第三十三章 我再也不会欺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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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买了不少东西。除了要给魏家带的礼物,还有飞沉喜欢吃的饴糖,一些干果蜜饯;有整套的新衣;当然也有炮仗等喜庆的小玩意。 江屹川在马屁股上绑了架子,一左一右固定了两个藤箱,他们买的东西都放在藤箱里。 暮色降临后,他们找了家客栈投宿。飞沉手上的伤还没痊愈,许多事江屹川都不让他做。他吃了饭回房里之后,就乖乖坐着等江屹川给他擦洗。 每当这时候,江屹川就会想起他买下飞沉的第一天,飞沉老老实实坐在石台子上任他粗鲁地清洗。那时候的飞沉又脏又臭,像一条长年生活在臭水沟里的流浪狗,令江屹川无比厌恶。 而今想起来,他总觉得心里揪得难受。那时候怎么就不能对他温柔一些呢?他那副骨瘦如柴的羸弱身子,连坐都坐不太稳,一条胳膊还是半残的,心里全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却只敢用最低贱不堪的方式展示自己的“用处”,来乞求一点点善待。 江屹川用湿润的帕子轻轻擦了飞沉遍布伤痕的脸,又擦他那双为了救自己而留下深深伤口的手。 “手还疼不疼?” “不疼。”飞沉回答,“飞沉可以自己擦。”他还是很敏感,想到江屹川已经照顾了自己很多天,而他一直认为,伺候江屹川应该是他的事,如今反过来被江屹川伺候着,再听到江屹川随口那样一问,他心里倍感不安。 “痂都没脱完,怎么可能不疼?”江屹川捏住他的手指,不让他跟自己抢帕子。 脸和手都洗好了,江屹川蹲下来,把飞沉鞋袜脱了,裤腿挽高,让他把脚放进水盆里,给他洗脚。 每次帮他洗脚,飞沉都特别忐忑。江屹川却乐在其中。他有时候看飞沉过于紧张不安,便故意用手指轻轻刮擦飞沉足底。飞沉怕痒,每次都被他弄得想抽回腿,却又被他抓着小腿不让动。最后就总是以飞沉控制不住地笑着求饶收场。 一旦笑起来,气氛就全然不同了。 飞沉的惴惴,江屹川的揪心,全都不见了。两个人闹腾得像两个小孩。 这天也不例外,飞沉笑得喘不上气,偏偏江屹川手大,一只手就钳制住他两个脚腕,让他动弹不得。他下意识拿手去推江屹川,却被江屹川张嘴叼住几根手指。 湿软舌头舔舐的感觉,让飞沉一下子僵住,脸上也腾起红云。 这副神态使江屹川愉快,他舔吮口中那几根葱白手指,抬眼看着飞沉,明显感觉到飞沉胸膛的起伏有些乱了。 他匆匆给飞沉擦了脚,把水盆拿出去,换了盆新的水端回来。 一抬手,江屹川给房间里落了个结界。 “裤子脱了。” “主人……” “乖,脱了,我给你洗洗。” 飞沉顿时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自己每天洗干净了随时准备着被江屹川操弄,和被江屹川洗干净了抱着为所欲为,结果似乎是一样的,过程的羞耻程度却大大不同。 飞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会有羞耻心。明明曾经像牲畜一样裸着面对无数的人,他也可以毫不介意。 但他不会拒绝江屹川。 从前他只是单纯喜欢被抱着,被抚摸。那让他紧张的心情和紧绷的肌肉都能够得到抚慰。 如今他越来越发现,他喜欢的是江屹川这个人的拥抱和爱抚。 紧绷的肌肉因这人而放松,早已不存在的羞耻心因这人而复生。 这个人从上方俯身,体温和影子一起笼罩住他,就像把他圈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小世界里,再无比珍爱地拥住他,热烈而渴望地侵入他,与他密不可分。 唇舌在脸上轻微发紧疼痛的伤处留下微润的吻。 “只要是飞沉,什么样的脸,我都喜欢……” 喘息着的呢喃轻语像巫士的法咒,从耳畔钻到心里,化作暖泉浸得一颗心热得发烫。 “我再也不会欺骗你……再也不……” “主人……主人……呃啊……哥哥,哥哥……” 身体紧密相连,快感如同波浪在身体里激烈奔涌,与心底激荡的悸动相应和。飞沉伸开胳膊,搂住身上这个人,手腕交叉在他背上,弯曲的手指在灯影下掩住了手掌上可怕的伤痕。 很久很久,都没有过这么踏实安心的感觉了……仿佛所有的苦痛都不过是一场噩梦。 飞沉想,这是他的光。 从最浓重的黑暗里透出来,照亮他,温暖他。 江屹川伏在飞沉身上,两人相贴的小腹一片泥泞,那都是飞沉的精液。两人腿根上也一片湿滑,那是飞沉情动时后穴里流出来的性液。江屹川的阳物还插在飞沉体内不肯出来,他覆在飞沉身上,手肘撑在飞沉脑袋两侧,低头吻他。两个人心跳相撞,声音甚至能传至耳里。 碰痛……碰痛……碰痛……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满满当当地塞满了心房,莽莽地撞击胸腔时,隔着血肉骨骼的两颗心碰在一起时,都胀得发疼。 飞沉屈着往两边分开的腿抬了起来,环在江屹川腰上。 “主人,还要……”他追着江屹川抬头时两人口间相连的银丝,主动吻住江屹川的唇,立时感到身体里那根东西重新硬胀了起来。肠肉欢喜柔顺地裹紧它,兴奋得几乎痉挛地迎接新的一轮抽插。 身体在欲海中沉沦,意识却向上漂浮,升到极高极高之处。那种彼此痴缠着恨不得与对方融为一体的感觉,于飞沉是陌生的。他只知道用四肢攀着身上的人,敞开自己,交付自己,同时得到奇异的满足感。那令人战栗的快乐,在被紧紧拥抱的身体里涌现,使他目眩神迷。 他恍惚中感觉到这人有些粗暴,却又极其细致温柔。两种不一样的态度既矛盾又统一。飞沉情不自禁索求更多。 飞沉前所未有的主动让江屹川几乎失控。那个谨小慎微、畏畏缩缩的小可怜第一次对自己的欲望不加掩饰。他缠着江屹川,热切地吻他,配合地挺动腰臀,让江屹川每一次顶撞都进入得更深。 每一下都换来飞沉抑制不住的一声呻吟。那声音脆弱又颤抖,像是被欺负得狠了。可他瓷白肌肤尽皆泛着粉色,胯下阳具硬热,被不停进出的密穴汩汩流着精液和肠液的混合物。 他忘却了自己那张横亘着数道丑陋伤疤,凹凸不平的脸。他的眼里只有江屹川的脸。他看得出那张脸上是毫不作伪的缱绻迷恋。他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目光毫不躲闪地与江屹川纠缠,并渐渐沉溺在那双深沉炽烈的眼里…… ———————————————— 次日一早,两人出发之前先出去吃早饭。江屹川把行李马匹都留在客栈,只背了装着聚魂灯的箱笼。 早点铺子对面有人在卖一些红色绒布缝制的小老虎,飞沉一边吃面一边盯着看。江屹川便问他:“你喜欢?一会儿给你买一个。” “不不,不用了。”飞沉连忙摇头,“主人给飞沉买了好多东西,花了好多钱了。” “我有钱,你不用操心。快吃,吃了我们去买。” 两人吃完面,结了帐,江屹川拉着飞沉就到对面小摊子去了。 “这个怎么卖?” 摊主竖起三个手指:“三十个铜钱。” “二十。”江屹川砍价。 “不能少的,公子爷,您看看这针脚,慢工出细活,我家儿媳妇一天就只能做两个,卖得贱了就亏了啊。” “二十五不能再多了。”江屹川继续还价。飞沉扯了扯他袖子小声说:“主人,不要了。” 江屹川抚了抚他手背,盯着摊主:“二十五卖不卖?不卖就算了。” 摊主轮流看了看他俩,做出一副忍痛的模样:“卖您一个吧,也算开个张。” 江屹川掏出钱袋付钱,让飞沉自己挑了一只绒布老虎。 走开后,飞沉道:“主人是不是快把钱花完了?” 江屹川看他一眼,猜到他想法,噗呲一下笑了。 “小傻子,我跟他砍价不是因为我没钱了,是想用更划算的价格买到东西。” “那……”飞沉皱着眉,“那主人以前买飞沉就很不划算。” “嗯?” “飞沉那时候快死了,那个人贩子买下飞沉才花了十两银子。”飞沉认真看着江屹川,“飞沉很便宜的,主人买贵了。” 江屹川心里蓦地一滞,随即涌上一股酸涩。 他那时候就当着飞沉的面,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地和那人牙子砍价,只花了区区三十六两,买下了伤痕累累的飞沉,心里犹自觉得不值得。可此时听到飞沉评价物品一般自己说自己很便宜,他顿时心疼得难受。 他避开飞沉手掌的伤,小心地牵起他的手,尽量放平语气说道:“我没买贵啊,买下来了才知道,飞沉是无价之宝,我可是赚翻了。” 飞沉睁大眼睛:“可是飞沉的右手是坏的,而且飞沉什么都不会,还那么脏……唔……” 冬末年前,早上已经开始有了往来行人的街市上,江屹川吻住了飞沉。直吻得他气息凌乱,才放开他,问道:“小傻子,你再说一次,你哪里脏?” 飞沉默默把兜帽戴上,把毛绒绒的帽沿拢好,遮住了大半张酡红的脸。 江屹川全然不顾周围路人的眼光,凑到飞沉耳边道:“你要是还嫌自己脏,晚上我给你全身都舔干净。” 说话时的呼吸吹动着柔软绒毛,痒酥酥地拂在飞沉脸上。飞沉窘迫地瞪着江屹川,结结巴巴开口:“不,不脏……主人,我们快走吧……” 江屹川抖着肩膀低低地笑出声来,牵着飞沉往客栈走回去。 好不容易停住了笑,江屹川还想调戏飞沉几句。他侧过头,却正好看到飞沉不知看到了什么,吓得往他身后躲。 他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但飞沉很害怕,低着头缩着身子。他拥住飞沉低声问:“怎么了?” 飞沉缩在他怀里,眼睛看向从不远处一家客栈走出来的四名修士。 “飞沉认识他们?” “他们……是,是飞沉来到人界之后抓住飞沉的人……” 江屹川明白了。 就是这几个人,把飞沉掳为奴隶。而看到飞沉那副恐惧的样子,江屹川也能猜到飞沉在他们手上是何种境况。 “别管他们,有我在,别怕。”江屹川柔声安抚飞沉,一路搂着他回了客栈。 进了客栈房间,飞沉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 “你受了惊吓,先休息休息,我们吃了午饭再出发也不迟。”江屹川给飞沉解下大氅,又脱去他的外袍外裤鞋袜,让他躺下休息。 飞沉本不想睡,但因为偶遇那几个修士而恐慌。江屹川脱他衣服时,他还没反应过来,也就没有反对。 飞沉被江屹川塞进被子后,江屹川去收拾行李。他打开装了年货的两个藤箱,检视一番,突然道:“咦,答应魏二公子要帮他带的药没买齐,我出去补一补。” 飞沉要坐起来,被江屹川阻止了。 “我去就行,乖,你好好待着等我。” 他果然在午饭前就回来了。但他左边袖子不知怎的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胳膊上一条血痕。 “躲一匹疯马,不小心被路边铁匠铺子门口的长刀划了。”江屹川不以为意地解释了一句,换了衣服,就和飞沉出发返回六壬山庄。 冬日将尽,春将至。飞沉来到人界将近五年,还没有真正过过一次年。江屹川为之心疼,又庆幸自己可以陪他过这第一个年节。 他们共骑着一匹马,不紧不慢地出了城,在暖融融的阳光下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