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操我还是想让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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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起来只能归结为有生以来积攒的运气了吧……之后因为身体过分虚弱而被双双塞进医院的你们,终于在医院中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不知道过去多久,你好不容易醒来了,眼前是病床的标准配置,但第一时间察觉到的既不是重获新生的喜悦,也不是腹腔内部的饥饿感,而是心脏处仿佛要从内部把你吃空的渴望,心脏怦怦跳动着,如同将要焚烧起火般灼痛难耐。 必须做点什么来挽救自己……你跌跌撞撞地翻下床,凭着本能而寻觅,你——在医院的走廊上,与不知何故出现在这里的龙见迎头撞上而摔倒在地。 心脏的疼痛同时缓解了。】 “呜啊……”“嘶……”你看到龙见的表情也是茫然居多。 “你也在啊…这里是哪里?”“……医院?” 边上的医护人员跑过来,把你俩扶起来,往各自的病房里带,“怎么闯出来了?你们才刚醒啊,还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出院。” 刚刚分开三米,你们还没做什么,分开的距离就让你的心口再度不适起来。 你捂住自己的胸口,“有点……不舒服。” “等一下!”龙见突然出手,扒拉开其他医护人员,猛地拉住你的手,有了肢体接触之后,那种感觉顿时缓解了很多。 “……好像好一点了?”你迟疑。 “医生,我和这位先生有点话想说。”“我非常担心我的朋友,担心得实在是没有办法回去安枕,让我和他同个病房吧,我们也就是饿了两顿,拜托了,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你们俩同时开口,说出的请求交杂在空气中,然后龙见迅速地扫了你一眼。 不知道哪里打动了医生们,他们看了看你俩这个难舍难分的画面,倒也没有为难你们,把你们扫到路边不挡着中间的道路了就让你们自由了。 知道你肯定不喜欢这种事,主要是不喜欢他,到路边龙见就有分寸地放开了你,在他脱手的瞬间,你居然对于这种肢体接触有点依依不舍。 “握手居然还有治病的效果?”你在路边停下来转过头看着他。 “………………我觉得不是那个原因吧。”他目光扫过四周,身上还穿着病号服,看起来也是刚刚苏醒的架势,“你还记得那两个尸体吗?……怎么想都和之前发生的怪事有关系吧。那个祭坛怎么想都有问题………”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后遗症…我倒是无所谓………”他看向你,“……原本我的打算是醒了就办出院手续,之后就不会再见了……现在这种情况的话,如果还需要相处一段时间,你还行吗?” “不行可能就死了,不行也得行……”你打量着他,意识到了他态度上转变的原因,每次雪也犯完错知道一时半会儿跑不掉的时候,就会格外乖巧一段时间。 或者也不能说是乖巧,趋利避害,见风使舵,应该这么说。 “噗。”听到你这么说了,他也轻轻耸肩,“好嘛,那我们先去吃早餐,之后商讨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怎么样?” “行。好饿……人快没了……”你懒得多想和他的相处,“先去吃饭吧。” 去医院内部的食堂的路上,他还是又牵住你的手,说也奇怪,简单的肢体接触确实会带了心理满足,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感觉到了某种情绪在你的心里鼓噪。 你坐在卡座上点了份寿司,仔细体会,暂时还能按捺,所以无法辩认出具体的存在。 龙见的脸色也很惨淡,你感觉他好像也在克制什么不适,所以商讨都显得有些兴趣寥寥。 “你之前说自己是做事务所的……对于现在这种情况,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吧?”他的话打断了你的想法。 海难把你们的行李都毁了,好在这边的警局在救治你们的时候找到了你们的身份信息,临时补办证件和信用卡。但是手机肯定是不见了的。 “最直观的想法就是再不回去可能要被开除了……”事实上局里现在应该打爆你在海底的手机了,希望你们局长不要高血压。 “你是在假期吗?还有多久……?”他慢吞吞地喝味增。 “之前请了一周的假期……现在剩余的假期可能已经是负的了。” “那你应该是完了。” “百分百。” 你看到他开始小口小口啃咬自己手指节,把关节的皮肤咬得发白,“……艹,我感觉真不舒服。我们被救出来好像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找找有没有想过的新闻资料给你们老板请个假吧。” “如果他信的话那我说不定还能活。”你想到附近有个放报纸的围栏,那边的报纸应该是给食客打发时间的,便身上抽了张最近的报纸展开。 【最近的新闻报道,这样的大字印在报刊的首页上。 近日饱受关注的“古屋丸”号事件终于落下帷幕,某远洋科考队与未在地图中标明的神秘孤岛的邂逅,揭开了这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游轮“失踪”案的结局。解体后分崩离析的船只构架因风暴影响而流失殆半,只剩少许能够辨明身份的零件,埋在海岛周遭的沙石浅滩。绝大多数丧生在这场海难中的人,已经连尸体都无法寻回。但部分遗落在船体中的财产,证明了他们的身份。 ……唯二的两名生还者,是桑古悠树和松谷雪也先生,被发现时两人均已因严重营养不良而陷入昏厥,但所幸留住了性命。或许只有等他们苏醒我们才可能得知那场灾难的根源。】 松、谷、雪、也。 “哈哈……”你自嘲的笑了笑,自己都没有听出自己声音里让人胆寒的变化,“所以你是真的不叫龙见对吧。我还活着到底是幸运的还是不幸呢?” 真的,没有死。他还活着。 记忆中再也不会打开的那个房间……凶器脱手掉在地上,然后被手腕上流下来的血泊打湿,绝大部分则黏在墙壁上、桌上、沙发上,把上边的装饰和合照涂得污秽不堪……失去意识的尸体、不再跳动的脉搏,不会再抓握着你的手指。脑子里放过久远的回忆。 是尸体,最后你没有看着他的尸体被彻底焚毁,你逃避了那场葬礼。 听到你这么说,雪也的第一反应是抽走了你手边的报纸,只消往上瞟了一眼,应该就彻底明白了。 冷淡的、真空般的空气出现在餐桌上。 在着无声的、冷彻的寂静中,雪也单手折起报纸,把边角展平,在这种关头居然再度地笑了,“嗯………………” “你就真名字也没换啊…”你压声说。 “这是重要的事情吗?不就是个名字嘛……”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看起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你用力抓住他握住报纸的手。那只手微微一颤,在你手中不动了。 “…………怎么说呢……”他早应该知道瞒不住,也应该做好了准备,从现在看着你的脸上, 你完全看不出他现在是想说什么的表情。 你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先吃饭。” 很悲哀地,在这种时候,握住他的手还是能感觉到一阵迫不得已的满足感。 “我不是喜欢逃避的那种人……不过如果昨天能不告而别果然是正确的做法吧。”他微妙地转了下筷子,然后把蛋黄夹给你。 “正确?没有那种东西。你已经在这里了。”一旦想到这个,窒息般的沉默和混乱再度填满了你,“………” 你还挺喜欢吃蛋黄的。蛋黄总没有错。 你先吃起饭来。 “逃避的人又不是我。”他再度有点刻薄地说出这么一句,然后才安静下来默默吃粥。 但毁了那一切的人是你。这句话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说出来就好像落了什么下乘。 早餐的味道就算在复杂的心绪中依然不错,大概是你们真的饿了吧,刚刚下箸几口,眼前突然一红,从心脏处传来灼烧般的痛苦,视线被深刻的欲望压迫着—— 【——想要结合。 必须与什么,任何东西都好,完成圆满的交媾。 充斥着大脑的血红色幻象如此申诉着。 流淌在血液内部的诅咒是如此的鲜明。你知晓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发生了转变。 但是也许是因为绝望,你压制住了这个冲动。虽然暂且压制住了冲动,但那种欲望已经融入了你的本能。 你意识到了,如果不能在时限内缓解这个诅咒,你或许真的会丧失理智,与周围一切人或非人的存在疯狂交合……】 幻觉在眼前消失,露出剥鸡蛋的这家伙。你只花了两秒,或许更少,那个想法就跳到了你脑海里: “雪也,既然你在这里。我们吃完饭再商量一下诅咒和生理需求的事情吧。” “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讨论这个,看起来你还真的是长进不少呢。”总是在不合时宜的场合显得悠哉游哉的人托着脸,“不过你也察觉到了吗?真糟糕吧,命运。” “是啊,太糟糕了……”承认了啊……真的是他。 被迫和这个人搅在一起,还是这种、听起来好像接近爱的事情。 何等糟糕恶劣、玩弄人的命运。 “……”你的承认不知道戳到他什么笑点,雪也稍微遮了遮脸就开始无声地发笑。 “所以既然是如此糟糕的事,我决定废物利用。”你也拖腮看着他,打起精神来,学着他的态度,“很好笑吗?” “欸……怎么说呢,把这种关系彻底抽掉,换上另外一种,说不上是好还是坏的东西,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落在我身上,我真想为始作俑者鼓掌……”他作势轻轻合掌,歪头看你,“嘛,说说看,有时候我也不是很能理解桑古先生会说出什么惊人的言论?” “我现在由衷的期望那个始作俑者不是我面前的人。”讥讽、暗火、想要干脆杀掉这个人的杀意和模糊不清的过往、卑鄙不堪的被强迫催生的欲念混合在一起。 “你只是觉得自己理解我而已。” “唔……我从来没有这么说吧?”这样装模作样的态度实在是过于恶劣了。 “你就是那么做的……” “……”雪也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停顿之后还是没有辩解,他摊手,突然问你,“你想和我上床吗?” 看啊,你这不是很清楚的吗。 “没错。再去找其他人太麻烦了。”你把空碗推到一旁,准备起身,“确定要在这里聊吗?去给更合适的地方吧。”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他先提出的这个话题,从表情上看,雪也得到了你肯定的回答之后,似乎还是觉得有点意外。他无意识地摆出了思索的神情,你看到他死性不改得又开始啃指节,不过没犹豫很久,“………………哪里?” “你家离这里远吗?”你问。 “……首先先夸赞一下你居然愿意跟阔别已久的我回家的事情。”他找回了一点状态,重新开始那种调调,“不过也真像你的选择……我也是在度假,这个是真的。这里距离我家应该和距离你家一样远……你想找个能做那种事的场地,我倒是可以解决,但是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淡色的嘴唇开开合合,诡辩和巧言组合成的舌头袒露出鲜红柔软的内里。 “嗯?”你有点不耐烦的盯着他。 他好像真的在认真考虑又好像尽力让自己不那么认真: “你是想操我还是想让我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