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与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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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莫关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药效应当是过了,但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贺天用舌尖把药丸推过来的那一刻。药丸忽然划过上颚,莫关山怕痒,还没反应过来,就咽了下去。 然后?然后药效发作,莫关山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醒来时他仍在秀月楼。地上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是自己的。身上不是很疼,还挺清爽。枕侧还残余淡淡的龙涎香,但它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莫关山翻了个身,硌到一块冰凉的东西。掀开被子一看,是贺天的玉佩,常年佩戴且不离身的玉佩。莫关山抓起那块玉佩,狠狠往地上砸去。玉佩似乎裂了条缝,滚到桌子下。 莫关山深吸了口气。他从最初的震惊、愤怒和委屈,到现在已经非常冷静。他从未如此冷静过,简直茅塞顿开一般,先前想不通的事情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原来他杀手的身份早就暴露了。原来那王八羔子早就对他图谋不轨。怪哉怪哉,他怎么现在才想明白贺天是馋他身子才对他那么好呢? (二) 贺天刚回府换下朝服,暗卫便在一旁复述早上发生的事。 “莫公子他醒后,把您落下的玉佩摔了,没用早膳便回了影楼。” 贺天沉默着不说话,叫暗卫倍感压力。良久,贺天才叹气道:“去把玉佩捡回来。算了,处理掉。本王去拜访影楼楼主。” (三) 莫关山回到影楼,马上接了一个去南疆的任务,够远。见一正好路过,瞧见莫关山,热情地搂住他肩膀。 “才回来?昨晚去哪了?我记得你的任务是去给林侍郎下药。我们进去的时候,人已经死透了,连带着他那些侍卫!好小子,深藏不露啊!” 莫关山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是谁做的。他露出疲态,“有一个逃了,我追了好久。” 见一忙把他往寝院推,“先去歇着!楼主指不定要赏你呢!” 莫关山打了桶水回屋,从满抽屉的瓶瓶罐罐里摸出一个,倒进水里,再把头发泡进去。一头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了红色。他迅速收拾好东西,去领了昨天任务的酬金,便打算出发去南疆。 (四) 贺天来到影楼,适逢一名异族服饰的少女走出来。那少女一头红发,戴着面纱,手腕与脚腕皆套着金环,随着行动而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少女抬头瞧见他,盈盈行了一礼。贺天只点点头,未做多久停留。但在擦肩而过时,心尖忽得跳了跳。再侧首时,那少女已无踪影。 (五) 莫关山备好的马车后,方才觉得紧张。他长舒了口气。所幸贺天并不知道他是红发。只因做任务时太惹眼,他常年都用药水将头发染成黑的。 莫关山掀起帘子,看着不停倒退的景物,细细回想起一年前的事。 一年前,楼里的任务又少又难。莫关山许久未接到合适的任务,再也不好意思待在楼里蹭吃蹭喝,只得效仿其他同行,去谋一份寻常活计填饱肚子。 莫关山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他听一个同行说,秦王府的差事不多,月银又足,便央求同行把自己弄进去。莫关山如愿以偿,混了个扫洒小厮。 但莫关山从不认真干活。一有机会就去后厨偷东西吃,吃饱了就去后院的假山打盹。几个月下来,倒是无人发现。 这日,莫关山睡得正香,便听见一阵窸窸窣窣声。他只当是前几日喂过的野猫,不料一阵低沉的声音在头顶炸开。 “本王竟不知王府里还有这般懒怠的奴才。” 莫关山本能地跳起来逃跑,却被贺天快准狠地揪住衣领。 “见了本王为何不行礼?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儿去?” 莫关山疯狂挣扎,无果,被贺天拖到了正竹院,贺天的寝院。 “打扫干净,否则没有晚饭。” 莫关山惊愕地睁大眼睛,就算在楼里训练时,他也没受过这等委屈!他当下就要跑,正欲一掌击退贺天,忽得想起同行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别暴露杀手的身份,白净的小脸憋红了才生生忍下来。 再者,要是袭击皇家,这满府的暗卫,都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失散多年的理智终于回来了。莫关山舒了口气,唯唯诺诺地应了声。 从那以后,莫关山整日整日地待在正竹院里。院里的人都被遣散了,只有他一个人在打扫。除了扫地,还要浇花,还要剪草!没干几天,莫关山就受不了,直接躲进杂物间打盹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莫关山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眼睛还没睁开,惬意地翻了个身,然后掉了下去。 摔得有些眼冒金星的莫关山发现自己是从床上掉下来的。正当他诧异自己还会梦游时,贺天不紧不慢走了进来,低头俯视他。 莫关山:“......”不,我可以解释的。 “过来,替本王磨墨。” 莫关山乖巧地爬起来,跟着贺天走进书房,才惊觉方才是睡在了侧室里。没道理自己会梦游进那里啊,自己从来没进去过的。 大概是思索地太认真,贺天停下来他也没发现,直直撞上他的后背,疼得莫关山龇牙咧嘴。 贺天转过来掐住他下巴,仔细看了会儿,见无大碍便松手了。可莫关山觉得他的手劲更大,下巴更疼。 莫关山不用再扫院子了。他现在负责王爷的起居,白天替王爷磨墨,晚上要伺候王爷洗漱。最丢脸的是,他有几次不小心掉进浴桶了!天知道王爷盯着他的眼神有多恐怖,好像要吃了他一样!可他也不是故意的! 每天累死累活地伺候王爷就算了,天冷了居然还要他去捂暖床铺?虽说王爷的床很舒服就是了,但是早上多半是被勒醒的!什么怕黑、喜欢抱东西的借口多的去了,完全不听他要一个人睡的请求! 莫关山的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又何必来秦王府!所以,当见一兴冲冲跑来同他说有个新的集体任务时,他连问都没问就同意去了。 任务是刺杀林侍郎,酬金丰厚,但亦有难度。那林侍郎的侍卫擅使毒,于是被公认“长得最俊”的莫关山承担了迷晕林侍郎的责任。 林侍郎好美色,常去秀月楼。莫关山擅易容,计划着扮成姑娘,把药喂给他。其余人就可以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把围守在屋外的侍卫一网打尽。主要是雇主说能活着就要活的,实在不行,死的也行。极具职业精神的莫关山,一定要让雇主满意。 莫关山混在一群姑娘中,正往林侍郎的厢房走去,忽然一个侍卫拦住了他。 “我主子请姑娘过去一趟。” 人太多了,莫关山逃不掉。跟在侍卫身后时,心里头已经在暗暗算计了。虽然不知道是谁找他,但既能认出他,指不定是哪位仇家。 没过多久,他就见到了这位仇家。 妈的,是贺天。 妈的,门被关上了。 妈的,贺天走过来了,还把他压在门上! 妈的,贺天居然亲他! 贺天一边亲他脖子,一边道:“说句好听的话,本王帮你解决那些侍卫。” “滚!” 贺天轻笑,低头就吻住莫关山,没一会儿就撬开他的牙关,舌尖掠过他每一处软壁。莫关山尚且保留着清醒的意识,决计把药喂给他。哪料贺天卷过药丸,划过上颚,痒得莫关山忍不住咽口水,连带那药丸也咽了下去。 妈的,真的要完。 在昏迷之前,莫关山看见贺天嘴角挂着笑。他当时想,等他醒来,一定要把那张嘴撕烂。 (六) 贺天从影楼出来时,忽得想起进去时见了一面的异族女子。 呵,什么异族女子,那便是莫关山。不仅易了容,头发也换了颜色,叫他一时没有察觉出来。贺天哪能不知道莫关山的心思。先前见他在王府除了吃就是睡,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如今看来,他并不愚笨,还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贺天给气笑了。他不过是去上了个早朝,顺便向皇兄要了玲珑锁,莫关山一直垂涎的那个,结果一回来,这小崽子便赌气跑了? 林侍郎牵扯出的贪污案可不少。此次刺杀行动,本是贺天不愿莫关山以身试险,哪料在林侍郎身上找到一封还未拆开的信,信中内容涉及到江南瘟疫,很大可能是有人要杀林侍郎灭口。贺天不得不进宫与皇兄共商此事。 早知如此,他就先把莫关山带回王府,叫人看好了。但无论如何,此事错在他。 知晓了莫关山此次的任务后,贺天带了侍卫,骑了马便追了过去。 (七) 莫关山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贺天会追过来。 他此行的任务是去南疆寻几株草药,不是什么很难的任务,最大的优点就是够远。 莫关山把头发染回了黑色,一路上易了几次容,换了几身衣服,躲躲藏藏地赶到了南疆。他总觉得楼主会被贺天收买,把自己的信息托盘而出。不然等他完成任务,再跑到西域去好了。 草药不大难找,找齐后他就交给影楼分楼,让回京城的顺便给他带回去。而他自己,打算去主城玩玩。 莫关山母亲是南疆苗人,父亲是西域人。父亲的商队在边境被强盗所劫,全部遇难。母亲与他尚在京城,得到消息后,不日母亲也随父亲去了。莫关山一直很想去南疆和西域看看,说不准两人还留了些遗产给他呢。 是夜,莫关山在喂蛊虫。这是母亲留给他的,很乖巧的一只。蛊虫在吃白菜,正吃得高兴,忽然停下来看着屋顶,害怕地蜷成一团。 “怎么了,噎着你了?” 蛊虫仍是蜷缩着身子。莫关山这时听见屋顶有脚步声。他睡在客栈的顶楼,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猛地抽出两把短刀向上抛,正中那人落脚的地方。莫关山听得一声闷哼,那人掉了下来,是个裹得严严实实的黑衣人。 黑衣人左脚受伤,行动不太方便,但还是在落地的一瞬间爬起来,往窗外跳。莫关山哪能让他得逞,一把软剑横在窗前。两人对视一秒,便交起手来。那黑衣人先前显然是受了点伤,此时全然不敌莫关山。 莫关山见他不时护住胸前,便佯装往右腿刺去,待黑衣人躲避时,猛地刺穿他的肩胛骨,夺走他怀中藏着的盒子。拿到手上时,莫关山便觉得里面的东西不简单,绝对不能把那黑衣人放走。再打下去动静实在太大,莫关山直接用毒,送那黑衣人上了西天。 处理掉黑衣人的尸体后,莫关山简单整理了一下屋子,趁着天没亮离开了客栈。 天方破晓,莫关山寻到了一处破庙藏身。这里荒无人烟,没有人类活动的足迹,非常安全。莫关山深吸一口气,虔诚地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趴着一只通体雪白、近乎透明的蛊虫,感受到光亮,便兴奋地爬起来。 莫关山倒吸一口凉气。天,这、这、这是蛊王!我的天!还没认主的那种! 莫关山咳了两声,佯装镇静道:“要不要认我为主?你喜欢吃什么,我就给你买什么。” 蛊王兴奋地爬到他手上,在他指尖咬了一口。血立马冒了出来,染在蛊王的额头,隐隐发着金光。莫关山听母亲讲过,这就是以血为媒介缔结契约,且蛊王一生只认一个主。 我的天!赚了赚了赚了! “以后就叫你小白吧。”说着,他又从袖中拿出母亲留下来的蛊虫,“这是小紫,你们要好好相处。”小紫还是很害怕小白,是源于血统上的敬畏与害怕。 莫关山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天还没亮透。这儿荒山野岭的,只有没人吃的果子。他决定再次转移据点。既然他认得出蛊王,那么争抢它的人都应该知道。更何况这里是南疆,多得是知蛊用蛊的人。等转移据点后,他要去吃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再往主城去。 (八) 贺天忽然断了莫关山的踪迹,此时很是焦躁。 他派出去的探子来报,先前主城小范围封锁,似乎在隐藏什么秘密。但最近派了好几拨人出去,像是在找什么人,或是什么东西。前日他找到了一条隐秘的小道,遂让侍卫顺着小道往北。今早侍卫回来禀报,那小道是通往江南的的。 江南,瘟疫。很难让人不把这些联系起来。 贺天只得把手头能用的人都派去调查瘟疫一事,自己去找莫关山。 (九) 主城当真是热闹。 但再热闹也不妨碍莫关山发现其下的暗流涌动。 莫关山心知都是小白惹的祸,于是愈发想去调查一下原因。蛊王嘛,每百年诞生一只,既可以压制所有蛊虫,又可以研制千奇百怪的蛊。 但这几日好像过节,实在太热闹了,莫关山打算玩两天再说。 这夜回到客栈,刚推开门,莫关山便察觉不对劲。但不对劲的气体已经吸入体内,门也不对劲地关上了。不对劲的莫关山打算放小白了,结果一抬头,发现是贺天阴沉着脸坐在床上。 “过来。” 莫关山不信邪,转身就要逃跑。但是没走两步腿就发软,在倒下前被贺天打横抱起。 “......”小白救我! 小白当然救不了莫关山。小紫更不能。 贺天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玲珑锁。你说很喜欢,我一直记得。那日发现与江南瘟疫有关的信,便马上进宫。因为立了功,所以讨到了玲珑锁。”再回来时,某只小猫就跑到南疆去了。 莫关山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哼哼两声就收下了玲珑锁。 “那也没用。” 贺天抵着他的额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真的?” “真的。” “那、那勉强原谅你了。” 贺天俯身吻上朝思暮想的人儿,见对方没有抗拒,便加深了这个吻。 (十) 贺天用食盒装了些吃的,打算叫醒莫关山用午膳。一推门,就见一红发美人盘腿坐在床上,心跳禁不住加快了许多。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过来过来,帮我擦头发。” “力道可还行?” “不错不错。” 待头发差不多干了,莫关山摆摆手,让贺天退下,而后又享受起被喂粥的服务。 “你昨夜说到江南瘟疫,发生什么了?” “信上内容比较隐晦,大约是银钱交易。前几日在城外发现一条密道,往江南的。又查到南疆主城这边有点动静,总觉得有些什么。” 莫关山眼睛亮了亮,吹了声口哨,一只白色的小虫从地上的衣服里钻出来。 “蛊虫?” “蛊王!”莫关山得意道:“大半夜的,有人带着它从屋顶跑过去,被我打下来了。我寻思那瘟疫不是病疫,是蛊呀!” 这么说来,一切都想得通了。说到底就是不计手段、不管死活地贪那点赈灾银款。 “这只蛊王认我为主啦。我娘说蛊王很少认主的,一般都很孤傲。” “嗯,我们家阿山最厉害了。” 莫关山哼哼两声,心里倒是美滋滋。 接下来便是收集证据,这事自有人做。贺天的手下办事效率极高,等两人回到京城,审讯已经结束了。 御医院对蛊了解不多,忙请了莫关山一起去研制解蛊之法。莫关山其实也不太懂,但是只要有小白在,没有什么蛊是解不了的。江南瘟疫一事结束,皇帝终于能睡上一个好觉。 可皇帝还没能休息几日,贺天便整天吵着要成亲。 “你成亲便成亲,关朕何事。” “要入宗谱的。俗话说长兄如父,您是我的半个爹,这事只能由你操持。” “......滚。” 贺天麻溜地滚了,滚回王府找媳妇,亲亲抱抱举高高。 “别动手动脚,烦死了!” 贺天立马老实收手,“皇兄答应我们的婚事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准王妃了。” “滚滚滚,老子又不能给你生儿子。” “要什么儿子,我要你一个崽崽就够了。” (十一) 贺天在给莫关山揉腰。 莫关山像是想起什么,指挥贺天去拿一个盒子。 “打开看看。” 贺天听话的打开,里面是一块玉佩。 “那天不是把你的玉佩摔坏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块差不多的。这么一块差点花光我积蓄!老子亏死了!” 贺天亲亲他额头,“不亏不亏,以后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