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春种
李蛮离九俩人一合计，决定先去京城看看，之后的路之后再说，兴许哪天腻了，就找个没人的山头隐居去。 出发前俩人去集市置办了些干粮，离九顺道去了趟千金楼。 “我要去京城了。” “跟他一起？”白涂缩在厚厚的被褥了，手里握着手炉，旁边还点着火盆，似乎一点也不惊讶，看都不看他一眼。 “嗯。” 白涂大概猜到了其中原委，无非是那秃驴遭不住这小狐狸的诱惑还俗了，为了避免旁人的闲话决定远走高飞。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知竟会这么快。 “你走就走吧，还来我这碍眼作甚？” “我会想你的。”离九委屈巴巴地说道。 白涂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一时无言。 白涂推开窗，楼下果真站着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似乎有感，也抬头往他这边看，像盯着猎物的鹰。白涂毫不畏惧地对上了那道目光。 “走吧。他该等急了。” 离九应了，但仍不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啥事？”白涂是真不耐烦了。 “嘿嘿，我想再买几盒脂膏。”离九见他一副无语的表情，又急说道：“毕竟以后不能常来，不多备点，我的屁股可就遭殃了。” 白涂挥挥手，“自己拿去。” 离九兴高采烈地去了，打开木匣子，连着塞了好几盒脂膏进怀里，看了眼鼓起来的衣服觉得还不够，又塞了几盒，再一看匣子里竟然已经空了，想了想又从怀里拿了一盒放了回去。 “给你钱。”离九豪爽地把钱拍在了桌上。 白涂看了眼他鼓起来显得很是滑稽的肚子，将桌上那一枚铜钱收了起来，“今后到别处买东西当心被打。” “为什么会被打？” 白涂懒得跟他解释，直把他往外推，“走吧走吧。” “我以后再回来找你玩。”离九留下这句话便下楼了。 白涂伏在窗边，看着那两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出神，直至消失在尽头才回过神来。 “哪有什么以后啊。” 妖的寿命虽然漫长，但再漫长也未必抵挡得过世事的无常。 过了许久又说：“以后又少了个说话的人咯。” 一声叹息吹散在寒冬的冷寂里。 因路途遥远，到京城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从监院那敲诈得来的钱也已经花得七七八八的了。 俩人找到伏火，伏火就让他们在当初他避劫的宅子里住下了。俩人四处游玩，没几日便把京城逛了个遍，囊中更显羞涩。离九虽不用进食，李蛮却是个凡胎肉体，尽管还是顿顿吃素，但没点银两傍身总还是觉得不妥。况且这宅子里人员众多，夜里还有人守夜、巡逻，实在不适合办事，两个大男人住在一间房里久了也会遭人说闲话。太久没有放纵，可把离九给憋坏了。 李蛮便寻思着要找个差事，屠户的行当是不能再做了，他虽不再是佛门中人，但诸多行为和想法还是和先前没什么两样。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干回老本行——种菜。一来他已做得得心应手，二来也较清闲，可以多些时间陪着离九。决定了之后俩人便挨家挨户地到那些个达官贵人府上问是否需要菜农，不出两天便找着了。 一家府上正寻会种菜的熟手，那府上的管家见李蛮人高马大，身体壮实，手上都是老茧，想来定是干活的老手，又问了几个关于种菜的问题，李蛮都对答如流，管家心里很是满意，忽然目光瞥到紧贴在他身后的细皮嫩肉的俊俏男子，俩人举止亲昵，关系看似非同一般，便在俩人之间打量了一番。离九被他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地抓住了李蛮的手。管家见李蛮握紧了那只小手，眼神里充满了坚定，丝毫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便也不再多问。 这好男风的风气真是盛行起来了。 当下便让人准备了契约，出的工钱也算阔绰，李蛮不做犹豫就签了。 事后管家让他安排好后再来找他，到时差个小厮带他去菜地。 近日街上出现了些流言，说是皇帝病危，几位皇子正相互较劲儿，争夺皇位。伏火一天天的不知在忙些什么，总不见人影。等再次见到伏火时，离九把李蛮找到差事的事跟他说了，伏火挽留了几句，离九便跟他吐槽了一番自己的憋屈，说得情真意切，伏火便随他去了。 新找的差事比在寺里的时候要自在得多，不用成日守着菜地，也不用受到内心的谴责，住的房子也是那家府上的，就在菜地附近，虽只是平常的土屋，倒也比先前的茅草屋要大得多，还有用篱笆围起来的小院子。虽地处城郊，周围鲜有人烟，但去城里也不过两刻钟的脚程，俩人住惯了僻静之地，倒也没觉得有甚不好。 月明人静夜，纵情恣欲时。入住当晚俩人便干了个爽，宛如干柴遇烈火，久旱逢甘霖。 雪水消融，大地回春，正是播种的好季节。 李蛮的新差事已经做了半月有余，自然是做得游刃有余，他花几天时间翻好了地，又去市集上买了些菜种子，打算每块地种一种菜。 俩人的性事也无比和谐，每每交合皆欲仙欲死，刚搬过来的头几天每晚都干得大汗淋漓，似乎要把先前的份都弥补回来，有时是离九主动爬到李蛮身上，有时是李蛮把离九抛上床，后来发展到只需一个眼神对方就懂了。等兴头过了之后，俩人又慢慢地没那么冲动了，但一般也就隔一两天就要来一次。 这两天离九却又变得积极起来了，之前李蛮去地里干活的时候，离九要么在家里练功，要么去街上溜达，鲜少来菜地里陪他，这两天却来了，来了也不干什么，就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他，时不时问一句什么时候回去。 那眼神李蛮一看就明白。第一天的时候他是午后来的，李蛮只当他是又去哪看了些什么东西，勾起了情欲，但离九没有开口，他也就乐得装不知道，在热切的注视中慢条斯理地干着手中的活。 晚上的时候搞了些新花样弄了三回，没想到第二天离九又来了，来得比昨天还早，还给李蛮带了些粥，装在食盒里，还热乎着。 “你做的？”李蛮惊喜地问道。离九不用进食，通常都是李蛮自己做东西自己吃，不知这小狐狸怎的学会的。 “啊。” 李蛮喝了一口，火候不够，米还有点生，“真好喝。” 离九满脸微红，呼吸有些急促，有些跃跃欲试地看着他。 李蛮被他看得春心盎然，凑上去，鼻尖若及若离地碰着他的鼻尖，低声问：“你在看什么？” 离九有些闪躲，“我没看什么啊。” “撒谎，你分明在看我。你也想喝？” “我不想喝……唔……”剩下的话被李蛮堵在嘴里了。 李蛮玩味地搅着他的舌头，一边偷偷打量他。 离九仿佛在沙漠里行走了许久的人，汲取着来之不易的绿洲里的水，双手不经意地环住李蛮的脖子，身子酥软地靠在他身上。 李蛮心里隐约有了些猜想，但又起了些坏心眼，离九不提他也不说破。两人初相识的时候，离九光天化日地就敢勾引他，之后做的越多反而越拘泥，倒像个平常人家的新婚小娘子。 李蛮研磨了一会儿他的唇珠，便说：“为夫要去干活了。” 离九的眼角眼看着耷拉了下来，有些意犹未尽，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当晚自然又是折腾到半夜的。离九异常动情，仿佛一滩水软在李蛮身下，不知疲惫地呻吟着，最后竟然还尿了出来。 这是第三天了。 离九在李蛮起床的时候也醒了，亦步亦趋地跟到厨房，看他做早饭。 “不再睡会儿？”李蛮把他拉到身旁，问道。 “不睡了。” 李蛮摸了摸他的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吃过早饭后，李蛮背着锄头就出门了。 其实活都干得差不多了，菜种子都种好了，昨天刚浇了水，暂时不需要再浇，杂草也都没长出来。他拿着锄头装模作样地修整着并不需要修整的地埂，每走一步离九便跟上来一步，像不敢离不开大人的黄口小儿。 “你挖它作甚？” “多堆点土，方便走路。” “嗷。” 过了一会儿，离九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想回去了？” 离九迫切地看着他，不说话。 “你想回就先回去吧，我做完再回。” 离九瘪了下嘴，“我还不想回。” 又过了一会儿，离九又问：“你大概还需要多久？”脸红得像喝醉了酒，一脸媚态。 李蛮腹下一紧，真不知这是在折磨谁。随后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儿，尿液湿了离九的裤裆，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离九立即哭了起来。 李蛮丢下锄头，捧起他的脸亲了一口，“这是怎么了？” “呜呜……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想你抱抱我，但你就知道看泥巴，都不看我。” 李蛮抱住了他，“抱着了抱着了。” “抱紧点。” 李蛮收紧了手臂，“够紧了吗？” “我，我还想取精。” 李蛮终于忍不住问道：“九儿，你是不是发情了？” “什么是发情？” “就是老想着取精。” “恩。” “原来不止菜地需要播种，小狐狸也需要播种啊。” 离九知道他在调笑他，但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这滋味太难受了，“那你给不给取。” “给。你想取怎么不直接跟我说？” “你以前不给我白天取精。而且你不是要干活吗？不干活就没有钱，没有钱你就会饿死，也买不了脂膏。而且，我昨晚都取过了，还取了那么多……我也不想的，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 “你之前没有这样过吗？” “没有。”他开智之后并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开智之前兴许有，但他不记得了。 “很多动物春天都会发情，你没听到这些天夜里总有母猫的叫唤吗？他那是在招公猫呢。九儿尿尿也是在招谁吗？”听闻发情时的公狐狸会排尿来吸引母狐狸。 “我不想招谁，我只想招你。” 李蛮按着他的后脑勺，把他带向自己，吻上了他的唇。 离九又问：“你也会发情吗？” 李蛮深深地看着他，“会。你在我身边，我就会发情。”然后一只手向下探去，摸进离九的裤裆里。 “呜呜……我脏了。”离九有些害羞地闪躲。 “那我帮你弄干净好不好。” “好。” 李蛮拖着他的屁股把他抱起来，向旁边没有开垦的荒地走去。荒地长满了野草，有半个人那么高。此时晨曦微露，野草上还挂着水珠。李蛮压倒一块野草，脱了自己的衣服铺在上面，然后让离九躺下。李蛮脱了他湿哒哒的裤子丢在一旁，然后捧起那更硬挺的泛着狐狸骚味的阳具，全部吞进嘴里，用舌头擦拭上面残留尿液，“干净了吗？” 离九撑起上半身，呼吸急促地看着他的动作，挺着腰把那话儿往他嘴里送，“没有，再，再舔舔。” “好。”李蛮听话地又舔了舔，用舌头扫过阴头、茎身、囊袋，舔舐每一道沟壑，“这里还不停地冒着脏水呢，我帮你吸出来吧。”说着便含住那粉嫩的阴头，轻轻吮吸，把里面的液体都吸进嘴里，吞了下去。 “啊啊……唔……李蛮……”离九被吸得七荤八素的，双手抓扯身下的野草，身体扭来扭去，最后抵不过，抽搐着松了精窍，一股股精水射进李蛮嘴里。 李蛮吞了那精液，扒了他的上衣，咬住一颗小乳珠，往外拉扯，爱不释手地抚摸他娇嫩的身体。 离九有一刻失了魂，被这般抚摸着，意识又渐渐清晰了起来。 微风吹过，拂动了周边的野草，他们就摇摆在这寥无人烟的天地间。 他们仿佛被关在了情热的世界里面，别人在外面。 离九觉着凉，颤栗了一下，双腿屈起环住李蛮的腰，双手也抱住他，尽可能地汲取他身上的热量。 李蛮与他胸口贴着胸口，湿湿黏黏地亲他的脖子，“够了吗？” 离九忙说：“不够不够，就你取了我的精，我还没取你的呢。” 李蛮笑道：“那你要取几次才够啊。” “两次，不，三次，不，四次……唔……” 李蛮笑着堵住了那张嫣红的小嘴，“都听你的。”李蛮的那话儿早就硬挺起来，他扯下自己的裤子，用盘根错节的脉络去摩擦着离九的。他把两根阳具握在一起，套弄了一会儿，然后探向后面的小穴。穴儿已经有些湿润，正急不可耐地张合着。李蛮扶着自己的那话儿去戳那穴儿，用顶端的体液把它涂得泥泞不堪，然后稍一用力，挺了个头进去，又拔出来，再进去一小截，如此反复了几次，那穴口就没了阻力，一插到底。 离九高亢地呻吟着，腰肢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般。李蛮乐意听他的叫喊，忘情地在他身上耸动，粗壮的阳具狠狠地撞进去。 那撞击仿佛撞在离九的心脏一般，他胡乱地叫喊着，“啊……李蛮……李蛮……”，但总觉得不够，好像所有的语言所有的动作都表达不了他内心的澎湃，他只能更紧密地贴着李蛮，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 “我在，怎么了？” “啊……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恩。”说着李蛮吻上他的唇，将一心的柔情融化在肢体的交缠里。 最后等李蛮把精水射进离九里面时，他早不知什么时候就晕过去了。 李蛮穿好衣服，又用离九的上衣把他裹好，捡起尿湿的裤子，抱起离九回家去了。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远处的田地里有几个人在干活，谁也不知道这荒草地里刚结束了一场情浓意切的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