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碎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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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就送我个袖扣！搞得这么隆重！干什么！啊？” 整条河几乎都能听见林熠凡的叫声。 纪岩当然是捂住自己的耳朵。 “艹！还用什么盒子装！”林熠凡继续大声朝着纪岩吼。 纪岩这回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林熠凡更来气， 一直呜呜呜呜的。 “行了行了行了，我也不知道他包装是这样。”纪岩等林熠凡稍微缓下来点放开了他。 纪岩现在也恨不得打死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种小盒子太容易让人瞎想了，何况还是大小刚好是装戒指的谁看到谁都会误会，更重要的是对方还是个男的。 “那什么，你再打开给我看看。”林熠凡平复下来，指着纪岩手里的东西，尽量装作不在意。 天啊，林熠凡，你刚刚在想什么。 居然以为纪岩要和你求婚！艹，什么跟什么，想哪儿去了。 如果我刚刚跳河，希望纪岩别拦着我，让河水洗洗我这装满废料的脑子。 纪岩把手里刚刚合上的小盒子再次打开。 两枚精致的袖扣就展现在了林熠凡面前。 林熠凡先是一怔，又仔细凑上去看它，抬眸看了下纪岩，纪岩点头，林熠凡拿出那两个袖扣。 他问纪岩：“为什么会想到送我这个？” 纪岩把盒子收起来，看着林熠凡手里的东西，缓缓开口：“很久之前就想送这个了，还是我们吃烧烤那次。” 纪岩继续说：“我觉得你以后一定会戴上它们，因为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未来的林熠凡，一定事业有成，有着家人，爱人的陪伴。” 我不想说在我心里你是最优秀的，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闪着光的人，只不过刚好照到了我，而我去伸手抓住了它，藏在手心，再送进身体。 “以后的每一年，我都会送你一件未来一定用得上的东西，就算不一定用的上，那也是我对你最好的祝福，我希望你可以带着他们不断努力，不断前行，对未来永远有所期待。” 纪岩说完这些话，静静的看着林熠凡，他不需要有什么回应，林熠凡能听到，就是最好的回应。 林熠凡的头一直低着，纪岩看到几滴泪水落下，瞬间慌了：“你别哭啊，别哭别哭，我以后不说这些话了。” 他去拉林熠凡的手，不知道怎么办，他试图把林熠凡手里抓紧的东西拿出来，上面还有针，捏的这么紧，得把手戳破。 但是林熠凡还是死死的捏着，不松手，他突然抬头，满脸泪水，眼睛哭的很红，嘴巴也在轻微颤抖，他张嘴，就吐出几个字。 “纪岩，你怎么这么讨厌。”胸口因为这情绪上下浮动。 纪岩听到这话先是一愣，然后轻声说：“对，我讨厌，你把手松开...” “干什么！你要收回去吗！”林熠凡突然把手抬高。 “没有没有，这东西有针，会伤到你。”纪岩没有再去抢，现在这种情况，太不安全。 林熠凡保持这个姿势几秒钟，然后突然朝纪岩身上扑去，抱紧他。 “你跟我走吧，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带你走。”林熠凡声音很小，带着哭腔，“我觉得你以后不会和我分开了。” 纪岩希望他以后对未来有所期待，希望他未来事业有成，只有出国才是最好的选择，拿着高校的毕业证书，回来不会让任何人看不起。 纪岩被他弄得脑子嗡嗡响，林熠凡说什么他都回应：“好，我答应你。” 他感觉到林熠凡的眼泪从脖子上滑到衣服里面，湿哒哒的，林熠凡整张脸都埋在他的锁骨上，嘴巴一张一合的呼吸，纪岩也能感受到，两片唇瓣在他的肩窝来回蹭。 纪岩有些受不了了，呼吸越发沉重，他抓住林熠凡的胳膊，想把他拉开，但是拉不动。 “你再答应我一次，我就放开你。”林熠凡糊糊的说。 “我...我答应你，以后什么都答应你。”纪岩赶紧回答，再这样他不行了。 林熠凡听到满意的回答，慢慢的松开了纪岩。 感觉终于能呼吸了，纪岩大口的吸取着凉爽的空气，想把内心的燥热赶走，他低下头一眼扫过，还好。 林熠凡又在盯着那小小的袖扣，外面是一个圆，里面镂空，装着好几个小小的齿轮，他拿到纪岩面前问他：“为什么里面是一堆齿轮啊？” 纪岩看向那个袖扣，轻咳一声：“就是，觉得好看，没了。” “真没了？难道没有什么意义之类的？”林熠凡又问他，把袖扣对着光，想更仔细观察它。 “真没了，就是觉得这个比较适合你，适合你的气质。”纪岩去划桨，差不多该回去了。 林熠凡嗯了一下：“好看，我很喜欢。” 齿轮，等以后我再告诉你它对我的意义，对我们的意义。 虽然已经放假，但是两人还是决定早点回去，不然纪岩妈妈会担心。 林熠凡回家后发了一条朋友圈。 是一张照片，里面是纪岩在半小时前送他的礼物，他把那个盒子也要了过来，把它们装了进去，盖子打开稳稳的放在床上。 配文：（齿轮的小表情） 发完又在床上盘了会，最后把他们放到了“重要物品”处。 往后几天纪岩常来林熠凡家的后院来给他拔草，是的，拔草。 一开始去的时候两人都蒙了很久，一个是因为草实在太多了，另一个则是因为又忘记买锄头了。 “你家后院难道真不是养花花草草的？”纪岩看着地下绿油油的一片。 “不是...吧，反正我是不想要他们了。” “工具呢？”纪岩问。 林熠凡有点呆住，记起来还没买，扣着手指：“没有...我忘记买了。” 纪岩指着一小块被铲掉的：“这儿的不就是用锄头铲的吗。” “不是...我那次用的勺子。”林熠凡蹲下来开始拔草，有些不好意思。“要不你先拔着，我去买。” “你这要到什么时候后，我回家找找吧，我妈在家喜欢弄花花草草的，应该有。”纪岩转身回家了。 这小东西的脑袋是用什么做的，还用勺子，勺子？勺子？ 上次他用了个弯掉的勺子？ 我。艹。 林熠凡你要庆幸我喜欢你，不然我会把你弄得比勺子还弯。 嗯... 逻辑没问题，弯，对的，没问题。 不对，喜欢他他就不会弯，不喜欢就会弯？ 总之你必须！弯！ 纪岩从家里找了两个最大的铲子，一人一个。 和谐的画面就这么出现了。 纪岩：“你家草没长到家里去真是可惜了。” 林熠凡：“我哪知道，从来没管过，谁知道窜这么多。” 纪岩：“我，草，虫子！” 林熠凡：“草什么草的，不就个虫子，一大男人咋咋呼呼的，哪儿呢，我铲死它。” 纪岩：“走开走开，我自己来。” 纪岩：“跑了我草，去你那儿了，你铲它啊！” 林熠凡：“你他...我，草！死了。” 纪岩：“文明点。” 林熠凡：“是谁先艹的。” 纪岩：“我那是草，不是艹，草草草。” 林熠凡：“艹艹艹，你艹过吗你！” 纪岩：“没有！你艹过啊！” 林熠凡：“我也没有！看我不爽你艹我啊！” 纪岩：“我艹，你给我艹啊！” 林熠凡：“……” 纪岩：“……” 林熠凡：“那什么，你注意点。” 纪岩：“铲你艹，草去。” 两人拔了有大半个下午，好在不是夏天，不然得热死，脖子到最后都要抬不起来了。 林熠凡伸了个腰，使劲的扭自己的脖子：“回去歇着吧，我真不行了，不行了。” “你终于喊停了，我这样也经不住，你真不打算花钱找人打扫吗？” “不了不了，你要是不行我自己慢慢搞。”林熠凡把铲子丢在草地里就往家走去。 纪岩跟上他：“我不是那意思，我怕你开学前来不及，中间还要回家过年，我怕我没时间帮你。” “我没生气，真的，我就是想着趁寒假弄一下的，反正也是闲的。”林熠凡揉着腰继续说：“不过你那个提议我可以参考一下，但是家具什么的我要自己买，你跟我一起？” 纪岩果断答应：“好，你到时候叫我，我陪你。” 一进门两人就摊在了沙发上，林熠凡倒在纪岩身上，一点力气都没了：“好累啊，小纪你还好吗？” “我还好，你腰是不是酸，给你揉揉。”纪岩起身，把身上的人也一起推起来。 林熠凡弯着腰背过去，纪岩拍他的背：“你躺下。” 他又躺下来。 纪岩摇头：“趴下，脸朝下。” 他又反过来。 纪岩按得他很舒服，哼唧哼唧的：“小纪，你是不是学过啊？” “我爸常坐办公室，有时候会我妈忙我就给他按按腰，不过后来买了按摩的，我就没有在动过手了，你可以算是第一个。” “那我真是幸运啊。” 林熠凡舒服的不想说话，差点儿就睡着了，最后纪岩拍了把他的屁股把差点进入梦想的他一下惊醒。 “你干什么！”林熠凡坐起来不满的问。 “我手酸了，要不你来给我按按？”纪岩说着就要趴下去。 林熠凡一下把他拉起来：“错了错了，你就当起床气。” “还什么起床气，我看你就是被宠坏了。” 林熠凡撇撇嘴：“怪我？那你别像我哥一样对我好啊。” 他说完就起身去客厅的柜子翻什么东西，没一会拿了一大包饼干回来。 “你家怎么会有这么多品种的饼干，你搞批发的吗？”纪岩随手拿起一袋。 “那时候买东西什么都拿，你上次也说我了。”林熠凡有点不好意思，拆了一个就往嘴里送，“我饿了，你不饿？” 纪岩说：“我倒点水去，别噎着了。” 纪岩到了两杯水回来，把电视机打开，一屁股坐下。 “啊！！你坐到我饼干了！快起来！” “我草，你吓死我了，坐到哪个了？”纪岩被他一声弄得跳了起来。 林熠凡把刚刚在纪岩屁股底下的几袋饼干拿起来，捧在手心，捏了捏，然后委屈的看着纪岩：“你干的好事儿，被压过的饼干都是没有灵魂的。” “哎哎哎，你别这样，就是碎了点，能吃的，不至于。”纪岩把他手里一袋饼干拿起来拆开就往嘴里塞。 一边吃一边说：“我帮你解决。” “饼干碎了，他变成了碎饼干...”林熠凡还在说。 “差不多得了，你要是不吃就吃整的，其他的收起来我下次来吃。”纪岩把那几袋被压过的收到了柜子里。 林熠凡后来也没吃几个，水倒是喝了好几杯，看样子是真的渴了。 纪岩晚上想让林熠凡去自己家吃饭，但是林熠凡拒绝了，纪岩以为他还在生饼干那事儿的气。 “你真不去我家吃饭？” “不去了，我把家里上次剩下的火锅搭档煮了吃了，不然要坏。”林熠凡推着纪岩让他赶紧会去吃饭。 纪岩不甘心：“你真没有生气？” “哎呀，小纪啊，我真没生气，你明天还过来帮我收拾后院。”林熠凡笑着对他说，“好不好？” 纪岩看他这样确实是想待在自己家里，摸了把他头发：“好，走了。” “嗯！” 纪岩回家饭菜都上桌了。 他这次没有等，直接问纪柏川：“爸，那件事儿考虑的怎么样了？” 语气尽量装作很轻松，但是他的内心确实忐忑不安，他很害怕被自己的这个决定被驳回，吃饭的声音也很轻，就怕纪柏川开口他会听不清。 但是这次他没有等很久。 纪柏川往他碗里夹菜，声音低沉：“那你在重新告诉我一个自己想去的理由。” 江筱这时候停下，看向纪岩，又看向纪柏川：“柏川，孩子说自己想要深造，进修，上次不是说了吗。” “没事，我想再听听他其他的想法。”纪柏川轻轻拍了几下江筱的肩膀，朝她点点头。 纪岩顿时有些哽塞，筷子还咬在嘴里，有些不安，现在又是满脑子都是林熠凡。 纪柏川等了半天纪岩也没有开口，他对着纪岩又说：“如果有什么事情让你突然有了这个想法你说出来也没关系，我们父子俩还有什么还隐藏的。”纪柏川笑了，“你说是不是。” 饭桌上又一次沉默，纪岩捣捣自己的饭，夹了一口往嘴里送：“是，因为一个人。” 说的有些含糊，纪柏川没有听清：“什，什么，一个人？” “就是，因为一个人，我想去跟他一起...出去上学。”纪岩没有抬头。 他只听见纪柏川叹了口气，然后说：“我家孩子又喜欢的人了？” 纪岩被这一句吓得抬起头，他没有看纪柏川，她看向了江筱。 但是江筱也是很奇怪的看着他：“你有喜欢的人了？妈妈怎么不知道。” “不是，不是，你们想多了。”纪岩有些捋不过来，“爸！你怎么想到这一层了！” 纪柏川抬眉：“难道不是？你们小年轻这种情情爱爱的，我会不懂？” 他又说：“我当年为了娶你妈可是帮你外公摘了一地的棉花。” “还有花生。”纪柏川顿了顿又说，“好几年，每年都要跑老远。” 江筱一巴掌拍上去：“你跟儿子说这些干什么。” “为了证明你一点儿都不心疼我。” 纪岩直接笑出来：“我妈害羞了。” “那你呢？别扯开话题。”纪柏川盯着纪岩看。 纪岩支支吾吾：“我，我没有喜欢的人。” 纪柏川：“那你倒是再给我个理由。” 纪岩：“我在追别人。” 纪柏川直接惊了：“你追人家追到国外去了？外国人？” 剪不断理还乱，纪岩直接说：“不是，因为他要去国外上学，所以我也想去，我学习这么好，肯定没问题！” “你那次早说不就行了？我还以为我们亏待你了。”纪柏川夹菜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只有江筱楞在桌上，看着纪岩。 一顿饭结束，江筱直接进了纪岩房间，锁上门：“儿子，你说的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纪岩明知故问。 江筱哎的一声坐下：“你说你有喜欢的人，还在追，那人还要出国，是不是小凡？” “对，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