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还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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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熠凡把纪岩拉到了附近最大的一家商场，从一楼逛到八楼。 “林小凡，你有没有看中的了？”纪岩跟在他后面，上前拉住他，“慢点儿。” “都不是我的风格，你看这些店的衣服，都太正式了，我不合适。” 一整个商场只有中间几层楼是卖衣服的，男装就更少了，一共还不到十家，一个个看过去不是被风格劝退，就是被价格劝退。 林熠凡走到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坐会儿，累了。” “你这还没开始呢，快起来。”他上去拉林熠凡胳膊，“我们去其他地方看。” “不要，不要～～～～”林熠凡反手把纪岩也拉坐下来，“累了，歇会儿，现在还早。” “好吧。”纪岩笑着点头，视线正好看向他面对着的一家西装店。 他转头把林熠凡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又回过头来回看着橱窗里的模特，林熠凡的身材很好，今天搂过他的腰，很细，摸着有肉，结合上次他发的对镜照，真的越来越想要看到他穿上正装的样子了，还有送给他的袖扣。 “哎。”纪岩用肩膀推他。 林熠凡转过头：“怎么了？” 纪岩用下巴对着前面的店：“去试试？” “不要不要，不敢进去，我怕出不来。”林熠凡赶紧摇头。 他不是怕出不来，他是怕自己试了觉得合适就忍不住花钱，自己还有很多东西没买呢，比如游戏，比如后院的一些玩意儿。 纪岩看着他，林熠凡还是摇头，纪岩没法子，有些泄气：“那好吧，我去。” 说完就起身走进去，林熠凡没反应过来，刚想说你买得起吗，脚就跟着跨了进去，为了避免尴尬，还是闭嘴了。 “您好，请问两位需要看些什么款式？” 两个柜姐非常热心的来打招呼，还一直盯着他们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 林熠凡本想说走错了，拉着纪岩就跑，结果纪岩直接开口：“给他看看有没有适合的。”然后转身对着林熠凡。 这么一本正经的纪岩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了，那时候还还是刚认识，谁知后来变成个满嘴跑回车的纪狗。 林熠凡满脸通红：“啊，对对，我比较喜欢运动风。” 你们没有吧，你们肯定没有吧哈哈哈哈，一家西装店怎么会有风格跨度这么大的款式，老子要溜了，再见！ 正等着柜姐说不好意思，手已经拉住纪岩的衣服了。 “有的，两位这边请。”其中一个立马笑着回答了他，还朝里做出邀请的手势。 什么玩意儿，这么小的店，一眼望去就这么多衣服，哪有什么运动风？ 纪岩跟着导购进了隔壁的一件小屋子，林熠凡没办法也跟了进去。 “这里是我们家今年刚出的，以前一直计划着不同的类型，这两天刚到货，整理完了还没有放到外面。” 导购笑了一下继续说：“今天你们也真是和它们有缘，刚刚看到两位坐在外面，我和陈姐都想让您进来试试呢。” 这个小屋子不是很大，但是明亮的很，还有个很大的镜子，像是在一个大舞台上，整理好的衣服放在正中间。 林熠凡走上前，有好几件都在他的审美上，简直就是按照他的风格设计的。 “要不要找一件试试？”纪岩走到他旁边，轻声询问。 林熠凡还看着那几件，稍加思索，摇摇头：“不用，我看也不适合我。” 一开始到这儿的时候还算是有些逛街的欲望，但是看了一圈觉得很没意思，而且有没有他喜欢的，家里又有很多衣服，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突然和纪岩说要来买衣服。 纪岩一直跟在他后面，林熠凡以为纪岩是累了，毕竟今天该庆祝的人是他，自己却拉着人家跑来跑去的陪自己，瞬间觉得太不好意思了。 他觉得可能纪岩是怕他今天一点成果都没有，会不开心，所以让他进来试衣服。 “帅哥？要不您试试吧，不知道能不能赏脸给我们做个宣传。”一旁的导购在他俩身上来回看。 另一个也走到衣架旁，拿起一件：“您看，试一下这件吧，要是不喜欢，不买也没关系的，我家这一系列的还没有拍过上身照，正好给我们做个宣传，你们看可以吗。” 两个导购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还一直点头。 林熠凡被他们看的不好意思，又转头看向纪岩 纪岩用力点头：“试试，我想看。” 林熠凡：“行...行吧，就几件。” “好好好，试衣间在这儿，你们随意。”其中一导购个指着外面的试衣间。 “没事，我们就在这里换，等会儿好了出去。”纪岩笑着对他们说，“不然来回走麻烦。” “可以的，有需要就叫我们。”导购说完就拉着另一个出去了。 林熠凡挑来挑去，还是选了自己最开始看中的那一件，拿起来才发现这衣服还这么有设计感：“我还以为就是普通的衣服。” “你也不看看这商场普不普通。”纪岩小声嘁了一下，“我可是做了很多思想准备才进来的。” 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穿西装的样子，尽管以后也会看到，但是我想做第一个，以后你的每一个第一次都会是我的。 “知道了知道了。”林熠凡一边脱衣服一边把纪岩往外面推，“我换衣服了，你出去。” 纪岩止住脚步：“都是男的，你害什么臊，又不是没见过。” 艹，这个纪狗，什么不提就提这个，林熠凡的脸又不争气的粉了。 他似乎还能听见他的脑子说：来，我给你脸粉上。 “我没有害臊，都是你自己想的，要待你待着。”林熠凡转过身继续脱衣服，眼睛还时不时往旁边看，虽然眼珠子怎么转也看不到纪岩。 这衣服怎么这么难脱，他今天为什么要穿高领毛衣！妈的，为什要来买春装，这还是冬天。 不对，外面有冬装，他为什么要答应试衣服！林熠凡你个傻逼。 他把毛衣直接反着脱下，正卡在脸上，想骂人，突然就有个力量把它提了上去，及时解救。 呼，能呼吸了。 “一件毛衣都脱不下来。”纪岩在他身后开口，手又伸过来脱他的秋衣，“我来吧，你别动了。” 林熠凡站在原地没动，任由纪岩把他身上最后一件褪去，有些凉，他抱紧手臂。 突然背后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从脖子一路向下到腰间，沿着脊椎。 他反应过来，是纪岩的手！ 一阵酥麻的感觉从后背蔓延全身，让林熠凡忍都没忍住闷哼一声。 “嗯哼…”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赶紧捂住嘴，转头瞪着纪岩：“纪岩，你有病啊！” “你太瘦了，多吃点。”纪岩又用手捏住他的脖子，“还挺白。” “你干嘛拖我秋衣。” “不脱光了怎么试啊？” 林熠凡转过去要去拿衣服，一下就对上了纪岩身后的大镜子。 艹了。 他索性直接对着纪岩穿起了衣服：“这玩意儿怎么弄啊，为什么还有腰带？” “我看看。”纪岩上前在他腰间来回摸索，“可能为了显腰身，转过去。” 林熠凡听话的转过身。 “有什么腰好显的，设计的一点都不好，太凌乱了。”他有些抱怨的把扣子扣上。 见纪岩还是没有研究出来，侧过身：“你行不行，不行我让那两个姐姐来弄。” “你穿错了，这件在外面。”纪岩把腰带抽出来，“脱了，重新穿。” “什么？”他对着镜子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这不就是外面的吗，腰带都能穿过去。” 纪岩在他身后把他衣服拉开：“你看看这中间是镂空的。” 又把衣服从他腰间提起来，手指围着它绕了一圈：“从这儿，穿过去，懂了没？” 讲完又用腰带抽了一下他屁股：“脱吧。” 纪岩你他妈。 “姓纪的你是抖s吧？”林熠凡捂着自己屁股，没好气的冲他。 纪岩找了个椅子坐下来，笑嘻嘻的说：“抖什么抖的，快换吧，还有几件呢。” “这也不是运动风啊，是我理解有问题还是设计师太夸张了…”他一边换一边笑声嘀咕。 纪岩就在他旁边坐着，一会儿看看镜子里的林熠凡，一会儿看看身边的林熠凡。 真好看，怎么会这么好看。 这一米八的大个儿怎么会这么可爱。 要是再胖点就好了，看着都没什么肉。 嗯…摸着也没什么肉，但是手感极好。 “好了，给我，我自己来。” 纪岩起身走向他：“我来。” 林熠凡没有讲话，由着纪岩来，他面对着镜子，自己的双臂轻微抬起。 没什么地方好看的，就一件小屋子，旁边都是衣服，他只能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正在帮他穿腰带的男生。 什么腰带要穿这么久？ “好了没？” “马上，我给你理一下，后面乱了。” 他又看向前方，镜子里的自己随意站着，而纪岩在他身后给他处理刚刚没有注意到的褶皱，有一边还被自己塞到了裤子里，纪岩给他提出来。 林熠凡的眼睛跟随着纪岩，下意识的，他控制不了。 这个男生，认真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怎么觉得他又长高了，还壮了点？ 嗯？手也挺大的，诶，感觉自己在他前面就像个小孩儿。 该锻炼身体了，刚刚纪岩还说他太瘦。 这货什么时候发型也变了，以前都没注意到。 啧，天天看见都差不多的怎么注意得到，哎？自己头发也长了，又该剪了，找纪岩陪他一起去。 腰间被突然收紧：“我艹，纪岩，你要勒死我！” “所以听我的话，多吃点。”纪岩稍微松了点，给他把卡扣卡上。 “请问两位好了吗？”外面导购的声音恰巧传进来，“需不需要帮忙？” 纪岩往后退了几步：“好了。” “还行，出去吧，里面有点闷。”林熠凡又照了照镜子，拉开帘子走出去。 林熠凡身材比例好，穿哪件都能撑起来，两个导购姐姐咔咔咔在那儿拍照片。 纪岩心思却飘到其他地方了，橱窗里的那件西装。 趁林熠凡拍完最后一套，刚进去换衣服的时候，纪岩让导购把那件衣服拿了下来。 “试试这件吧，好不好。”纪岩一进去就走到他身边，拿着衣服就上身比划着。 被纪岩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你怎么进来没声音啊，我不想试了，累死了，等会儿吃什么？” “试一下，最后一件。”纪岩贴近，用胳膊顶着摇他。 “好吧，就当是...”林熠凡措不出词，“就当你今天开心！” 纪岩开心的点头，又想去帮他脱衣服，就像个大狼狗一样。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他速度很快，三两下就穿上了一套，就是哪哪都皱皱的。 纪岩绕到后面给他顺，这里拽拽，那里拽拽：“领带给我，我给你系。” “以后我还要学系领带，好麻烦啊。”他把一旁的领带拿给纪岩。 “没事啊，我会，以前我妈还教过我。”纪岩想到什么，笑了起来，“我爸的领带就是我妈给他系的，真羡慕我爸。” 林熠凡听完低下头。 “对不起，我不应该说...” “没事，你别总害怕说错话，以后再这样我就不开心了。”林熠凡把头抬起来，“我不会因为这些事儿影响到自己的。” 纪岩把领带系好，看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你以后有我，都会好的。” “嗯嗯嗯！”林熠凡又开起玩笑，“以后都你给我系呗，我就不学了。” “那你得每天都穿。”纪岩揉他的头。 “肯定的，你等着。” 林熠凡发现和纪岩的话越来越多了，也发现自己不需要再去寻找所谓的安全感，他的背后一直有一个人，他也希望这个人可以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在他想靠一靠的时候可以抱住他，这个人就是纪岩，以后会一直是他。 “拍张合照？”纪岩手机已经拿出来了。 “好啊，把我拍帅一点。”他靠过去。 “3，2，1。” “我看看，还行，脱下了，有点张不开手。” 纪岩笑着点头，回看刚刚那张照片，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旁边的人站的笔直，整个人微微侧向纪岩，两人肩膀交错，他笑的很开，却又有点收敛，眼睛看着屏幕，刚好两人站在最亮的一盏灯光底下，好像周围什么都没有，因为纪岩的眼里只有林熠凡，不管是现实的，还是屏幕里的，或是在对未来的想象里的。 青春只有这一次，林熠凡只有这一个。 不够勇敢，哪能够拥有青春里的林熠凡。 不，不只是青春里的，还有未来的，一年，两年，年年。 或是一辈子。 最终两人还是两手空空，纪岩说买衣服这事儿是要靠运气的，你很想去做一件事的时候肯定是大概率的不会成功，但是命运会在你无意间给你个惊喜，比如他今天随便进的一家咖啡店。 “那比如说我想吃那家牛排呢？”林熠凡指着八楼的一家牛排店。 “吃吃吃，今天想吃什么吃什么。”纪岩拉着他往上走。 “诶？我哥在前面。”林熠凡脚步放慢，看着前方，“还有姜页？” 纪岩跟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前面走着两个人，一人西装革履，旁边的一个一身休闲装，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条道上的。 林锐一手插着西裤的口袋，走在姜页前面一点，后脑勺都没有低下来过。 而他旁边的姜页，一直在讲话，那个嘴叭叭叭的，姜页突然停下，把自己胳膊肘的羽绒服给林锐套上，林锐还是在往前走，姜页追上去。 “他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林熠凡还是看着他俩，问纪岩：“姜页这么狗腿？还给我哥拿羽绒服？” 纪岩摇摇头：“不知道，你要上去打个招呼吗？” 林熠凡拉着纪岩往前走：“去吧去吧，莫名的好奇。” 跟前面两个离得不远，没几步就追上了。 “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林锐回头，有些惊讶，看了眼姜页：“我来这儿吃饭，你们呢？” 姜页看见纪岩，笑了一下：“好巧啊。” 纪岩耸肩：“可不是呢。” “我们也是。”林熠凡指着搂上，“喏，牛排。” 林锐朝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笑道：“那就一起吧，我也想吃牛排了。” “啊？不是要吃泰式菜的吗？”姜页听见这话突然开口，转头看着林锐。 林锐没看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递给他，很客气的说：“谢谢，你的衣服，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先回去。” “不不不，我也一起吃，饿死我了。”姜页赶紧摇头，又看了眼纪岩和林熠凡。 林熠凡则皱眉听着他俩的对话，这两人，有点儿奇怪，他看向纪岩。 纪岩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好了，上去吧，不知道要不要排队。”林锐走到他弟弟旁边，“今天我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