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贵】半盏春 上 关胜x朱贵
要问朱贵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关胜,朱贵肯定说他记不清了,但是若是问关胜什么时候认识的朱贵,他必定会放下手中的兵书,与咱们说来话长一番。 那年时值冬天,天降大雪。 当时,关胜还不是蒲东巡检,看见下这一场大雪纷扬,自是欣喜,他本就喜冬,今日又与好兄弟宣赞郝思文二人饮些酒,七分醉,胸中生些错杂情感,随意唤一个探子,骑了他的马,四处闲逛,不料大雪封山,他逛着逛着竟逛迷了路。 在路上左转右转,行不到二里,至李家道口,只见满地如银,天渐渐晚了,转眼处有一酒店,被雪漫漫的压着。 关胜想,天色已晚,不若在这住一夜,明早自做归去。在酒店前停住,招呼小二栓了马匹,进店吃酒。 他醉眼看去,只见一男子站在门口,也不言语,只静看这茫茫大雪。 那男子头戴深檐暖帽,身穿貂鼠皮袄,脚着一双獐皮窄靿靴,身材长大,貌相魁宏,腰细臂长,一身贵气,面白如玉,脸庞清秀,抱一只踏雪寻梅猫,黑色的皮毛油光水滑,那男子捋着猫毛只把头来摸着看雪。 关胜心中暗道好个贵公子,又想到,若是那话本子里流落山间的精怪化了形,大抵就是这般模样。 他不由得多看两眼,又回头看了两眼雪,转头进了店内。 小二上前问:“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关胜见天色渐晚,便吩咐小二取点醒酒汤,再来二斤熟牛肉,他想,今夜就在这睡上一夜吧,不负了这一场好雪。 他喝了半碗醒酒汤,只觉得汤中带一点怪异的香味,端着肉坐到火盆旁边,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往前一倾,眼见就要倾倒在那火盆里,后领却被一个人捉住,关胜再也抵不住沉沉的睡意,闭了眼睛。 关胜没想到,他再睁开,就是另一副光景了。 且说朱贵拎着那人的后领,将人往后一掼摔在地上,吩咐打杂的绑结实点。 看这人,只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不太像探子,可是却骑着探子骑的探马。 那几个伙计七手八脚刚要将他抬去后厨,却听那拎住他的男子道:“这个就先算了。” 伙计们于是都退去各自做自己的事,朱贵招呼了酒保将关胜抬进了后院的里屋。 等关胜悠悠转醒,只见那美的像精怪的男子就在他面前站着,手里还拿着一把雁翎尖刀。 那男子先笑问一句:“你这嘴上可是涂了胭脂?怎么如此红。” 关胜见他将刀贴的如此近,装出一副惊恐的样子道:“大王饶命,小人…是个商人,走迷了路,若是不嫌弃,小人可将身上钱财都留下。” 关胜不着声色地打量着屋内,想着待会用何种路线逃脱,一边轻轻地挣扎,试试绳子的松紧。 “那探马你怎么解释?” “那探马本是小人从别处买来赶路用的,未成想会让大王起了疑心啊。” 还是保命要紧,生死关头,编谎话的能力也愈发高明,关胜想,且看这人待要做什么。 朱贵点点头,似是信了,既然如此,你可愿意帮我一件事? 关胜点头如捣蒜:“小人愿意,小人愿意。” 朱贵将那刀贴在了他的侧脸上,轻轻削下一缕鬓发,关胜无意识的惊叫了一声。 “闭上嘴,再叫一声我便割了你的舌头,你这贼探子,胆敢入我梁山泊地界。” 说着他便伸出脚,鞋子轻轻抵在他胯间,稍微抬了抬,掂量出这是何等份量的重物之后,轻哼一声。 “舔,舔的我高兴了。兴许我能考虑给你留个全尸。”朱贵伸出自己的手,看着被缚住的关胜,蒙汗药的药劲一过,怕是就不好对付了。 关胜脑子里自想着,大美人长的这么漂亮,该适合被压着 亵 玩,可惜如此被人绑住,只能先待看他如何。 往日厮杀时脸上只有敌人的鲜血,今日脸上多了一个颜色,莹白莹白的流淌在脸上,煞是好看。 将那上面的悉数舔干净,刚毅又烈性的男人如此认真的做一件事,朱贵看的入迷,抽了手回来,鬼使神差亲了关胜一口。 “真乖。” ------ 朱贵不是贪睡的人,不知为何今日起的不早,他起来就急匆匆的穿衣服出了门, 朱贵临出门时,还不忘对着厨房里已经磨刀霍霍的厨子喊:“我屋里还有个人,等午头做了他。” 关胜只装着死,他想,等那厨子一过来给他解开绳子,他便跑。 结果还真让他跑了,毕竟武艺傍身,一个厨子哪是他的对手,朱贵是闻声回来的,回来看到被他打了的厨子竟也不生气,只对他说:“快滚。” 他也想慌不择路的跑,但是转念一想,这里没人打的过他,哪怕再多来几个也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倒也气定神闲,还出言问:“我还能再来吗?” 朱贵见这人实在得寸进尺,活像个刚从青楼起身的浪荡公子,偏生又长得一脸正气,当即恼了:“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还敢来我让你有来无回。” 关胜也不言语,径自出去了,一点也没有刚刚差点死了的后怕。 扶起那厨子,朱贵在心里暗自算了算日子,今天王伦该下山来了,他本就小性,若是知道自己留宿其他男人,定是会像疯了一般。 自己与王伦那关系也不过几个月前开始,朱贵自己是开酒店的,酒量自然不差,那白衣秀士却不太沾得酒,大醉之后胡言乱语,说的净是些羞人的言语,若不是说出来,他也不会知道这人对自己还揣有这等心思,碍于情面,便陪他来去了几回,那人酒品不好,逮住他乱咬,身上一片一片的痕迹,好不扎眼。 朱贵想,今日待他来时将他灌醉便醉了,省的经那别事。 他很久之前就发现了自己这一居男人下的喜好,从开荤后也胡乱与别人欢爱过,情欲来时更是不加遮掩。 只是昨日不知怎的,是不是昏了头了,平白与了那过路的男人…… 他摇了头再不去想,只收拾了那绳子自下楼去了。 权当一夜春梦与了别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