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成天胡思乱想,看来还是太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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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原本没有将阮玉的事儿放在心上。他为重华掌管后院,惩治过的犯了错的侍人也不止一个两个,早就习惯了。 手下回报说阮玉被人带走时,他甚至还费了一会儿功夫,才想起“阮玉”是谁。 “唐爷刚好路过,那小明星就抱了唐爷大腿。”龙涛,先前在阮玉面前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之首,此时蔫蔫地束手而立,一副鹌鹑样。 “唐萧?”黎问道。 龙涛小心翼翼地点头:“唐爷动了枪。属下想已经按您的吩咐教训过了那个小明星,就没硬抗……支票也没拿回来。” 黎已经接触过“枪”,知道这种武器的威力,也知道X国从政府到民间对此的忌讳。烦闷地捏了捏眉心,他淡淡道:“自去领罚吧。” 龙涛怔了怔,欲言又止。 黎却已经拿起电话,吩咐助理冻结支票。 阿涛是我一手带出来的。——看着龙涛踌躇片刻,还是默默告退,陈默忍不住道。 黎挂了电话,快速处理了手头的文档。 以往他犯了错,都是我亲手拿皮带揍的。——陈默着重强调了“亲手”两个字。 黎掩上电脑起身,脱了衬衫西裤,换上柔软的家居服。 他一定是发现你不是我了!——陈默忍无可忍,大声吼道。 那又如何?——黎不耐地反问。 陈默语塞。确实,灵魂交换的事情太过玄奇,就龙涛那个憨货,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人,遮遮掩掩更显得鬼祟,不如大方一点,说不定他只当你因为苏奕的死性情大变了。——黎语气中带了点轻嘲。 别为难他们——陈默安静了片刻,然后低声道。 黎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记恨我……弄脏了这具身体——陈默声音低沉,充满了颓丧——你怎么报复我都没关系,他们是无辜的。 黎轻慢的态度,让他很难不怀疑,对方是不是打算直接除去自己这一帮心腹手下。 可是,对苏奕生出妄念的是他陈默,背叛了苏奕、囚禁了苏奕、占有了苏奕最后逼死了苏奕的也是他陈默。这些一心信任他追随他的人,是无辜的。 我没那么无聊——黎不由哂然——废了这些人,我还得重新找人维系你的势力,耽误了服侍殿下算谁的? 事实上,黎对陈默现在的配合还是挺满意的。为了维持当前的融洽(?)关系,他难得多解释了一句。 这个龙涛太胖了,不是殿下喜欢的类型——看着陈默陡然僵硬的神色,黎好脾气地笑了笑——只有预备进献给殿下的侍人,我才会亲自教导。 陈默觉得,黎实在是一个矛盾的人。 “亲自教导”?设身处地地想,若是有人要爬苏奕的床,陈默不直接一枪崩了就是天良未泯了,更遑论教对方怎么伺候。听黎的语气,似乎这“教导”的内容是直往少儿不宜的方向去了。 可你说你既然有这份贤惠大度的心,直接抬抬手把唐萧放过去不就得了,又何苦自己眼巴巴去挑人调教?挑得好了未必能得句夸奖,挑得差了平白沾了一身骚。阮玉的事儿,不就是个再明白不过的前车之鉴? 排除了手下被清洗的风险,陈默的思维又活跃了起来。 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针对唐萧? 什么? 你觉得唐萧不受你控制,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所以不想让他得了那位殿下的宠爱?——陈默漫无边际地揣测。 忽然,熟悉的黑暗袭来,他陡然意识到,这人又要把自己关小黑屋。 等等!——陈默连忙喊道。 黎停下施术的动作看他。 对这情形陈默已经不陌生了,除非事出意外,黎见那位殿下时从不让他旁观,说是不容旁人暗地窥伺主上。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陈默也大致明白,旁的事上或许能与对方讨价还价,但若涉及那位殿下,那便绝无商讨的余地。 不过…… 你打算去告诉那位殿下阮玉的事?——陈默心念电转。 黎点了点头。 你先前不是说,这点事不足烦扰那位殿下么?是因为唐萧牵扯进来了? 不错。他带走阮玉,大约是为了针对我。我先前阻拦他求见殿下,他必然心怀怨愤,不可不防。——黎一五一十地道。 你往常不会与我解释这么多的——陈默敏锐地察觉了不对——你打算……把你阻拦唐萧的事儿也告诉那位殿下? 黎深深吸了口气。 是。 喂你别冲动!——陈默急忙道——他唐萧好歹是个男人,这种丢人的事怎么会随便往外说?你别不打自招啊。 黎没有出声。 陈默越发着急上火——你想清楚!这事一说,你之前做出的贤惠样子就都白费了!喂! 他毫无悬念地又被关进了小黑屋。 卧室亮堂堂的顶灯已经关了,只有一盏台灯发出洁白柔和的光线。 重华正倚在床头看书,眉头微微皱着。 黎在床边轻轻跪下,不敢打断殿下的思路。他大约能猜到殿下在烦恼什么,可惜他也无能为力。那本唤作的书,他连书名都看不懂。 重华所使用的身体原本的主人姓苏,是苏奕的远房亲戚,也是S大数学系的一名讲师。小苏老师离开学校的时候只请了一周的假,也就是刚够重华回到S大。这会儿才开始看教材,也算是临时抱佛脚了。 良久,重华才从书中抬起头,一边轻轻揉着太阳穴,一边问:“什么事?” 黎看在眼里,便暂且按下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 “阿黎帮您按一按?” 重华扬了扬眉:“你还会这个?” “有一段时间苏奕精神很不好,陈默便去学了按摩的技法。” 话虽如此,其实那个怂货一到苏奕面前就没胆子提,恐怕一直到两人翻脸,苏奕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桩事。 黎顿了一下,小心看了看重华的神色,“殿下介意的话,阿黎重新去学。” “哪里到了这种地步,”重华笑着摇了摇头,招呼他,“那你来试试。”其实他也就是甫一知道那些旧事时没收住厌恶,后面还是能记得不要迁怒黎的。 黎眼睛一亮,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将一条腿跪上床沿,又顿住。他弯腰掸了掸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还是觉得有些脏:“属下去换一条裤子?” 重华拿手上的书敲了敲他的脑袋:“哪来的这副做派?坐。” 黎讪讪挠了挠头,在床上坐下。重华把书往边上一扣,直接便枕在了他大腿上;觉得有点硌,又拿了个枕头垫在脑后。 黎一面将“把腿上的肌肉变软和一些”记入自己的待办事项,一面回忆着陈默当初学的技法。也亏得他上个世界研究过人类修行功法,谙熟人体穴位,一开始按起来还有些生涩,很快便有模有样了。 “你的事情都做完了?” 闭着眼睛享受黎的按摩,重华声音都透出一丝慵懒。 “还没,”黎轻声道,“是有一桩事要向殿下请罪。” 他便将自己如何派人教训阮玉,又如何被唐萧撞上把人带走说了一遍,连自己故意让手下露了些杀气吓唬人都没瞒着。 “这种事用得着请罪?这不像你。” 重华声音依旧懒懒的,语气却淡了一些。 黎心中忽然升起浓重的不舍:若是他说了自己擅作主张阻拦唐萧的事,殿下就会生气,就……不会再这么亲密地枕着他的腿了。 陈默的告诫言犹在耳,黎瞒下了与唐萧起冲突的真实原因,平生第一次试图糊弄他所效忠的殿下:“阮玉之事,唐先生不知就里,或许对阿黎的处理方式有所不满。唐先生又颇得殿下喜爱,阿黎担心……” 重华睁开了眼睛看他:“担心他和孤说你的坏话,让孤生你的气?” 从重华的角度看,洁白的灯光柔和了黎刚硬的面部轮廓,更映得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衬着柔软的家居服,越发显得可怜。 黎素来事主至诚,从无任何欺瞒,因此重华轻易地相信了他的说辞,以为他真的是怕自己偏信唐萧。联想到他一口一个“唐先生”,显见是对唐萧忌惮颇深,重华甚至有些想笑。 他叹了口气,从黎身上坐了起来。 黎脸色越发苍白,睁大了眼看着他所效忠的主上,嘴唇咬得紧紧的。 “孤不过觉得他有趣罢了。”重华无奈道,“你是孤的侍长,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没好气地搂过黎,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 冷不丁撞进坚实的怀抱,黎整个人都呆住了。耳中只听得他的殿下含笑的声音:“这么多年孤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哪个越得过你去?” “成天胡思乱想,看来还是太闲了……” 重华似乎还说了些什么,黎却听不真切了。排山倒海的负罪感自心底涌出,他动了动唇,坦白的话几乎到了嘴边。 却又被对此刻温暖怀抱的贪恋堵住,怎么都出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