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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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换个世界还是换个随侍的人选,都是不知道多久以后的事了。至于眼下,至少在重华厌倦这个世界之前,日子还是照样得过。 黎有伤在身,服侍重华难免不利索。他也不敢再由着性子霸着殿下,主动请示是否唤祁双过来伺候。 重华无可无不可地允了,对此的兴趣还没有对别墅的门来得大。 ——黎在那扇门上装了隐蔽的人脸识别系统,辨认出重华就会自动打开。 这件事无疑没有经过重华允许,只是黎那时被惯得极为自信,对重华有好处的事他都敢试一试,何况只是拿一沓照片——还是苏奕的旧照片——去做个人脸识别。 如今说起来,又是一桩擅作主张的错。所幸重华被【人脸识别】这个新的课题吸引,见黎认错的态度还算诚恳,便没有深究。 唐萧还是上门了一次。 天晓得他站在外面打了多少腹稿才鼓起勇气敲门,看到门后稚气未脱的少年又全忘光了。 祁双礼貌地道了声好,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写写画画。 唐萧心生好奇,路过的时候站在他背后看了一眼,登时被各种数学符号糊了一脸。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这是改行看孩子了?” 这诡异的画面实在让他不知道说什么——黎半靠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个平板在办公。少年则坐在茶几旁的小板凳上,伏着茶几做数学题。 黎笑了笑,道:“备着先生传唤呢。先生想事情的时候喜欢独处,我们也不能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吧。“ 唐萧是真佩服这人还能心平气和地跟自己说话。他走近了就发现,这人背后垫着个抱枕,小腿肌肉绷紧,臀部近乎悬空。 “你……”他想问问黎伤得怎么样,关切的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还是换了词,“你怎么不干脆趴着?” 黎扬起下巴,点了点伏案刷题的祁双,玩笑道:“小辈面前,总得留点体面。” 唐萧本想坐在他那张沙发上,瞧着这样子,实在怕自己的动作扯到对方伤口,还是往边上的沙发坐了。 “那个,我……对不起啊……”唐萧抹了把脸,讷讷道。 他这才察觉黎所谓“小辈面前”之类不是虚言——他准备了不少赔礼道歉的话,当着祁双的面真不大说得出口。 黎摇了摇头,道:“虽然我是挺恨你的……但这事儿确实和你关系不大,顶多你算个受害者。” “先生总会知道的,早晚而已。” 最晚也就是等离开这个世界,殿下神魂归位,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就像一本书摊开在殿下眼前,一分一毫都无法隐瞒。 该恼的还是会恼,该发作的还是会发作。 要说恨……黎也只恨唐萧太早打破了他的美梦,让他没能收藏更多温柔缱绻的回忆。 “我和先生的事,你不要问,也不要管,”黎温声道,“如果实在觉得欠我……你让先生舒心惬意,就是补偿我了。” 重华出来的时候,唐萧正穷极无聊地剥橘子——也不吃,就剥了皮,去了橘络,然后放到黎面前的小碟子里。 黎第一个听到了脚步声。他拈起一瓣橘子刚要放进嘴里,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就立刻放下橘子起身。 唐萧忽然怀疑,这人选择坐着而不是趴着,其实是为了这一刻站起来的姿势优雅好看。 “这么热闹?”重华扬了扬眉,一步步下楼。 祁双蹬蹬蹬跑出去,又捧了一条热毛巾迎上前。他牢牢记得陈爷叮嘱过,先生久握笔,手上或许会有些乏累,需得热毛巾舒缓。 重华接过毛巾擦了擦手,一面问唐萧:“你怎么来了?” 唐萧被他那么轻描淡写的一瞥,就觉得屁股发疼,下身发胀,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杂糅成了奇妙的滋味。 “我……”他看了看黎,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也怕自己求情不成,反倒让黎的处境更糟,“我就没什么事,来串串门。” 这扯谎的本事也真惨不忍睹,重华都懒得揭穿。他在沙发上坐下,瞧见有橘子就拿起一瓣,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唐萧不明所以,倒也学会了悄悄把疑惑压在心底,就随口跟重华说些道上的闲话活跃气氛。 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黎消失又出现,拣起小碟子上的橘瓣,细细将残留的白色橘络又清了一遍,然后奉给重华。 重华接过就吃了…… 就吃了…… 吃了…… 唐萧面色扭曲了一瞬,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你以后还是对陈默好一点。” 重华讶然挑眉,不知这话是从哪儿来的。黎则心里一揪,怕唐萧那张嘴又捅出什么大篓子。连什么都不知道的祁双也没这气氛感染地有些紧张。 唐萧被这三个人六双眼睛看得尴尬,拈起一瓣橘子往嘴里塞,“我就随口胡说……”末了还是忍不住吐槽的欲望,“要是哪天陈默不在,你是不是连橘子都不知道怎么吃?” 重华听得一怔。 他被伺候惯了,本也没什么感觉,乍听唐萧这么一说,心里还真生出了点不确定。 瞧桌上还有完整的橘子,黄澄澄圆滚滚的那种,他拣起一个打量了一番。 ……该从哪儿下手来着? 他不由看向黎,黎脸色有些白,倒还算镇定地拿起橘子示范。 重华学着他的动作剥开,瞧着横七竖八密密麻麻的橘络,也尝试一根根撕下来……在粘了一手细碎的白须和汁水后放弃了。 “其实,”黎抿了抿唇,小声道,“橘络祛痰养胃,不去掉也挺好的。” 唐萧也没料到他竟然真当场表演了一番什么叫“眼高手低”,十分后悔自己嘴快,闻言连忙表示赞成:“对对对,不去掉的好。” 不敢插进大人讲话的祁双也求生欲极强地连连点头,表示就是这样的没错。 重华好笑地摇摇头,掂了掂那团坑坑洼洼的橘子肉:“其实我更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他看向唐萧:“你也知道从前是阿黎拦着你见我了,这就尽弃前嫌了?” 唐萧挠了挠脸。他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太和黎怄气,反倒时常想帮着对方了。 “大概是因为……”他不确定地道,“我见犹怜?” “怜个屁,”重华手里的橘子肉就冲他砸去了。 唐萧一把抓住,也不嫌弃,塞进嘴里就啃,边啃边笑,还得意地冲黎挤了挤眼,似乎为自己能够用出这个成语十分得意。 黎没搭理他,扯了张湿巾专心为重华擦手。 两三口干掉这个橘子,唐萧就识趣地滚蛋了。看到黎全须全尾的他就放心了,也无谓在这儿让人碍眼——他并不觉得黎乐意看到他。 “我见犹怜”是真的,可把情敌迎进家门就是另一回事了。 活跃气氛的人走了,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黎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他这张嘴最近越来越不讨殿下喜欢,着实让他有些惊弓之鸟了。 倒是祁双无知无畏,胆子还大一些,鼓起勇气打破安静:“奴儿有几道题不会……能麻烦先生看看吗?” 重华不甚在意地点了点头,于是祁双跪到他身边,将习题集举过头顶。 重华先没有给他解答,大致前后翻了翻,见多数题目都做了详细的分析和笔记,夸了一句:“做得不错。” 少年笑得眉眼弯弯。 轻轻扣了两下书页,重华笑道:“我说过,如果这次测验你能拿满分,可以提一个要求。想好要什么了吗?“ 祁双本没想过这个。他并没有给自己留时间遐想,毕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而他已经承受不起多少失望了。 不过此刻,他看了一眼黎,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奴儿……奴儿想吃冰淇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