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七夕番外天庭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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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之前,重华是大半个天庭的梦中情郎。 在无数男女神仙心目中,重华上神出身高贵,姿容俊美,法力强大,性格虽然威严难近,床笫之事上却意外地温柔,实在是一夜情的理想对象——至于长期相伴乃至结为道侣,却是众神想都不敢想的。 可想而知,当神妃的人选公布后,在天庭引起了多大的轰动。 黎的出身很快被传扬开了。区区藜草之精,侥幸得帝流浆而化形,哪怕已然为重华上神孕育了子嗣,也不是什么高不可攀的身份——至少绝对没有重华那么高不可攀。 既然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这些出身资质都无可指摘的神灵不由思量开了。 而沉醉在殿下的宠溺中、醺醺然不知今夕何夕的黎也终于发现,大婚之后,出现在他家殿下身边的野花野草反倒更多了起来。 这日,重华一家三口应邀参加瑶池的蟠桃宴。 自早上起身,黎便一直神思不属。走路绊到桌子腿,端水打翻了脸盆,给重华梳头时更是一个用力,扯下了一把头发。 见这人盯着手里的断发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重华皱起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无奈叹了口气,将黎拉坐在腿上:“想什么这么入神?” 黎熟稔地调整成不会压着殿下的姿势,把脸埋进对方怀里不说话。 重华也不急,只一下下摩挲着他的背,让他放松下来。 如今重华在黎面前脾气越发好了,黎不愿开口他便耐心等着,也不像从前那样动辄打罚。 有那么一瞬间,黎甚至想如果自己一直不开口,是不是就可以一直依偎在殿下怀中,直到天荒地老——所幸理智及时制止了他。 “殿下……可不可以不去?”迟疑半天,黎鼓起勇气,仰着脸道。 “嗯?”重华挑眉,“理由?” 黎抿了抿嘴,又不吭声了。 “阿黎,”重华也不生气,反倒亲了亲他的额头,柔声劝慰,“蟠桃宴是母亲举办的,没有合适的理由孤不能缺席。” 黎闷闷点了点头,半晌,小声道:“是阿黎任性了……殿下恕罪。” 就像黎所担心的那样,重华一出现在瑶池,便成了全场的焦点。明明是分席而坐的宴会,却总是有神仙借着这样那样的理由走到他们席位前献殷勤。 儿子早就被主位上那一对天庭最尊贵的夫妻唤走,黎坐在重华身边,执着一把小刀,专心地给手中的蟠桃削皮。 “这是哪个世界的吃法?小神活了那么多年,还没见过有人这么吃蟠桃的。” 说话者声音清脆、笑声悦耳,听在黎耳中却讨厌地很:“那是你见得少。” 他认识这只鸟,凤族嫡裔,如今是天庭的司乐神祗——当然更重要的是,和殿下滚过床单。 苍鸾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会被这么不留情面的顶回来。重华从来不是什么热衷社交的人,来往应酬都是让黎应付,生生把黎磨成了一副长袖善舞的样子,极少有这么明着得罪人的。 不过从前这人只是重华上神的侍长,如今却是神妃,脾气大了也正常。苍鸾心里轻嘲,面上却分毫不露,只做没有听到这句话,依旧笑着对重华道:“听闻殿下近年游历了不少世界,可有见到什么新奇乐器?能否与小神说说?” 重华笑了笑,正待开口,就听得黎小声嘟囔:“这世上的乐器不是都在尊神的万乐谱中?何必明知故问。” 凡事可一不可再,他不由皱眉,淡淡唤了一声:“阿黎。” 黎垂下头,不敢再多嘴,只能拿小刀切蟠桃泄愤。 待重华打发走苍鸾,就见盘子里的蟠桃已经被切成了一个个小方块。见重华看过来,黎从百纳戒取出一枚水晶牙签,端端正正地插在上面,然后一本正经地请殿下享用。 重华插了一块尝了尝,觉得还不错,于是又插了一块,送到黎嘴边。 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半晌才迟疑着张口,将那一小块蟠桃咬进嘴里。 香甜的桃汁瞬间溢满了口腔。 黎一时舍不得咽下去,放在舌头上极慢极慢地品味。忽然又听到一个爽朗豪迈的声音:“听闻殿下近年游历了不少世界,可有见到什么新奇兵器?能否与小神说说?” 你们这一个个的,连台词都是串通好的吗! 黎一下子觉得嘴里的桃肉变得又酸又苦,难以下咽。 他没胆子再说怪话去挑战殿下的耐心,却也实在见不得殿下和昔日情人言笑晏晏,思来想去,唯有眼不见为净。 “阿乖又调皮了,我去看看。”黎随口就拿了儿子当挡箭牌。 重华讶然看了他一眼,还是放行了:“去吧,莫让他惊扰了父亲母亲。” 黎匆匆起身,几乎落荒而逃,也就没有注意到在他背后,重华若有所思的视线。 承安,乳名阿乖,是重华上神之子,天帝之孙——这是官方的说法。 事实上,他没有镌刻于大道的真名,也不受天地气运的偏爱。没有人知道他是何时由何人生于何地,只知道重华上神与黎侍长自下界归来,便抱着襁褓中的承安,宣布大婚。 不过有关他的谣言还要经过很久的发酵,如今的承安,还是一个活在蜜罐里的孩子。 满载祖父祖母和各位长辈的礼物从蟠桃宴上归来,承安还没来得及幸福地盘点自己的收获,就接到了父亲的飞剑传书。 一头雾水地跑到厨房,承安惊悚地发现,他那素来衣不染尘鞋不沾泥的父亲,正一脸严肃地盯着蒸笼。 “阿乖来了,”重华掐着时间收了火,方才招呼儿子。 随着蒸笼被打开,糯米的香味在厨房中逸散开来。承安贪婪地吸了口气,才想说什么,注意力又被那形态各异的糕点所吸引。 小步小步蹭到父亲身边,承安傻呵呵地笑道:“谢谢父亲。”这是给我的是给我的一定是给我的吧! “不是给你的,”重华无情地打碎了他的期待,“等会儿你送去给你爹爹。” “……” “不许偷吃,”重华斜了儿子一眼。 承安恹恹应了声。 “若是差事办得好,你一直想要的那把小剑就予你了。” “!!!”承安眼睛一下子亮了,“需要孩儿做什么?” “你爹爹在蟠桃宴上都没吃什么,”重华将糕点装好盒子,放到承安手上,“去代孤给你爹爹赔个罪,让你爹爹不要生气了。” 承安一下子觉得手里的食盒有千斤重。 “为什么要我去送,”他弱弱抗议,“这种事,不是应该父亲亲自去么?” “还记得你爹爹给你讲的,牛郎和织女的故事么?”重华揉了揉儿子的脑袋,“阿乖不是说,要当喜鹊?” 承安隐隐约约想起来,当初确实是自己想要拍着胸脯说要当喜鹊,帮牛郎和织女见面——那也不是给牛郎和织女当小信使呀! 他哀怨地看着父亲:“牛郎和织女是见不了面,难道还有谁能拦着您见爹爹么?” 重华正要板起脸吓唬一下这个推三阻四的小崽子,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抬起头,正看到黎站在门口。 黎原本就是重华的侍长,如今更成了重华的道侣,这座宫殿上上下下便没有能避过他耳目的事。听闻殿下不知为何竟去了厨房,又唤了承安过去,黎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来看看,却不妨听到这么一句话。 四目相对,黎越发手足无措。重华不由弯了弯嘴角,口中却仍对承安道:“孤脾气不好,怕吓着你爹爹,倒叫你爹爹不敢生气了。” “有什么不一样吗?爹爹不生气不就好了?”承安疑惑道。 “当然不一样。若是你爹爹没有消气,只是把气闷在肚子里不说出来,就会慢慢消磨他对孤的喜欢。时间久了,喜欢就没了。”重华点了点承安的鼻子,调笑到,“到时候,阿乖是要父亲,还是要爹爹?” “要爹爹——不不不,”眼尖的辨识出父亲脸色有发黑的趋势,求生欲让承安忙不迭地改口,“都要都要,孩儿这就去找爹爹,这就去。” 说着就抱着食盒往外跑,然后一头栽进黎的怀里。 “爹爹!”辨认出黎,承安欢呼着把食盒举高,“这是父亲让我送给您的。父亲说——” 这傻孩子。黎一把捂住承安的嘴,眼睛却还看着重华,忽然泪流满面。 承安呆呆站在门口,看着他爹爹如乳燕投怀,扎进了父亲的怀抱。 “阿黎没有生气,”他听到爹爹因为呼吸不畅,声音哽咽又含混,却还在努力辩解,“也没有把气闷在肚子里。殿下冤枉阿黎。” “嗯,阿黎没有生气,”重华轻声道,“阿黎只是伤心,对不对?一个人偷偷伤心,还不告诉孤。” “阿黎就是……就是有一点点伤心,”黎举起手,比了一下“一点点”,然后又缩短了一大截,“一点点点。” “别伤心了,”重华笑叹,“我们去下界,不理那些人了好不好?”他是懒,又不是傻。闹了这么一回,他也反应过来黎究竟在纠结什么了。 黎一顿,仰头看了看重华:“殿下不用……殿下合该随心所欲的,不用顾忌阿黎。” 他不自在地抹了一把脸,低声道,“阿黎就是……不太习惯。过阵子就好了。” 就重华本身而言,他本来也没有太在意这些事,能遍览群芳固然好,只取一瓢饮也未尝不可。更重要的是…… 重华拍了拍黎的背,轻声道:“孤舍不得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