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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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里王爷手下的人,还特地向陈楚归解释了来龙去脉,说是凌暮词与孩子聊天之时,认为自己的容貌比起一位友人,实在不堪入目,而且那个人就在太原城,是个半点武功不懂,只修医术的万花弟子。这不,为了让两个人能好好叙旧,还特意安排在隔壁的院落里。 陈楚归一脚踹开凌暮词房间的大门,一张俊脸黑得能冒烟,哪里还有平时宅心仁厚的大夫形象。 凌暮词跟没事人一样,笑着挥了挥手。“楚归,好久不见。” 陈楚归气得按住他的手,将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放。“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认识了你!” “我倒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便是有你这样一位朋友。”茶水泼在了手上,凌暮词拿过手帕默默擦净。“有个孩子受了很重的伤,我没法子,只能想到你了。” 听到这话,陈楚归一颗心早已跑到那孩子的伤势情况上了。“是不是那个到处搜刮孩子的禽兽王爷做的孽?” 反倒是凌暮词略有诧异,他这位朋友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钻在药罐子里头的医痴,便是太原大火的那天,都完全不知道情况的傻愣子。“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太原百姓出城避难时都会配上几副药再走。说到底,他们之所以要逃走,不就是因为这个禽兽……谁想自家孩子被抓走。”陈楚归行医多年,不必凌暮词多做解释,大概已经知道那孩子受了怎样的苦楚,两人心中难过,一时无语。 “阿里王爷今夜必会去找你,但那个孩子只怕是拖不过今晚的。”依着阿里王爷要面子的性格,他忍耐得够久了,既抓了凌暮词的朋友来,他必是要立即折辱一番,好叫凌暮词难受,顺带让陈楚归从此恨上他,心中添堵。 陈楚归想了一会儿,忽而一笑,说道:“若他今晚来找我,那再好不过,我可是连遮掩地坤气息的药都能配出来的大夫,那种令人意乱情迷假凤虚凰的药,还怕没有吗?” 凌暮词望着好友,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他是被娜伊拉偷偷送入后院的,而陈楚归是被人大张旗鼓抓进来的,现在再弄这么一出,虽然他们两人知道是假的,但陈楚归的名声怎样都是有损的了。 陈楚归与凌暮词相交多年,好友那刀子嘴豆腐心的性子,他如何不知。“那点名声我还丢得起,我虽不能像师兄师姐他们那样泼墨挥毫,花间逍遥而游,但只要无愧于心,便不负万花之名。”身为和仪的陈楚归也是拼命努力,医术才有如此成就,天乾只需一分的努力,相对于他而言就要付出十分,索性无论是陈楚归还是凌暮词,都咬着牙做到了。“我本来气你坑我,但你先说了救孩子,却对自己解毒的事只字未提,单凭这一点,我便没什么气好生了。” 凌暮词起身作揖,极其郑重的鞠躬行礼。“得友如此,乃凌暮词平生第一幸事。”当陈楚归扶起他时,凌暮词又说道:“对了,你不懂武功,晚上随两个小家伙才能混的进去,虽然年纪不大,到底是明教正式弟子。” “好,不过我不想和回纥王爷打照面,天色一黑,拎了药箱就走,那药你来喂。”以免凌暮词另有说辞,陈楚归说道:“凌暮词,你既坑了我,这点举手之劳总该不会拒绝的吧。” “……好。”就在凌暮词接过药丸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陈楚归眼里转瞬即逝的狡黠。 到了夜晚凌暮词将长发披散,两人身量本就不差多少,陈楚归的衣裳他穿着很是合身,加上屋内昏暗的烛火,乍一眼的确瞧不出来。至于气味,陈楚归走之前就焚上了药香,用以遮盖地坤的味道。 阿里王爷进了屋,见万花门人蜷缩着坐在床的最里面,一头乌发顺着背部一路蜿蜒而下,乖巧得散在床铺上,柔顺无比。 看到此景,谁都想摸上一摸,但对于阿里王爷来说,他想要把对凌暮词的怨愤都发泄在这个漂亮的大夫身上,于是狠狠扯住头发,将人拖过来。凌暮词借着疼痛将自己蜷成一团,不叫阿里王爷看见他的脸,他失了内力,点穴是没用的,这药想喂进去,的确有难度。 干脆趁着回纥王爷没有防备,他将药含在嘴里猛地过给他,赌个措手不及好了。 纱帐飘浮之间,阿里尚未来得及看清长发下的雪白面孔,便被湿软的唇堵住。绑来的人如此主动,倒是个新鲜体验,还没等他好好感受之时,一切戛然而止。 凌暮词正要把药丸用舌头顶过去的时候,身子突然一空,药丸竟然掉在了床上,而阿里王爷砰地一声被甩到了地上,有个人踩着床,正怒火中烧的盯着他。 因身形高大,所以苏凛穿着回纥侍卫的衣服,毫无不妥之处,再加上陈楚归给的香囊,可以混淆气味,其他人便不会知道,他就是标记了凌暮词的天乾。 自温泉离别,苏凛便一直在想混进来的办法,无意间记起了这位陈大夫。当时,情况如此紧急,凌暮词也愿意把妹妹托付去百安堂那里,可见交情不浅,再加上凌暮词常年服药压制地坤气息,总该会有个信得过的高明大夫替他做这件事。苏凛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找了陈楚归,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 过了几天,拿到可以调和气味的香包之后,陈楚归让苏凛别急着走,他想为研究西域奇香的解药,如果成功了一并带去,虽然试验不断在失败,但陈楚归属于越挫越勇的类型。那天他刚到店里,才把采来的药放下,就有一队回纥侍卫闯进来,捉了人就走。因为陈楚归是出了名的仁心大夫,百姓们不许回纥人这么糟践他,阻拦时医馆里好一阵鸡飞狗跳,苏凛趁乱弄死了一个,拖出去换了衣服,随着一道进了王府。 虽然两人没有交谈,但苏凛肯定陈楚归知道他混进来了,毕竟香囊是他调配的,这气味他比谁都熟悉。 分配了院落之后,苏凛便被分配到看管陈楚归的侍卫行列当中,人是他们绑来的,那么让这群人看管,也算有始有终。找到机会之后,陈楚归和苏凛搭上了话,他虽有药丸在手,但怎么可能打得过牛高马大的回纥王爷,还得请苏凛在回纥人要行不轨之事的时候,进来把人打晕,强行把药喂进去就行。 这不,换岗后听到动静的苏凛,依照约定进去打晕了回纥王爷,但床上的人却不是陈楚归。 其实以陈楚归的能耐,把熏香添点料,变成迷香把人弄晕就行,没有苏凛帮忙也完全没关系,之所以要苏凛和凌暮词碰面,说好听了叫礼尚往来,说难听点就是坑回来。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能和凌暮词从小玩到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挨打不还手的老好人。 一看见苏凛,凌暮词便知着了陈楚归的道,捡起药下床就喂给了回纥王爷,还用了一些水助它融化下肚。 还没等他确认药丸完全融化时,就便被苏凛大力的扯了过去,脸颊被双掌捧住,苏凛已不由分说强行侵入,还在他舌上一咬,刺痛让苏凛的神经紧绷,血的腥味更是弥漫了口腔,苏凛直接将他按倒在床上,粗鲁的动作里蕴含着无以伦比的愤怒。 万花的衣裳和长歌不同,尤其是凌暮词借的这套,里三层外三层,盛怒之下的苏凛只觉得麻烦透顶,脾气上来通通扯烂,撕得凌暮词怔在当场。 凌暮词的腰无法从苏凛手中逃脱,从后面不断的晃动深入的动作,更是让他的膝盖吃不消,甬道内那根坚硬的凶器还在不停的进出,苏凛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期间回纥王爷因药效,不知身陷怎样的梦境,又哼又叫的释放了两次,完全没有影响到苏凛的兴致。 腿间流下的黏液稠汁,随着动作撞得啪啪作响,凌暮词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了,可快感偏偏从结合的地方源源不断传来,让身子兴奋不止。 苏凛见凌暮词明明已经不行,却还咬牙硬撑,便俯下身子狠狠一顶,撞得凌暮词身子弓起,他趁机在脖颈处狠狠咬下,那里是地坤除了生殖腔之外最敏感的地方。凌暮词如何受得住,终于叫出声来,后穴紧紧一箍的同时,前端也喷洒而出,全部释放。 苏凛一把捞住要倒下去的凌暮词,将他翻转过来,长腿反折到胸前,毫不费力的破开插入,经历了数次欢爱的甬道,立即收缩吞吐起来。 凌暮词才释放过的欲望,又因苏凛的撞击再度有了精神,他尚处于高潮后的余韵中,星眸微眯,眼角泛红,那副迷茫慵懒的神情,让苏凛怒意更甚,托起他的腰和臀,大力的抽插数次后,见到凌暮词皱起的眉头才放缓了节奏,只想着要他几天下不了床才好。 苏凛为了与凌暮词贴得严丝合缝,直接将两腿放开挤到中间,搂住他的后勺,借由自己手上的力道让躺着的凌暮词身子仰起,俯身吻去了他额上的汗珠后,开口说道:“凌先生,今儿我们就把话说开,从雨露期你睡我的那晚开始,我就认定了你是我媳妇儿。” 凌暮词眼中激起片刻波澜后便没什么情绪,好似你说你的,我听我的,然后各过各的。苏凛虽早知道这人的心就像一块万年石头,怎么敲打都纹丝不动,但想到他主动用唇喂药给别的男人,火气就从心底不断蹿出。 苏凛气得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身体都挤到甬道里似的撞击,穿凿得要把柔嫩的内壁撑破一样,如此激烈的进攻下,凌暮词受不住的闷哼出声。 苏凛真的很焦躁,如果不能成为凌暮词心里特别的人,只是和其他人都一样的话,那代表每个人都有机会插一脚,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夺走他。“啊啊啊,气死我了!干脆绑了你去长歌门,让师兄师姐帮忙,敲锣打鼓的提亲,提完就抢!” 苏凛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在战场却相当老成持重,所以他抓狂而表现出的少年心性,只怕能让苍云堡的师兄师姐们欣慰不已。 “你……在生气?为什么……” 这个人居然不知道他在生气吗?!苏凛简直想对天长啸。 看着苏凛气到瞪圆的眼睛,凌暮词竟忍不住浮现笑意,打破了苏凛自己认为的箭弩拔张的局面。“每次见面你都是拉着我做这些,只当是时间长了,你……”说到这里他虽没再说下去,但苏凛明白,原来凌暮词以为两人多日不见,他是急色才如此粗暴! 如果人可以变形的话,那么此刻的苏凛一定是气到变形的那种。 苏凛捏了一把凌暮词的臀肉,恨恨道:“你怎么能亲别人,你都没……”话音未落,凌暮词已勾住苏凛的脖颈,将自己的唇轻轻贴了上去……虽是简单的触碰,却足够让苏凛忘了语言,没了火气。 “我以后不亲别人,但不要在长歌门敲锣打鼓宣扬此事,好么?”凌暮词语气轻柔,虽然大部分原因是被苏凛折腾得够呛所致。 至此,苏凛发现一些孩子气的话和动作,对凌暮词格外好用,八成是在家中当兄长的关系,常年对妹妹极度纵容,养成了凌暮词现在的性子,对比自己年纪小的人,会网开一面不说,各方面都有得商量。 苏凛即学即用,乖巧的点了点头,不敲锣打鼓没关系啊,反正还有别的提亲方式。 “凌先生,你那么一个聪明人,对感情却迟钝得要命,我到现在都想杀人。”明明是一直在凌暮词身上为非作歹的恶人,此刻却委屈得像只狗子,来回蹭着凌暮词的脖颈和脸颊。 “……没关系,反正以后也是要杀的。”被苏凛蹭得痒,身子便会一阵一阵的发颤,因此还埋在自己体内的坚硬就无法不去在意。凌暮词缓缓摸到自己的小腹,苏凛不禁将自己的手也搭了过去,两人眼神相接时,凌暮词先撇开了视线,缓缓说道:“你上次问过我一句话,而我也答了你的事,还记得么?” 苏凛一怔,随即心绪激荡,忍不住吻上了凌暮词的眼睛。“对不起,我会轻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