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隐瞒
尹疏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挽眼神愣愣的，直盯着他的胸口看。 他紧了紧林挽腰间的手臂，让两人贴得更近。 “要摸摸吗？”他笑着揶揄林挽，声调慵懒。 含笑的声音隔着胸腔传来，闷闷的，很低沉，很温柔。 林挽有些失神。 他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甚至几乎记得所有细节。 同样也记得尹疏问他是否准备好时的眼神。很深，一眼望不到底，一点也没有平时阳光灿烂的样子。 林挽内心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心底泛上酸软，密密麻麻地将他淹没。 他看过的任何一本书上都没有这样的描写。 他把这归为“生气”。 至于生气的原因，他也不知道。 但并不妨碍他真的伸出手去捏尹疏的胸肌，甚至恶劣地隔着柔软的丝质睡衣狠狠拧了一把乳头。 “嘶……”尹疏瞬间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憋出一点泪花，眼巴巴地看着林挽，“学长，我这是做错什么了吗？” 林挽起身下床，架上眼镜：“不，你很好。” 他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尹疏，冷漠地挤出一个模仿拙劣的笑：“尹家的小儿子果然优秀。” 尹疏张了张嘴：“……” 林挽已经轻车熟路地进去了卫生间，那里还留着上次尹疏留宿他时准备的洗漱用品。 那种酸软的感觉又泛上来。 出来时尹疏坐在餐桌上，低头自下而上的地看他。 ——这个动作能让他显得柔弱无害，甚至有点楚楚可怜的意味。 小心翼翼推给林挽一份热腾腾的肉粥，应该是刚才叫的外卖。 尹疏有些讨好地笑了笑。 林挽没有理他，埋头喝粥。 温热的粥下肚，抚平酒精引起的胃痉挛。 紧张的气氛却无声蔓延。 饭后尹疏又给他冲了杯淡茶，说是可以缓解宿醉带来的头疼。 林挽轻轻啜饮一口，瓷盏落在木质餐桌上“咚”的一声。 “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他终于开始审问，定定地看向对面的尹疏，眼神清明冷静。 尹疏看着他，神色温柔：“喜欢你。” “……”林挽拿起茶盏又喝了口，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又问：“隐瞒身份呢？” “你太敏感了……”尹疏声音轻轻，一副很体贴很温柔的样子，“怕你觉得我别有目的。” 林挽：“……” 林挽清楚体会到了无语的情绪，手里茶盏重重落在桌上，水都溅出来几滴。 他默了默，思绪突然回到很久之前，和尹疏在图书馆遇见那天。 “图书馆那次，你是故意让我打翻水瓶的？”他不可避免地阴谋论，“我不喜欢欺骗。” 他点了点桌面。 尹疏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猜到，欣慰的同时有点忐忑。 他从林挽淡漠的脸上品出几分怒意。 尹疏觉得林挽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就好像……一个精致漂亮的人偶有了情感，变得生动。 “是啊。”尹疏直勾勾地看着他，眼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情绪。 他试图让林挽卸下防备。 而林挽在琢磨尹疏的话。 他想不通尹疏接近他目的，或是能从自己身上获得什么。 图财？可尹氏家大业大，甚至有军方背景，林氏在他们面前根本不够看。 图色？自己在主流审美中确实算得上好看，但他并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这个地步。 那就只有…… “你想让林氏帮你夺家产？” 尹疏都要被他气笑了：“你觉得我在乎那点东西？” 他看向林挽的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爱和欲：“我只是喜欢你，控制不住地想接近你，想抱你、吻你……想和你做爱。” “甚至贪得无厌，想要得到你的回应。” 是图他这个人。 突如其来的一记直球把林挽打得猝不及防，血液直冲头顶，大脑几乎宕机。 嘴唇开开合合，耳根通红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情感淡漠。 “好了学长，我下午还有课。”尹疏没有逼林挽现在就回应他，“如果头疼的话可以再睡一会。” 他停在恰到好处的距离，一个恰好不会让林蜗牛退缩回去的距离。 他绕过桌子抱了抱林挽，嘴唇相贴：“可以等我回来吗？” 也没等林挽回答，尹疏拎上双肩包出门。 ——他明知道林挽很大概率会拒绝他，却仍害怕亲耳从林挽口中听到回答。 门“砰”的一声合上，林挽拿起已经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微苦。 · 导师临时拉尹疏干苦力，等他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公寓里黑漆漆的。 他失落了一瞬，进门。 黑暗中在玄关处踢到了什么。 是林挽的鞋。 他真的在等他回来。 尹疏一下子又灿烂了。 他在公寓里快速转了一圈，最终在卧室找到了熟睡的林挽。 看见喜欢的人躺在他的床上，深色的床单称得林挽更加白皙。 心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将他吞没。 尹疏可耻的硬了。 林挽睁开眼看到的尹疏就是一副晦暗不明的神色。 “在想什么？”睡了一整个下午，林挽嗓音微哑。 尹疏很诚实：“想操你。” 林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