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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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贺澜安正驾车前往另一处搁置很久的房产,他没想打电话给沈问之,也明白过来前几次的醉酒失态有多丢脸好笑。 沈问之也不会打电话来问自己,毕竟这个结局就像他说的,心里有数。不过是之前总抱着期待和自信,自以为是地等待一切回到原轨。 但进门时瞥见的一双陌生球鞋扯开了他最后一块遮布,像掴在他脸上的巴掌打得他终于清醒了。 底楼的灯亮着却没有人,贺澜安沉着肩膀站在诺大的客厅中央拨通了电话,嘟嘟声仿佛被拉长成一个世纪,小孩的电话铃声从卧室闷闷传来,贺澜安忘了自己是怎么走上楼梯的,脚踏在木梯时发出的微弱响声被浴室哗啦水声掩盖。 就算心里已经有准备,也还是被现实直面冲来的箭伤到,之前听过想过的那些话,远不及此时站在门前的凌迟来得痛苦。 手重得像灌了铅,深吸一口气推开卧室门,电话铃声骤然放大,浴室里的呻吟和低喘也立刻钻入他的耳朵。 贺澜安整个人都在发抖,连同袋子里的药被晃得相互摩擦发出声响,视野似乎都开始眩晕。浴室里的男孩听见了这声微弱的咔哒,咬咬牙还是捂住邱夏的耳朵,把脑子昏沉什么都没听到的人推到门上,贴着磨砂的玻璃撞得更用力。 一声又一声激烈的拍打,白皙的肉色若隐若现,熟悉的哭吟是前几天还在他身下撒娇的人。 贺澜安死死盯着那扇门,愈来愈重的交合声像是故意做给他听的。他突然就想这样不管不顾地推开浴室门,冲进去大吼着把那个向他宣战的男孩抡在地下揍,揍得鼻青脸肿血液飞溅,再把背叛他的小孩关进笼子,不准他走出这座别墅,拴上锁链连排泄都要听他的指令,做一个听话乖顺的禁脔。 然而这样太难看了,真的太难看了。 他们不应该走成今天这个局面的,如果还要继续下去或许自己真的会做出某些可怕的事情。及时止损,别去计较沉没成本,优秀的商人应该果断决绝,优秀的人也是凡事要做到最好。 贺澜安想自己就是如此,从小得到的都是最好的,也被架在高处做最成功的,如果做不到最好,他也绝不会屈居第二,不如体面一点后退离开。 沈问之方才蹲在路边抽烟时问他:“有一点我其实搞不懂…你对邱夏都容忍到这个地步了,这次却因为晏姨她们动摇?” 贺澜安揣兜反问:“你觉得如果我真的铁了心要和他们对着干,以我现在的权利难道不能自己做主吗?” 沈问之不置可否地挑眉:“所以啊…为什么呢。” “只要我足够坚定,没有人能左右我的想法。”贺澜安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光,眼神飘忽,“但是如果我的坚持根本没有意思,我还坚持干什么?” 他转过头对上沈问之的视线:“拼尽全力去争取到两个人的结果,发现对方或许根本没想过,你会怎么想、怎么做?” 没料沈问之怔了几秒忽然笑了。 “不怎么样。习惯就好。”他用手捻灭烟头,“我做过很多有目的的事,有些没结果,有些不确定,有好有坏太正常了。你不能接受是因为……你活得太顺了。还自私。” 他看见贺澜安皱起眉,继续道:“不是吗?恐怕你第一次发现他和那个男生有什么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无数种方案了吧…哪种损失小、哪种更有效,你清楚得很。” “那请问贺老板最后选了哪条路呢?”他笑嘻嘻地直接坐地上盘腿问贺澜安,“怎么想、怎么做,说来我听听。” 贺澜安顿时有些烦躁,那种连自己都尽力避开的丑陋心思被直接点破,一时让他自己都怀疑到底是不是像对方说的那样薄凉。 他沉着嗓子辩解:“我跟你说过,一开始是觉得小孩子好奇心重,没尝试过也不懂事,所以我给他机会让他在适度的范围体验……” 沈问之打断他:“然后你发现你控制不住他了。” 闻言贺澜安的眉头皱得更紧,嘴唇碰了几下最终还是紧紧抿上。 好半天涩道:“…我以前总把他当小孩子看,忘了小孩也会长大。即使给他再多的空间,我也放不了完全的自由。他会去到新的地方,认识新的朋友,有更多我无法参与的事。他会长大,我也会陪着他长大,但他总会离开家跑向外面更好更灿烂的世界,可我不会。” 当时眼眶泛起的湿意大概就和此时浴室蒸腾氤氲差不多吧。 贺澜安苦笑着转头走过去挂断了邱夏的手机,随手点开联系人,看见“A晏龟”的备注时连自嘲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目光移到吊着的挂坠上,怔愣片刻掏出打火机,蓝色的焰嘭地燃起,烧断了挂坠那根细细的白线。 贺澜安把第一次见面时套餐里送的小乌龟捏在手心,定定地看了会儿才揣回兜里。 小孩有另一只小乌龟了,不需要他送的了。 那他也不要邱夏了。 做不到最好干脆不做,合该体体面面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至少这样他还能退到一个合适的位置陪小孩长大,然后呢。 然后再故作洒脱地放他去追逐更好更大的世界。 贺澜安这么想着,又看看手上提着的袋子,于是慢慢向浴室走去。他没有刻意放轻脚步,走到门边时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隔着一扇门暧昧的臀肉撞击声更加清晰。 他稍停几秒,抬手敲了两下门。 邱夏如梦初醒般立刻捂住嘴,慌乱地推身后的晏归,可男孩像没听见似的,用力拉开他的手反剪按在光裸背脊上,发狠地猛顶敏感的内壁,看见邱夏咬住下唇死死憋着不敢出声火气便腾地上涌。 “那么怕被他听到?”他贴过去俯在邱夏耳边啃咬、舔弄,轻声道,“可是他早就听到了。”指尖被篮球磨出的薄茧死命揉搓底下那颗小小的阴蒂,玩得红肿了都拉扯碾磨,穴心涌出一大股淫水全浇到埋在深处的龟头上。 “呼……”晏归爽利地叹出气,抹了把两人结合处的黏液送到邱夏嘴边,“张嘴。” 邱夏额头抵在布满水汽的墙砖上,头发打湿成一缕一缕的贴着,他缓缓地别过头,这个小动作彻底激怒了晏归。 少年磨着牙气得笑出声,扣着邱夏下巴撬开他的嘴把手指伸了进去,夹住乱动的小舌头发出咕叽水声,唾液混杂体液从嘴角流出。 “你以为我们在偷情呢?”晏归慢慢地抽出肉棒,再挺身重重的撞到敏感点上,“…我们是在做爱。” 存着较劲的心思,晏归使了十足的力道,硕大的肉冠在紧致湿滑的蜜穴里来回抽插,紧紧压着人贴在墙壁上,两颗挺立的奶果在颠弄中被磨得红肿。 晏归咬着邱夏的后颈把人操得脚尖都站不稳,只能被男孩夹在紧密的缝隙中,靠着送进来的鸡巴得以支撑,肉洞紧紧窟住肉棒,甚至被撑成薄薄的一圈,绵密的白沫飞溅沾到晏归的耻毛上。 本就不清明的神智在这场疯狂的顶弄中散得所剩无几,邱夏的哭吟差点压过啪啪肉浪:“……唔、轻…轻点啊……” 滚烫的精液射到内壁时烫得邱夏用指甲在晏归背上挠出红痕,晏归按住身下乱动的人,射完最后一股了就这满肚子的精水又搅弄起来,绵长的高潮余韵激得小孩抖个不停,小腿肚都痉挛,细细地哭出声。 贺澜安握在门把上的手终于动了,他打开门直直望向还贴在一起的两个人,浑身赤裸,潮红似霞。 晏归好似终于等到他主动进来,恶劣地揉弄邱夏鼓胀的奶肉,身下动作不停:“邱邱夹得好紧,我都快动不了了。” 邱夏埋着头不敢看贺澜安,浑身颤栗,嘴里喃喃:“出去…出去好不好……” 晏归眼神一暗,狞笑着问道:“你是在叫谁出去呢?我…还是你爸爸呢…” 少年唰地侧头对上贺澜安的视线,他色情地抚弄邱夏纤细的腰肢,捏出的红紫痕迹格外醒目。 他看见贺澜安身侧捏紧的拳头突然快慰,之前的郁结不甘仿佛全在男人眼底的愤怒嫉妒中消散。 晏归突然笑道:“看什么?你想一起啊?” 邱夏闻言吓得连颤抖都忘了,贺澜安却没做什么反应,只是静默几秒突然上前。 晏归立刻像一只竖起背毛的大猫,凶狠地圈守自己的领地。他刚才完全就是气话挑衅这个老男人罢了,要是真的一起他估计会一拳砸在贺澜安脸。 结果蠢蠢欲动的拳头根本没机会落在这人脸上。 因为贺澜安只是向前迈了两三步,把手里的塑料袋放在了洗漱台上的小篓里,然后看向邱夏的脚踝,平静地开口。 “里面的药记得擦,用量说明都写了的。” “我走了。” 然后一直背过头的邱夏听到了轻轻的关门声,就跟男人进来时一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