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之所及

    深夜的古堡被夜雨浸湿，潮湿的天气使得室内更加阴冷。室内破碎的音节从厚实的床幔里传出，有一角纯白的丝绸被褥从床幔里钻出，随即又被拉了回去。几次来回，好像怪物调皮的舌头，不停的做着恶作剧。

    诺羽被乳钉的穿刺痛的说不出话来，双眼痛苦的紧闭着。当银制钉柱穿过左乳敏感的皮肤时，血珠顺着他的乳尖滴了下来，剧烈而敏感的疼痛使得他一只手紧紧攥着被角，嗓子早就已经喑哑，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洛璃见状低头吸吮，用舌头去慰藉，诺羽瞬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酥麻。酥麻传来时全身的紧绷随之放松，被角又被瞬间松开。诺羽太瘦了，每次剧烈的喘气都会带动肋骨的巨大收缩，看起来几乎要刺穿皮肉而出。洛璃看着怀里的诺羽，心底里酸涩不已，自己刚刚已经翻来覆去的折磨了他，实在不忍心再做下去。他温柔地轻抚着诺羽瘦弱的腰，无言的对诺羽表示着歉意。

    渐渐的，诺羽的呼吸平顺下来，疼痛也在逐渐减弱。身体也在慢慢放松，可是下身粘稠的触感让他有些不太舒服，左胸上的血迹也还在星星点点的溢出。

    “好难受……好痛……”诺羽朦朦胧胧的挤出几个嘶哑的词句。

    洛璃起身套上睡衣，抱起诺羽，打开浴室的门，把他轻轻放进了温暖的水里。诺羽实在是筋疲力尽了，在温暖的水流中睡了过去。左胸上的浅紫色钻石镶嵌的乳钉浸没在温水里，像此时洛璃氤氲的眼睛，像曾经少年诺羽胸前的紫色鸢尾一样浮动着。洛璃痴痴的盯着他的睡脸，浅茶色的发梢随着呼吸在睫毛上跳跃颤动。看到诺羽安静祥和的睡脸，洛璃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和诺羽的初遇。

    小时候他最讨厌的地方就是距离玄赫家族城堡几十公里外的圈养场。圈养场被十米高的围栏封锁，围栏上密密麻麻缠绕着高压电线，如果仔细去看会发现电线上还黏连着不明黑色块状物。而在封锁圈外还有可怕而且恶臭的垃圾场。那里充斥着疾病，暴力，血腥。圈养场场内圈养的都是omega人类，无论男女都具有生育能力。人类经历了漫长的生殖进化后，进入了第三次基因突变融合。从单纯的男女生殖分离，到第二性别的alpha，omega，beta，到现如今的alpha的进一步融合与变异，兽人alpha兼具了人类的智慧和猛兽的体质，成为如今当之无愧的基因霸主。而beta则失去了在繁衍中的主动权，被alpha几乎残杀殆尽了。omega男性和女性则被像牛羊一般供上位alpha挑选，培育。从而诞生了圈养场。而能够进入圈养场的人类甚至是幸福的，几乎都能够被各大兽人家族挑选诞下下一代。而圈养场周围的垃圾场Omega人类是淘汰种群，大多是残疾或者是病弱者，没有任何自我保护的能力。经常遭到恶劣的普通兽人的欺辱，强奸，殴打。而普通人类和兽人的体力差距太大，最终的结局就是横死街头。各大兽人家族为自己的孩子挑选Omega人类时，经常从小带他们去参观圈养场。而洛璃15岁时和自己的双胞胎哥哥洛琉第一次被父亲带着去圈养场的参观台，就注意到了一对浅茶色毛茸茸头发的小兄妹。

    这对小兄妹大概只有十岁左右的样子，哥哥紧紧的牵着妹妹，紧张的环视着参观台的四周。参观台形如巨大的玻璃囚笼，内有二十几个年龄十岁上下的男女omega，发型，穿着，肤色各异，他们的挑选标准都是为了满足各显赫家族幼子的不同需求。即使是圈养场这样的法外之地，也不允许对未成年omega进行骚扰。显赫家族的幼子可以提前指定或者共同玩耍，但是绝对不可以带出圈养场外。

    少年洛璃盯着兄妹中的哥哥，他穿着月白色的长衣，胸前有一个大口袋，口袋里有一支紫色鸢尾。这也是物化omega的证明，每一个孩子口袋里的花朵都不同，妹妹的纱裙口袋里是一支玫瑰花。被选中的孩子会被拿走花，放在参观台的花瓶里，表示已经被选走。

    “你看中谁了？”少年洛璃问旁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哥哥洛琉。

    “那个浅茶色头发的。”洛琉回答。

    玻璃囚笼内的男孩子似乎听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和双胞胎对视。旁边的妹妹拽着哥哥的衣角，也别扭的转过身来，一看到这一对双胞胎，她嫩白的小脸腾的红了。

    洛琉看着妹妹的反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看她脸红了，好可爱。”洛琉笑的一边抹眼泪一边说。

    “原来你看的是妹妹。”洛璃松了口气。他看着男孩和发色相同的眸子，秀气但高挺的鼻梁在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经初见端倪。只是长衣衣角下露出的脚丫瘦骨嶙峋，可见男孩在圈养场生活的艰难。

    诺羽被洛璃从温暖的水里捞出，用浴巾裹着，轻轻放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细心的为诺羽掖好被角，梳理好由于激烈的床事而凌乱的头发。窗外的一切已经苏醒，洛璃觉得自己也一同和它们从混沌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