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纠结 抉择 我要你
入目是微微泛黄的天花板和小巧玲珑的风玲花形状的吊灯。 这是。。。哪里？下意识摸了摸身边，程熠城整个从床上弹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游离呢？！ 他掀开被子就往外跑，卫生间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他，他拐进了卫生间就看见游离就穿了条黑色平角裤在洗漱台洗着昨天那条黑色三角内裤！ 视觉冲击太大，他直接愣住了。 游离回过头来就看见程熠城单手抓着门框赤身裸体的呆立在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 “咳咳。。。醒了就先穿上衣服。”游离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程熠城这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清洗完后原来的衣服穿不了了，俩人就这么一丝不挂的睡了。一时窘迫，整个人羞得耳朵尖都红了，却没下意识遮，也没走开。 游离看着手里的衣物，又看了看程熠城，把内裤快速漂完水挂了起来。随手取过一条浴巾递给程熠城后率先出了洗漱间。 程熠城接过浴巾系在腰间。 “你的衣服洗了还没干，先穿我的吧” 游离回头扫视着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仿佛一只大狗狗的程熠城，补充道：“可能有点小，先将就着穿。” 游离给自己找了件T恤和休闲裤套上，把衣服递给程熠城后走出卧室，随口道:“内裤是新的，换上出来吃午饭。” 程熠城听到内裤两个字后猛的看向游离。 “怎么，有事？” “没。。。” “换上，出来吃饭。”游离打量着他，边走边重复，顺手带上了房门。 程熠城捧起衣物嗅了嗅，衣服上混合着洗衣液的香味和游离身上独有的味道，淡淡的，就他和游离的关系一样。淡淡的，不远不近，止步于此。 柔软的布料在手指间摩擦，带着游离的味道令他有些心猿意马，但是游离的反应犹如一盆冷水浇得他不知所措，游离太过于平静了。 游离什么都没发现吗？赤身裸体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同床醒来为什么那么淡定。还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捅破兄弟和睦的假象，疲于应付如此过界的他。 在此之前，好像他做了什么游离都不会计较，没有质问没有争吵，不在意不好奇，保持着作为兄长应有的度量和距离。 他和游离血缘上是兄弟，但是他有多久没有叫过游离哥了呢。好像很久了，从他发现自己龌龊的心思起就再也没叫过。就好像他不叫那个字眼，他和游离是兄弟的事实就不会跳出来一遍遍提醒他，他的心思有多肮脏不堪，有多不应该，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哥有这种想法。 他只能藏起来，把所有的感情藏起来就能若无其事的待在游离身边。反正游离也没叫过他弟弟，只要他不叫游离哥，就能暂时掩盖亲人的事实，就能让这份喜欢少一丝阴霾，他如此偏执的想着。 如果感情真的能由他主宰，那他就能安心永远做游离的弟弟，保持着不远不近的关系。 可是压抑得越久，这份感情的份量越发超乎他的承受能力，他从只想要呆着游离身边看着游离，进而变得越发贪婪，他想要游离也能偶尔看看他，他和游离可以永远做兄弟，但是游离不能属于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人都是贪心的，越渴望越不择手段。再后来，他渴望和游离上床，渴望游离的关心，渴望游离的。。。爱。 “呵，爱。异想天开。”他在心中嘲讽着自己。 拨了拨头发，穿好了衣服，调整好状态后他打开了房门。 “穿这么久？”游离把外卖摆放在饭桌上，抬头看向他。 不可置否，程熠城有张俊逸精致的脸，肩宽腰窄，线条流畅优美，简单素净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都上了个档次。他比游离高了半个头，衣服有点小紧贴在皮肤上肌肉线条分明可见，健美的身材展露无遗。 游离看着眼前的人，深棕色的眼眸投映着对方的身影。片刻后垂下眼眸，晦涩的眼眸中蕴藏着复杂的情绪。 俩人沉默的吃完了午饭。 “怎么找到我的？”游离咬了口手中鲜红的苹果问道。 程熠城的心脏瞬间抽了一下，目光落在液晶屏上，犹豫着开口：“阿姨。。叫我去接你” “她并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哪，程熠城，诚实一点。” “我。。。”程熠城盯着游离手上咬了一口的苹果，不敢看游离的眼睛。 游离放下苹果，转身去了卫生间，须臾又折返回来，把一个黑色闪着红光的小圆片放在了桌上。 程熠城只觉得喉咙发干，仿佛失声一般他发不出哪怕一个音节。 “程熠城，你想干什么，监视？你爸的产业我一点没碰，他玩火自焚破产了你怀疑我做手脚？我退出你们之间的游戏，我他妈都跑出来打工了你们还要怎样？” “不是。我。。没有怀疑你，我只是。。。”程熠城越说越小声，直溜溜的盯着桌上的微型定位监听器。 “只是什么？只是闲得蛋疼？”游离一脸不相信。 程熠城想过游离发现监视器的反应，但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生气。游离从来没有从他发过火，连吵架都没有几次，更没有同现在这般带着愤怒质问他为什么。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无言以对。 “程熠城，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你爸会怎么样。” 游离没打算听程熠城的回答，眯着眼睛带着几分狠厉缓慢开口道：“手足相残的戏码他不在乎，总得担心一下我不小心弄死了他的宝贝儿子吧！” 程熠城猛的地抬头看着半依靠着沙发靠背的游离，仿佛看一个陌生人。 游离自然注意到了对方的反应，“怎么，很奇怪？不认识我？说起来我们也就一年没见吧，你大学开学的时候来过这里一次，我当时就疑惑我没告诉过你地址，你怎么找来的呢。那时候我妈可并不知道这里啊。程熠城，我从来没有对你狠过不代表我是个善茬。” “游离，开条件吧。” “条件？你给得起我什么呢？” “只要你要。” 但是游离没有再开口，他毫不避讳的看着眼前的人，灼热的视线仿佛要把程熠城盯穿。 “纠结了那么久，躲了那么久，又绕回了原点。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呢。”游离在心中默默想着。 “我要你。”游离平静的嗓音突然响起，程熠城猛地看向游离，俩人沉默的对视。 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怕是疯魔了吧，高高在上的游离刚才说了要他？要他死吗？如果真的是，他会毫不犹豫，与其眼睁睁看着而得不到，还不如死在游离手里，这是他给得起的最高的条件。 游离看着程熠城一脸的决绝，看穿了他的想法，“你死了我可什么都得不到。” 闻言，程熠城看着游离一时有些茫然。 那是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