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会呼吸了
小狗哄小猪的方式是请吃饭。 进商场的时候比平时饭点还早，陶谷还不饿，但看着奶茶是馋了，于是指使着宋雅给他买了杯半糖的草莓奶冻。 果茶类的饮品大部分都是冰的，即使点了去冰，握在手里也凉的吓人。 宋雅握在手里正犹豫着，就被青年一把夺走，“想喝你自己买一杯。” 口气倒真有点儿嚣张跋扈的味道。 陶谷插了吸管就一大口，眉毛都蹙一块儿了。入口甜度恰到好处，草莓的颗粒混合奶冻的甜香。好喝是好喝，就是太冰了，超出他的接受范围。 “好冰……”他抱怨了一半，又看到宋雅盯着他才反应过来，“正适合夏天喝呢。” 明明缩着舌头说话都不利索了，宋雅也不拆穿他。 最后顺从陶谷的意愿选了家铁板烧店，站在店门口的时候青年就被玩火的师傅吸引了眼球，坐下问了才知道只有一道菜是那样的。 也没关系，看着那两张书桌大的厨台，陶谷也觉得新鲜。 宋雅把菜单放人面前，“想吃什么？” 青年光顾着看邻桌的厨师处理食材，无所谓的摆手道：“你点吧，我从来没吃过这个，不懂。” 这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雅抚平人后脑勺的碎发。最后点了三四样虾，几类品种的肉，海鲜粥，以及一份要用上火的甜点。 铁板烧吃得就是个趣味，三两人由一位厨师服务，几分钟一道菜，量少、新鲜、精致。 但到陶谷手里的肉，还得经过宋雅一道工序。 他没什么爱吃的，唯独对虾提得起兴趣，那唯一一点挑剔也显在这上面——只吃弄好的虾肉。王姨平日里弄虾也都要么提前去壳，要么干脆直接用虾仁炒。 自己这点娇气不知道怎么被宋雅发现了。 陶谷撑着脑袋，视线虽落在面前的厨台上，但隔不了多久总要看几眼身边的人。 少年垂着眼，睫毛低低覆盖住了眼里的情绪，但从那只揪着虾尾剥壳的手上动作来看，一定是认真而专注的。 陶谷吸了吸鼻子。 既是找话题，也是为找回点自己的主场，“也不用剥的那么细致吧？” 少年刚好剥完一只，伸手放进他碗里，语气带点讨好的意味，“那怎么行，小猪不是还在生气吗。” 陶谷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又被人一句话堵了。 “得哄到开心为止，吃吧。” 他伪装出的那点儿骄纵差点儿就为人这一句跑了，陶谷赶忙低头吃肉。又伸手摸了摸耳朵，嗯，确实有点儿烫。 松开手，他就听见一个女声，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看看人家！” 男声有些无语：“那是兄弟手足情深好吧，再说，你看那样，早剥习惯了。我可是直男，哪里懂那套……哎哎，你不高兴什么？” 陶谷捂上耳朵。 他不想听了。 剥习惯了？宋雅剥虾的动作确实符合，以至于能让他嘴巴几乎闲不下来。思维劈了叉，在另一条道路上疾驰狂奔起来，陶谷又想到叶衾的一通分析，还有那声脆生生的“宋雅”。 毫无立场的失落起来。 坐着的人忽然站起来，留下一句硬邦邦的“我去上厕所”。 冲出去也不知道这层楼的厕所在哪儿，问了人才找到，门外面竖着个施工中的牌子。 他本来也不为上厕所。 推门进去有股浓重的消毒水味，闻着就想吐，陶谷压下不舒服的感觉，到洗手台面前捧了两把水抹脸上。 镜面中的人脸色很不好，下唇被咬的泛白，一看就用了很大的力气，但他先前却没意识到。陶谷顺着牙印舔了舔，那点难过和不安也被这小动作安抚不少。 他像以往这种时候一样，告诉自己没事，要学会控制情绪。 至于是不是真的，谁管呢。 他又俯下身，准备再捧一把水。 “陶谷。” 少年过分低沉的，沙哑的，很明显压着火气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卫生间响起。 太突兀了。 有哪里不对劲。 陶谷转身看他，下一秒后撤几步，不知道踩着什么了，没站稳，身形歪了歪还要往外跑。 “你跑什么？”湿透的衣领被人从后揪住，直接拉进怀里，宋雅紧紧抱住他。 陶谷试着挣了两下。 被圈的更紧。 “宋雅，你松开我好不好？”他软了声调。 “你告诉我，你跑什么？为什么看了我要跑？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我？” 少年的声音因为沙哑显出原本的音色，三个问题像一块巨石砸在他心上，有没有留下坑不知道，但确确实实的让他更难过了。 “我没有，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宋雅：“哪儿不舒服。” “情绪上的，你先松开我好不好？我要喘不过气了。”这是真的，少年抱的太用力了。 宋雅闻言放松了力道，却仍旧把人压在怀里。 他们有几分钟没再交流，直到陶谷意识到少年在舔舐他的后颈，以及碎碎的啄吻。因为太轻了，之前他都没感受到。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知道你是真的情绪不好，还觉得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我想疼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 陶谷觉得宋雅也有点不对劲。 他动了动身体，扭头想看少年的神情。 但猝不及防就被人吻住了，下巴被捏住往上抬，合不上的唇瓣露出内里的红舌。 陶谷睁大了眼睛。他有点儿怕，少年的门牙咬在他的下唇上，幼兽似的磨了磨，然后有什么湿软的东西扫过他的牙齿，探了进去。烫人热度的呼吸和喘息，缓慢地进入他的口腔，一点点舔过去，最后缠住他的舌头。 这时候陶谷才意识到这是宋雅的舌头。 他蓄了满腔的口水，不敢咽，也忘了怎么咽，全被少年的舌尖卷走了，淡薄荷的味道占据了他的所有。 陶谷忘了如何思考，也几乎站不住，因为宋雅把身体的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 最后分开的时候陶谷发现自己坐在人腿上，而他们置身卫生间的小隔间里。 少年还在一刻不停的吻他，咬他，舔他。 从嘴巴到下巴，还有向下落的趋势。陶谷想躲开，被人发现了在喉结上咬了口，显然是带着情绪的。 陶谷被这黏糊劲儿弄得招架不住，终于在人啃到锁骨上的时候叫出来。 那是他自己都没听过的声音。 宋雅也听见了，最好的证明是抵在陶谷大腿根下热烘烘的东西。 “别亲了，宋雅，我错了。” 他要躲开那处触感的动作被人按住，埋在他身上的人终于抬头，琉璃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他，那里面满是无声的情绪。 烦躁的、热切的、疯狂的。 “哥哥……” 陶谷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又松开。 “陶谷，不要拒绝我。” 青年点了点头。 他尤其不擅长拒绝人，更何况是面对宋雅。平时的那些亲昵行为几乎都是他主动，在少年的默许和纵容之下进行，但此刻，掌控主动权的显然是宋雅。 “在想什么？”少年啃咬他的下巴，轻而易举的看出他的走神。 “没、没有，不想了。” 他的性器被人从绵内裤里掏出来，握在手心里缓慢撸动。颜色较之宋雅的要淡，甚至有点儿粉嫩，一看就是个雏儿。 “是没有想，还是已经想完了？”宋雅不依不饶道。 “是没有……啊！”性器的端口被人用指腹来回刮蹭，爽的他直颤，“想完了，是想完了，不要、看那里。” 少年不饶他，反将脑袋垂的更低，短发蹭的他胸口很痒。 陶谷的喘息声里染上哭腔。 宋雅退让一步，“好，不看。那哥哥告诉我刚才在想什么？” 青年嘴巴闭了闭，下一秒虎口就被人的指尖往里刺了刺，爱抚的力度加大，是带有威胁性的。 “我说我说我说，我就是想，你今天好、呃啊！” 嫌他慢的人加快了撸动的速度，青年一声喘，脑袋埋进人脖子里，自暴自弃道：“好主动……” 宋雅愣了愣，没想到是这样。 他笑了声，空闲的那只手扶住人的腰，尾音微压，恶劣的追问：“哥哥喜欢我主动吗？” 陶谷讨厌这个称谓，“别喊我哥哥。” “那——” 宋雅感觉到青年差不多到了，突然加快了速度和力道。 陶谷在还没反应过来的几秒内登上高潮，空白的脑内同时迅速闪过一句，“陶陶喜欢我主动吗？” 桃桃？陶陶。 身体和心灵上的高潮一同抵达，陶谷爽的头皮发麻，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之后的一分钟里他都在失神。 涣散的瞳孔好不容易聚焦，他发现少年正在帮他擦拭落到衣服上的白色浊液，而他自己的性器却仍旧高耸。 明明是说要帮他的，最后却只有自己爽了，陶谷感到脸热。 手腕被人推了推，宋雅停下动作看人，“有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青年咬了咬唇，接着道，“让我也、帮帮你。” 他太不好意思了，说完这句话就伸手握住了少年的性器，于是亲眼见证那东西在他手上又胀大了一圈。 陶谷惊了，睫毛都跟抖了抖。 “别怕，我教你。” 这口气像循循善诱小朋友的老师。 陶谷想狡辩他记得那天早上的手法，却在少年用性器顶撞他手心的时候哑了。 好像有点不一样。 但他无暇顾及那手法究竟不一样在哪儿，因为少年很快就又用嘴巴封住了他的唇，吻的又深又重。 舌尖搅过他的唇齿，不放过一个角落。 好不容易退出，就又进攻。 终于在陶谷即将后悔提出帮忙前射了出来。量比他多得多，也更浓稠，石楠花的味道一时间充斥在鼻尖。 陶谷被这味道弄得晕晕乎乎。 他唇瓣还落在人嘴里，被亲吻得覆上一层亮晶晶的水色，舌尖也早已无意识的伸出来，任由少年作弄。 宋雅后撤，睁眼看怀里人一副被欺负惨的模样。 青年没了思考的能力，很薄的眼皮掀起，有些无措道：“不会呼吸了……” 疯了。 他太懂得如何招人疼了。 意识到这点的少年莫名烦躁，却又无法抑制这一面是因他而起的喜悦，终于又一次低头封上了青年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