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为什么要逼我(有暴力,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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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为什么要逼我? 大门的锁落下之后,周鹤独自一人站在客厅的中央,埋在掌心里抹了一把脸。 突然,他快步走到杂物间前,猛地推开门。 不出所料,郑屿瘫坐在房间的中央,手里拿着那张他这辈子都不愿再看见的照片。 男人的毒瘾似乎又犯了,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像是刚从河里打捞出来一样,断断续续往里抽气,连眼神都变得混乱起来。他的毒瘾已经越来越重,连现实和虚幻都有些分不清了,甚至不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实的。 周鹤站在门口,影子被光线拉得很长,落在郑屿的脸上,阻挡了他面前所有的光。 “张sir…?”男人喃喃出声,眼神里失去了焦距,他艰难地皱皱眉,大脑一片空白,试图在毒瘾下重新构成意识,“不…不是…是谁…?” 郑屿无意的问话,雷声一般在周鹤脑子里炸开,他看着那张照片,太阳穴突突地跳。 “你是谁…你是谁…你不是我儿子…我没有儿子…!”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儿子…学习好有什么用…给我钱!我要钱…!” “不对…哈哈哈…你这个孽种…为什么…” “你说…他能换多少钱…?” 记忆中响起杂乱无章的声音,童年的幸福,在现实下被撕扯得鲜血淋漓。 “闭嘴…闭嘴!”他痛苦地捂住耳朵,用力踢翻了旁边的箱子,大大小小的照片,玩具滚落一地。看着那些东西,他像是更受到刺激了,冲上去一个一个用力踩下去。玻璃碎得稀烂,塑料渣和木块混合在一起,像破碎的回忆一样铺了一地。 他撒谎了。 自从接触过毒品之后,父母就好像变了个人。 喜怒无常,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家里常年弥漫着争吵和阴郁的氛围。他们根本就不是把最好的留给他,反倒在毒瘾发作的时候打他,骂他,甚至还考虑过将他卖掉换钱,然后又在清醒的时候抱着他道歉,抱着他哭。 所谓的亲情,在毒品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周鹤一把抓上郑屿的头发,拖着男人往地下室走。 “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你已经脏了,跟着那些人你什么事没有做过?你根本就不是无辜的,你早就脏了!” 他如同疯魔一般低语,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气得浑身发抖。 “我说过吧,我说过吧!下次逃跑就一定杀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一次又一次地逼我!” 他是故意没有锁地下室的门。 离开之前,周鹤在地上放了一颗玻璃弹珠,只要一掀开地毯,那颗弹珠就会滚落去别处。厚重的毛毯会掩盖弹珠的声音,让人没有办法发现这个简单的机关。 所以当他进门的时候,看到宋丽脚下的地毯,就知道郑屿从地下室里跑出来了。 然而,那个时候的郑屿不知道,即使是跑出地下室,他也绝对走不出外面的那扇大门。 郑屿的脑袋猛地撞到门框上,让他从混乱中找回了一丝清醒。 “等一下…你冷静一点!” 周鹤根本就听不见他说的什么,只是一味地念叨,像患了癔症一般,把郑屿扔回那个好不容易逃出的地下室,毫不留情关上了门。 郑屿只是清醒了短短几秒,就又被五彩斑斓的人影和幻觉占据了整个世界。体内的血液疯狂叫嚣,皮肤上如同被千万根针扎一样难受,难以忍耐的痛苦蔓延进骨髓,又疼又痒,没有任何缓解的办法。 幻觉是虚的,感觉又是真实的,他的大脑里此时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他需要海洛因。 周鹤看着他把自己的皮肤抓挠出血,好像要深深挖进骨头,视线却又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在毒品的诱惑下,那眼神似要将他生吞活剥,如果他身体里有海洛因,那他毫不怀疑,眼前这个男人会将他直接撕碎开来。 好丑。 父母那张憔悴凶恶的脸出现在眼前。 好丑。 周鹤紧咬后槽牙,暴起青筋,一拳打在郑屿的脸上。 “好丑…好丑,好丑,好丑…” 一拳,一拳,接着一拳。 “恶心…!恶心!活该,恶心!” 每说一个词,就有一个拳头落在郑屿的脸上。 拳拳到肉的闷响回荡在地下室,郑屿眼冒金星,脑袋里嗡嗡直响,眼前一片白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往下流,在冲击下飞溅去旁边的地板上。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淌出的鼻血究竟是因为挨打,还是因为毒瘾。被毒品占据的脑子里,冲出了唯一一个让他支撑到现在的词语。 活下去。 过了一会儿,周鹤像终于打累了,停下手急促地呼吸。他掐上郑屿的脖子,胸口剧烈起伏,用力收紧掌心。 “你不是,你不是喜欢吸吗?好啊…我让你吸,我让你吸。” 男生凄厉地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粉末状的海洛因,洒在地上:“你去啊,你去啊!你不是喜欢吗,只要你去了,我就放过你,怎么样…怎么样。” 郑屿快要窒息了,眼睛向上翻起,整张脸憋得涨红,拼命去抓脖子上的手,撕扯着干哑的声音挤出一个字:“……不。” 周鹤愣了愣,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松了松:“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你知道吗?” “我说…不!”趁着那个人松懈,郑屿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了他,狠狠踹了一脚周鹤的胸口。 他划开地上白色的粉末,爬着想要离它们远一点,味蕾疯狂抽动,整个舌头都麻木起来。 鼻腔里好像已经盈满了毒品的味道,他头脑发胀,想要低下头去舔地上的东西,又死命地抗拒,本能和理智搅浑了整个意识,郑屿快要控制不住了,他伸出手,又突然缩回去,死死捂住脸。 “不…不!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男人撕心裂肺地喊,捂着脸痛苦地低吼起来,夹杂着断断续续地哭泣和悲鸣,他忽然抬起头,涣散的目光直直对上周鹤的视线。 然后当着那个人的面,对着自己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