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儿小说 - 耽美小说 - 君安在线阅读 - 第十一章 赤子之心

第十一章 赤子之心

    “姐姐!姐姐!”眠月正在小憩呢,忽听有人唤她,便懒懒地睁了眼,就见醉月立于她身前,脸上难掩喜色。

    “何事?”她问,连笑意都疲于流露。

    “嗨呀,咱们主子可真是神了!”醉月的笑容不受面无表情的眠月影响,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您猜怎么着,前太子就在义王的府里头呢。就是,”她的笑意收敛了起来,露出个不适的表情,“居然被义王做成了人彘,这也太,太残忍了吧。”她年纪尚小,虽见过血腥,但还没见过这种可怕的阵仗。她还没有概念,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有时候比那些茹毛饮血的野人还要野蛮。

    眠月打了个哈欠:“虽是长子,却日复一日地被弟弟压下一头,还要忍他辱妻之行,求助无门,若是换你,你可能忍?”原本不该妄论这些贵族秘辛,但她一向疼爱这个有些天真的傻妹妹,便总会点拨她一二,好叫她知道这世界上并非全是鲜花着锦,多的是烈火烹油。

    醉月瞪大了眼睛,高声道:“这如何能忍?”但她随即又放轻了声音,“可又何至于此?”

    可又何至于此?

    盛世安的笑意自见过太子的惨相后就没下去过。他并非善类,也全无菩萨心肠,比起做人,他更愿意做周君戎的狗——谁要是敢觊觎他的宝贝,哪怕本人并无此愿,他也要撕咬着将对方啃食殆尽。

    他心情颇好的翻墙去寻周君戎,照旧在看见坐在院子里的周君戎时,故意脚下一崴,摔了下去。

    这不痛,但可以叫周君戎更疼他一些。

    果然,他一抬头,就看见周君戎站在他面前,伸手把他拉了起来。

    他的眉眼含笑,只要看他一眼,就把春色窥尽了。

    盛世安站起来,顺势扑进周君戎的怀里。他的脑袋靠在周君戎的肩颈处,撒娇道:“哥哥,我想你啦。”

    周君戎搂着他,轻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快起来,才几天不见啊。”盛世安抬头看他,周君戎低头亲了亲他:“我也想你了。”

    他们仍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着苟合之事,把四书五经所教会他们的君子之风置之度外。盛世安解开周君戎的衣襟,伸手摩挲周君戎的腰侧,哑声问他:“这里怎么伤着了?”

    腰间的剑伤是前几日宫宴时划着的,本就不严重,过了这些天,也好得差不多了。偏偏盛世安眼睛毒辣,给瞧了出来。

    既然被看出来了,周君戎便也不瞒他,只把几日之前的事情轻描淡写的转述了一遍。

    盛世安低着头,手上的劲儿也没多大的变化,叫周君戎看不见他的表情,也猜不出他的心思。

    于是他捧了盛世安的脸来,就见这家伙一脸的不悦,便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角落下一个吻,又转瞬飞远了。

    这一个吻像一簇火苗,瞬间就点燃了盛世安的欲火。他自己燃烧不算,还要带着周君戎一块儿在火海里趟。他反手扣住周君戎的头,手压着他的发,跟他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

    他是那样生气,却又不愿把怒气摆到台面上来,免得伤了周君戎,平白惹自己心疼。

    他吻得动作是那样急,可力度却又那么轻,好像疾风骤雨忽然化作了温柔小意的和风,只悄悄的拂起爱人的发,又轻轻的放下了。

    唇舌相分,带出黏连不断的银丝,又猝然崩断,落到周君戎的衣襟上。盛世安正要去解他的上衣,却又被周君戎按住了手。他甚至不需要用什么力气,盛世安就乖乖停了手。

    他的性器已然挺立,直直的戳着周君戎的腿根,一下一下的跳动着,昭示着他并非如表面般的从容。

    他滚烫的手搭在周君戎的大腿根,一下下摩挲着,隔着衣料把烫人的温度递了过去,叫周君戎也跟着他一起热了起来。

    周君戎的脸也红了,葱白的手指勾住一带,只那么一扯,衣服就松开了,露出里头半掩半露的春色,周君戎的手只是把前襟掀开一小部分,盛世安的呼吸就粗重起来。

    真要命,周君戎一定是妖精变来的吧,否则他为何想为其奉出自己的经血与全部?这不能怪纣王,也怨不得幽王,换他也是一样的。

    江山美人……江山岂有美人重?

    “世安,你摸摸我。”

    这话如燎原的烈火,瞬间把盛世安仅存的理智灼烧殆尽。他的手探进衣襟间的神秘领域,摸上手感细腻的乳苞,耳边尽是周君戎带着湿意的呼吸声,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叫嚣着,身上的每一处都发着疯似的要把面前这人吃干抹净、彻底占据。

    他含住那稍稍隆起的乳苞,吃进那俏立着的乳尖,一时间水声啧啧,仿佛他还是个未断奶的稚子,靠着周君戎的乳才能活命。

    周君戎低下头,衣襟似拢非拢着,连带着盛世安吃奶的模样也似有若无。这一刻,他从心底生出了一种非常奇妙,甚至可以说是很奇特的感觉,好像他被盛世安赋予了一种新的身份,成为了他的“母亲”。

    周君戎是没有奶水的,因此盛世安吸吮了一会儿,就从他的衣襟里探出头来。周君戎原以为他会开始操自己,但周君戎拉了他的手来,按住了他早已勃起的裆部。

    尽管这东西进出过他体内多次,但周君戎还是不可避免的红了脸。他是想抽手的,可盛世安用了些劲儿,叫他动弹不得。盛世安的声音很哑:“好哥哥,我想看你骑马。”

    原来是打着这样的坏主意,可周君戎一向纵他,只会惯得他愈发嚣张。

    葱白纤细的手指分开肥厚的阴唇,露出里面嫩粉的花蕊。黏滑晶莹的花液挂在上面,淫德之气不言而自显。

    周君戎两腿分开,跪立于盛世安身前,一手食指探进秘道,搅出些淫靡的水声来,看得盛世安身下尘根又硬上几分,显出蓄势待发之态来。

    他忍耐的额头青筋毕现,却又为了更大的美餐而苦苦等候。大约是盛世安的呼吸一声急过一声,周君戎之堪堪探进去三指,就试探着往下坐。

    巨刃破开肉道的疼痛感在初时总是极为明显,周君戎皱着眉忍着不适缓缓往下,紧致的内壁压得盛世安既痛快又难受,手在周君戎的腰间反复抚摸,企图以缓解肉体的焦渴。

    等坐到底处时,两人俱是松了一口气。湿热的大腿紧靠在一块儿,叫温度又往上升了升。周君戎扶着盛世安的肩膀,又慢慢的撑起身子,等到巨龙只留下些许在肉道时,才往下坐去。

    起先是有些干涩的,后头就顺滑起来。高热的肉道在刺激之下自发的分泌出粘液,叫肉龙的入侵更加顺畅。愈往后,快感层层堆叠促成高潮,周君戎的大腿紧绷,莹白的脚趾蜷缩着又伸展开,整个人都失了神,半天都使不出力气抬起身来。

    于是还是要靠盛世安,叫周君戎一把美人腰尽折其手。

    欲望如海,周君戎便如一叶扁舟,摇摇晃晃的在其中穿行。他感觉自己好像下一刻就要翻进海里,于是只得抱紧了盛世安,像抱住了茫茫海域中一块浮木。他在欲海中沉浮,又在欲海中沉溺,在每一次顶撞中夹紧了巨龙,却又在它的强势操干之下,渐渐软化了一切,也张开了所有。

    大量且浓厚的精液涌进最深处,叫他的小腹拢出一个不大的弧度。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被操怀孕的错觉。他把盛世安搂的更紧了些,两颗跳的剧烈的心也靠得更近了些,心跳声渐渐合拍,慢慢的就不分彼此了。

    盛世安想要抽出疲软下来的性器,可周君戎抱着他:“世安,别走。”

    在日月塔的日子实在无聊,好在能有个小狗逗乐,倒也不算难捱。

    盛世安年纪不大,却总是爱跟在他身后,像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周君戎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给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叫他学声狗叫,他也学得惟妙惟肖,周君戎被他的丑态笑出了眼泪,还要问他:“你没有自尊心吗?你可是皇子啊。”虽然是个不受宠的落魄皇子。

    盛世安趴在周君戎的膝盖上,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周君戎,好像周君戎就是他的全部:“那是什么?我有的话哥哥会高兴吗?会多喜欢我一点吗?”

    世间有是非对错,有黑白之分,可在盛世安的眼中,凡周君戎所言之物,皆为是;所行之事,皆为对;所施之举,皆为白。他可以不分清浊,不论善恶,只唯周君戎马首是瞻。

    在人心鬼蜮的深宫中,最难得的是一颗赤子之心。而在红尘滚滚的人世之间,最打动人的,也是这样一颗赤子之心。

    周君戎自然知道,四皇子有文德,七皇子立武业,十一皇子外戚势大,哪一个都是最好的选择。国师想让他选四皇子,父亲则要他定七皇子,而淑贵妃时不时邀他母亲进宫,又赏赐了不少东西。

    可他心比天高,又不甘命比纸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想要的,也敢于去做些什么来得到他要的一切。

    他要的便是盛世安的这一颗赤子之心。

    盛世安来寻盛世瑜的时候,他正在作画。只见他提笔,便有一轮弦月当空挂,梅林花落如急雨,厚铺地一层。他仅用寥寥几画就勾出遒劲的梅枝,纤弱的花瓣,意境之美跃然于其上,又流淌与纸笔之间。

    盛世瑜搁下笔,转头便瞧见盛世安,一时也不见惊吓,只是笑道:“九哥,快瞧瞧我这画。原是想画些俗套的月下梅花之景,却又觉得画中空荡,仿佛是缺了什么。”

    盛世安沉思了片刻,道:“空中已有月,林间亦有梅,若能添上一位月下美人,便可与花交相辉映,称得上是‘月明林下美人来’。”

    盛世瑜的眼前一亮:“九哥说的是。若说这美人……宫宴那日我偷溜出去,你猜我碰见了何人?”

    盛世安已然知道是谁,却还要明知故问:“何人?”

    “周二公子呀!”少年眉眼都像是要飞起来,“若说美人二字,除他之外,我竟不知有何人能担得起了。偏巧那夜月辉流散,衬得周二公子仿若飘渺仙人,我,我一时都看呆了。”他话还没说完,脸倒是红了。

    这话虽然夸的是周君戎,可听在盛世安的耳中,比夸自己还要高兴。一时嘴角不住往上扬,却又要压着得意的尾巴,不叫它舞到盛世瑜的面前。

    “说起来,母妃还曾问过我,”他年纪不大,脸皮子又薄,便四处瞅了瞅,压低声同盛世安道,“若是叫周二公子嫁于我,可好?”

    盛世安含笑问他:“那瑜弟是如何想的?”他的眼神却已冷了下来。

    “我……我自然同母妃说好,”盛世瑜低着头,脸色已是通红,“可是周二公子美则美矣,却并非我所爱之者。九哥,你是知道的,这人间花草,鸟兽虫鱼,可比这人有意思多啦……”

    盛世安仍是笑:“哎呀,瑜弟可是提醒我啦。我今儿来这,可不是同你看画说美人的,而是带你去见一样好东西。”

    盛世瑜立刻来了兴趣:“什么好东西?”

    盛世安道:“前些日子,有一队胡商来到京城,卖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我也去瞧了瞧,不过而而。我将要走,却突然瞧见其中一个胡人,抱着只浑身雪白的紫眼猫……”

    盛世瑜一把攥住盛世安的衣袖,满脸期待的问道:“九哥,你可是买下了?”

    去年番邦的贡品里有一只白毛蓝眼的猫儿,据说是什么波斯猫,反正漂亮稀奇极了,颇得皇后的喜爱,于是陛下就大手一挥,把这只猫赐给皇后了。

    可惜这猫不知何故,没过几个月便死了。

    皇后不见得怎么伤心,盛世瑜倒是难过了一段时间,给这只猫画了不少画,题了不少诗,竟比皇后还要像个猫主子。

    盛世安看着他明亮的双眸,微微一笑:“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