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初恋和幻想对象的破碎
夜已经深了,别墅里那间被精心布置过的屋子依然灯火通明。 钟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自己的房间,在这个小沙发里呆坐了多久的。 耳边是刚刚电话里一声声的“明明是出来玩还说在开会”“这小子……特别烦……一劳永逸。”“不该问的别问。” 那声音听起来那么不耐、骄横、浪荡,根本不像平时那个总是穿着得体,优雅持重的父亲。 之后的淫声浪语更是一直没停过。在这个年纪里,谁不喜欢小黄片呢,哪怕是钟晴这样自诩“直男”的人,偶尔听到那些小受的娇喘声也感觉很带劲儿。 可今天,电话那一头男人放肆的缠绵声像数万根针一样扎进了钟晴的耳朵。那人时不时媚叫着“钟总”,夹杂着钟慕光如同野兽一般猛烈的喘息和让人脸红的撞击声,两个人分明是在做爱。 此时此刻,钟晴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他骗我说是去工作实际上是出去玩”难过,还是因为“他在这个周末出去跟别的男人做爱”难过。 他只知道,那数万根针顺着耳朵一路密密麻麻地扎在了自己的心脏上,好像此刻一切从前的快乐都是泡影。 他以前也是在泳池撞见过钟慕光和陌生男人做爱,当时只是觉得很新鲜很刺激。 为什么现在会这么难受呢? 他的养父,还没结婚,也没有恋人,跟任何人做都很正常,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他想不通,而且思考了太久,反而不知道该想什么好了。大概是因为心口太痛,他弓起身子,将小小的自己蜷缩进这个被快被黑夜吞噬的空间中,周围安静得只听得见虫鸣,和眼泪滴答滴答掉落在膝盖上的声音。 他就这样哭着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钟晴睁开了红肿的眼睛的时候,钟慕光还没有回来。 即便是醒了,钟晴也不想动弹,他仰着头靠在小沙发上,倒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他是有点喜欢钟慕光了。 喜欢怎么了,喜欢人又不犯法。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那个人又好看又聪明,任何见过他的人都会为他的风采所吸引,不喜欢才是不正常的。 可钟慕光,只是把他当儿子看待,不然怎么还会出去跟别的人做。 钟晴虽然没能跟亲生父母在一起共处太多时间,但是他从小就被教导,人要通透,得拎得清,没必要在不可能的事情上认死理。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好了结局,他只能将这份“喜欢”永远地藏进心里,不然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其实发泄了一夜泪水后,他想明白了。 多容易啊,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难受归难受,那也是因为多了不该有的心思,是自己活该,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刀切掉,让自己的心回归“儿子”的位置才是正理。可他也只是个15岁情窦初开的少年,不可能一下子忘掉这份感情,他只能和钟慕光保持距离,用时间来慢慢平复自己。 看过那个通话记录后,钟慕光就开始有些心神不宁的。 15分钟的记录,很显然,自己忘了挂电话,这十五分钟的污言秽语,怕是都被那边的少年给听去了。 自己在外面玩的事情,他虽然不会特意提起,但也不会藏着掖着,这是他的生活。情感手段如他,早就知道那个孩子的心已经渐渐向他靠拢了,成为他的人是早晚的事,既然是他的人,就必须受着。 只是这次的事情来得突然,让他没由得有点不自在。 大概是心底就知道,钟晴跟任何他交往过的男人都不同。或是为了钱权或是因为美色,那些人或多或少带着想法和目的接近他,大部分也都是抱着露水情缘的心态在跟他相处。只有钟晴,是他亲自看着这个少年从一张白纸,到被他一点一滴地染上艳色,再加以设计折叠,渐渐成为一件美丽的艺术品,那种朝夕相处后莫名其妙滋生的“责任感”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不知道这样的情绪该怎么解释,也不愿意去深想。只是草草地结束了玩乐,第二天早上起来就匆匆地离开了,连纪龄祉的酒会邀约都给拒了。 因为昨晚疯得太过,再加上有心事,一路上钟慕光都有些恍惚,直到快到了家才如梦初醒一番,让司机掉头开去了一家钟晴非常喜欢的蛋糕店。 当他带着精美的蛋糕盒回到了家门口,他又一次泛起了别扭。他一副要去哄人的姿态是做什么?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钟慕光此时下意识地做了一个他从来不会做的动作:猛地晃晃头好驱散心中冒出的想法,反复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日常的周末小礼物”,调整了姿态好让自己看起来更轻松一些,按开了密码锁进了屋子。 那孩子,果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等他。小孩就是小孩,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呢。 放好外衣后,钟慕光熟练地将抹茶蛋糕装进了绘着花朵的骨瓷盘中,平常他都只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沏茶,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就沏了一壶钟晴最喜欢的花茶。 一切准备妥当后,钟慕光从容不迫地走上了楼梯,来到了钟晴门前。轻轻地叩了叩门后,里面没有声音。 “啊,看来果然是在生气。”虽然吃了闭门羹,但是钟慕光早就胸有成竹,钟晴的房间是没有锁的,他转动把手开了门,果然钟晴就在里面。 只是映入眼前的画面跟他想象的钟晴平时气鼓鼓地钻在被窝里或者窝在小沙发上生闷气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一时间愣住了。 房间本身十分安静,只有钟晴戴着大大的头戴式耳机嘴里不停地嚷嚷着,手里拿着游戏手柄,电视屏幕上是一个非常激烈的探险格斗类游戏,钟晴似乎是在跟谁联网作战,玩得不亦乐乎,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钟慕光的存在。 因为这个屋子不小且关着灯,钟慕光在门口足足站了一分钟,钟晴都没有发现。 第一次,钟晴居然无视钟慕光的存在。 钟慕光立刻眯起了双眼,脸色难看的吓人,差一点没有控制住冲上天灵盖的尴尬,可他的涵养让他立刻深吸一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小男孩,这个年纪都喜欢玩游戏,一时沉迷了也很正常。 他缓了缓神色,优雅地走上前,伸手利落地摘掉了钟晴的耳机,居高临下带着笑意盯着钟晴,虽然是笑容,但还是看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钟晴一副刚发现钟慕光的样子,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笑了笑,说道:“爸爸,欢迎回家。” 然后呢?没有下文了?生气呢?质问呢?闹别扭呢? 像是被辜负了美好的设想一般,钟慕光一瞬间面皮有些绷不住,他甚至都在怀疑,这孩子到底有没有听到那通电话,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他努力稳了稳,既然思路被打断了就从别的地方口不择言:“怎么,玩游戏玩傻了,我回来了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有几个月就中考了,怎么还在玩?你下回考试……” 没想到钟晴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作业我早做完了,还有您布置习题什么的也都做好了,是您说的我做完了就可以打游戏。” 第一次被顶嘴,而且还是这样理直气壮的,钟慕光一时间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的确,钟晴从小学到高中乃至大学他都一步步安排好了,他也担心孩子学得太多,会跑出去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只要钟晴规矩地上学别捣乱,他也就从来没有上心过他的成绩。 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钟慕光有些气恼地咬了咬嘴唇,只想立刻找些话头怼回去,居然都忘了自己不想提及“昨夜”的初衷:“那你怎么昨天还打电话给我说有题不会,怎么了想糊弄过去呢。” 话一说出口,钟慕光就打住了,可惜话已经收不回去了,他心下有些懊恼自己怎么提起了这事。 果然钟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古怪和尴尬,钟慕光心下一沉,他果然还是听去了。正盘算着对方如果问起自己该怎么回答,谁知钟晴悦耳的声音已经一字一句地响起:“我打电话问了吴妄,他已经都教给我了。爸爸可以安心地在外面‘工作’。” 那副明明还低着头,水汪汪的眼睛却抬起来望向他挤眉弄眼暗示的样子,真是可气又可笑,还格外欠操。那一瞬间,钟慕光差点忍不住想要挽起袖子走过去把小兔崽子拎起来打屁股了。可是“吴妄”这个名字一下子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这个孩子似乎是钟晴少有的朋友。因为两个人平常就是在学校一起玩,放学后打打游戏,连假期出去都很少,所以从前钟慕光从来不在意这个少年。可今天大概是被钟晴反常的样子刺激到了,钟慕光突然对这个被钟晴时常挂在嘴边的名字起了莫名的敌意,他皱了皱好看的眉毛:“吴妄,是……你那个同桌吗?” 钟晴一脸平静地点点头,谈到吴妄,他的神情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开心:“是啊,他就是那个一直是班里前三名的学霸,人特好,我有啥不会的他都教我。有他在,我中考肯定能考上爸爸你说的那个学校。” 钟慕光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的脸色已经阴沉得有些可怕,只是在这个关了灯只开着电视屏幕的房间里并看不太出来。 听到钟晴第一次这样高度评价另一个男人,钟慕光不悦地砸了嘴,才注意到手里的耳机里是一个少年清朗又充满耐心地询问:“钟晴,你掉线了吗?怎么一直不说话。” 钟慕光冷笑一声,举起耳机对着话筒用冷到可以掉冰碴说了一声:“他现在要去学习了,你不要因为自己学习好就来耽误钟晴。”说完就伸手关掉了电视。 钟晴现在也满头问号,养父这一通举动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战战兢兢地没敢提起昨晚的事情还不停暗示自己会装作不知道,钟慕光倒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还这样跟一直对自己很好的吴妄这样讲话。 他之前憋了一晚上的气一下子就上了天,腾地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地说道:“爸爸,你怎么能跟吴妄这样讲话,我的成绩能这么好都是因为他在帮我,你怎么能说他耽误我呢?况且我都按照您的要求做完了,为什么我们不可以一起玩?” 这也是钟晴进入青春期后第一次对钟慕光大声顶嘴,而且还是因为别的男人。养的宠物居然敢顶嘴,钟慕光瞪大了他那本来就锋利的美眸,脸色难看得像二月的暴风雪。虽然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在商场和俗世间见惯了风浪的钟慕光,反倒是冷静了下来,跟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比,此刻叛逆的小火花噼里啪啦的钟晴就像一个嗷嗷直叫的狗崽子,以为自己的叫声非常有威慑力,实际上不堪一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扯着嘴角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和善一点,虽然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勉强:“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咱们这样的家庭,会有多少不怀好意的人故意讨好你,爸爸只是担心你被坏人骗了。” 钟晴一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的表情,甚至夸张地笑了几声,整张脸都因为激动红了起来,像只张牙舞爪的小老虎一样吼道:“骗我?就算所有人骗我,吴妄都不会骗我!而且说到骗人,爸爸才是最会骗我的吧,明明昨天就是,就是去搞男人了……还骗我说去工作,现在还在说我的朋友骗人,真不要脸……” “啪”的一声,一记耳光扇在了钟晴光洁如玉的脸上。 从前钟晴也不是没闯过祸,可是钟慕光从来没有动过手。这一次虽然下手不重,但是这一声还是响亮地打在了钟晴本就摇摇欲坠的自尊心上。 钟晴平日里那双除了开心就是开心的笑眼,此刻瞬间盈满了泪水。他捂着脸,因为难过身体抖得像筛子,声音更是哽咽到不成调,模样像是受伤的小兽,恶狠狠地盯着刚刚打过自己的养父。 没有什么比先是听到心上人骗自己实际上是跟别人做爱,之后又被心上人侮辱朋友,再被心上人打更让人难过的了。 钟晴立刻哭着冲出了这个房间,连外套都没穿地往外面跑去。 这一巴掌,实际上把钟慕光也打懵了。他没想到自己真的会动手打人。 从前的自己对每一个床伴都是极致的优雅稳重,哪怕是对有些本质很低级的人也是十足的耐心和修养去和平处理狗血的事情。 为什么偏偏这次对着钟晴就这么失控呢? 可他心里也是一股气翻涌着,伸手就把手里惹祸的耳机摔在地上,踹开门站在二楼冷冷地看着钟晴打开大门跑出去,表面上震惊,实际上气得深呼吸才能舒服一些。 他们住在一个别墅区,那里位置偏僻,平常也几乎没什么人,他能去到哪儿?! 钟慕光心里料定了钟晴会自己回来,便没有去管,自顾自地走回了客厅,刚端起茶杯想喝一口,就发现茶已经凉了。 这让他本就不爽的心更堵了,他抬手就把凉掉的茶整壶倒掉。本来也想把那盘蛋糕也扔掉,可是就在最后一刻停了手。 他在干什么?那不过是一个15岁的孩子,他为什么要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宠物置气? 这五年来自己用十二分的耐心和用心去把这个孩子一点点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样子,为的不就是日后享用吗?何必为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浪费掉自己的心血? 事情不会一直如他所愿的顺利,他也知道既然是从头“掰弯”这孩子,对方不接受是很正常的。一点一滴地让他认识到自己的处境,慢慢接受他在外面的人,并且乖乖听话成为他的玩物,这才是养成的难度,也是乐趣所在。一点儿困难就退缩了,他何必要费这么多功夫玩这个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不那么生气了。随手把蛋糕摆回了冰箱,还重新为自己泡了一杯热茶,用雕茶花的银茶勺搅动着深红色的液体,看着茶面的漩涡转动,他将一切情绪抛在了脑后。 他原本估算着等钟晴长到高二的时候才能到达“可食用”的状态,可最近两个人亲密相处的体验来看,早一点出手也别有风味,自己离享受只有一步之遥了,他不能在临门一脚功亏一篑。 之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接受不了他跟别的男人玩从而又哭又闹的宠物,都被他轻易摆平了。这次不知道怎地,他有些急躁了,在小奶猫还没有心理准备的时候就暴露自己的“恶习”。他难耐地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倒映在柜子上那张只有独处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被欲求不满燃烧的脸。 想来都怪钟晴被他养得太好了,让他这种从没让自己素过的人光看着不能吃,不出茬子才怪。 钟慕光已经迅速地在心里暗自调整了接下来的计划,想想离开荤的日子近了,他已经完全忘却了刚刚的不愉快,甚至开始哼起了歌。 门铃被按响了,是洛叔将钟晴送回来了。 就在刚刚,钟慕光利落地用手机命令了洛叔查看了附近的监控,以最快的速度将正坐在长椅上发呆的钟晴找到并扛回了钟慕光家。 望着地上已经放弃了挣扎,气鼓鼓地坐在地上别着脸不说话的钟晴,娇嫩的小脸因为没穿外套的缘故冻得红艳艳的,平白地增添了一丝媚色。 钟慕光抱着隔壁,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站在钟晴面前。这时他已经换上了精致的紫色居家睡衣,两条穿着丝绸睡裤的长腿像两座山一样耸立在钟晴面前。 两个人一直没有说话,空气里静得仿佛听得见心跳声。 气氛陷入了莫名的尴尬,钟晴年纪小有些沉不住气,悄咪咪地抬头想偷窥一下钟慕光的神色,没想到正对上钟慕光胯下那一团。 光滑如蝉翼的丝绸睡裤除了极致的舒适外,还极致的贴身,薄薄的布料完整地勾勒出了他威猛雄壮的性器,就在钟晴眼前耀武扬威。 看到这样的美景,钟晴一下子脸更红了,忙把脸别开,屁股上却已经有些坐不住。正犹豫着,眼前的人忽然蹲下了身,一只手像一条蛇一样朝他凑了过来,他以为又要挨打了,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没想到居然立刻被看破意图地扣住了后脑勺。 当他回过神来,意想中的巴掌没有落下,反倒那只他迷恋了许久的纤长玉手正温柔地抚摸着他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的挨过打的脸颊。下一秒,他就对上了钟慕光温柔的眼神,只见他用从未有过的浓情蜜意,垂着电死人的双眼,轻声说:“小晴,这次是爸爸不对,爸爸不该说你的朋友,更不该打你,爸爸向你道歉。以后爸爸会经常陪你,好不好?” 钟晴最喜欢的像丝绒一样带着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望着那双带着魔力的惑人眼眸,他像是被魔咒蛊惑了心一般不受控地点了点头,甚至没有多想那一番话里的漏洞。 下一秒,钟慕光没有给钟晴思索的余地,用力将钟晴按进了自己的怀中,嘴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经过之前的初吻,两个人第二次的唇齿相依更加轻车熟路了一些。但这次,钟慕光只是像蝴蝶落在花朵上一般轻柔地吮吸着钟晴的唇瓣,用灵巧的舌头细致地挑逗着钟晴的口腔,动作柔情似水,让这个吻像蜜一样甜,像风一样温柔。 等钟晴被亲得晕头转向,浑身热得像是在发烫,周身的寒意完全驱散了。钟慕光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做出任何越线的举动。只是将钟晴公主抱起,带回了刚刚那个发生过争吵的小屋里。 他像王子一样将钟晴放进被窝里,盖好被子,又轻轻地给了钟晴一个晚安吻,温柔地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明晚爸爸回家吃饭。” 已经红成一只虾的钟晴地点了点头,羞涩把自己埋进了被窝不敢再看钟慕光一眼。只听见钟慕光笑了一声,那声音真是比任何天籁都要动听。 走出房间关好门以后,钟慕光这才卸下伪装的温情,变回了平日里冷傲的神态,自嘲地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抬手发了一条命令给苏秘书: “查我儿子同班的一个叫吴妄的男生,要越详细越好。” 很快,苏秘书的回复就来了 “收到。” 想到这里,钟慕光的心情好了一些,于是便迈开长腿大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心里已经满是对接下来计划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