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病床上的危情
醒来的这段时间,钟晴就时不时地观察他吊成烤鸭的伤腿,左看右看,确定的确看上去可怜兮兮后,才大着胆子开始暗戳戳作死。毕竟他相信,就算钟慕光再怎么禽兽,也不会对他这么一个伤员下手吧~ 下手吧……吧…… 此时此刻,他非常想扇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点。钟慕光能压制得住他只是因为力气大吗?必然不是啊!就像现在,对方不过是将那宛如一面高墙的伟岸身躯覆在了他身上,用那双仿佛能吸走人灵魂的桃花眼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他就从脖子软到尾椎了。 曾经无数个日夜他经历过的语言、精神和肉体调教,都深深地刻在他的神经和肌肉里,尤其是那些能花样百出、噬骨销魂的“奖励”,已经让钟晴对这样刺激又羞耻的相处氛围深深地上瘾。现在只要养父对着他眼睛一眯,钟晴就已经菊花一紧,或者小花茎微微一硬了…… 现在他们离得这样近,钟晴能顺着钟慕光浓密的睫毛一根一根数过来,对方身上的冷森香气也像一张网将他死死圈住,连一丝消毒水味儿都跑不进来。 明明是那样淡漠冷峻的琥珀色瞳孔,却轻易占据了钟晴所有的呼吸,那两片刀削般的薄唇似是在馋什么美味佳肴般随着加重的呼吸上下开合。 要被亲了吗? 一定会激烈吧? 会被咬出血吧? 就在刚才,钟慕光用这样强势的姿势困住了他以后,竟然质问他:“那你为什么只答应了纪龄祉?”那语气,那动作,就好像是钟晴太偏心一样。 可看到这样浑身进攻欲的钟慕光,钟晴不仅没觉得可怕,反而觉得那些沉睡已久的神经再次复苏,像开始演奏的琴弦一样震动了起来。 对方就像要确认答案一样迟迟没有将这个吻恩赐下来,内心起伏的羞意已经让钟晴忍不住红着脸移开了目光,却偏要嘴硬道:“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顿时瞪大了,像是一下子被戳到了痛处,下一秒就有些心虚地缩了回来。 男人兴师问罪的气势顿时弱了不少,犹豫了半天后还是像心有不甘一样向心爱的男孩解释道:“小晴,你别误会, 你都不知道爸爸有多舍不得你……” 说到这里,他居然眨了眨眼,探出头把脸搭在了钟晴的胸膛上,用常常把钟晴迷死的那种又委屈又蛮横的口吻撒娇道:“我每天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梦到你对着我笑,在我身下叫我的名字,在我怀里蹭来蹭去。可一睁眼身边都是冷冰冰空荡荡的,那种想念一个人的滋味真的,我恨不得立刻回到你的身边……” “但是,老纪一直求我,说他就算试过去找了别人,最后还是觉得你更好,”说到这里,钟慕光特意抬眼去看了看钟晴的神色,果然看到小朋友一脸不爽的样子,心里爽得不行,想着:“哼,让你小子之前黑我那么多次~”便继续添油加醋道: “我本来是不想答应的,毕竟对比了一圈后才觉得你更好这事换谁都觉得难受,但是我看他实在是很诚恳,就想着也该给他个机会来弥补那些他犯的错。” “小晴,这么多年来,我们都亏欠了你恨多,所以正好,我想让我们两个一起来补偿你。尤其是我,你知道的,我想给你的,这一辈子都给不完 。” 看到钟晴眼中原来的抗拒,到渐渐染上了动容的颜色,钟慕光趁热打铁,又凑近了一步把头放到钟晴的肩膀上对着脖子蹭了蹭,连呼出气的热气都能喷到对方敏感的颈部,果然小奶猫顿时就红到了脖子。 钟慕光想着学学纪龄祉装可怜装嫩的那套,可是耷拉了几下眉毛都觉得浑身难受,索性就还按照以往的那样,把脸埋进去一顿胡搅蛮缠: “其实爸爸原本是不想走的,可是我知道自己一旦留下来,肯定会想跟你一直一直在一起,那样小子不就没机会赎罪了嘛,所以我就咬咬牙去工作了。哈,其实也要谢谢老纪,不然苏秘书那边好像都愁得要掉头发了。” 说完还像大猫猫一样抬起头,对着已经被蹭得面红耳赤的钟晴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没想到这个老纪这么不靠谱,害得你受伤了,爸爸知道那一刻心疼得快裂开了,我真恨不得能替你承受这些。我的小奶猫,明明我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你掉……” 钟慕光明显地感觉到钟晴红艳艳的脸蛋上是快要溢出来的动容,便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打动了好儿子,终于开始放心地坐直,伸手摸了摸小朋友的头,又握着钟晴没有打点滴的那只手亲了亲,等小奶猫惊得看过来时再用写满了诱惑的眼神从抬眼就开始一点点撩拨着钟晴,让自己的魅惑低音将情话缓缓萦绕在钟晴的耳中。 “爸爸答应你,我会保护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受这样的苦了,哪怕是用我的生命。” 不知道是因为那天受到的惊吓,还是这段时间以来的寂寞,这些不知道被钟慕光说了多少次的话,今天听在钟晴的耳中格外的动人。 是啊,那条山路,连我们晴天走的时候都累得要死,那么滑的路,那么高的山,他一个普通人,居然能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来找我,这还说明不了钟慕光是真的爱他吗? 就像他在万千雨幕下想通的那一刻,此刻他一度沉甸甸的心,又再次轻盈了一些,于是他便允许钟慕光大着胆子伸手抚摸他的脸,并回了满脸惊喜的钟慕光一个羞涩却勾人的眼神。 在钟晴随时要准备张嘴答应钟慕光的那一刻,他忽然注意到了钟慕光一直戴着那枚他们二人的定情戒指。闪亮亮的,是那么漂亮,可也提醒着自己曾经被那样威胁,他当时还赌气把自己的那枚收起来了。如果就这么轻易被钟慕光牵着鼻子走,那他岂不是又变成了那个任人玩弄拿捏的宠物? 对,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两个人,尤其是眼前这个,仗着自己喜欢他,就肆无忌惮地伤害他的男人,他钟晴可不是那么好拿下的。 想到这里,钟晴便收起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冷静了一下后抬眼看了看钟慕光,也不说什么。 钟晴这么一看,果然是让钟慕光的表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见有效果,钟晴便扬起眉毛抬起下巴说道:“真的么?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你以前就总说会对我好,且不说以前你怎么欺负我,现在……”钟晴故意停顿,将左手无名指举起来到钟慕光的眼前。 那根纤细的指根上,赫然是那次钟慕光用钟晴亲生母亲威胁时候留下的痕迹,那次钟慕光可真是下狠嘴了,都这么久过去了还能看见一圈淡淡的疤痕。 钟慕光顿时冷汗直流,刚刚满肚子的骚话愣是一句都说不出了。 为什么纪龄祉就可以不用承受这样的暴风审问啊??? 是啊,他最气的就是,纪龄祉一不用耍狠,二不用威胁,轻轻松松就把钟晴哄回来了,就像从前的无数次一样,他为什么就这么难啊摔! 真是没有一个渣攻能逃得过被算旧账,没有! 虽然他用的手段很不光彩,但那是为了留住小奶猫必须做的,他没做错! 可是,明显小奶猫是给他这个行为记上了一笔,他只能认怂。认怂倒也没什么,哪个好男人没在老婆面前认怂呢? 思来想去,钟慕光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他迅速调整了一个最适合展现自己美貌的角度,用上了十二分的真诚说:“宝贝儿,我那时候是急糊涂了,以为你又要离开我,情急之下才做出那样的事情。对不起……” 接着,他就那样愧疚把手塞到了钟晴手里,深情地表白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你在包容我的任性,以后我会努力做一个体贴温柔的爱人,我再也不会威胁你了。这次的事情我认罚,来,手给你,是咬回来还是怎样,都随你处置。” 钟慕光嘴上这样说,实际上已经开始兴奋得微微颤栗。 只要想想小奶猫也在他的无名指狠狠咬上一口,这简直比直接戴上婚戒还浪漫啊。 钟晴看了钟慕光许久,突然还就真地张嘴咬了钟慕光的手指,那一下带给钟慕光的刺激几乎让男人兴奋得瞬间就硬了。烙印在彼此肉体上的痕迹,是不是说明,钟晴也要用这根手指的意义来承认他了? 虽然同样是咬人,钟晴却远没有钟慕光那时候咬出血那么狠,只是留下了泛着淤青的一圈牙印,却莫名地让两个人都开始喘起了粗气。 钟晴就这样喘着,明明表情都勾人得不行了却还要硬气地说:“这样就扯平了。” 除了与钟晴的目光死死地相连,钟慕光几乎做不出其他的动作,他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却生怕自己理解错误了一样小心翼翼地追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头一次看见钟慕光像死机了的机器人一样,钟晴觉得男人可爱得过头了,终于绷不住开怀一笑,主动凑过去在钟慕光的嘴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在男人的脸肉眼可见地光速变红时,用他那久违的小太阳般的笑容说道:“就是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结果那个“吧”还没说完,钟晴就觉得眼前一道黑影袭来,下一秒他就被按到了床上,然后钟慕光如同疯魔了一般开始凶狠地亲吻起了他。 男人的吻一如从前般霸道,炙热,像是不把彼此的灵魂燃烧殆尽决不罢休一般。可这次,却充满了不一样的味道。 从前,钟慕光是骄傲的,是强势的,是游刃有余的,一旦被他盯上,就如同他的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一丝逃脱他掌控的可能。可是今天,他的吻却充满了渴望,饥饿,甚至感激,就像是钟晴因为怜悯他才赏给他一般。 钟慕光曾几何时这么卑微过啊? 这样的反差不禁让钟晴更加动摇,而这样重新获得的热烈爱意也让他瞬间就昏了头脑,除了在唇齿之间交换着爱意,再也想不起来别的。 两人就这样在病床上宛如断了气一般疯狂接吻,唇齿痴缠发出的水声光是听着就让人脸红。而当钟晴感受到了来自对方强壮的身躯上一股热情的硬度,他便知道,他们是多么渴求着彼此。钟晴也不自觉地用自己泛着痒意的身体去摩擦压在他上方的雄伟,几乎下一秒就能射出来。 可就在这天雷勾地火之际,钟晴“啊——”地一叫惊醒了被爱欲烧糊涂了的两个人。原来是钟晴忍不住挪了脚,钻心的疼立刻教他做人。 钟晴痛苦地咧着嘴,缓了半天才好了过来,钟慕光也像如梦初醒般唰地一下从钟晴身上站了起来,明明还喘着粗气,却先去查看钟晴的脚踝,焦急地问道:“怎么样?很痛吗?抱歉啊是不是我碰到你了,我去叫医生!” 说完刚要起身按铃,就被钟晴“哎哎哎?”地拉住了。 两个人就这样满脸通红地对视着,钟晴赶紧摇了摇头说:“没事没事,我就是自己动了一下,现在已经不疼了。” 然后他还忍不住瞄了一眼钟慕光的下身,羞答答地撇开头说:“而且……你这样也太明显了……被外人看到多不好” 钟晴这么一说,钟慕光才如梦初醒地看了看自己下面,哎呀,今天的裤子比较宽松,那里果然已经硬起了一片大包,巨根的轮廓几乎清晰可见,就这样去找人肯定任谁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钟慕光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不仅害得小奶猫又疼了一下,还差点社死在朋友的诊所……便又坐回了钟晴床边。 这时候钟慕光却不敢看钟晴了,只能别着头支支吾吾地懊悔道:“是爸爸不好,我不该这么激动,害你疼了。” 钟晴也羞得不行,只能小小声说道:“没事的,不怪你,我自己也忍不住……” 两个人好像回到了刚刚上床那时候,哪怕对方领口稍稍低了一点,裤子稍稍紧了一点,都可以立刻硬得大战三百回合。 暧昧的情绪中流淌着温柔的克制,两个人都知道此时钟晴的身体条件限制了他们的放肆。 钟慕光稍微冷静了一会儿,瞥了一眼钟晴已经把宽松的病服裤子撑起小帐篷,想了想后,居然媚眼如丝地对钟晴说:“这样放着不管可不行,爸爸来帮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