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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陈衍缓缓的睁开眼,感觉到身上已经被人套了毛茸茸的睡衣,陈衍咬着指甲反应了一会儿,然后猛的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 厨房里传来了一点动静,陈衍一把拉开厨房门。 薄见惊正在把煎蛋往盘子里夹,被吓了一跳,又掉回了平底煎锅里。 陈衍满腔的愤懑卡壳了几秒,然后憋出来一句:“你……你把我抱回来的吗?” 薄见惊转过身来看着他,笑着点点头。 锅底的油依着余温仍然劈啪作响,高大的Alpha只穿了衬衫和黑色的马甲,袖口挽到肘弯,小熊围裙围在腰间,显得有些滑稽和温暖。 盘子里的那个煎蛋糊了一整面,颜色有些丑,锅里的那个显然是技术熟练,金黄的色泽很漂亮。 “先吃饭?” 陈衍摇摇头,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捂住了肚皮,抬眼有些惊惶的看着他:“那你……” Alpha的眼神变得更柔和,像是亲吻。 “是,我看到了,那是我的孩子,不是吗?” 他昨天先是将他送到了医院,然后找到了陈衍的医生,医生在确定他是陈衍的Alpha身份之后,才有些不悦的把陈衍的情况告诉了他。 “他最后很可能会死。”Beta医生说这话的时候盯着薄见惊的眼睛。 薄见惊也注视着他,语气很坚定,“他不会。” 医生突然笑着说:“你知道他一开始为什么不打掉吗?” 薄见惊脊背靠着座椅。 “因为那样,他也很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医生的表情有些嘲讽,并且如愿的看到了这个不负责任的Alpha脸上僵硬凝固的表情。 那不是因为他爱你,想要留下你的孩子,只是因为——打掉了孩子之后,他会死。 薄见惊面无表情的盯了她几秒,起身离开了,Beta医生脱力一般的趴在桌子上,汗水从鬓角不断滑落。 Alpha的威压太可怕了。 薄见惊又把他的Beta抱回了出租小屋,陈衍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跟他回家,只能勉强在这里继续住着,直到他生下孩子。 Beta是那样的轻,明明肚子里还有一个,体重却比之前还要轻,他养的那点软肉尽数还了个干净。 他打开了空调,然后脱了Beta的衣服。已经五个月了,Beta贫瘠的胸口开始变得有些柔软,小腹突兀的挺出来,性器温驯的垂在腿间,两条腿笔直细长,略微有些浮肿,但因为太过瘦弱不太明显罢了。 他现在需要给Beta补充信息素了,薄见惊附身将他抱起来,轻吻着他的面颊,眉毛,鼻尖,毫无血色的唇。然后唇舌渐渐吻住他的后颈,舔舐着因为自己重复噬咬留下来的淡灰色疤痕,再一次叼住了Beta的皮肉,将自己的信息素缓缓注入进去。 Alpha的大掌贴着他的肚皮,感受到他肚子里的宝宝因为父亲的信息素而躁动,一下一下的鼓动在他的掌心。 薄见惊舔了舔带着血丝的牙尖,近乎膜拜一样的舔过Beta的乳头,鼓起来的肚腹,软作一团的性器…… 他将会为自己繁衍,用他贫乏的乳汁去抚育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他的两个平坦的乳房,是两朵花儿,他的宝宝,会像蜜蜂汲取花蜜一样吮吸他的汁液。 薄见惊最后叼住他的唇吻了一会儿才放开他,下床去翻他的睡衣。 毛茸茸的很舒服的软绒。薄见惊给他穿好内裤,然后套好了睡衣,再把陈衍摆成左侧卧位的姿势,最后盖好了被子。 因为是单人床,Alpha又舍不得离开他的老婆,就紧紧依着陈衍躺在床边。 陈衍下意识的凑近了他,把头埋进他的胸口,这一瞬间薄见惊的胸腔都充盈了。他小心的避开他鼓出来的肚皮,将陈衍揽进自己怀里。 - “我……宝宝我会自己养大的,不会打扰你的。” “你说什么?” 陈衍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低着头抱着肚子,手指在细微的颤抖,似乎已经紧张到极致了。本来应该硬气的话说的虚极了:“我说、说我不会打扰你的。” 薄见惊语气冷了一点,气得要死,“你现在需要我你不知道吗?!” 陈衍惊诧的看向他,鼻头红红的,眼眶里的泪珠子转啊转的,开腔就闷闷的,快要哭出来似的:“对、对不起,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 那泪光闪到他心里面了,软作一团,薄见惊叹了一口气,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但又看到他仍存惊惧的脸,转而去摸了摸他的耳朵。 “我去问了医生,你需要我的信息素,是不是?” 陈衍一抽一抽的,“是他,不是我。” 薄见惊顺势抚上他的肚皮,“好好好。” “现在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出了厨房陈衍才发现桌面上还摆着两碗白粥和一盘仍有余温的包子。 陈衍咬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谢谢。” 薄见惊沉默的看了陈衍几秒,安静的等他把饭吃完。 脖子后面也不疼了,这让他的胃口变得不错,吞完最后一口白粥之后,陈衍舔了舔水红的唇,然后听到薄见惊声音很平静的问:“吃好了吗?” “好了。” 薄见惊说:“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走吗?” 陈衍愣愣的看着他。 “为什么在那一晚上不告而别?” 陈衍看着他,眼眶微红,“为什么走你不知道吗……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薄见惊马上联想到赵幸这个人,“你说赵幸?我——” “不是。”陈衍打断了他,“你为什么要骗我没有还清欠他的债,让我……让我不清不白的呆在你身边。” “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你知道我在别人面前……有多抬不起头来吗?” 薄见惊一怔,“你是因为这个?我可以解释。” 陈衍反问,“解释什么?你觉得无论谁跟在你身边都会觉得那是很光彩的事吗?”然后他像是脱力一般的,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鼻尖仍然红着,“算了吧,薄见惊,放过我吧,孩子可以不需要你的信息素。” “孩子我会生下来,但是你,我不想要了。” 薄见惊急了,连忙凑到他跟前想要抱住他,陈衍抬起一只手抵在他胸前,垂着头无声的拒绝。 薄见惊就握住他有些冰凉的手放在胸口,有力的心跳声敲击着掌心,陈衍指尖微曲,睫毛颤了颤,Alpha的胸腔在震动,他听见薄见惊的表白:“你听我说,宝宝。” “我很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我是希望你也能喜欢我,所以才用这种方法让你待在我身边的时间长一点。对不起,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不知道你这么反感这件事。” 陈衍仍然不说话,薄见惊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晃了晃,耳廓因为这近乎是撒娇的动作泛着不太自然的红,他小心翼翼从沙发上滑下去,单膝跪在他腿间,握着他的手附在自己腺体的地方,轻声说:“可不可以原谅我?” 指尖下是Alpha最脆弱的柔软腺体,猎食者将自己的喉管,献给猎物不断抖嗦的爪牙下。 Beta青年偏过头去,轻轻地抽了下鼻子。 —— 最近陈衍发现他对面的空房子搬进来一户人家,这两天正叮叮当当的往里搬东西,他上班的时候有时就会看到工人在忙碌的进出。 薄见惊也住在了自己家里面,前两天确实没有让薄见惊住进来,可接受过一次Alpha信息素的抚慰之后,肚子里的宝宝便时常闹腾着想要父亲的信息素。 那天晚上陈衍疼的一身冷汗,在被子里滚来滚去的睡不着觉,咬着被角呜咽,身上毛茸茸的睡衣也被汗水浸的乱七八糟。 陈衍不想给薄见惊打电话,就自己熬,陈衍昏昏沉沉的在疼痛中挣扎,直到隐约听到门的响动,然后薄见惊推门进来了,“宝宝,该起来上——你怎么了,脖子又疼了是不是?!” 陈衍疼的脸色苍白,薄见惊将他抱紧自己的怀里,用手掌不停抚摸着他汗湿了的头发和脸颊,亲亲他苍白的唇,然后顺着吻到后颈,叼住他正作痛的皮肉咬下去。 怀里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信息素顺着血管运输到他身体的每个部分,肚子里的宝宝感受到父亲的信息素之后,也渐渐安稳下来。 Beta闭着眼睛,紧皱着的眉头毫无松懈下来的意思,嘴唇颤抖着喃喃:“呜……好痛……” 薄见惊低头吻走了他咸涩的泪水,啄吻着他脱水干裂的唇等待Beta的疼痛缓解一些,顺便给他请了假。 陈衍呼吸渐渐的平稳下来,薄见惊按揉着他的后颈,不容拒绝的告知他要搬进来的决定。陈衍勉强拉回来一些注意力在他身上,看到了他微微潮湿的发丝。 陈衍抱着平静下来的肚皮张了张口,随后又想到自己早晨狼狈不堪的模样,最后低着头同意了。 极力想要逃脱的人,最后竟成了自己保命的“良药”。 脆弱的颈脖仿佛一折就断,他像是一只颓极了的水鸟,立在即将淹没于水中的芦苇杆上。精神紧绷着进行短暂的休憩。 缓过来一些后,陈衍浑浑噩噩的去冲了个澡,脱下来的睡衣丢在脏衣篮里,擦干身体后发现自己没带睡衣进来。 之前勉强合身的浴袍因为逐渐变大的肚皮也穿不上了,就算强行系上绳子,只要一动也会露出来半截胸脯,所以他习惯把宽松的睡衣拿进去直接擦干后换上,结果今天竟然忘记了,陈衍纠结了一下,套上了浴袍。 肚皮把浴袍撑起了一块,绳结刚好卡在肚脐的位置上,隐隐约约的露出一点白皙的肉色来。 陈衍拉开浴室门,雾气腾的一下散出来,他一手护在自己的肚子上,一手支在自己酸痛的后腰慢吞吞的踩着湿滑的拖鞋往外走。 刚拉开衣柜门就听到薄见惊在敲他的卧室门。 “好了吗?” 陈衍急忙扯下来一件睡衣下来,扬声说:“还没,你先别进来!” 因为太着急,结果脚一滑,肩膀撞上了衣柜门,陈衍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听到动静的薄见惊推门而入,焦急的询问:“怎么了?” 陈衍站稳,两只手扯着散开的浴袍,耳朵红透了。 “我没事。” 被热水蒸的粉红的皮肤露出一大块来,纤瘦的身体却挺着一个看起来很突兀的肚皮,半干的发丝乱糟糟的堆在头上,遮住了半只通红的耳根。 薄见惊看着他因为暴露在空气里而挺立起来的乳头,眼神暗了暗。 脚步不自觉的靠近他的Beta,声音喑哑,“我来帮你。” 陈衍捂着胸口转过身去,脸颊红的像虾子,偏过头色厉内荏的轻斥:“不用,你先出去!” 薄见惊听出他声线里遮掩不住的颤抖,就停在原地,用眼神舔吻了几遍他仍存着红肿牙印后颈,痴迷的嗅了嗅老婆身上自己信息素的味道,然后餍足的关上了门出去了。 他努力抑制着自己不要再客厅里撸管,这会吓到陈衍的。 陈衍是拉开窗帘之后才知道已经下雪了的。 怪不得他的头发是湿的。 陈衍想了想,从衣柜里拿出一条大毛巾递给了坐在沙发上的薄见惊。 “借一下浴室去冲个澡。” “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薄见惊一笑,接过他手里的毛巾,掩在鼓囊囊的胯下冲澡去了。 洗到一半还是没忍住,用他柠檬味的香皂想着刚刚他堪堪一握的脖颈和那一大片白皙胸口上挺立的乳头撸了一回。 逼仄的浴室里的温度湿热,薄见惊仰着头剧烈的喘息着。高热的身体与缺少的氧气,他感受到微微窒息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