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飘零
殷素只继续呆了三天。 三天里他们不知停歇地在别墅每一处角落做爱,红紫的吻痕遍布全身,都是殷素想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啊!轻点……” 一记抛顶,殷恰的背重重撞上吧台,指甲吃痛地嵌进殷素肩膀。 殷素埋头在他颈侧亲吮,舌尖勾着他后颈那颗鲜红的痣舔弄,“好,轻点。” 他揉着殷恰的后腰,放缓了顶肏的节奏。 一声声娇吟挠着他心尖,缠绕在腰上的双腿紧了一下,大股热液瞬间淋上龟头。 殷素发出一声低吟,像被吸了魂魄,搂紧殷恰一次次夯凿得更重,更深。他要让殷恰记住,他的身体里只能有他。 “嗯啊……哥!啊啊……慢点……” 高潮中的穴道一下下痉挛着,体内的抽插却没一刻停歇。殷恰的额头沁出几滴汗珠,弓身埋在哥哥肩头,双手失控地抓着一切能触碰到的东西,在哥哥背上留下几道红痕。 殷素喘息着,偏头含住他的耳垂,“宝贝,你这样让我怎么离开你?” “啊!疼……”殷恰倒吸了口冷气。殷素的舌拨弄着耳钉,还没长好的耳洞被碰得刺痛。 “就是要你记住!” 殷素说着,故意在他耳垂上重重咬了一口,下一秒就勾来了不轻不重的拳头。 殷素笑了笑,握住他乱动的手腕含吻上他的唇,“以后不许这么打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调情。” 殷恰羞得满面通红,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跳下去,却被越贴越紧,口腔里的舌也顶到了深处。 “唔!” 电话铃忽然响起,殷素拍了拍他屁股,轻轻把他放下,调侃道:“Saved by the call.” 殷恰转身,愤愤地趴上吧台,悄悄瞪了殷素一眼,捞过碗里的草莓送入口中。 “找到了吗?” “好,知道了,派车来吧。” 捏着草莓叶子的手一点点放下,这几天竭力抛却脑后的事还是在这一秒成真了。殷恰沉下眼眸,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冰透了。 “要走了。”殷恰小声道,声音轻得仿佛是在对自己说。 殷素轻轻“嗯”了一声,指腹擦过他濡湿的眼角,“答应哥哥的还记得吗?” 殷恰点了点头,喉咙酸涩得几乎发不出声,“好好学枪,学防身术……” “还有呢?” “想你。”殷恰抱住他,脸紧紧贴在他肩头。 就这么抱了会儿,殷恰忽然抬头看他,“哥,我也从来……都是你。” 殷恰捧着他的脸吻上他,一滴咸湿的泪滑入唇齿间。他还是说出口了。 唇角勾起苦涩,这么多年来自己就好像一个傻子。为了一个爱的人,去爱一个根本不爱的人。 从前顾沉飞黏着哥哥,他到底在不爽些什么?是顾沉飞黏着哥哥,还是哥哥被顾沉飞黏着? 他就这么渴望顾沉飞看看自己,这么想把他投入在殷素身上的那颗心夺走…… 他痴恋地舔吻着哥哥的唇,眼泪如泄了阀门般淌下。明明一直都是他,为什么只能与他拥有这么短短的三天…… 他几乎想报复地揍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偏偏得等到发现顾沉飞不在乎殷素了,才发觉自己对他的那点“爱”也随之烟消云散。 手机又“滴”了一下,是司机在催促。 殷素推开他,拭去他眼角的泪痕,“不许哭,哥哥是给你打天下去了。” 殷恰一愣,扑进他怀里,哇的一声哭得更凶了,怎么都止不住。 “很快回来了,嗯?”殷素无奈地抚摸着他头发,“这段时间别乱跑,就是要出去也得叫刑安跟着。” 他眼下人手不多,刑安的确是他最得力的人选。 他既然敢把殷恰交到他手里,自然是对这个人里里外外都调查清楚了。他虽是个刺头,但好歹为人还算正气。当年他在缉毒队功绩这么多却仍没能升个一官半职,也是因为太过嫉恶如仇,对自己认定的东西轴得很。 刑安和他是一条心,他们的目标都只有殷儒平一人。 “一会儿裴姨就回来。” 殷素推开他,套上沙发上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关门前殷素还是不放心地回头嘱咐,“不许再哭,知道吗?” 他还是哭了。 他躲在卧室的被子里止不住地啜泣,胸口闷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窒息,他埋进被子里深吸一口气,刚汲取一点点安心,却又在下一秒闭住气。 被子上还残留着哥哥的味道,他不知道还能留多久…… 从前以为殷素死了他都没这么哭过,那时的他连尸体都见不到,潜意识总没相信现实。现在殷素真真切切地在自己眼前离开了,他才知道没有哥哥有多痛。 疼得要死了。 房门被敲响,殷恰吸了吸鼻子清声音道:“裴姨我一会儿再下去,您先吃吧!” “是我。” 见开门进来的是刑安,殷恰慌忙地把被子盖过头,整个人团在被窝里。他不想让任何人瞧见自己的狼狈。 “你出去!谁让你进来了?!” 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声音听起来却还是颤抖带着哽咽。 刑安笑了笑,打量了下床上圆滚滚的一团觉得好玩得很。 “喂!” 屁股被拍了一下,殷恰惊怒地掀被起身,“碰哪儿呢你!” 要不是打不过,他都想把眼前这个坏笑的男人揍得门都走不出。有病。 刑安双手抱在胸前,满不在意地挑了挑嘴角,“裹成这样,谁知道你哪儿是哪儿?” 殷恰怒目圆睁地瞪着他,瞧见他这副看笑话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胸口堵得说不出话,目光环视了一圈,抄起床头柜的水杯就往刑安身上砸去。 “有病就滚!” 刑安侧身躲开,瓷杯乒铃乓啷碎了一地。 他这才严肃起来,面色阴沉得殷恰都忍不住收敛了坐姿,“明天起你跟着我训练,趁早把你这套任性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