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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诊所,艾柯仿佛只是很简单的出了趟门,照旧生活。 安心医院正式营业的第一天,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到第二天,诸如“这个向导在治疗过程中使用了信息素类似物”的评价在小部分人内传开,有愈演愈烈之势。第三天,一切又都突然销声匿迹。那位白塔来的向导如他先前所言留在了塞勒坦,只是要寻求他的治疗得付费了,不过因为他的善良,他愿意给出第一次治疗费用三折的折扣价,原本要近一万星币,现在只需要不到三千。 雇佣兵们尚且按捺得住,他们还在等有去医院接受治疗的同行透露消息,毕竟确实比艾柯这里便宜一点,哪怕只有几百块钱,那都是雇佣兵实打实赚来的,心疼一些无可厚非。 但是身为非雇佣兵的哨兵——他们大都是评级较低、作战能力不强,无法成为雇佣兵而只能出卖劳力的家伙——对于精神治疗的渴求远胜于雇佣兵群体里的同类,毕竟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好好活着,而没有精神疏导和屏障的建立,过多的感官信息会带来大脑的过载,令他们无法适应正常生活,穿衣吃饭变成折磨,进而无法赚钱,无法买到更有效的药物,结果就是痛苦地死去。 所以他们是更狂热的一批顾客。由于对雇佣兵圈子的甚少接触,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艾柯和他的诊所,因此安心医院成了离他们最近的出处,在一开始的免费到现在的打折,一系列的攻势下,不少人动了心,趁着第三天去尝试了。 结果很喜人,他们不依靠药物美美地睡了一次好觉,没有恼人的疼痛,没有混乱的梦魇,所有接受过治疗的人欣喜若狂,接下来的打折更让他们快乐。 已建立的精神屏障,根据向导个人能力、花费精力以及他与哨兵的匹配度,维持的时间有所差别,已知最短的能坚持七到十天不破碎,不过时间愈久,效用就愈发减退,到最后也只是聊胜于无。也就是说他们至少能省下七天的药物份量,不论使用的是便宜低效的安慰剂,还是更昂贵的信息素类似物,这都是钱啊! 安心医院的门口开始络绎不绝,受这批哨兵影响,更多在观望的普通人和雇佣兵也尝试着到医院来看病,来接受他们的医疗服务。 集团派来的投资主管觉得时机到了,推出了他们的主要商品:一种价格比安慰剂略高的药品,它号称“白塔专研,打开哨兵群体新时代”“划世纪的药物”,是新品种的信息素类似物,却能发挥相同的、甚至更强的效果,没有得到治疗机会的哨兵可以考虑购买,现在购买还能享有更多优惠。 他笑眯眯地看着一波又一波人犹豫再三还是付了款。 哨兵或许在全人类中的占比不多,不过由于塞勒坦的畸形,在这里,抱着当雇佣兵一夜暴富的梦想最后却败给天赋资质、不得不留在这里干活的低级哨兵数量还是很可观的,他们是稳定的钱财来源,也是最好的宣传手段。不消多时,安心医院和集团就能赚得盆满钵满。至于非要掺和的白塔……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乱子,上头也说了随便他们,只要集团赚到大头就可以了。 诊所门可罗雀,非常冷清。 赫利奥有些着急,这样下去一直没有进账,诊所会关门的!他们该想个法子,做做宣传也好啊! “我们正面去比是比不过的。”艾柯冷酷道,“安心医院背后有一整个集团支撑,他们在医学上更专业,在财力上更雄厚,后台也更硬,诊所会保不住的,而且为什么要去拼?他们确实让塞勒坦的哨兵身体状况得到了缓解,那些我们检查不出来的普通人的疾病他们也能检查,就算提供不了治疗手段,也可以给出一条更好的道路,一份更适合的方案,就结果而言,他们做了好事。” “那,那诊所……我们会破产的!”赫利奥急得团团转。 艾柯瞥了他一眼,“谁告诉你会破产?这栋房子是我买下来的,我把它改造成了诊所,不需要付租金,水电费也有诺瑞森帮我付,只要你想住,就可以一直住下去。” “可是这样就没有哨兵来治疗了,我听到别人说,那个向导等级不低,精神屏障至少能维持好几个月!而且,而且他们说他的新习俗很特别,闻起来就像,像梦中情人,那些哨兵不会再过来了,这样的话,老板,你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呢?跟着那天那位先生走,去帝国首都就能有比这里好得多的生活啊。” “为哨兵提供精神治疗不是我的梦想。”艾柯叹息,“留在这里,给塞勒坦做点事情才是,只不过我能做的很有限,最拿得出手的也只有这个而已。我说过,塞勒坦是我的家乡,我希望她能变得更好一些。” ——他为数不多的过去的回忆里,生活在塞勒坦的人给了他很多温情,令他无法割舍这里,无法说服自己当个遭受巨变后觉得无从归属,于是四处流浪的诗人。所以他最后回来,回到这片土地。 艾柯无所谓地想:如果安心医院能让这里的人生活得更好,那就随他去吧,我只是个小人物,能开的就只有诊所而已,没办法与大医院比,一直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 安心医院哨兵精神治疗室。 布兰德结束了一场治疗。坐在他对面的哨兵表情看上去要流泪了。 他们之间隔了一层铁皮,上面开了一扇另用栅栏隔开的小窗用于交流。布兰德曾经抱怨过这设计让他感觉自己在坐牢,不过此刻他只是面带微笑,宽慰道:“我已经帮您建立了精神屏障,您以后再也不会被那些噪音和其他东西伤害了,希望您今晚能做个好梦。” 哨兵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治疗室。 布兰德的表情冷下来。他的视线转向摆在面前桌子上一直开着的通讯器,询问另一头的人:“这就是今天最后一个患者?” 那人语调愉悦:“是的,你可以休息一会了,别把自己累坏了。” “那你能把这东西关掉了吗?我想有点私人空间。” “没问题,好好放松自己,明天还得继续治疗呢。” 通讯器发出嘟的一声,证明它暂时停止了运行。但布兰德仍然呆在他的椅子上,因为天花板角落的监视器仍然在工作,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说不定也有监视器,他还不能完全放松。 这个年轻人缩在他的椅子里,脑海里闪过无数来找他治疗的哨兵的面貌。他们大都很憔悴,皮肤粗糙,伤疤纵横,眼睛里布满熬夜过后的血丝,穿的衣服也很低廉,有的为了减少布料摩擦皮肤的刺激,甚至光着膀子来治疗。不少人都会在进入治疗室前再问一次:“真的免费吗?”,或者“真的只要这么多钱吗?”,得到肯定的回复后才进来。 而他,他得一直坐在这里。 布兰德捏紧了拳头。 ——谁能想到我曾经跟他们一样的贫穷、一样的省吃俭用、斤斤计较?而现在,我熬出头了,坐在这里,看着他们感激涕零地从一个大坑走入另一个大坑。尽管不太自由,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活的很好,活得相当不错。 他说服自己,正在经历的无死角的监视、日复一日为计划榨干自己的精神力而导致的头疼都只是享受金钱、享受权利的代价,甚至到最后,他也许能摆脱白塔,彻底脱胎换骨,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强大向导…… 只要完成计划,他就逃跑,逃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