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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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变化莫测，好天气没几天，又下雨了，而且还是在过新年正喜庆的这几天。 从几年前开始，市里就不允许放鞭炮和放烟火。 想想在我小学的时候我还可以和孟清懿一起在家门口看天空上璀璨夺目的烟花party，现在新年到了一切都安安静静的，除了在家里吃完饭后本可以一起出门走一走，结果现在却因为下雨连这唯一的活动也没了。 因为工作被留在外地的亲戚也很多，今年的新年冷清清的。吃完饭给完红包的亲戚也都回家了，母亲和父亲在收拾餐具，年龄较大的人洗完澡早早上床睡觉去了，而我和孟清懿窝在客厅里看电视。 我抱怨今年的春晚一点也不好看，身旁的孟清懿也赞同地点头，他悠闲地吃起盘子里的夏威夷果，还顺便喂了我几个。 今年的春晚没有以前常见的那些老嘉宾，反而出现些让人觉得很扭曲的节目，看了没几分钟我就又换台了。结果换来换去，到处都在播春晚。 我倒是挺无语。 不同的画面一直在我手里换来换去，或许孟清懿听烦了，把遥控器抢过去转台去看蜡笔小新了。 我看着眼前那个穿着红衣服黄裤子的小孩愣了会，转过头发现孟清懿看得津津有味。 “...你还看这个啊。” 好吧，其实我也看，我还以为孟清懿不看这些。 “陪依依看过。” 依依是我们的表妹，之前暑假有段时间她家里有事，让我们帮忙带带她。 “哦...”我瞄了眼孟清懿的侧脸，把毯子拉上来了点。 “你想一起盖吗？”看着身穿单薄家居服的孟清懿我还是有些不忍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内心在作祟，我也搞不懂为什么。 孟清懿没说话，他默默靠过来钻进毯子里，穿着袜子的脚不小心弄到我，还踩了我一脚。 大无语。 “小怀小懿，你们要去睡觉了吗？还是再看会电视？”母亲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 “等会吧，妈妈你们先去睡吧。”孟清懿忽然掀起毯子走到母亲的身边，抱着母亲。 我被这突然的冷风吓得鸡皮疙瘩。 “妈妈新年快乐..” “爸爸呢？” “他先去洗澡了。”母亲温柔地笑着。 我连忙转头也走过去揽住母亲，笑嘻嘻地凑在她香香的脸旁亲了口：“祝妈妈新年快乐，身体健康，沉鱼落雁，绝世佳人，永远的绝世好妈妈！我们永远爱您！也爱爸爸！” 孟清懿靠在我的旁边，也害羞地亲了下母亲的脸：“我们永远爱您和爸爸。” 母亲去睡觉了，这个房子里唯一亮着光的就剩在看电视的客厅了。 我和孟清懿又窝回沙发上看着蜡笔小新。 ［娜娜子姐姐，你怎么来了！］ ［小新，你妈妈呢？］ 只不过这一次他靠得更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颤抖。接着，他把他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不是吧。 不是吧。 不是吧？ 有股热度在直击我的大脑，让我的血液升温。 难不成我在梦里和他做出了感情？ 为什么我会害羞啊？？ 为什么，我会对孟清懿害羞啊？！？？？？ ？？？？？？？？ 这时我才想起一个事实。 现在外面在下雨。 它在下雨。 孟清懿还抖个不停，虽然他的目光一直看着电视，可是他蹙起眉头，连呼吸都变快了。 我只是像每一次所做的那样轻轻地揽住他，然后告诉他没事。 和我一模一样的那张脸转过来盯着我，然后埋在我的胸前，他的两只手抓着我的肩膀，柔软的发丝蹭在我的下巴。 我真的... “小怀，晚上陪我睡好吗？”他可怜巴巴地讲。 我...好吧，没问题，没关系，好的。 我抚了抚他的后背，把他按进我的怀抱里。 没关系，这不是在梦里。 因为外面在下雨，所以他才会想和自己一起睡觉的。 我一直在告诉自己，这不是在梦里，这也不是梦里的孟清懿。我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变态，一个想上哥哥的疯子。 一切都与眼前的孟清懿无关，都只是我自作自受，痴心妄想而已。 他只是害怕，是我想错了而已。 “走吧。” ［我未来可是要和娜娜子姐姐走入婚姻的殿堂...］ 我关掉了电视，一手揽着孟清懿一手开着老人机的手电筒摸着路。 也不是懒得开灯，我就是懒得关灯。 虽说我的上铺两个人睡绰绰有余，而且也不会塌，但我怕孟清懿大半夜像被我踹下床的玩偶一样摔下去。 被踹下床的玩偶使我完美睡姿的梦想破碎了，所以我从来不和别人一起过夜，我也只敢和孟清懿一起睡。 “你在想什么？”孟清懿忽然问我。 我们房间的窗户没楼下的那么隔音，雨打在阳台地板的声音不大，可孟清懿仍在发抖，我也只好更抱紧他。 再一次睡在这个熟悉的地方闻着熟悉的味道，有些怅然。像是又想起小时候的记忆了，只不过我变了。 “在想小新什么时候能和他的娜娜子在一起。” 今天的孟清懿用的沐浴露也和我一样，是薄荷味的。 “他们没在一起的，你没看过电影吗，小新以后也会有未婚妻的。”孟清懿躲在被窝里，声音闷闷地说。 “你怎么知道？” “陪依依看完了所有的蜡笔小新电影，我能不知道？”孟清懿从被子里抬起头，脸已经憋红了。 “那我能把台灯关了吗，亮得我睡不着。” 我的眼睛都要眯瞎了。 他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无奈地笑着。 “那好吧，晚上睡觉你得抱紧我。” 好吧，我会的。 如果你再这么看我的话，我真的会吻你。 孟清懿头枕在我的手臂上，我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臂下轻抱他的腰，听着他轻缓绵长的呼吸声。他的脚插进我双腿之间，像只小动物一样窝在自己的窝里，缺乏安全感。 不一会孟清懿就进入熟睡。 原来被人讨厌也会累吗？ 那好吧，今天就先不讨厌你了。 晚安，孟清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