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连环（二）

    回到山庄的希然直接进了浴堂，脱了衣服扔在地上，对哈桑说道：“都烧了吧！”

    他坐在浴池边，哈桑边为他洗发边说道：“今日大汗赏赐的物件里有当年合赞可汗进贡的那把螺钿紫檀琵琶。”

    “当真？”希然的眼睛一亮却很快又黯淡了下去，“没想到当年我得不到的东西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得到。”

    哈桑把洗干净的头发梳理整齐挽了起来，说道：“哈桑先去把琵琶调好音拿到圣使房间。”他一出浴堂就见到万悬站在庭院里，满脸阴沉。

    “圣使正在沐浴。”

    “那我先回去了。”

    “万少侠，请留步。圣使一定很想见到您，去见见他吧！”哈桑喊住了他。

    浴堂的门一推开，热气混合着浓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来帮我搓背吧！”希然伏在池边背对着来人说道。尽管颜色已经淡了不少，万悬还是一眼就看到他白皙的背上那块红色疤痕。

    没有听到来人的回音，希然诧异地转过头，脸上的表情顿时敛了敛，“你来了？”

    希然在水中走向万悬，仰起头看着他。浴堂里的油灯被氤氲水气遮得有些迷蒙却衬得希然轮廓分明的脸分外柔和，长长的眼睫上似有小水珠在闪亮，深邃明亮的双瞳里似映出了万悬的影子。走上池边的他就那么赤裸地站着，却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万悬，“不热吗？”

    始终一言不发的万悬任他脱掉了自己的衣服。“让我帮你沐浴吧！”希然拆散了他的冠发，拉他坐在池边，自己则在他身后半跪着，拿了一个圆圆的金色小球沾了水搓出很多白色的泡沫浸透了他的头发。

    希然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按摩着，细致地为他清洗着长发。又用木瓢打水为他一点一点地冲洗干净后，拿梳子梳理整齐盘到了头顶。希然刚要拉他进浴池，万悬却转过身一下子把他推倒在池边的红木地板上。地板温热而潮湿，散发着淡淡的蔷薇香气令人陶醉。

    万悬脸色晦暗，眼中也如同有不见底的深潭，眼神里与其说是恼怒倒不如说是一种侵略性，“你看不出我生气了吗？”

    希然躲闪着他直视的目光，“只要我留在大都一天，让你气恼的事就会一直存在。”此言只让万悬觉得恼意又增加了几分，他把希然的双手按在地板上，幽深的眼眸里波涛暗涌，“那现在就跟我回华山！”

    “不要说这么幼稚的话！”

    “幼稚？你一直都是这么看待我的吗？”万悬的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如同惩罚般，他低下头用唇封锁住希然的唇，用力地啃咬着。“唔……”希然感觉到了疼，蹙起眉心挣扎着，“彦殊……你干什么……”

    “你可以容忍别人这样对你，却不能容忍我？”万悬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完全不理会希然的挣扎和抗拒，万悬再次牢牢地缠上他的唇舌又吸又吮，并把他的双手交叉举过头顶用一只手使劲地钳制住，另一只手则在希然的腰臀处重重地揉捏着。

    “放开我……”希然的身体开始战栗，“我根本没得选……”

    这句话让万悬的恼怒到了极点，他把这些恼怒全部化作了狂猛的欲望。他重重地呼吸着用手扶着自己的分身如同酝酿攻势般在希然的穴口摩擦，猛地倾身用力一顶，狠狠地进入了软绵湿窄的甬道，将希然压在地板上激烈地抽插起来。

    陡然的侵入让希然惊叫了一声：“彦……彦殊……”可万悬根本不理会他，迅猛的力道贯穿了窄致的后穴，被摩擦的肉壁瞬间被点着了一般的烫热，体内强烈的抽动让希然的全身都在颤抖，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略带痛苦的沉吟并没有让万悬减慢动作，分身强有力地一次次撑开紧窄的后穴，让希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窜流在浑身上下的痛感和酥麻感像是到了极致，让四肢百骸再也承受不住软成了一片。

    渐渐地，希然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眼眸里春色渐起，面上的神情也涌上了欢愉，口中的呻吟更是再难压抑。万悬感觉到他不再抵抗，这才松开了钳制他的手。他低头再次覆上希然的唇，勾住他的软舌缠吻，吮吸着他唇齿间所有的津液，把他的娇吟全数吞入口中。

    “彦殊……”希然不自觉地伸手抚摸万悬的身体，这让万悬想要快速驰骋的欲望愈加膨胀，越来越狂野的律动也令彼此之间的结合处摩擦得愈加激烈。浴堂四壁的回音让肉体碰撞的声音更为响亮，浴堂的温度让万悬额头上的汗珠一颗一颗地滴下来，落在希然的胸膛上。一阵又一阵无比强烈的快意从紧致的甬道传进万悬的体内，他粗喘着压下想要爆发的冲动，把希然的腿拉得更开，一次又一次地顶入他体内的最深处。

    强烈的快感冲刷着希然的感官，让他仿佛置身海浪，一层又一层地攀上了浪顶的高峰。在最後的冲刺中充斥着火热欲望的精窍在快意中激出属于情欲的白浊冲击着希然身体的最深处，将炽热的甬道淋洒的一片湿泞。

    淋漓尽致的快感和无法停歇的激情让万悬再次覆上希然的唇，与他缠绵拥吻，“希然，不要再让我如此难受。”

    沐浴完，万悬把希然抱回了房间，希然一眼就看见了架在一旁的琵琶。他几乎是从万悬怀里跳下来，拿过那把琵琶细细地摩挲。那琵琶是用整块紫檀木制成的，表面温润如玉，光辉可鉴。转手和琴槽是用象牙打磨而成，琴身上用宝石、金箔和夜光贝镶嵌成朵朵小花，琴腰上更有一幅银缕金纹的双凤图案，乃是一把精美绝伦的绝世名琴。

    “你今夜弹的箜篌十分动人。”万悬从背后抱住他，嗅着他发丝上的香气。

    “你若听过我的琵琶，便会觉得我的箜篌也不过如此。”希然边说边走到案边横抱着琵琶坐下，取下上面玳瑁制成的拨子，拨弹起来。琵琶声开始如空山流云缥缈绵长，又如秋雨骤作低沉幽咽，进而划然一响如石破天惊，刚劲雄壮，直至最后飞扬直下，戛然而止。

    一曲毕，两行清泪从希然的面颊滑落，万悬为他拭去了泪水，注视着他动情道：“哈桑说你的病天冷的时候更容易发作，那我们一起去一个温暖的地方，好吗？”

    “听说广南的海边四季如夏，我们以后就去那里吧。”希然泪眼婆娑。

    “好！”万悬拥了他躺下，轻轻地抚着他的背。似犹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希然，你愿助我们劫狱是因为我吗？”希然没有看他，只轻声应道：“不然呢？”万悬把他往怀里又拥了拥，微笑道：“嗯，快睡吧！明日又是烦扰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