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上玉人,胯下母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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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安城主府邸内有六层宝塔小楼,挂有木质匾额,上书小篆三字——藏书阁。 藏书阁在定安城府的西北角,需跨过极进深的一条木质长廊,木质长廊两边遍植紫竹,这紫竹较一般紫竹要高大的多,遮天蔽日般将这一条长廊遮的不见日光。 外人不知,高平却知道,这条长廊才是整个定安城主府最安全的地方,它自南至北纵横整个城主府,宛如一根定海神针,叫外人动它不得。 走过木质长廊便是一圆小门,白墙灰瓦,植了三两芭蕉。 再过去便是卵石的小道,一弯浅水。 然后便能望见那正前方的六层宝塔小楼了。 高平把玩着手上的扇子,抬头看匾额上那三个小篆。 傅飞声和奉今明自是早便到了,而高平则是乖乖在城墙头立满了一个时辰才犹犹豫豫地走到此处。 高平望着这藏书阁的牌匾,忽觉似是有人正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退后了一步,将下巴又往上抬了三分,便撞进了一汪碎了冰块的冰水里。 是傅飞声。 他宽袍广袖立在宝塔小楼的三层上,一手执册,一手扶阑,一双凤眸正直勾勾盯着他。 高平被看得有些发悚,冲着他脸上硬生生挤出了一个笑,还不往捎上一句叔叔。 叔叔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甩袖进了门,空留高平一脸僵硬,他抽了抽鼻子,觉得自己心虚得有些过了。 藏书阁的大门开着,高平晃荡着扇子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木质地板,菱格小窗,层层叠叠的书册架子,高平低着头自门口走向放置的方向,不想一个转身便险些撞到正专心翻书的奉今明身上。 奉今明微微抬眸看他,高平揉了揉鼻尖,轻声告罪。 奉今明道:“楼下的由奉某查阅,傅小公子不若去楼上?” 高平说:“好的,辛苦奉大人了。” 奉今明轻笑一声:“为陛下担九州,职责所在。” 高平呵呵笑了一声觉得自己好像心更虚了,忙转身就往楼梯处往上走。 奉今明在一楼,傅飞声在三楼,高平走至二楼便停下,终是定下心来,自书架上抱了一堆,书与人一齐席地而坐,高平拿了一册便翻了起来。 其实是挺有趣的书册。 鬼域三城不同于九州城池,这里妖鬼大盛,总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这一方县志能被记录得如同志怪话本一般。 高平曾翻阅过,他那时也的确将它当志怪来看了。 那时他年幼,不曾亲临鬼域,他的老师告诉他,身为一个帝皇,必然要知道你御下的九州十三城。 你要知道他们的历史,知道他们的由来,知道那里曾经发生过什么,知道那里生活的人与妖鬼都是什么样的,你只有去了解他们,你才能掌握他们。 而你只有掌握了他们,你才是一个合格的帝皇。 高平不知自己算不得一个合格的帝皇,只估计在老师眼里大约也就堪堪在那底线处徘徊。 不管那时候老师是怎么说的,也不管那时候的高平是怎么想的,反正总之那时候的高平的确就是将这当打发时间的闲散读物了。 笔下的定安城风起云涌,高平正看到第四百三十六年一只千年蜈蚣精大战自忘川河里走出来的万年老鬼的时候,一盏小油灯自他身侧幽幽亮了起来。 高平一惊,转过头看去,只见傅飞声手中捏着火种,正俯下身子点那油灯。 油灯细细的灯线晃晃悠悠地亮起暖黄色的一晕灯。 暖黄色的一晕小灯勾勒出了那一弧侧面,高鼻薄唇,睫如羽翅,男人浅色的瞳孔宛如一颗琉璃珠。 然后那双琉璃珠慢慢转动,直到目光落到了席地而坐的高平身上。 高平背脊微僵,微笑着客气了一声:“谢谢叔叔。” 傅飞声不去理他,只伸手盖住火种,然后提起那一盏小灯悬挂在沿廊挂灯处,笼在透明的水晶灯罩下,那一晕小暖光霎时亮堂了整个角落。 高平几乎觉着这灯太亮了,亮得好像能照到他角落里那些翻涌着的情绪。 傅飞声挂好灯,关上了那细开的窗,站立了一会儿后,他负手转身,静静立着,然后垂下眸子居高临下地望着高平。 高平微微抬起头,回视他。 然后,高平觉得自己的脖子也有些僵了。 他没忍住,眨了眨眼睛。 傅飞声笑了。 他一步一步走到高平身侧,高平咽了一口口水。 傅飞声慢慢曲膝蹲下了身子。 高平舔了舔嘴唇。 傅飞声的广袖落了地,如莲瓣落地无声,他靠的太近,高平几乎能闻到他发际的清浅香气。 然后高平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有一双微凉的手正替他轻轻揉捏着。 高平很僵硬。 傅飞声仿若未觉。 他的手从脖颈处缓缓滑落,他有一双漂亮的手,握刀引弓时有力,红袖添香时风雅,现下,这双手正漫过高平的衣襟,要伸往内里去。 高平突然伸手抓住了傅飞声的手,他抬头直视傅飞声,笑道:“叔叔这是作甚?” 傅飞声也看着高平,那一双清冷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他。 然后傅飞声启唇,他粉色的薄唇在灯下显得有了几分冷厉,可是吐出的话语却柔媚到了极致,他说:“有人说过,我是淫荡下贱的婊子。” 高平瞳孔微张。 傅飞声缓缓凑近高平的耳廓:“他说,操大我的肚子,然后娶我作帝君。” 高平听到傅飞声轻声笑了笑。 “骗子。” 傅飞声反手一个力道将高平猛地摁在书架,力道重的书架都稍稍移动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傅飞声何等力道,高平不能挣扎,此时只好不去做声,背上的疼痛也努力不去在意。 傅飞声坐到高平的腿上,他就着这个姿势将头慢慢靠在高平的肩上。 他声音轻轻,依旧如白玉相击似的悦耳:“他爱煞我的女穴了,日日要摸上三遍,看书的时候也要把玩,将他那手指往里抠去,不顾我汁水漫流,情思翻腾,他尚且要笑我,笑我是母狗。” 高平闭上眼睛。 傅飞声笑道:“他说,傅飞声呐,是天上玉人,胯下母狗。” 说着,他的手一个翻转,嘶的一声,高平的衣衫已经被他撕碎一角,半边身子裸露在外。 “傅飞声若再遇他,便应挽弓射穿他的胸膛,提刀砍下他的头颅。”傅飞声低声喃喃,他低下头一吻落到高平的肩头。 “可是,他怕疼呐,我便又不舍得了。” 傅飞声说。 “我不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