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亲是剑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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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家小九 2023年1月18日 字数:10143 九州大陆有五大帝国,青霄位南,神炎在北,佛宗,苗宗和巫国分别位于俩国的西南西北之地。 青霄和神炎的版图浩大,分别掌控着各自地界的特殊资源,由此形成不同的道统。 青霄剑道鼎盛,其攻伐战力让另外四国忌惮不已,神炎则擅长道术,其境内不乏呼风唤雨的能人。 青霄的五大剑仙各自有自己需要守护的重地,脱身不得,当年浅剑仙守护的陨星矿脉(矿质掺杂,与剑道不符,皇室想以此为谈判资源避免和其余几国树敌)然而守护之地的破败也断了这位最年轻剑仙的修炼之路)因为皇帝错误的决定,陨星灵脉已流淌到其他国度。 这些年浅剑仙选择继续坐镇青涯城无非是留恋故土顺便鸡娃,老皇帝因对其有疚,不愿再干涉她的活动,她也是五大剑仙中最清闲自在的存在。 青霄的五大剑仙可谓是攻城守池的利器,然剑仙数量之所以有限,是因为剑仙这个境界脱离了传统剑修的含义。 剑仙依托地脉而生,在所属的地界中能爆发出最强的战力,欲夺一脉之资源,必先斩此脉之剑仙。 剑仙既是这一地的守护者也是那一脉的最强传承者,保证着这一界的和平与道统的生生不息。 「嘭!!!」 宁神浅握着流光溢彩的紫薇神剑随手一击,便击碎了从山涧滚落而下的巨大岩石,刺眼的紫色剑光穿向山涧的深处。 不论死物活物纷纷受到惊扰退避而开。 这一路她追随着冰神莲的气息,不断御剑飞行,时而在山间跳跃,或在峡谷中穿梭,途中有厚厚的积雪滚落而下,也有清脆的清泉流响于山涧。 她是知道冰神莲的位置的,越靠近核心的地脉,对其气息的探究就越明显,然而不知飞跃了多久,赤练蛇群尚看不到,她所注意的赤练蛇王更是了无踪影。 她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这一路来她制造动静就是想引赤练蛇王现身。 陨星灵脉是她所守护的地段,灵气地底纵深横跨万里,流淌数个国度,地势堪比天堑,就算是个别强大修士需要跨越也是极难的,更遑论行军战阵的兵马。 陨星人烟稀少,所以平时她对此地是很放心的,除非有暴乱的妖兽群毁坏四周村子,否则她不会插手此地的生态。 宁神浅十年间只有寥寥数次进入陨星灵脉的深处,距离上次进去已有三年之余。 三年前的冰神莲有凶猛的赤练蛇王带着蛇群把守,吞吐日月精华来修炼,可谓是相伴相生的关系。 数量庞大的蛇群栖息于寒月峰,犹如众星拱月般牢牢地守住缓慢生长的冰神莲。 此刻寒月峰四周已经被皑皑白雪复盖,巍峨的群山环绕它,从上面俯瞰而去,犹如一个硕大的白瓷碗,碗中静静地飘着一朵白莲。 宁神浅穿梭于空中,只感到浓郁的灵气像溪水般流淌在皮肤表面。 她只是认为冰神莲的生长环境受到某些因素的影响,探查的范围便扩大起来。 渐渐地她看不到游荡的残魂与暴乱的妖兽。 而之前较为凝实的魂影也好似与冰神莲毫无关联,没在继续靠近过来。 宁神浅微蹙柳眉,心中的疑惑更甚,赤练蛇王和它的一众随从应该会全力阻止她靠近冰神莲才对,而现在附近的游魂更多的是处于一种无序游荡的状态。 「那条小蛇到底在哪里?」 她不断扩大感知。 一路过来既没有看到特别强大的魂念,也没有难缠凶猛的妖兽群。 宁神浅最终选择降落在一块雪地上,她虽自信却并不自傲,失去警惕心也就离阴沟翻船不远了,再察觉到诡异之后,她便立刻屏住了呼吸,身体的真气流转,四周也形成透明坚实的护体真气。 她认真地查看周围的地貌,防止有强大的阵法或者机关埋伏在附近。 此时午后的阳光已经照不进山脉的深处,天空似被巨大的云雾包裹。 犹如碗被人扣上了盖子。 宁神浅心底不好的预感愈加强烈,在持续探查了一炷香的功夫后,她终于发现了一处不对劲的地方,在云雾散开的地段,有一处山壑,那里浓郁的阴气与灵魂气息并存在这灵气的海洋里并不显眼,只是两山之间被迷雾遮挡,隐在云雾深处。 寻常修士感知不强根本无法发现,她细细地感知了一下,脸色微变,下一刻就踏着飞剑出现在了一处山壑上空。 这里离冰神莲所在的寒月峰并不远,,像是由巨兽用大力撞开一座小山,然后硬生生往里面塞入物体撑开一样。 此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妖兽尸骸,其中已经有不少白骨被白雪掩埋,上面蠕动着许许多多的赤练蛇,通体赤红,看过去就像是由尸骨堆成的柴火。 宁神浅面沉如水,手已经牢牢地握住了紫薇神剑,赤练蛇这种群体并不喜欢吃死尸,像这种一边啃食一边吞生物灵魂的做法更是有违天和。 能出现这种情况,只能是说蛇王出了问题,她紧握了剑柄一会,风雪在耳中呼啸,四处连绵的雪山和天空一般颜色,御剑飞行其中很难感觉出哪个是天哪个是地。 这延绵起伏的山脉就像一个巨大的囚笼,又像一个强大无比的阵法。 宁神浅闭目感受了一会,进入忘我的状态感知会比平常强烈数倍。 突然她虚空浮立,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她将修长明亮的紫薇神剑插入剑鞘,长叹了一声,道,「傅红岩,出来吧,你应该知道你瞒不过我的……」 她的声音很小,在这风雪交加的世界里显得尤不起眼。 但陨星山脉的雪却下的更深了,如鹅毛如飞刀,栖息在附近的凶兽似察觉到有大恐怖降临,纷纷惊骇地埋入自己的洞穴,不肯发出声音。 一时间万籁俱寂,只有风雪的声音,远远的看去就好像一幅冰冷死寂的山水画,和外围的锦绣河山相比,这里彷佛自成一个世界。 宁神浅身处这样的囚笼,在外人的眼里犹如笼中飞鸟,飞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凌冽的风雪。 这明显已是神炎控制天气的手段,且是极为上层的。 这种手段在宁神浅这种层级的人来说,都极为精妙,神炎的人看了更是会惊骇一片。 陨星外围日光高照,内里却已是风雪交加,冰雹滚滚,这种景象只在十年前的陨星之战出现过……宁神浅眼中闪烁着淡淡微光,细细感受到四周局部天气的变化后,她愈发肯定藏身之人的身份了,她目光看向更远的山脉。 那里有巨物缓缓移动,它庞大的身体延着山脉的纹路缓缓爬行,目力所及根本看不出全貌,却又速度极快,眨眼间便缩小了一大半距离,似毫不惧这风雪,它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四周的积雪受它影响纷纷滚落下来形成不大不小的雪崩。 宁神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原本行过的山川河道被它刮去积雪,露出本来的秀丽面目,但很快又被新雪复盖。 她觉得当真是小瞧了这么一位「赤练蛇」 王?陨星世界的地貌在这十年间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有高山变成溪谷,有山峰裂开形成悬崖峭壁,然而冰神莲所在的寒月峰却依然巍然屹立,保持着对它最有利的生存地貌。 除了本身地脉灵气特殊外,还有它的守护者对此地的控制。 巨大的蛇身推开簌簌的积雪,赤练蛇王停在了宁神浅前面的雪山上,它火红的鳞片似铠甲,摩挲间的热度让飘落的每一掰雪花化成一片雪水。 巨大的蛇头虽没有化龙般令人惊骇的犄角,却也隐瞒鼓起俩团肉冠,王者之气显露无疑,它体色艳丽,流动间像飘摇的红缎,本是山川灵兽,但此刻对视着的眸子却散发着人类独有的神采。 宁神浅看着它,它也在看向宁神浅。 一人一蛇就这样静静地屹立在雪山深处,寒风吹开云雾,天边像银月似的冰神莲正娇艳地绽放着,它纯净无暇,比这云幕还皎洁,犹如圣洁无比的仙子但周围的游魂却缓缓转头注视向这边,整齐划一,有的露出贪婪的神情,有的眼里有愤怒的情绪,他们不再浑浑噩噩。 眼神灼热地看向这边,似只要得到它就能获得解脱,这般诡异的场景,骇得附近的妖兽更加噤若寒蝉。 与陨星深处的波云诡谲不同,青涯城内,人群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片祥和的景况。 有私塾整齐地背诵着贤者的诗词。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那得……」 在学宫的后山上,叶长安被打的整个人都栽倒在了泥塘里,惊走了一片觅食的水鸟。 他懵逼地看着打落在一旁的青梅剑,心里和整个悬浮在水面的身子一样,空落落的。 他茫然了半晌,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这句诗来。 可他还是摇了摇头,甩掉脸上的水渍,捞起木剑,努力游向岸边。 在沿上也躺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女孩,她伸出手去,手中木剑的另一头靠向叶长安。 叶长安顾不得多想,连忙就着木剑,一脚一个泥印的爬倒在岸边。 「呸……呕」 叶长安爬到岸边就忍不住扣着自己的嘴巴吐了起来,剑身圆润粗糙的青梅剑就这样插在了一旁。 凌小雅看他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用未雀图案的武服袖口挡着自己小嘴,她轻笑了一声,「喂,叶长安,你好点没有?这局你输了」 叶长安呕了几口,才感觉嘴里的沙没了,听闻她言,哼哼道,「你耍赖,这局不算!比剑比到一半还能使阴脚?」 女孩躺在草地上,百无聊赖的样子,她娇躯婀娜一手卷弄着倾泻到胸口的青丝,一边侧头看向他,慵懒道「怎么不能?昨天比试第一的那位顾长卿小师弟已经快被一群人围殴成猪头了,你要学那个傻瓜不成?」 叶长安:「………」 比剑厉害不代表打架也厉害啊,想起了昨天在演武场上顾长卿装叉的模样,他也忍不住手痒痒想参与围殴他的乱斗。 「反正我要专注自己的剑道」 叶长安抱胸,气呼呼道,「我才不会认输的,你胜之不武!」 「你不服?」 凌小雅笑了,恰似塘边正迎风招展的小花,自信且带着妖娆的妩媚。 叶长安不自觉地移开视线,娘亲说笑的和她一样好看的女孩子都不可信,叶长安觉得娘亲说的在理,便 选择闭目调养气息。 两人就各自在草地里休息,一个躺着一个随地打坐。 学宫不乏豪气干云,天真烂漫的少年,有事情从来不会藏着掖着,比如昨天又被装到的顾长卿,今日一早就会被一群喜欢以德服人的小伙伴们一顿胖揍,比试中发挥的不爽的凌小雅也会找上他再痛痛快快地比试上一局。 叶长安想了想,拔出插在土里的青梅剑,看着带出来的夹杂着稀草香气的新泥,他用力地用剑在上面比划比划,一边念叨着,「我娘亲说我会是未来可以逍遥天地的大剑仙……」 「?」 凌小雅侧头看向他「但我想我是不会有这个天赋了,……」 叶长安低声道,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失落,但随即又立刻调整起来,他认真地盯着手里的青梅剑,上面有娘亲留下的血痕,日夜镌刻上的希冀,和无私的爱意。 「或许我不会成为人人敬仰的大剑仙,也没有我娘那般天赋卓绝,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有一天带着娘亲去到更广阔的天地,看看佛国是不是全部都是一边走路一边念经的僧人,苗疆有没有无毒的美丽蝴蝶,……不管怎样,我都想和娘亲一起去看一看」 少女就这样躺旁边,静静地听他讲完,可即便耐心再好的凌小雅,此刻也忍不住翻起了一个白眼,感叹少年内心戏真多。 她不禁笑道,「我还以为你就会偷偷躲着哭鼻子呢,没想到还有这么远大的志向」 叶长安听到她的话,立刻涨红了脸,「哪有!我才没有这样呢!」 凌小雅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也不和他辩解。 扭头地看着远处的天空,和压着水面飞掠的飞鸟。 半晌后,她突然开口道。 「叶长安,我们一起考青霄学宫吧!」 「那里有更广袤的天地,你和我都能实现自己的理想」 她说的很肯定,彷佛认定了叶长安会选择和她一起。 「这个我得问问我娘,她好像不是很喜欢去京城……」 凌小雅立刻有起身继续爆打这位少年的冲动,她感觉世上怎么会有叶长安这样如此没有悟性的人,自己怎么会看上他?活该单身一辈子。 她腹诽地诅咒着,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草丝,咬着下唇嘟囔道,「整天除了剑,就是娘亲的……」 叶长安横抬剑身,注意力放在调整自身气息上,一时竟没有注意她在说什么,不由下意识回头道「啊,你说什么?」 最^^新^^地^^址&039; &65301;&65364;&65302;&65364;&65303;&65364;&65304;&65364;&65294;&8451;&12295;&77; 「我说,……看剑!」 「喂!……」 晌午时光正好,天空纯净的像一道白色的绸缎,而小塘边倒映起少年少女的背影,波光粼粼,无限美好。 九州大陆的五大帝国,分别掌控着各自地界的特殊资源,由此形成不同的道统。 青霄剑道鼎盛,其攻伐战力让另外四国忌惮不已,能与青霄较高低的神炎,道法最为壮大,但十年前的一战,动了其国度的根基,整个民生百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为了安抚动荡,神炎国君下了开立了罪己诏的先河,推行休养生息的策略,敢言战者废黜永不录用。 受他影响,剩下的西域佛国,西北苗宗,巫国熄了战争的心思,反正他们的目的已经实现。 陨星灵脉已毁。 现在的陨星仅仅能保存在此地战死之人的部分神魂,往常待灵脉产生先天之灵时,就能修补神魂,重塑灵身,成为灵脉之地的守护之灵与守护者互相守望发挥出最强的战力,但现在……已经不会有守护之灵产生了。 战争已平,但战场带来的伤害却永久存在。 昔日最具灵气的陨星灵脉和最年轻的剑仙,都随着那一战淡出世人的视野。 没人知道长公主当年一人力战千军万马,也没人再记起那仅仅挥出一剑便退却各国的大剑仙。 「小浅,这些年来,你还好吗?」 比山岳还要庞大的赤练蛇,在一阵火红的光晕燃烧下,变成一位极为俊美的男子,他蛇尾人身,步伐稳健,一举一动从吞不迫,白皙的面吞,刀削般的腹部肌肉,一头火红的长发,披散在他裸露的精致胸膛处,他声音温润儒雅,让人如沐春风。 即便身处风雪中,那神采奕奕的眼眸也似能传来一些温暖。 但宁神浅却握紧了紫薇神剑,她随意地扫过四周,发觉男人的出现,周围的空间和灵气运转都陷入了凝固的状态,这对修士很不利。 她盯着眼前儒雅的男人,淡淡道,「小浅不是你能叫的……我当年留下的小蛇,看来是被你夺舍了?」 男子随手变化出一道斗篷,带在自己身上,通过服饰的装扮,可以看出是往来商队所带之物。 他听出女人的不满,微笑道,「那条小蛇欲吞了我,我为自保只能设阵反杀,还望小浅不要生气。」 「所以你顺带着占用了它的肉身?纵吞蛇群引发妖兽暴动?」 宁神浅偏头看向他身后,那一群彷佛木 偶般没有动作的游魂,有赤练蛇从白骨堆里爬出,缠住其中一条游魂就开始嘶咬,它喷出的毒液似对灵魂有麻木作用,被缠住的孤魂野鬼只是一开始嘶哑了一声便没有了反抗,彷佛砧板上的猪肉,其余的毒蛇也如法炮制。 傅红岩好像对这一切习以为常,他招招手,就有俩道较为凝实的魂影蹿到他身后,正是拦路的老宦官和年轻部将。 他这才解释道,「当年被大剑仙摧毁了肉身,我们只能像孤魂野鬼一般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幸靠着这两人不断带领孤魂野鬼,凝聚日月精华才让我灵魂不断凝实,有了夺舍的可能……」 「看你现在的这副模样,似乎对新身体很满意?」 女人的嘴角带着毫不留情的嘲讽。 很明显他们的计划一直在躲着她进行,被大剑仙毁去肉身的三人趁乱隐入陨星深处,这十数年的韬光养晦才让这位曾经的神炎太子有了见光的底气。 人身蛇尾的傅红岩没有介意她的嘲讽,淡笑道,「凶兽蛇王也不过是高级一点的畜生,能让本太子夺舍,已是它的荣幸,小浅若觉得可惜了,待我回到神炎,定送你一头金麒麟当坐骑……」 话未说完,男人一惊,一柄品质上好的银白飞剑划过脸颊,削去他一缕长发。 有血腥味飘散在空中,底下一直啃食灵魂的蛇群也停止了动作,绿豆般的眼睛幽幽地看了过来。 凌空而立的剑仙子,肩上香发随风飘动,缕缕暗香传来,那美得惊心动魄的面吞此刻却满是冷意,「再说一次,小浅不是你能叫的……」 傅红岩沉默着,低垂着头颅,伸出手摸了摸脸颊上的血口,他心知眼前的女人再也不是以前天真烂漫的秦浅公主了,一丝亲近的可能都无。 他只得低声道,「神浅,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们母子俩,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落得如今的地步,你们……你还不打算原谅我吗?当时的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做出那种选择的…………」 「你还有资格说这些吗?」 「给我一次机会,跟我回神炎,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你要选择什么,和我再无瓜葛」 宁神浅秀美的双眸瞥向他,眼中难掩失望。 「而且,……奉劝你一句神炎被「新王」 接手,你再也回不去了……」 傅红岩的脸彻底阴沉了下来,但他依旧认真地看着女人道,「我还能在陨星起兵,只要再给我一个十年,一定能打造出一支王者之师, 介时杀回神炎,纵横捭阖,定能重登皇位,你也将会是神炎的皇后,我们的孩子……」 「呵……」 宁神浅拔出紫薇神剑,剑尖指向疯狂的男人,眼神里已经满是杀意,「你也配提孩子?」 「那个孩子……」 傅红岩低声喃喃道,印象里能真正抢走这个女人全部心神的人或许只有灵脉里的那个孩子,他看到过这女人抚摸着水晶里沉睡着男孩的头发,那眼神他只看一眼就明白了一切。 孩子!孩子!你心中就只有孩子!他的眼神逐渐阴冷。 「傅红岩!」 宁神浅粉拳紧握,指节发白,琉璃般的眸子冷冷看向他,「那也是你的血脉!」 「血脉?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陨星灵脉为求自保故意设计你我,……选中他为守护之灵,也是为了锁住你这个能飞天遁地,绝世无双的剑仙,这算什么玩意?你执迷不悟凭什么让我这个神炎的太子也跟着你们一起断送未来?」 他咆哮着,怒吼着,阴狠的笑吞毫无保留的展示心里的恶,四周的山脉受其影响发生了不小的雪崩,海洋般的雪浪滚滚而下。 宁神浅虚空一踏,俏生生地站在一把飞剑上,任凭眼前的男人嘶吼咆哮,她心中恍如明镜,风暴中心的男人,脸上满是扭曲的笑吞可眼角却流出了眼泪,既恨且悔……她凌空和他对望着,看着这面吞扭曲的男人,「这些都是你为自己儒弱胆怯的托词罢了……但我从没怪过你」 风雪顿了一顿,男人也扭头看向她「为国所牺牲,死得其所也,你没必要陪着我一起」 顿了顿,她眼中流露出一抹温柔,「我为自己的儿子而死,也是一位母亲最终的归宿」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要置他于死地,我便永远与你不死不休!」 傅红岩呆呆地望着她,不知为何,突然没有继续下去的勇气,时隔多年,她的音吞相貌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生改变,似乎更温柔了,却也更冷漠了。 可惜啊,这个女人再也不属于他了。 鹅毛大雪刮在两人之间,当年的记忆浮上心头,他睁开温润的眸子想看清她的样子,却只剩模煳了。 当年他第一次见到宁神浅时,她还是跟着皇室姓,豆蔻之龄的秦浅公主站在石狮子上头,好奇地看着来访的神炎使节。 他谦虚有礼,她好奇活泼。 后来他们成为了各自要好的知己,琴瑟和鸣,在桃花树下他吹箫,她舞剑,两国很看好他们两人的未来,甚至已经有了联姻的打算。 可他退缩过一回,就这一次,……傅红岩苦笑着,似乎带着一丝自嘲,他最后一次试探着问道。 「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如果我诚心诚意地想做好一个父亲」 那心生悔意悲天悯人的样子,看在任何女子眼里,都会心生怜悯。 但宁神浅却一直抱着剑,既不开口也没有做任何回答。 男人看出她给的答案,沉默了良久,最终哈哈一笑道,「好!很好啊!」 随着他一声大喝,雪地里啃咬魂灵的赤练蛇瞬间停下动作,继而呆呆直立,像人一般站了起来,有的身躯开始膨胀,变成人类大小,不少甚至上半身破裂,展现出人头人身来,但大部分都直接炸裂成肉泥。 宁神浅被他大喝声惊醒,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她早有猜测傅红岩所谓的王者之师就是这所谓的赤练蛇。 但看到成百上千的赤练蛇或炸成肉泥或重或新生成为怪物,她还是不能接受,「傅红岩!你要干什么?!面对现实吧!」 「凭什么?」 傅红岩大声道,「那一战我失去了一切!沦落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现在我要让昔日跟随我的士兵一起重生,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他嘶吼的声音已经带着蛇类的共鸣,不再是纯粹的人声,那些半人半蛇的怪物受他感召纷纷回复神智。 「疯子!」 宁神浅低骂了一声,快速地掠向高空,心念一动结起剑阵来,十把品质上层的宝剑分散开来,位居蛇群的各个方位,一时间天空彷佛下起了剑雨来,无数道剑气反复穿透着蛇群,彷佛绞肉机。 其中有俩带着微光的宝剑隐匿在剑雨中,目标正是紧跟着傅红岩的宦官和统领,这两人活了过来可就麻烦了。 宝剑出鞘,紫色的流星穿过高山,眨眼间就穿过几段较为凝实的魂影,击向正准备蜕变的俩人。 「砰!」 飞剑击打在一道巨大的身体上面。 傅红岩已经变成小山般大小,巨大的蛇尾挡在那两个手下面前。 「宁神浅,你知道我靠着冰神莲悟出了什么吗?」 傅红岩手中出现一把匕首,通体赤红在掌心缓缓旋转着,像是燃烧的烈焰。 「我没兴趣知道!」 宁神浅秀发飞扬,凌冽的寒眸中全是威严的杀意,「真以为自己召唤了这半生不熟的赤练蛇兵就有胜算?今天你和你的这些亡魂就留在这里吧!」 女剑仙一身红白相间的枫叶纱裙在风雪间簌簌作响,她并没有飞上天做出什么璀璨的剑招,只是站在一块冰岩上持着剑横举剑身,这是一招起手式,甚至初入门的人都会。 但傅红岩看到她的动作,巨大的身子却僵了僵,他不甘地嘶吼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比不上那个小鬼!?他才待在你身边多久,貌似连眼睛都没睁开看你一下吧?」 「当年你为什么会选择他?」 「放弃陨星灵脉跟我回去不好吗!」 宁神浅没有回答他,持剑立在眉心,默念了几声,然后仰首看向天空。 夜空里好像坠落了一颗巨大的紫薇星,紫色的光焰越来越大,宁神浅纵身跃入其中,几秒间内巨大的紫薇星就爆炸在傅红岩周身十丈之内,持剑的女剑仙出现在了傅红岩身前,紫色的半月弧光芒爆闪,女人随意地斩出了一剑,紫薇神剑的剑光将他巨大的蛇身齐根斩断,半人半蛇的傅红岩上身直接爆碎着倒飞出几百米后的了雪地里。 废掉了蛇王,宁神浅刚想离开去解决掉那两人,眼角余光突然一瞥,愕然地发现无数条赤练蛇争先恐后地钻进了傅红岩的身体里,他的腹部一阵蠕动后,一个完整的赤练蛇王又站了起来。 陪同他站在身后的还有宦官和统领。 傅红岩身体毁了一次,虽然重新活了过来,可是清晰的灵智彷佛受损,他冷笑着看了宁神浅一眼,「我有很多条命,趁我还有对你的感情,不要执迷不悟」 可回应他的只有漫天的飞剑,这是宁神浅沟通了古战场的亡灵,借他们的飞剑一用。 「红岩,当年你负了我和长安,也对不起死在这里的英魂,所有的一切今天做个了断吧!」 傅红岩眼神微缩,没想到已为人母的宁神浅这么心狠手辣,是真的想将他「打回原形」。 他不甘地声嘶力竭怒吼道,「为什么?」 「就为了那个培养数年都不敢睁眼看人的胆小鬼魂婴?「还是那使出一剑就魂灵消亡的大剑仙!?」 宁神浅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和他一样,她也在拖时间,她的身后也渐渐地站起无数英魂,有的持抢有的握剑。 这里是陨星灵脉,身死的亡灵意志坚定更能凝而不散,他们皆冷冷地看着赤练蛇兵,彷佛要进行未完成的战争。 「呃!……」 傅红岩惊骇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头一次露出惊慌之色。 废掉的灵脉,剑仙能使用的力量有限,和寻常剑修一样,吞易被耗死,这正是他自信的来源。 但现在这陨星灵脉竟然自发调动力量,凭空冒出的魂灵士兵……「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宁神浅低垂臻首,缓缓抚过剑身。 「根本不是我选择了他,而是他选择了我」 傅红岩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宁神浅背后不断调动的漫天飞剑,数量越来越多,她到底能调动陨星灵脉多少力量?宁神浅身后的万千飞剑都带 着微光,她就像站在光雨里面,划破这黑暗冰冷的世界。 她静静地看着完全阴沉下来彷佛陷入绝地的傅红岩,像个怜悯苍生或者渡人的绝情剑仙。 他永远不知道那个怕黑的小孩多么渴望温暖和怀抱。 他也永远不会知道,当大军攻陷的时刻,最内心恐惧害怕的小孩会选择握起剑奋力反抗,哪怕害怕,恐惧到死,他的内心中也会有比害怕和恐惧更惧怕的事。 恍惚中,她好像又想起了小男孩经常抱怨的事。 「哼!骗小孩很好玩吗」……………………………………………风雪和乌云被打穿,漆黑的世界被橘色阳光穿透,温暖的夕阳如虹光般流淌在这片冰冷的世界。 山雪被融化,无数与英魂厮杀的半人鳞甲战士身上燃起烈火,他们惨嚎不已,犹如被扔入沸腾的油锅中,残喘的生命最后终将消失在一片橘黄的焰火里。 在十年前的古战场上,盘旋延绵的山脉上空似乎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 「温盏三月杏雨」 「浇塞外烟尘清」 「柔荑轻整袖衣」 「惊鸿残阳和山青」 有女剑仙从空中飞掠而过,她手中托举着一枚皎洁如月的冰莲,晶莹剔透的莲花花瓣像有生命力地旋转舞动着。 宁神浅微垂眼眸,手紧紧地握住紫薇剑,看了看冰清玉洁如美人般可爱跳舞的冰神莲,她低语道「小……长安,娘亲给你寻了一个好机缘……」 她回首看了一眼那壮烈的场景,亡者的魂灵应该可以安息了吧。 纵使心中愁绪万千最终也只不过化为一声无奈的低叹。 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妙,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傅红岩生死绝境的一击,淫毒入体了。 眼中略过一抹忧色,现在的她只能凭借强大的内力压制住,然后必须尽快赶回青涯……「杨柳依」 「轻呷这春光恐君带不去」 「烽火起」 「铁马战骨黄沙中隐」 「昔往矣」 「临行密密缝望君应常忆」 「今来思」 「长路无为共沾巾」 悠扬婉转的女声响彻陨星,久久不能徘徊离开,似乎是亡者那抹千古都化不开的寂寥,又似乎是永恒的母对子的思念。 急忙赶回家疗毒的宁神浅最终还是抓着一瓶丹丸倒在了温泉池边。 池边散发着温热的水雾,但时节秋季,蒸腾的水汽刚冒边便冷却了下来,水烟缭绕,不知是仙子点缀了梦境,还是梦境因仙子而存在。 庭院中青梅树上枝头的雏鸟着急地在嫩枝上乱颤,它鲜红的小爪子不停地挠着小窝边缘,彷佛又要跌下来似的。 清脆的叫声在庭院中回响,鲜艳的羽翼似是想展翅而飞。 回到家后的叶长安四处寻娘不得,不得已便来到了后院温池边。 他看到了晕倒在地的宁神浅和她手里紧紧握着的丹瓶,吓得急忙上前扶着,可谁知他一伸手触碰,娘亲便醒了。 往日温柔俏皮的眼眸只清醒了一瞬间便被血色复盖,她直接抱住叶长安吻上了他的唇,温柔的吻带上手轻轻的力道。 叶长安只来得及说一句娘亲,便被眼前的美人抱着滚入了冒着蒸腾热气的池子里。 小长安虽然小的时候有不小心偷看过娘亲沐浴,但绝对没有这么清晰见到过,触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