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六章 是祸是福
就在雷欧回忆有关沉眠女士迪莉丝的资料时，只见迪莉丝抬手轻轻一挥，便看到周围的镜像瞬间变成了一个庄园小屋，从小屋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刮着风雪，屋内点着壁炉，桌上放满了各种食物，让置身其中的人能够感受到莫名的温馨。 虽然知道眼前一切都是迪莉丝用自身力量制造出来的幻觉，但雷欧如果不使用真实之眼或者梦魇之力的话，单凭身上其他力量，几乎无法辨认出其中真假。 而且迪莉丝对这种梦境力量的使用已经娴熟到如同呼吸一般，举手投足都没有任何刻意施展的痕迹，也因此使得雷欧即便想要从对方身上找到正确使用梦魇之力的方法，也无迹可寻。 “请坐。”迪莉丝坐在了靠近壁炉的软沙发上，然后拿起前面茶几上的茶壶，朝雷欧询问道：“松针茶水、还是热果汁？” “松针茶水。”雷欧坐在了迪莉丝的旁边回答道。 “可以。”迪莉丝倒了一杯茶，非常纯正的雪松针茶香从茶杯中。她放下茶壶后，有从旁边的罐子里分别夹了一块糖和几块纯奶精，放到了茶杯中搅动了一下，然后递给雷欧，道：“尝尝吧！不知道戴利亚特的松针奶茶合不合英格人的口味。” 雷欧接过茶杯，浅浅的品尝了一下，他很快感觉到了一些异常，看向迪莉丝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他很清楚迪莉丝倒的茶都是幻觉，是假的，但当他喝下这杯茶的时候，他却感觉到自己真的喝了一口松针奶茶，而且混沌胃囊还在消化这本应该是幻觉的松针奶茶，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甚至感到了混沌胃囊消化后奶茶转化成的微弱能量，也就是说这本应该是幻觉的奶茶竟然变成了真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雷欧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和好奇，沉声问道。 “想做就做到了。”迪莉丝很随意的回答道：“就像呼吸走路那样自然轻松。” 虽然迪莉丝的话听起来像是在炫耀，像是在自夸，但雷欧却能够感受到对方是实话实说，没有任何自夸的成分，他也很清楚对方这番话的真正含义恐怕是在说她的这种运用能力恐怕是与生俱来的。 迪莉丝忽然开口问道：“你这次是要去参加魔女聚会吗？以助手的身份。” “是的，如果没有其他变故的话，我应该是希尔维亚的合作伙伴。”雷欧点点头，反问道：“你呢？女士你也会去参加魔女聚会吗？” 迪莉丝摇了摇头，说道：“不会！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参加那些聚会，而且这种聚会不是强制性的，如果不是绝对有必要，否则我是不会参加任何一次魔女聚会的。” 雷欧能够从对方的话中，听出这位沉眠女士对魔女团并没有什么太大归属感，甚至从她的话中不难听出，她甚至不希望和魔女团扯上任何关系。 只是，这让雷欧不禁疑惑对方为什么和魔女团的关系这么糟糕，因为在他手头上的情报中对方和魔女团的关系虽然不亲密，但也不是很坏，至少不像他现在看起来的这样坏。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和我类似的力量。”迪莉丝似乎不愿意在魔女团的事情上说太多，所以转移话题道：“不过你显然不是魔女，能够告诉我你的这种力量是怎么来的吗？” “我的这种力量来自一本禁书。”雷欧能够感觉到对方这样询问肯定是有目的的，他对此也有些好奇，所以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将梦魇之力的来历说了出来，只是隐瞒了过程和细节，借此引出对方下面的话题。 “夜神叹息这本书吗？”沉眠女士很快说出了雷欧没有说出来的那一部分。 “你的力量也是来源于那本书吗？”雷欧隐隐能够猜到一些事情。 “是的，我们都是这本书的受害者。”迪莉丝苦笑了一下。 从对方的话中，雷欧听出了两件事。一件事就是迪莉丝显然并不喜欢自己的力量，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他认为自己获得这种力量是一种受难，自己是一个受害者。 仔细想想，雷欧也不难猜出对方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毕竟不是每个魔女都能够像是希尔维亚那样过得很舒适，不少魔女在激发出自己的力量后，往往会无法控制力量造成了一些破坏或者伤害，也因此会被周围的人敌视或者仇视，甚至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这类魔女的同年过得并不好。. 雷欧觉得这或许也就是沉眠女士为什么会那么厌恶魔女团、不愿和魔女团扯上任何关系的主要原因。 至于第二件事则是一个误会，很显然沉眠女士将雷欧看作了自己的同类，认为雷欧和自己一样是因为同样原因获得的制造梦境、影响梦境的力量，所以才会有同为受害者这样的话，而这也让雷欧意识到沉眠女士或许知道夜神叹息，或者说一部分夜神叹息的下落。 因为从沉眠女士的话中不难听出，对方身上的这种梦境之力是受到夜神叹息这本禁书的影响才获得的。 “你参加这次魔女聚会也是为了夜神叹息吧？”沉眠女士又自顾自的说道。 雷欧听到后，稍微愣了一下，他此前并没有想到过这次魔女聚会竟然和夜神叹息有关，而眼前这位沉眠女士应该是知道一些内幕。 虽然雷欧很想知道根据的内容，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含糊的哼了一声，然后微微点点头。 迪莉丝看到雷欧含糊的回应后，想当然的认为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所以继续用充满嘲讽的语气，说道：“她们的做事手法还是没有变，只会用这种抛出诱饵的方法来吸引别人成为打手，甚至到了后来还会成为替死鬼，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再去参加魔女聚会，而是有多远走多远。” 雷欧闻言，沉默了片刻，又模棱两可的说道：“你应该夜神叹息的残页对我们这种人有多么大的吸引力。” 迪莉丝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这次魔女聚会你如果还活着，可以来莫斯冰湖来找我，我会告诉你另外一部分夜神叹息的残页在哪里。” “为什么？”雷欧沉声问道。 迪莉丝微笑着说道：“因为那东西对我来说只是负担，你要是能够拿走，我会很感激你。” “我应该不是第一个受邀者，对吧？”雷欧又问道。 “你是第三十七个，之前那些人最终都死在了睡梦中。”迪莉丝没有隐瞒，说道：“不过你特殊一些，因为你和我一样，或许你能够成功。” 说完，便看到她抬手一挥，眼前的景象有变了，雷欧不再是在风雪包围的农庄小屋中，而是在废弃的城堡外，篝火闪耀的光芒从城堡的破损处逸散出来，同光芒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些交谈声。 “真的很强大。”雷欧通过精神网观察了一下周围，又用真实之眼和梦魇之力检查了一遍，确定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后，颇显感怀的自言自语道。 迪莉丝的能力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让他明白魔女团能够在这么多年被正教庭打压的过程中，依然不断壮大，的确有其过人之处。 在刚才迪莉丝抬手的时候，他就已经集中精神观察对方身上每一丝能量波动，而接过依然是和之前一样，梦境转换成现实的过程毫无任何异常，他也无法找到任何力量使用的痕迹。 只不过，在仔细回忆了一下他进入迪莉丝制造的梦境世界，到现在回到现实的整个过程，他也发现了迪莉丝能力上的一些缺陷，这个缺陷就是迪莉丝无法创造出活着的东西。 在迪莉丝的梦境世界，只有三个活人，迪莉丝和雷欧都是通过梦境的力量出现在这个梦境世界里面的，而迪莉丝的丈夫雷利·琼恩应该是依靠迪莉丝的力量才能够维持她在梦境世界的身体和思维。 由此可见，迪莉丝能够创造一个完美的梦境世界，并且成为那个梦境世界的主宰，但她那个梦境世界却没有活物，这个绝大的缺陷应该也是迪莉丝的能力。所以迪莉丝即便拥有就连雷欧也叹为观止的，掌控梦境的力量，但她在魔女团的地位却始终没有达到顶点。 雷欧回到了飞艇上，他通过精神网发现迪莉丝夫妇连同保镖已经离开了，而船上的其他人，包括乘客，似乎都集体失忆了，根本不记得船上的乘客有一对商人夫妇和保镖。 显然，迪莉丝在离开的时候，就在这些人的记忆中做了一些手脚，而她这么做看样子应该是和她的间谍丈夫有关。 在做出猜测后，雷欧没有再继续追查这件事，相比起迪莉丝的间谍丈夫到底想要做什么来，他更加关系迪莉丝口中那一部分夜神叹息。 毫无疑问，迪莉丝的能力应该来自于那一部分夜神叹息，可值得玩味的是迪莉丝对这一部分夜神叹息的态度实在有些古怪。 虽然迪莉丝对自己的力量非常反感，但以她的经历应该很清楚，如果她没有了这种力量，那么她的生活将会更加艰难，会更加困苦，所以按照正常情况，迪莉丝应该更细心的保护她的力量之源才对，免得被其他人得到了、掌握了，从而剥夺了她的力量。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迪莉丝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掌握了一部分夜神叹息的下落，接二连三的找了三十多个人来拿走那一部分夜神叹息，甚至不惜将雷欧这个陌生人也拉了进来。 这种急于摆脱夜神叹息的态度给雷欧的感觉更像是恐惧，她似乎在恐惧自己的力量之源，如此看来和她关系密切的那一部分夜神叹息或许正在伤害她，而且这种伤害是持续性的。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雷欧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过去在地球联邦的时候，听到的一句话。 仔细想想，从他收集到的所有和狂人十三册古神知识有关的事情都没有一个好结果，无论是从中获得力量的人，还是仅仅知识接触这些知识的人，最后不是死，就是疯，而现在沉眠女士迪莉丝或许也正在受到不良影响。 只不过，在思考之余，雷欧又有些疑惑，因为无论是狂人是三册古神知识，还是现在神灵的知识，甚至就连侵蚀力最强的深渊力量，都无法对他造成不良影响，这让他不禁对自己的身体更加感到好奇了。 一晚上，雷欧都在自己的舱室中安静的思考着事情，无论是飞艇，还是城堡里面，都没有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到了早上的时候，飞艇准时起飞，而船上的人，除了雷欧以外，都没有一个意识到飞艇少了几个乘客。 在飞艇继续向北飞行的时候，飞艇的路线正好经过鬼雾湖的上空，在餐厅中，飞艇的工作人员隔这窗户向已经稍微适应了高空环境的乘客介绍鬼雾湖的资料。 雷欧也站在了窗边向下张望，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实情况，他依稀可以看到湖中女士在雾中的湖面上翩翩起舞。 清晨时分，南方气流开始北上，风力非常大，飞艇即便没有打开喷气推进装置，顺风飞行的速度依然很快，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文斯郡的上空。 文斯郡就在潘德尔港旁边，是一个玛瑞斯王国常见的农业小郡，在战争没有爆发的时候，这里主要是以农业为主，所产出的农产品专门用来供应潘德尔港人的日常所需。 然而，在战争开启之后，这个小郡的居民就已经逃光了，一部分逃难到其他相对稳定到玛瑞斯王国内陆地区，而另一部分则逃到了潘德尔港。现在革命军和王国军各自占据了这个小郡的一部分，以文斯郡作为战场，展开了一场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拉锯战。 为了建造防御工事和营地，也为了防止敌对双方通过茂密的树林偷袭，双方都选择在自己的占领地做了同一件事，将森林树木砍掉，制作成防御工事，并且在各个森林里面建造高塔用来监视对方。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飞艇在到达这里后，轻而易举的被敌对双方给发现了，并且引起了一阵骚乱，而双方军队的指挥官也都在同一时刻，不约而同的猜测这艘飞艇到底属于谁，准备干什么。九城君的蒸汽朋克下的神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