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散。

    分手以后，郑情同将钱转到左不过的卡里，统共二百万，又删除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包括支付宝与电话号码，钻戒托德邦速运送到她的别墅区。

    起初不习惯，有些时候下班早，郑情同还未反应。

    「左不过。」她将鞋脱下，「开一下灯。」

    未见有声音。

    女性站在玄关，喉咙下潜许多次：「左不过？」

    静了片刻，才记起已经分手。

    「回龙盘」已经不再住，最近住的是公司单间。

    北京的住宿条件好很多，是一间卧室，拥有私人空间，每个房间配备独立卫生间，厨房并非方便，单有一室公有。

    郑情同罕见拥有私人，却不知要做甚么，清俊的面目看到「葫芦娃」，看一会起了兴致，躺在床上时，才发觉弄不出。

    已经很用功，手指在关键处，亦是弄不出。

    她的技术不好，初次恨自己。

    为甚么当初未有好好学？

    公司的其余寝有时住人，有时未有，因各自行程有安排，刘潮与文珊住的勤些，郑情同倾向影视，一直是住外面，住公司住的少些。

    公司此时人少，刘潮与文珊都在外务，她需求趁人少……

    「情同在寝么？」门外有声音，郑情同立即拉起裤子。

    一位女性推开带有「郑情同」名牌的门，顺着手臂的骨头看上去，原是万泉。

    万泉戴着贝雷帽：「你果然在。」

    「好久不见。」郑情同的手湿湿的，「万泉。」

    万泉脱下贝雷帽，其下是情乱的头发，她是又瘦了，在门前站着，额外的显美丽。

    郑情同站在洗手间旁，甩了甩手上的水。

    阔别近半年，又有新变化，彼此都已不是过去，已经不是孩子，互相看着彼此，像在确认对方。

    片刻后，郑情同仰起手，将手上的水珠甩到万泉身上。

    「这身衣服很贵的。」万泉道，「湿了要送去干洗。」

    郑情同收回手：「要多少钱？」

    万泉看着她，心中清楚她已经分手。

    她别开眼睛：「情同，试试我罢。」

    「当是干洗的费用。」

    ——

    一日过后，刘潮与文珊归队，齐梧相赶在最后，在第二日归队，罕有五人在时，因有「团体活动」，几月内所有人跑团队外务，需共同录制新团综《二十岁的旅行》。

    「青梅少女团」由北京出发，第一站在山东，拍摄主题为旅行，节目组分发一千五百元现金，五个人共同控制花销，需拍摄叁天。

    万泉作为队长，一千五百元的现金在她手上，拍摄重点在她。

    「我不是很会管钱。」万泉对着镜头道，「情同比我会管一点。」

    镜头移到郑情同，郑情同未有妆造，根正苗红的长相，手腕处系了一根红绳：「万泉。」眉毛乱飞了：「你让我得罪人。」

    万泉的手腕上有一根红绳：「哎呀，我被得罪到了。」

    文珊道：「哎呀，我被得罪到了。」

    郑情同道：「禁止哎呀。」

    齐梧相道：「情同霸权成立了。」

    「青梅少女团」旧主让贤，新任的郑情同成立了「情同霸权」。

    郑情同道：「旅店我们至少要叁个房间，住最便宜的一百出头，叁个房间叁天也要九百多，在住方面我们能省则省。」

    刘潮皱了皱眉：「一百出头的旅店干净么？」

    郑情同道：「如果住方面不节省的话，游乐方面就要缩水了。」

    万泉无主心骨，道：「我听情同的。」

    「我是霸权。」

    「情同霸权」不大霸道，飞机一个半小时，列出无数清单，一众人下了飞机，事情变得不受控制，首要被接机的私生围的水泄不通，五人拆成两队分头行动，只是甩掉私生，已经用去一部分数目，下车时支付二百，到达目标旅店时竟又有私生，被迫又中转。

    在途中找到便宜旅馆，郑情同同队友办理入住，宾馆未有干净条件，单是价格便宜，依照番位入住，万泉与刘潮一齐住，郑情同与文珊一齐住，齐梧相一人住单人间。

    郑情同与文珊相识几年，未有陌生，未有亲昵，感情普普通通，在团内的几年，她们是同事关系。

    郑情同拿着行李，不好过界，尤其是需躺在一张大床。

    文珊拿着行李，同是不太适应。

    「你在床上，我去前台再要一床被褥罢？」郑情同拆开行李，取出充电器。

    自从谈了女性，她变得无法与同性一齐睡，会有不恰当的感情。

    文珊道：「我去罢。」

    郑情同道：「还是我去罢。」

    文珊道：「不要。」

    郑情同道：「不要不要。」

    双方打算打地铺，同未预备睡床，郑情同以为文珊出去是买东西，自己去前台要一被被褥，文珊以为郑情同出去是找万泉，抱着被褥回来时，四目相对，惊讶地看着对方。

    「你打地铺？」文珊道。

    郑情同道：「你亦是？」

    一张大床旁，突兀斜了两床地铺。

    「文珊。」

    房间的门开了。

    郑情同与文珊共同回看，门外到一位女人。

    女人扫了一眼文珊，平平地道：「我跟万泉睡不下去。」

    女人正是刘潮，自若地进入房门，一只手拎着一个抱枕。

    文珊的眉毛有喜色，向前走了几步，问：「你怎么来了？」

    刘潮抱着枕头，直截上了大床：「跟万泉商量好了。」

    「情同。」她回过身，用抱枕指着郑情同，又指了指门，「出去。」

    一番与二番达成了协议，未通知叁番，叁番的郑情同抱着一个枕头，后面跟着摄像头，去到万泉的房间。

    床位换回去了，郑情同与万泉一同睡，第一日里十点结束拍摄。

    摄像一个个地退出去，万泉将摄像机送出门，摄像在时，眉毛端正有节，摄像离时，端着的架子松开，逐渐开始有情人的样子。

    万泉回过头去：「他们终于走了。」

    「你好像很着急。」郑情同走上前，环着她的腰腹。

    万泉将头靠在她的左肩：「我很着急。」

    两根红绳是关系的代表，定情的信物约在二人的手腕，只是「关系」并非恋人关系。

    「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一根红绳的手腕顺着下摆走到腹部，肌肉的腹部像是跳了一下，郑情同的目光干净。

    又一只手到了，第二根手腕拦住衣物，一截衣物被掀开，露出皙白的腹部，郑情同用手按着万泉的手：「万泉。」

    「我不是很想。」

    她们定的关系是「培养关系」，一段关系从无到有，需求培养，过去的情感是过去的，郑情同慢热，需求一定时间，在时间内能够亲密，只是不能过密，需从同喝一杯水开始。

    练习生时一杯水喝过，在床上做过，现下因事业分别，关系回到最初认识时，反倒不温不火。

    郑情同问：「有水么？」

    万泉由一旁递水杯。

    水杯是翻盖的，有一根吸管，上面用的是黄蓝配色，郑情同在饮万泉的水，像是头小兽，懵懂地耸耸鼻尖，在确认同类的味道。

    万泉是同类了么？

    记得北京那夜，万泉道：「只是能与你亲密，我做甚么都可以。」

    郑情同道：「我最近不是很想谈感情……」

    万泉道：「除了一颗心，我有一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