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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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宇文萱笑脸盈盈的走了进来。 她瞥了眼正要上吊的司马灵，神情极为不屑。 王然却是饶有深意的看了眼两人。 果然，自己的那点爱好，全都让人摸的一清二楚了。 宇文萱和司马灵的梳妆打扮，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司马灵在容貌上，比宇文萱要好看许多，王然都会以为二女是孪生姐妹。 宇文萱之所以没有受到阻拦，轻轻松松的就进了大帐，完全是王然授意徐远浩所为。 徐远浩也很激动，他一直负责保卫王然的人身安全，几乎没有什么私人的娱乐时间。 然而，今天总算可以看出好戏，缓解一下心情了。 于是他立刻派人通知宇文萱，并命人对宇文萱放行。 见徐远浩一脸贱笑，王然非常不悦的瞪了他一眼，徐远浩这才收敛了笑容。 司马灵斜了眼宇文萱，冷声道：“你这个胡女，来我大梁做什么！这里是然哥的地盘！岂容你在这放肆！” 宇文萱摇头嗤笑道：“还你的大梁？你不是晋室后裔？自诩什么正统公主吗？若是承认了这大梁，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你！” 司马灵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安慰自己，一定不能输给这个胡女。 “这是我们汉人内部矛盾，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司马灵冷静后迅速反驳道。 宇文萱笑道：“我是然哥的客人，可不是什么外人，你看外人能自由出入这军事重地吗？” “……” 司马灵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 她这才注意到，宇文萱进来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也没有人提前禀报。 莫非这胡女与王然之间，早就暗通款曲，只是隐瞒极深，不为外人所知？ 宇文萱见司马灵失了神，于是立刻乘胜追击，又道：“倒是你，出卖然哥，害的然哥不轻，如今虔州被柳木夺了回去，无处可去，又跑到这里卖惨，真是不知羞耻！” “啊！” 司马灵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跳了起来，扑向宇文萱。 宇文萱也是懵了。 这说话就说话，怎么还要动起手来了？ 果真是儿媳妇骂爹，泼妇一个！ 但宇文萱也不是吃素的，她这个公主，可比司马灵的前朝公主，要有真材实料。 自幼就舞枪弄棒，练习杀人技，穿梭梁魏之间，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 而司马灵，在身手方面，可就真的只能用一个弱女子来形容。 她虽学的是诸子百家，可唯独没在武学上下过功夫。 因此，当她靠近宇文萱时，直接就被宇文萱一巴掌抽翻在地。 司马灵白皙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道鲜红的手指印。 司马灵也是懵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宇文萱看着瘦骨嶙峋，没什么力气，但是一巴掌就给她干倒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 司马灵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瘫软在地，委屈的嚎啕大哭。 精彩！ 真是精彩极了！ 徐远浩看的津津有味。 王然也没想真的把司马灵怎么样，无非就是要宇文萱过来，给她一点厉害瞧瞧，让她出丑而已。 现在目的达到，王然也没兴趣看下去了。 于是起身对司马灵道：“你可以闭嘴了，我最讨厌女人在我面前哭了！” 司马灵立刻收声，委屈巴巴的看着王然。 王然冷笑答道：“明人不说暗话，你也不要再演戏了！你来找我，无非就是想利用我替你报仇罢了！既是有求于人，就要老老实实的听话！整那么多花样，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 在王然的训斥下，司马灵憋回去的泪水，再次倾泻而出。 不过，她这次是真的难过的哭了。 宇文萱在打完司马灵之后，便冷笑着在一旁看戏，再没有多一点掺和的意思。 司马灵是泰山会的核心人物，知道泰山会很多的核心机密，留她一命，用来对付柳云志，非常合适。 这是两人共同的目标。 至于帮助司马灵复国，那是想都别想。 晋室无道，社稷崩塌，此乃天意，逆天而行，注定是要被天道弃之的！ 就这样，王然将司马灵留在了身边。 不过对于司马灵，王然还是很有戒心的。 因为这个女人，害的自己苦心经营的根据地没了。 吃一堑，长一智，王然绝不能再在司马灵身上跌倒。 所以，王然命令徐远浩，严密监控司马灵。 而此时。 虔州城下，已经战火连天。 韩徳率领五万大军，抵达虔州城，对虔州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柳木本想趁韩徳立足未稳，痛击韩徳，以壮自己的声势。 然而他足足派出了两万兵马，非但没有对韩徳造成伤害，反而死伤惨重，狼狈而逃，最后派出去的兵马，只回来了几百人。 这下柳木再也不敢主动出击了。 并且因为这次战败，导致虔州城的将士更加人心惶惶。 这些将士，基本都是来自闽广之地，现在他们的家乡已经被朝廷收复平定。 对于家乡现如今的情况，他们一无所知。 就是这种未知，容易令人胡思乱想。 担心亲人，思念父母。 因此，他们的思乡之情日益增长。 思乡的同时，他们也对战争有了极强的抵触心理。 在面对韩徳的猛烈炮击下，无数将士纷纷怯懦畏缩，不愿作战。 柳木见状，气急败坏。 照这些守军无精打采的样子，虔州城要是能守住三天，他当场倒立拉稀。 为此，柳木带着督战队，一段一段巡视城头，凡是畏惧不战、退缩不前的，一律当场杀头！ 以此威慑其他将士。 但是这种激进手段，只能镇的住大家一时，并不能长期奏效。 等到战斗结束，侥幸逃的一命的将士们就会更加厌战和思乡。 在萧蚩渡江北返时，便返回柳木身边的史荣，担忧的对柳木说道：“大公子，眼下这个局面，虔州失守，不过数十日的时间而已，我们必须早做打算。” 柳木道：“除了逃走，就没有其他克敌的方法了吗！我养你们这群人，不是让你们在这吃闲饭的，关键时刻，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的！那我养你们有何用！” 史荣被骂的狗血淋头，连忙跪地请罪。 柳木又扫了眼旁边的其他人。 这一暼过去，吓得其他人也赶紧跪地磕头。 “都是群废物，平日里一个比一个能吹，什么赛诸葛，小张良，真是恬不知耻！” “他娘的！老子怎么就瞎了眼，养了你们！” “……” 柳木对着一众属下就是一顿狂暴输出。 输出完了，柳木顿时只觉心里痛快多了。 看来，有些东西，还是不能憋在心里，也要发泄才行。 “如果逃，怎么个逃法？去哪里？” 柳木忽然说道。 “？” 史荣等人瞬间石化。 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史荣道：“大公子，柳皇陛下已经去了夷州，夷州孤悬海外，王然鞭长莫及，我们不如先去找柳皇陛下汇合，然后再议其他事。” “不可！” 史荣出声后，立刻就有人反对道：“大公子，夷州，孤岛也，非王霸之地，如今柳皇陛下去了夷州，若是您也去夷州，那留在各地的泰山会，岂不是群龙无首，形同散沙吗！” 史荣呵斥道：“大公子只是去夷州与柳皇陛下碰面议事，又不是不回来！我泰山会永垂不朽！千古永存！一定会消灭那些魑魅魍魉，建立千秋霸业！不容你在这大放厥词！肆意诋毁！” “史荣，你休要妖言惑众，混淆视听！柳皇陛下不过去了夷州，那关中的杨李二家，就被宇文玮消灭，魏国的泰山会各部，丝毫不予援手，若是连大公子也去了夷州，那这泰山会，岂不是名存实亡！” 那人据理力争道。 随即，他又看向柳木道：“大公子，如今泰山会眼看就要分崩离析，正是需要您主持大局，力挽狂澜之时啊！” 柳木心中一动，咳嗽了几声，场面又变得安静下来。 “不错，眼下泰山会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远去夷州，置泰山会千千万万的会徒于不顾！” 柳木义正言辞道。 “如今巴蜀卢阀，元气大伤，正是虚弱之时，自古以来，蜀中就是王兴之地，我打算去巴蜀，重振我泰山会！” 柳木扫视众人道。 “大公子三思啊！今日之西蜀，已非昨日之西蜀，如今西蜀因为卢阀的接连战败，导致男丁伤亡严重，就算您夺了西蜀，也未必能守得住西蜀啊！” 众人劝道。 柳木摆手道：“西蜀地川险要，易守难攻，我若是夺了西蜀，以我泰山会的势力，又有谁能攻进来？且天府之地，平原千里，土地肥沃，实乃卧薪尝胆，东山再起之最佳宝地！” 众人见柳木心意已定，也都只好作罢。 泰山会说白了就是他们柳家人的一言堂。 柳云志在的时候，柳云志说了算。 现在柳云志走了，就由柳木做决断。 接着，柳木又开始与众人讨论从虔州撤走的方案。 如今韩徳大军围城，想要顺利的从虔州逃走，不是一件易事。 对于自己统率的这支号称五十万，实际只有十万，如今只剩六七万人的军队。 柳木已经死了心。 除却一些愚忠的将士，柳木是一个都不想带走。 带多了，都是拖累。 “汤雷，你挑选一支精兵强将，这些人，必须都是对我泰山会忠心耿耿的人！” 柳木对汤雷说道。 汤雷抱拳道：“末将遵命！” “你们大家，都回去收拾收拾吧，我们明天夜里突围出去！” 柳木又对其他人说道。 然而，当天夜里，虔州城突然火光大作，四处都是熊熊大火。 无数的房屋建筑，在火海中，连城一片。 城中的百姓惊慌失措，奔出家门，或是嚎啕大哭，或是取水救火。 整个虔州城都乱成一团。 城内的将士们也都被吵醒，眼见虔州起火，也都是手足无措。 城外的韩徳，接到禀报后，立刻调兵遣将，赶到虔州城下。 见虔州城的守军都因起火，没有心思防御，韩徳心中大喜，当即下令进攻虔州。 而城头的守军，见韩徳竟选择在此时攻城，更是恐慌不已。 很快，就有大段大段的城防被梁军夺下。 虔州城的各处城门也被打开，梁军鱼贯而入。 当梁军进入大半时，在西门突然有一支兵马杀出，为首的正是柳木、汤雷还有史荣等少数几个心腹。 此时整个虔州城都乱的不可开交。 百姓、守军、梁军…… 柳木就是要在这个时候，浑水摸鱼，杀出虔州城。 因为此时的韩徳和梁军，全都被这场大火，遮蔽了双眼。 等韩徳意识到柳木要逃的时候，柳木已经杀出了城。 而他想要调动军队追击围堵，也遭到了重重阻力。 因为进城的将士们，在进城后，有很多人都开始了救火，或者是被大火分割在了城中各处，以至于韩徳的军令，一时间竟然无法彻底贯彻。 韩徳只能率领留在身边的兵马，追击柳木。 而在城里的柳木心腹们，一个个也都是捶胸顿足。 该死的柳木，竟然把他们都给抛弃了，只顾自己逃命去了！ 白天时，柳木说什么明天夜里突围，让他们回去收拾东西，敢情都是忽悠他们的鬼话。 柳木之所以这样做，并非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 他担心这些人里会出现叛徒，将他给卖了。 因为泰山会，已经没有信任可言。 所以，柳木选择提前突围，故意在城中四处放火，扰乱梁军的节奏，并且将这些忠诚度不高的手下，全部放弃！ 韩徳沿着柳木逃跑的方向，追了数个时辰，都没有撵上柳木，只追到了一些柳木的残兵败将。 经过对这些残兵败将的询问。 韩徳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柳木耍了。 原来，柳木在出城后，立刻就钻进了附近的山区之中，改走崎岖山路，而让少部分将士，沿着官道，一路向西狂奔，制造痕迹，吸引韩徳的注意力。 “这可恶的柳木，还真是奸滑刁钻！” 韩徳愤怒的将手中的马鞭，抽打在路边的柳树上。 “啪！” 柳树替柳木承受了这无妄之灾，大片的树皮被抽飞，露出里面苍白的树干。梦想是泡沫的千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