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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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下军费紧张,想要伐蜀,怕是动用不了太多的军队!” 管家柳道鹤在数息间,就算好了一笔账,提醒王然道。 王然对军队改革之后,保留下来的军队数量,仍有三十万之多。 为了解决这么多人吃饭的问题,王然在军队驻地,以及各省,都进行了屯田。 通过屯田,缓解了军队粮食补给问题。 可一旦开战,将士们的口粮必然会增加,并且,还要负责后勤运输的民夫口粮。 并且,战时将士的军饷,会比闲时将士的军饷要多。 如果阵亡的将士多了,抚恤金,也会是一笔恐怖的数额,还有那些立了战功的将士,也要封赏。 这些钱,都需要从国库里拨出。 一想到这些问题,柳道鹤就十分头痛。 他是最不希望看到战争发生的人。 年前,王然扫平萧蚩、泰山会在南方的势力,国家暂时进入了一个和平时期。 柳道鹤因此高兴了数宿。 虽然修路、兴教育这些问题令他棘手,可只要国家太平,他有信心,只要数年光景,便可令国家变得繁荣昌盛起来。 即便他面临的问题够多了,可柳道鹤依然支持王然伐蜀。 “如果我要调动军队,你能提供多少将士的后勤补给?” 王然看向柳道鹤,目光炯炯的问道。 柳道鹤沉思片刻,缓缓道:“最多只能调动四万,再多,国库真的吃不消!” “四万人。” 王然念叨着这个数字,目光微微一变。 一旁的孙谋道:“平定西蜀,四万人怎么够?虽然卢循将卢阀的家底都给败光了,但费允现在聚集了至少七八万兵马,又有泰山会横插一脚,并且西蜀易守难攻,就算打进去了,还有南中需要平定,南中的那些夷族蛮人,可全都没有什么折损,他们少的部落,有数千人,大的部落,有数万人!如果联起手来,凑个十万人的联军,根本不是问题,另外,宇文闵一直在汉中没有走,恐怕也是在窥视西蜀,我们伐蜀的消息一旦传开,宇文玮和宇文闵必然是坐不住的!” 柳道鹤听了孙谋的分析,脸色一紧道:“孙将军,你只考虑前方面对的困难,却一点都不考虑国家的难处!的确,伐蜀的兵马越多越好,可穷兵黩武会是什么下场,你想到过吗?” “我只是建议而已,怎么还扯到了穷兵黩武上去了。” 孙谋悻悻的闭上了嘴。 傅亮捋须道:“主公,四万人马伐蜀,成功性不大,您还是得慎重考虑啊,实在不行,暂停伐蜀,等日后再议。”m.zwWX.ORg 王然摇头道:“眼下就是最好得机会,一旦西蜀内乱结束,我们再想伐蜀,难度就会更大,到时就不是四万人马能够解决的问题了,只怕要调动十数万乃至更多的军队来平定了!” “主公,您这是不是过于盲目自信了?” 傅亮担忧道。 王然深思道:“卢循败光了西蜀的精锐,如今西蜀的军队,都是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虑,还有南中的那些夷族蛮人,也都是些有勇无谋之辈,就算他们全部联合起来,也没什么,倒是汉中的宇文闵是个棘手的家伙,只不过,宇文玮现在的北境不安宁,就算宇文闵想干预我们,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众人听了王然的分析,纷纷点头。 事实上,王然做了决定的事情,根本没人能够改变。 “我等祝主公,马到功成,凯旋而归!” 傅亮、柳道鹤等人拜道。 王然定下伐蜀的计划,便立刻命柳道鹤筹备伐蜀的后勤保障。 同时,王然命孙谋,从禁军、南北二军中抽调四万精锐。 伐蜀之事,关系重大,王然不敢大意,在安排好了出兵和后勤的问题之后,又考虑起了将领的问题。 现如今,王然可用的将领并不多,独挡一面的将领,更是匮乏。 这一直都是王然的痛处。 王贤在淮省,高信在苏省,孙谋留守金陵,其他将领中,也就丁乐、韩盛勉强可挡一方。 这次伐蜀,王然想要挖掘更多的潜力将领。 伐蜀不过只是一个开端。 等西蜀平定之后,才是真正拉开战争序幕的时候。 汉胡之间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更不是几场胜负就能解决的。 两者之间,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相比宇文玮的胡魏,王然身边的将领、谋臣,实在太少。 在发展国力的同时,王然必须抓紧时间,培养更多的人才。 以应对接下来可能爆发的大战。 而关于此次伐蜀,王然勒令众人,在大军没有入蜀前,严谨泄露消息,一切行动,都必须秘密进行。 这样做,一方面是为了打费允和卢家人一个措手不及,还有一方面是为了防止宇文玮搞破坏。 “夫君此次远行,不知需要多久?” 后院,舒窈揉着隆起的肚子,轻声的询问王然。 王然拉着舒窈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等事情结束,我自然就会回来,夫人不必担心!” 舒窈叹气道:“孩子还有五个月就要生了,我不想他出生的时候,父亲却不在身旁。” 王然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轻声安慰道:“夫人放心,我会尽快赶回来的!你在家中的这段时间,注意安全。” “这些事情,妾身自会注意,我知道夫君是一个做大事的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不让夫君牵挂分神!” 舒窈将脑袋轻轻的倚在王然的胸前,柔声道。 …… 洛都。 宇文萱日夜兼程,终于返回了洛都,见到了宇文玮。 兄妹二人再次见面,竟忽然变得有些陌生,彼此对视了几眼,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许久,宇文玮才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说道:“回来就好,皇妹,这些天,为兄担心死你了!” 宇文萱冷声道:“担心死我了?怕不是恨死我了吧?因为逃婚,导致柔然十万大军压境,闹得整个北境鸡犬不宁,难道你一点都不怨我?恨我?” 宇文玮从龙座上站起,缓缓的走向宇文萱,脸色复杂道:“这不能怪你,都是为兄的错,什么和亲,什么联姻,都是纸糊的交易罢了,就算你真的嫁去了柔然,只要有机会,柔然还是会南下犯境的!这一次,只不过给了他们一个借口罢了!” 宇文萱闻言,神色稍稍缓和了许多,道:“可是事情毕竟是因我而起,我难辞其咎,如果皇兄想要问罪于我,我无话可说!就算将我绑去柔然,我也心甘情愿!” 宇文玮握着宇文萱的胳膊道:“皇妹说的什么傻话!为兄之前,确实做的有些不对,但为兄这段时间,已经反思过了,为兄发誓,从今以后,绝不会逼迫皇妹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当然,皇妹想做的事情,为兄也会力所能及的支持!” 听到宇文玮这些饱含真情的话,宇文萱一直紧闭的心房,终于松懈,抱着宇文玮,放声大哭了起来。 “皇妹不要哭了!告诉为兄,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说出来,为兄一定替你报仇!” 宇文玮拍着宇文萱的后背,轻声安抚道。 宇文萱没有回答宇文玮的问题,哭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 这时,一名太监,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对宇文玮道:“陛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 宇文玮眉头一皱,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太监赶紧答道:“刚刚收到消息,拓跋狐,他,他……” “他怎么了?你倒是快说啊?” 宇文玮有些窃喜,难道是这个老家伙死了? 虽然宇文玮感到一阵惊喜,可一想到拓跋狐是死在洛都,这下拓跋狐的那些小崽子们,只怕要闹翻天了。 顿时又是一阵不安。 太监喘过气道:“拓跋狐溜了!现在怕是已经逃出洛都城了!” “溜了?” 宇文玮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瞪着太监。 太监见宇文玮震怒,惶恐道:“是真的,行夜司的人让我代为通传,他们现在正在全力追捕拓跋狐!” “废物!全都是废物!” 宇文玮震怒无比,眼珠子几乎都要凸了出来,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的咔咔响。 “叫元光洛来见朕!这个饭桶,亏得朕提拔他为行夜司指挥使,他就是这样报答朕的?” 宇文玮此时快要气炸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拓跋狐这个老狐狸,竟然一直都在装疯卖傻,当初自己背他的时候,他可是将屎尿都拉在了自己的身上,当真是戏精附体啊! 宇文萱闻言,赶紧安抚宇文玮道:“皇兄息怒,就算拓跋狐逃出了洛都,又能如何?” 宇文玮扫了眼宇文萱道:“如今河套地区,柔然大军压境,而辽东的局势,同样不容乐观啊!拓跋瑜最近与高句丽来往密切,据细作回报,高句丽向拓跋瑜提供了大量的军械粮草,拓跋瑜现在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河套出现变故,便率大军南下!” “不过,在此之前,拓跋瑜首先要摆平的就是拓跋狐的幼子,拓跋韬!拓跋韬是拓跋狐指定的家族继承人,这段时间,一直同拓跋瑜争夺家族权力,这既是拓跋氏的家事,也是我们击破拓跋氏的契机,只要挑起拓跋瑜和拓跋韬的争斗,我们就可暂时不必理会辽东,全力对付柔然。” “而现在,拓跋狐逃了出去,拓跋瑜和拓跋韬的争斗,自然就不会发生,相反,拓跋氏会因为拓跋狐的回归,而拧成一股绳,我们的处境,将更加艰难!” 宇文萱闻言,道:“皇兄是担心拓跋狐逃到辽东,就举兵作乱?” 宇文玮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就算暂时不作乱,但也不会安生,拓跋狐在洛都这段时间,吃了不少苦头,一定会想法设法报复回来的,还有一点令人头疼的是,行夜司里,至今还有拓跋狐安插的眼线和心腹,这些人潜伏太深,根本揪不出来,并且只要拓跋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马行动起来,这对我宇文氏来说,是一个非常严重的隐患!” 宇文萱立刻抱拳道:“皇兄,行夜司就交给我来吧,我一定严查行夜司的每个人,揪出任何可能潜伏的奸细!” 宇文玮点了点头道:“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遵命!” 宇文萱答道。 想了想,宇文萱又道:“王然已经平定了萧蚩、泰山会在南方的势力,接下来,他一定会对西蜀出手,我听闻西蜀出现变故,以王然的性格,一定不会错过这个大好机会,如果让王然平定了西蜀,对我大魏来说,将更具威胁性,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宇文玮眼睛掠过一丝寒光,沉思许久,才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荆州和淮西的两战,让我们折损了不少的精锐,现在根本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去干预西蜀。” “那也不能放任王然将西蜀收入囊中啊!” 宇文萱不甘心的说道。 宇文玮深深的看了眼宇文萱道:“西蜀的事情,朕自有分寸,皇妹当务之急,还是将行夜司的内鬼揪出来!” “好吧!” 宇文萱失落道。 “通知下去,关于拓跋狐逃走的事情,不准泄露出去!对外依旧宣称拓跋狐疯病没好,还在休养!” 宇文玮想了想,对太监说道。 宇文萱不解道:“皇兄,这是为何?拓跋狐这个老棒槌,分明是在装疯卖傻,欺骗皇兄,欺骗世人,为何不揭露他的真面目?叫他为天下人所唾弃!” 宇文玮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就算让天下人都知道真相又如何?最后丢的还不是皇室的颜面!放心吧,这件事,朕自有考量!” 宇文萱见状,就没有再说其他。 …… 一辆朝着辽东方向疾驰的马车上,拓跋狐一脸的兴奋,不停的狂笑。 “哈哈哈哈!!!!” “老天爷最眷顾的人,始终都是我拓跋狐啊!宇文玮,你个白眼狼,总有一天,我要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叫你知道老夫的厉害!” “还有你们这些逆子,老子让你们救我出来,你们全都置之不理,等老子回到辽东,老子就宰了你们!全当没有生出你们这些孽畜!” …… 拓跋狐兴奋的说个不停。 为了这次‘越狱’,拓跋狐可是筹谋很久很久,才侥幸逃出了洛都。 算起来,他被囚禁在洛都,当成疯子,已有四年多时光了。 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天下局势,风云变幻,当年在淮西痛扁他的家奴,摇身一变,都成了大梁丞相。 这个消息最是令拓跋狐气愤不已。 而辽东的拓跋氏,仍旧没有什么长进,反而在这几年,为了家族之主的位子,出现了内斗,白白消耗了不少实力。 “该死的拓跋瑜,老子早早就立下了遗嘱,立拓跋韬为继承人,你想造反吗?” 拓跋狐最是不喜这个大儿子拓跋瑜,可偏偏这个大儿子勇武过人,能征善战,是他几十个儿子中最出色的一个。 而他最喜欢的小儿子,志大才疏,但是却喜欢逞强斗狠。 他这次越狱,其实也是被逼无奈,再晚出来几天,只怕这些儿子,就要兄弟阋墙了。梦想是泡沫的千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