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水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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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泊在巢湖的三百多艘战船，很快顺着濡须河，驶入了长江，来到汇口。 钟鸣一声令下，巢湖周边的各府县全都积极配合，征召渔民、船夫等精通水性的男丁，充当船工。 而此时的宋雄带着叛贼，沿江西进，停停走走，大肆抢掠，长江两岸的府县怨声载道，纷纷上奏朝廷要求尽快消灭宋雄。 钟鸣在战船抵达汇口后，不敢耽搁片刻，立刻率部出击，其中不少士兵不通水性，不愿登船出战，却遭到钟鸣的冷酷拒绝，凡不愿登船出战者，一律按逃兵论处！ 因此无数士兵在心里对钟鸣怨恨极了，大家都觉得钟鸣太过偏执，不讲人情。 他们不通水性，却要他们随军出战，这不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全军上下，唯独王然支持钟鸣的决定，表弟王贤发牢骚道：“表哥，我也不会水啊，万一打起来落水了，我岂不是完蛋了？” 霍胜擦拭着自己的战刀笑道：“早就让你多去水里练练，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王然鼓励王贤道：“既然怕落水淹死，就更要奋力杀敌，否则掉进江里，可没人救你！” 王贤绝望的看了眼王然，他其实是想求表哥去钟鸣面前说句好话，准许他不必参战。 现在看来，是没有可能的了。 据斥候探得消息，宋雄率领叛贼停在了长江南岸的广济县，现正在广济县大肆抢掠。 锁定了叛贼的方位后，钟鸣率领大军迅速赶至广济县。 接到禀报的宋雄，大吃一惊：“镇西军哪里来的战船？” 赖一舟忽然想起道：“叶孝海那个蠢才被镇西军剿灭，他留下的战船，足够镇西军追击我们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倘若被镇西军追到，我们怕是抵挡不了啊！” 宋雄双腿打颤，自从被钟鸣击败后，他的信心已经瓦解，现在一听到镇西军，他就害怕的不行。 赖一舟沉思道：“召集兄弟们，同镇西军决一死战！” “军师，我觉得我们还是赶紧逃走为妥，万一打不过镇西军，咱们可就完犊子了。” 宋雄惧战道。 赖一舟瞪了眼宋雄道：“逃？往哪逃？” 宋雄道：“继续西进，去荆州，去巴蜀，实在不行，我们就弃船上岸，往北走，投降胡魏去！” “哼！” 赖一舟冷笑一声：“鄂王镇守荆州，麾下精兵强将无数，我们能过的去吗？若是弃船上岸，我们就是拔了牙的老虎，还没到胡魏边境，就被官兵给剿灭了！” “眼下只有同钟鸣拼个你死我活，才有一线生机！” 赖一舟，准确来说叫方文龙，他现在既烦躁又窝火。 鄂王交给他的任务，就是带领这群逆贼，制造破坏，声势闹得越大越好，直到逼迫朝廷低头，请鄂王出兵围剿为止。 到那时，鄂王就有同朝廷谈判的资本。 可直到现在，朝廷都没有同鄂王商谈的意思，底气就是他们相信钟鸣能剿灭宋雄。 所以，只有一战打垮钟鸣，才能让朝廷妥协！ 如此他才算完成任务。 否则任务失败，鄂王一定饶不了他。 宋雄见赖一舟的态度如此强硬，又看向自己的胞弟宋风，征求他的意见。 宋风道：“我也觉得这样一直逃不是长久之计，在陆地，我们不是镇西军的对手，可在这水上，镇西军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自从突袭京口大获全胜，宋飞就变得十分膨胀，认为自己连大梁水师都能打败，何惧一个镇西军？ 在这江面之上，他才是霸主！ 镇西军来多少都是送死！ 见军师和胞弟都坚持力战镇西军，宋雄只好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宋风立刻召集在外劫掠的军士返回，迎战镇西军。 此战称得上是大梁建国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水战。 镇西军方面，战船三百余艘，将士一万五千人。 叛贼方面，大小战船约五百艘，军卒一万左右。 钟鸣见叛贼选择应战，很是惊喜，他最怕的就是叛贼避而不战，如果继续追击，不仅后勤保障跟不上，朝廷方面也会施加压力。 他对身后诸将道：“此战，懈怠不战，惧敌不前者，统统军法处置，还望诸位务必全力以赴！” 说罢，他走到战鼓前，亲自擂鼓助威。 “咚！” “咚！” “咚！” 沉闷的鼓声，回荡在江面之上，激荡着每一个人的斗志。 “杀！” “杀！” “杀！” 镇西军众将士齐声高呼，驾船冲向叛贼。 “迎战！杀光这群朝廷的狗贼！” 宋雄、宋风率兵朝镇西军扑去，到了这个时候，害怕什么的已经没用，只有拼死一搏。 普通军卒投降，可以免于一死，可是像他们这样的贼首，就算投降，也难逃一死。 双方的战船猛烈冲撞在一起，那些质量不好的战船，几下就被撞的船体破裂，随后沉于江底。 落水的将士，在水面扑腾着求救，然而此时已经没人顾得上他们。 一些战船从他们头上碾压而过，就算水性如何了得的人，在这一刻也只有沉底喂鱼的份。 双方的弓箭手轮流放箭射击，漫天的箭矢如同过境的蝗虫，将双方的战船、将士，射成刺猬。 很快，双方的战船挤在一起，堵塞在了江面上，无法回旋、掉头。 王然率领大家，直接跳到叛贼的战船上，砍杀叛贼。 面对这些叛贼，王然没有丝毫同情，他们自称是义军，但所作所为与土匪无异，根本不值得手下留情。 一刀结果一个，如同切西瓜般，干净利落。 霍胜、纪泰、牛二等人也不甘落后，奋勇向前，杀的叛贼心惊肉跳，直接跳水逃生。 很快这艘战船的叛贼就被消灭殆尽，王然又带领众人前往下一艘战船。 其他人见王然如此勇猛，嫉妒的同时，也是心生佩服。 钟鸣见王然势如破竹，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他看重的人！ 虽然王然没有答应做他的义子，但钟鸣却不打算放过王然，大梁，太缺将才了！ 双方的战斗逐渐白热化，镇西军中，原本那些不擅水性的将士，在此时表现的比那些精通水性的人更为勇猛。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将面前的叛贼砍倒，一旦自己被打落水中，那就十死无生。 王贤也一改懦弱作风，如同疯狗出笼般，砍杀的叛贼落荒而逃。 这场水战打了足足两个时辰，双方都是毫无保留，投入了全部战力。 岸边的渔民、百姓看的胆战心惊，两岸的官府也都调遣官兵前来，防止有叛贼潜逃到岸上。 这些叛贼都是毒瘤，就算溜走几个或是几十个，都会给当地的治安造成恶劣的影响，必须严防死守。 钟鸣提着刀，驾船直扑宋雄，他要手刃宋雄！ 宋雄老远就注意到了这个老胖子，正凶神恶煞的盯着自己而来。 吓得他无心作战，跳到一艘小船上，赶紧逃窜。 赖一舟见状气急败坏：“天王你要去哪，你身为三军主帅，要是都怯战了，兄弟们可怎么想！” 宋雄哪里还听得进赖一舟的劝告，此刻的他，只想赶紧逃，逃的越远越好！ 身为副帅的宋风，见大哥逃了，气的大骂宋雄是个窝囊废，自己则转身迎战钟鸣：“不就一个老东西吗，有什么好怕的，真是个怂蛋！我宋风怎么会有一个废物当大哥！” 很快，宋风就后悔了，大哥就是大哥，这老家伙太厉害了，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如此勇猛。 他迎战钟鸣，不过十几个回合，就被钟鸣一刀砍下头颅。 赖一舟见状，急忙跳上一艘小船，追着宋雄道：“天王，等等我！” 王然注意到了逃走的宋雄，赶紧带人驾快船猛追。 乌泰、刘彪等人纷纷加入追捕行列，此刻宋雄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脱光了衣服的美人，绝不能放过。 而剩下的叛贼见主帅都跑了，那还有心思继续作战，于是纷纷丢下武器投降，或是仓惶逃窜。梦想是泡沫的千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