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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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人，您莫不是在同我开玩笑吧，国舅爷可是皇后最疼爱的弟弟，您让我去抓他，我怕是连门都进不去就得被乱棍打死啊！” 史坚哆嗦的说道。 王然将桌子上的档案推在史坚面前道：“这些都是你姐夫遗留下来的案件，无一不是棘手之事，涉及的人员，全都是京中的高官、豪强、权贵，只有杀鸡儆猴，本府接下来才好开展工作。” 史坚瑟瑟发抖道：“那也不要一开始就拿国舅爷动刀啊，我们可以从一些背景比较弱的人身上下手。” 王然摇头道：“这些人的利益交错，不管动哪一个，都会牵扯出一大堆的人来，要么不做，要做就做的干净利落！” 史坚开始后悔留在金陵，早知王然这么头铁，他还不如跟殷游去番禺受苦受难。 忽然，史坚捂着头道：“哎呀，大人，我的伤势复发，我不行了！” 说着，史坚昏厥在地。 “……” 真是粘了毛比猴都精！ 王然暗骂一句，上前踢了史坚一脚，“别装了，快起来吧！” 史坚却打算装晕到底，任凭王然怎么踢都无动于衷。 “不让你去还不行了吗？” 王然气笑道。 史坚可不信王然的鬼话，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回家躲一段时间。 等王然尝到了这些京中权贵的厉害，自己再回来。 “史捕头身患绝症，不适合在衙门任职了，来人，把他送回家，以后不用他来了！” 王然下令道。 门外两个衙役，闻声立马走了进来。 “唉？我怎么晕倒在地？大人，我这可能就是没休息好，不需要回家的！我要与大人并肩作战！” 史坚赶忙爬了起来，丝毫不显尴尬，一脸坚决的说道。 王然：“……” “禀大人！出大事了！” 一名衙役慌忙跑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 王然问道。 衙役道：“方山埭、破岗渎的船夫、民工们罢工了！” “方山埭、破岗渎？” 王然还不太熟悉金陵的地名结构，于是将目光投向史坚。 史坚脸色一变道：“大人，方山埭和破岗渎是金陵重要的漕运码头，南来北往的货物，都要在这里中转运输！” “最重要的是，方山埭、破岗渎的漕运生意，有一半是秦家把控的，这次罢工，绝对是秦家授意的！” “如果货物无法及时运调，后果难以想象啊！之前宋雄作乱，截断长江，已经惹得民怨沸腾，如今码头又发生罢工事件，若是不能及时处理，恐怕会引起暴乱啊！” 王然脸色一变：“这么严重！” 自己在京兆尹的位子上，屁股还没捂热，就有人要给他下马威了？ 如果不能摆平此事，就说明他能力不够，在天授帝那，自己的印象肯定会大打折扣。 史坚接着道：“你之前抓了秦家二少，得罪了秦家，现在想要让秦家恢复码头运转，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王然思索道：“你不是说秦家只掌控了一半的漕运吗，剩下的一半是谁掌控的？” 史坚道：“剩下的有三股势力，分别是百里、孔家和图家，他们都受控于各大门阀或者党派，在实力上，都无法与秦家抗衡。” “秦家除了漕运生意，这金陵城里的赌坊、勾栏，有一大半都是他们的产业！您在城里见到的那些泼皮打手，都听命于秦家！” 王然点点头：“怪不得你和秦家恶少的狗腿，连我这个指挥使的竹杠都敢敲，秦家确实有点实力。” “何止是有点实力啊，大人，秦家家主秦滔，和左相关系密切，左相就是他的保护伞！” 史坚见王然不以为意，又道：“而太子和二皇子也都在拉拢秦家，秦家的能量，远比大人您想象的要庞大！” “百里、孔家、图家，虽然与秦家竞争漕运生意，但他们背后的势力，其实都有密切的联系，大人若是想从他们三家下手，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坐以待毙？” 王然问道。 史坚摇头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您不如去秦家认个错，或许还有挽回的余地。” 王然：“……” …… 皇宫。 天授帝正在炼丹，去年金陵来了道士，对外宣称太上老君托梦于他，教了他不少长生养生之术。 消息传开后，京中无数权贵富商，蜂拥而至，尊奉道士为座上宾，向他学习长生不老的妙诀。 有好几个病重垂危的老人，在道士的妙手回春下，起死回生，并且华发再生。 这令道士的名气大震，大家都相信道士真的会长生不老之术。 一向不信邪的天授帝，立马派人将道士请进宫，在道士炼了几炉丹药让天授帝尝过后，天授帝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十几日后，果真如传言那般，天授帝的白发出现了黑丝。 天授帝大喜过望，立马册封道士为国师。 长生，那个凡人不渴望？不奢求？ 只是炼丹的代价太大，每日在炼丹上的消耗，都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天授帝在用光了自己的小金库后，就盯上了国库的主意。 然而国库也紧巴巴的，根本拿不出钱来满足天授帝的长生欲。 因此天授帝最近考虑向百姓多摊派一项杂税，名为长生税。 这多征出的钱，就专门用于他炼丹所需。 只是遭到了柳安和曹聪的联手反对。 天授帝迫于无奈，只能暂时搁置。 但炼丹一事，却刻不容缓，天授帝就算不吃不喝，勒断裤腰带也要继续下去。 后宫的妃嫔、太监也跟着遭了罪，他们已经个把月没见过油腥，有些人都瘦脱了相。 “陛下！方山埭、破岗渎的船夫、工人罢工，现在码头哪里，闹得不可开交，要不要派兵镇压，或者传秦滔过来问话？” 皇城司三大指挥使之一的冯同，小心翼翼的问道。 天授帝聚精会神的盯着丹炉，压根没听进冯同的话。 冯同见状，只好再次出声。 一旁的国师道士，呵斥冯同道：“陛下正在炼丹，不许打扰，这一炉丹药的价值，岂是几个船夫罢工能比的！ 冯同被道士训斥，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退后了几步，不再打扰天授帝。 过了许久，丹炉冒出黑烟，天授帝大失所望道：“又炼废了一炉丹药，国师，朕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才没有炼成长生不老丹？” 国师捋须眯眼道：“陛下错在不够心诚！长生不老丹，乃是集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的神药，岂是随随便便就能炼成的！” “要炼此药，需沐浴更衣，向上天祈祷七七四十九天，并取三千童男童女之血，此外还需千年灵芝九十九朵……” 国师说了一大堆材料，听的冯同胆战心惊，这些东西特么要是搜集齐了，国家不得败亡了？ 天授帝却是连连点头：“国师所言有理，只是搜集这些东西，尚需时日。” 国师皱眉道：“我昨夜夜观天相，陛下将有一生死劫，若是不能在生死劫前，炼成长生不老丹，这一劫，怕是躲不过去！” “这么严重！” 天授帝大惊失色。 冯同：“……”梦想是泡沫的千秋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