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牧师小姐的两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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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层书房内，趁着距离开饭还有些时间，埃莉诺还没有来，亚伦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把脏衣服交给女佣，来到了二层的书房。 家里有很多藏书，他想要查阅一下关于那位“邪术师梅法姆”有关的内容。 亚伦认为，目前自己人在苏萨尔，在科米尔的王都又是在三冠街区这种达官显贵居住的富人区内，安全应该是不成问题的，但只要自己还打算出去冒险，还打算为希克斯报仇，那么他势必有一天会再度遇上那位精英级邪术师。 他要查一下关于邪术师的资料。 邪术师是一个相对较新而且比较神秘的职业，亚伦之前的了解很少，他前世中对国度的了解本就很少，这一世也极少听过关于邪术师的消息。 很快，亚伦就在书房里找到了关于介绍邪术师的书籍。 “邪术师是一个较少出现在凡人眼中的群体，但他们的力量同样不容小觑。” “自古以来，凡人对力量的渴望就像呼吸一样，施法者们花费毕生精力探索魔法的奥秘，非施法者们挥洒汗水在国度中锤炼技巧。” “可人的天赋各自不同，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都不能够通过自身的努力来达成他们的目标。” “一些人就会尝试走捷径，他们试图召唤外层生物，寻找强大的力量源头，通过仪式与界外的某些无上存在沟通以获得力量，其中一小部分人如愿以偿地跟外层生物、异界大能甚至是群星之外的某些不可名状存在签订了契约，获得了这些存在赐予的力量。” “这便是邪术师。” 亚伦心想这不是跟我的情况有些类似？只是四神赐予我的权能是融入了我的身体灵魂血液之中，所以我成了术士，混沌术士。 “邪术师在世界上并不罕见，他们只是大多不愿意承认而将自己伪装成法师、德鲁伊或是术士，这使得邪术师并不经常为人所知。” “尽管有相似之处，但邪术师本身并不具有施法能力，他们的魔法力量完全来自于异界的强大存在。” “签订了契约并提供力量的无上存在，便是宗主，邪术师则无一例外都是宗主的仆从，通过契约，邪术师便可从宗主那里获得强大的、梦寐以求的施法能力。” “作为代价，邪术师必须要时时刻刻服从宗主的命令，接受宗主的安排，维护宗主的利益。” “这种关系有点像神祇赐予牧师神术的关系，只是真神并不会随意赐予一个凡人强大的力量，也较少亲自出手直接干涉凡世，想要走捷径的凡人唯有寄希望于那些不是神祇的异界存在，绕开世界既定的法则，走上这条布满荆棘的道路。” 看到这里，亚伦有点明白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走捷径是要付出代价的，绝大多数时候，神祇跟信徒的关系类似于有法律保护的合作伙伴，凡人虽然有些弱势，但双方总体来说是互惠互利的，也各自受到法则的保护。 邪术师跟宗主的关系则类似于卖身奴隶，邪术师为了施法能力将自己卖给了宗主。 一个牧师释放神术大多对自己的身体影响不是很大，可一个邪术师如果大量使用宗主的力量，自己的身体跟灵魂都会逐渐变异，逐渐成为跟宗主一类的存在。 亚伦继续往下看。 书中强调，邪术师不一定都是邪恶的，也有善良的邪术师因为机缘巧合被宗主选中，因此有些邪术师跟宗主的关系是强烈对抗的关系，邪术师不断地尝试脱离宗主控制，宗主则是不断地尝试强化控制，双方这种猫鼠游戏可能伴随了邪术师一生。 极少数邪术师跟宗主的关系是类似师徒、偶像粉丝、甚至是恋人。 只是大部分的邪术师就是为了力量而臣服，签订契约的奴仆。 邪术师的宗主类型最主要的就是邪魔：地狱魔鬼或是深渊恶魔，它们占据了最大的比例，比其他种类全部加起来还要多。 然后分别是旧日支配者、至高妖精、天界生物、不朽神孽、暗影堕灵、深海巨妖、元素巨灵、死灵君王等等等等。 亚伦心想好像除了至高妖精元素巨灵偏中立，天界生物偏善良以外，别的一看名字就大致知道是邪恶侧的，难怪翻译成邪术师而不是契术师。 别的内容他没有再多看，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旧日支配者一栏。 旧日支配者的宗主有潜伏者关纳德、受缚之神萨瑞兹顿、归来者扎贡、伟大的支配者克苏鲁、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等等…… 这特么的怎么克系都来了？？？ 亚伦忍不住吐槽道。 算了，自己都能穿越，克系出现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旧日支配者宗主跟别的宗主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这些群星之外不可名状的无上存在基本上不会给予邪术师指引或者是命令，邪术师相对自由很多，但由于这些存在不断传递来无法理解的超维度知识、无法言说的思想回声，邪术师被逼得发疯只是时间问题，基本活不到正常寿命的一半。 能跟旧日支配者签订契约的邪术师各个都是神秘学大师。 差不多了，亚伦合上书本，他开始思考，脑海中渐渐地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你看我这面相，能当邪术师的宗主么？ 我是混沌之子，混沌四神四大权能的拥有者，我是否也可以像别的宗主一样，跟凡人签订契约，将力量分给他们，从而培养出一支忠诚于我的队伍？ 怎么？邪魔做得，天界生物做得，元素巨灵做得，我这个混沌之子就做不得了？ 我虽然不是基因原体不能制造属于我的星际战士军团，但等我继续解锁四神权能升格几个恶魔亲王应该没有问题吧？ 这件事对目前实力弱小的亚伦来说还是长远的计划，不过亚伦觉得现在就可以把这件事记下来。wap. 未来可期，未来可期。 亚伦合上书本，他还想找一找关于魔法类的书籍，不过翻了半天，他并没有找到。 萨利安家族的藏书中就没有几本关于魔法类的书，这个家族也从来不以施法者闻名。 看来要找个时间去王室图书馆里面找一找，那里应该有说明神祇神力跟魔法的图书，可问题是去哪里找个术士导师呢？ 如果请求王室或是大贵族帮自己找导师，那就是一个天大的人情，亚伦不想欠这么大的人情。 子爵大人在书房内踱步，思考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做时，他无意中一眼扫到了窗户下，自家花园中的景色。 他顿时有些呆住了。 白银圣母苏伦的牧师，沉海之花的埃莉诺-迪内富尔就站在楼下的花园里！ 顺着夕阳的余晖，深红的晚霞光芒洒落门前的小花园，短短的鹅卵石小道中，埃莉诺立于萨利安宅的葡萄藤蔓下，静静地看着这座王宫附近的豪宅。 她精致圣洁纯净的娇颜上没有戴面罩，颜如明月，面如银星，宝蓝色的双眸中略带几丝踌躇，一对金色的娥眉没有了以往的锋利，红润的樱唇微微抿在一起，如金色瀑布般的秀发柔顺整齐地自她的脑后披散而下。 牧师小姐穿着一条银月丝绢镶金刺绣花蕊及膝连衣裙，她的手指修长，一双皎洁如玉的皓腕从连衣裙的真丝长袖中露出，两条纤细的手臂软不露骨，透过白色纱制金丝边的袖子给这双完美无瑕的藕臂又增加了不少圣洁感，玉颈上戴着那个盛放着碧蓝色头发的小瓶吊坠，衬托着在其中精致性感的锁骨，银月刺绣及膝裙上是桔梗花花蕊的图案，虽然领口看上去较为宽松，但饱满的骄傲却仍然将其顶得鼓涨了很多，并露出了少许峡谷间的沟壑。 没想到埃莉诺藏得也很深嘛！亚伦心里想到，平时穿着盔甲不觉得，牧师小姐原来也是有料的！ 她为什么不敲门？ 亚伦没有多想，他立即下楼，打开了房门：“埃莉诺小姐？欢迎！欢迎来到萨利安宅，我的家。” “啊！你怎么在这里？！”正在纠结的牧师小姐见到房门突然打开，吓了一跳，不由得失声道。 “…………”亚伦斜着眼盯着牧师小姐，伸手指了指门牌号。 “唔……抱歉，主要是我也……我也不想这样的，是她们一定要我这样穿的！”埃莉诺也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如何可耻的错误，她月白色的娇颜上顿时漫起红色的晚霞，跟远处的夕阳交相辉映。 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实在是说不下去了。 她也不想穿成这样的！可她到了苏萨尔的白银圣母教会递交了银星女士的信之后，教会分部的女祭司就取出了这套衣服，一定要她穿上，而且得知了她要去亚伦家共进晚餐之后，不由分说地就把她换下来的衣服全拿去洗了！ 衣服啊，已经洗了，你就穿着这套去吧，这是银星女士送你的。 埃莉诺争辩不成，眼见着时间要到了，一向有守时美德的她只能穿着这套衣服来赴宴。 牧师小姐委屈地快哭了。 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白银圣母的信徒？怎么可以这样坑我呢！ 这样不就显得……不就显得我故意讨好他一样么？ 事实上，如果不是亚伦看到，牧师小姐大概要继续纠结下去，直到有人发现她。 “不，不要一直看啊！”见亚伦还在肆无忌惮地注视着自己，埃莉诺终于有点恼羞成怒了，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 这男人，不敲不行！ 咦，我战锤呢？ 牧师小姐这才想起了自己的战锤月之手放在了教会里面。 唔！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没有锤子在手里的埃莉诺彻底慌了神。 亚伦的大手却恰到好处地伸到了她的面前，英俊帅气充满着魅惑的男人脸上满是认真：“非常非常非常欢迎，埃莉诺小姐，今晚的你，真美丽！” “…………”牧师小姐脸色通红，她仔细地确认亚伦表情认真不虚伪，终于打消了夺路而逃的想法。 “打，打扰了。”在亚伦的指引下，穿着一双白色浅口系带高跟，走路有些摇摇晃晃的埃莉诺就这样踏进了萨利安宅的家门。 “欢迎，非常欢迎！”最先出来的果然是梅莉姨妈，这位中年妇女非常地自来熟，她直接双手握住埃莉诺的肩膀：“哦，白银圣母在上啊，埃莉诺，我的小天使，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您好，梅莉女士，您好，洛泰尔先生。”牧师小姐很热情地问好，她强自忍住羞意，感觉自己脸上发烫。 不戴面罩的样子，好怪，好羞耻…… 明明都是熟人了，可……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而且还是在这家伙跟这家伙的家人面前……可是他们家族世代都尊奉白银圣母，我总不能…… 感觉到梅莉女士握着她的肩膀不松手，习惯性地开始问家长里短跟有没有男友的问题，无奈的埃莉诺赶紧朝亚伦露出求助的眼神。 “好了，姨妈，埃莉诺是第一次来萨利安宅作客，你这么热情她会不习惯的。”亚伦立即出来为牧师小姐解围，梅莉姨妈见状就放开了双手。 没有被触碰身体埃莉诺立即自然多了，跟与亚伦相处不同，埃莉诺换上了一副灿烂的明媚笑容，热情地反过来询问姨妈姨夫的身体如何，询问罗贝尔表哥跟尤塔表妹的近况，放了一个小戏法，从手里变出了一朵鲜亮的桔梗花插在小姑娘头上，逗得她咯咯直笑并纠正她祈祷的手势。 场面很快就进入了她的掌控之中。 可恶，这到底是我家还是你家？ 亚伦这下不能淡定了。 牧师小姐也恰到好处地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现在节奏在我手里哦！ “埃莉诺小姐，你这还是第一次来我家吧，距离晚餐还有一些时间，我带你参观一下？”亚伦决定主动出击。 “对啊，我们都是老人了，不要打扰年轻人的交往。”梅莉姨妈是何等的精明，她马上就跟着说到，同时手肘无比精确地击中了洛泰尔的腰。 “是啊，晚餐还要一会儿，埃莉诺你就跟着亚伦参观一下这里吧。”姨夫洛泰尔忍着痛也顺势说道，同时拉住了自己的女儿。 亚伦这下给埃莉诺一个一模一样嚣张的眼神。 这是我家！ 啧，牧师小姐见大势已去，不得不回以凶狠的目光。 三局两胜！ ————我是三局两胜的分割线———— 跟埃莉诺一起在一楼的小小苏伦神龛前致以敬意，牧师小姐跟着亚伦来到书房。 她是真的比较少到贵族的家里来，忍不住感到新奇，跟在亚伦的身后四处观察，只觉得萨利安家虽然已经没落，可还是很有钱的嘛！ 难怪偶尔接触到正义三神教会中的牧师跟圣武士们，往往都很仇视这些贵族！ 哼！要不是萨利安家族认对了神祇，自己才不会给他好脸色看呢！ 牧师小姐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实际上亚伦带她参观的过程却非常愉快。 这位子爵大人能说会道，又是超凡魅力的拥有者，埃莉诺只觉得听他说话十分愉快。 当然，亚伦也趁着这个机会偷偷地打量着牧师小姐。 刺绣花蕊及膝裙下，两条修长细嫩的玉腿笔直地并在一起，薄薄的裙摆稍稍压过膝盖，白嫩的腿部线条如丝缎般光滑匀称一直延伸到脚踝处，细细的足踝晶莹剔透，两只玉足穿在一双白色的鱼嘴系带中，几只足趾微微探出些许，饱满的粉嫩又精致匀称，令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鞋面的两侧还有银星的花纹，将埃莉诺的一对玉足包裹其中。 牧师小姐姣好曼妙的身姿就在亚伦眼前微晃，她显然有点不习惯穿高跟鞋走路，精致小巧的脚踝摇曳着，好像随时要断掉一样。 就是少了点东西啊，心里暗中赞叹的亚伦颇为遗憾地想到。 埃莉诺自然感觉到了亚伦的目光，牧师小姐心中暗恼却又找不到理由批评他，只得指着面前的一副巨型挂毯问道：“这就是你的家谱吧？” “是。”亚伦这才抬起头， 他们的面前挂着一副长八米，高四米左右的超大挂毯，上面绘制了萨利安家族漫长的传承，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段过去的历史。 萨利安家族的先祖最早可以追溯到科米尔第一任国王翁达斯-欧贝斯齐尔家族中第三代子弟的女儿奥斯特拉茜女伯爵跟本地贵族的联姻以取得了伯爵头衔，但先祖中最有名的还是柳多尔夫，他凭借战功跟开拓之功获得了一片封地，萨利安家族这个概念才真正形成。 “我找不到你的名字。”埃莉诺上来就直接在挂毯的最后找，可怎么都找不到亚伦的名字：“你父亲的我也找不到。” “我的？我的名字在这里。”亚伦闻言忍不住笑，他指着挂毯最后的一处，明显是被用火强行烧掉的地方：“这里，我跟父亲的名字都被他用火烧掉了。” “为什么？”埃莉诺明显不理解。 “因为我们都是废物，配不上萨利安这个姓氏，他认为我跟他的存在都是在侮辱我们的家族之名。”亚伦直哼哼地嗤笑了几声。 “我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埃莉诺回忆着亚伦的父母：“他在人前永远是那么正直、那么有礼貌，那么谦卑，那么充满着怜悯之心。” “人经常是有两副面孔的，就像你一样，埃莉诺小姐。”亚伦从身后靠近，在埃莉诺的耳边低语道：“就像是你面对我的家人时，跟面对我时可完全不一样哦！” “那只是因为他们…………”埃莉诺感受到好闻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朵，牧师小姐被亚伦亲密的动作弄得脸蛋绯红，她试图辩解。 “你不用说，我懂。”亚伦天蓝色如远空般深远的俊目深深地盯着埃莉诺，轻声说道：“你这样对我，我很高兴，真的。” “如果你对我也像对姨妈姨夫他们那样，那我才会伤心呢，这说明你没有真正把我当自己人，把我当成志同道合的伙伴，把我当成白银圣母的受触摸者，将我视为真正的朋友。” “我很高兴，你允许你自己在我的面前露出你真实的样子，亲爱的埃莉诺，未来的时光，我依然渴望我们这样相处，轻轻松松，都露出真实的自我，可以么？” 轰！ 亚伦的言语就像一座巨大的冲城锤，轰击在牧师小姐的心房上。 他，懂我！汉朝天子的混沌冠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