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棋子的觉悟
向怀林带着疑惑来到了相州城，不久后，他在刺史府见到了江波。 江波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轻，真的太年轻了，二十出头的模样。 不过并没有毛头小伙子的浮躁，江波目光就像是老人一样平静，但又有年轻人的力量感。 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传言江波是李世民暗暗培养的人，向怀林深感认同。 除了皇家和那些大世家，其他势力培养不出这样优秀的年轻人。 江波对于向怀林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多少情绪，淡淡的问候几句，随后便打发向怀林离开了。 向怀林接着便前往驿站，他将在这里先住一段时间，然后再出去租一间房子。 穷人家就是这样，他没办法像是崔圣诚那样，出门带着小厮护卫，就算是到了洛阳长安，依旧可以买房。 向怀林可买不起。 吃过午饭，他便领着王杉前往相州书院，作为教渝，他自然要知道相州书院在哪里，并且要了解那边的情况。 据说相州书院里边有一副江波绘画的壁画，现在已经成为相州一绝，很多旅客来相州，都要过去看看那壁画。 不久后，向怀林和王杉来来到了相州书院大门前。 只见大门后边，用青色木栏围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将一面墙围在其中。 木栏里边，立着两名强壮的汉子，还有一名学子在讲解壁画。 “诸位请看，这就是我们的相州图，这里的每一条街，每一个坊，都是可以在相州找到实物的。” “你们看这一条河，这一家茶馆，都可以在相州找到，这是刺史大人根据我们相州的情况，完整又精确的画上去的。” 学子语气骄傲，显然非常得意江波的创作。 向怀林看在眼中，心中一沉。 他还以为学子们对江波的印象应该没有这么好，现在看来，他很可能是想多了。 他随后忍不住的把目光投到壁画中，这一看，向怀林也愣住了。 这是一副他从来没有见过，没有想过的壁画。 过去的壁画，来自寺庙，或者是墓穴，总是充满着神秘色彩。 在向怀林看来不够真实，故弄玄虚。 而江波这一副《相州图》，绝对足够真实，而且栩栩如生，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越看越觉得这就是自己生活中遇到过得场景。 这一副相州图，可以说就是描绘他们生活中会遇到的场景和画面。 难怪此图能号称相州一绝，的确非常了得。 向怀林就是这样呆呆的看着，大概看了两刻钟，这才回过神来，随后与王杉一起离开，前往书院里边。 …… 驿站绝大多数的房间早就熄灯了。 唯有向怀林的房间依旧开着灯，向怀林此时坐在书桌后面，正在一张稿纸上写写画画。 今天的相州之行，让他非常震惊。 江波远比他以为的更加强势，更加有才。 现在的相州，不仅仅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而且让相州的老百姓，学子，都非常拥护他。 要知道江波来这里也不是很久，满打满算四个月而已。 短短四个月，就能取得相州百姓的拥戴，真的太难得了。 他今天一天都在感慨，如果不是投靠了郑家，他真的不想与江波为敌。 江波毫无疑问是李世民培养的人才，这样的人才，他就算是短时间真的污蔑了江波，让江波稍稍回落。 也会得罪江波，得罪李世民，日后别想在大唐官场混出头。 他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过来蹚浑水了，老老实实当他的下等县知县。 但是上了郑家的船，还写了血书，他现在想要走人都不行了。 郑家给的计划，是过几天之后，会有几个老者过来，说他们是长安终南山人氏，依靠挖炭卖炭为生。 而江波大名鼎鼎的《卖炭翁》，就是他们写的。 到时候这几个老者会去相州书院闹事，也就是给他当一个主官的机会。 他们早就研读过很多遍《卖炭翁》，一个个都能背出来，相互之间也能作证。 他们甚至准备了一个证人，说是此人盗窃了《卖炭翁》，然后以两千钱的价格卖给了江波。 这个计划其实非常不错。 在来到相州之前，向怀林暗暗复盘了很多次，但是此时他却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他害怕自己最后还是没办法搬倒江波。 来到了相州后，见识了江波的才华和手段，他越发心中没底。 “哒哒哒！” 有人敲门，是王杉。 只见王杉随后推开房门，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老爷，茶水凉了吧，我给你换一壶茶。” 向怀林点点头，任由王杉换茶，随后他问道:“王杉，你说那个计划行得通吗？” 这个计划的关键就是在相州书院，在这里，向怀林是老大，有他们操作的空间。 王杉想了想，“小人觉得没问题，你不是说刺史大人非常年轻吗？” “年轻又有才，必然骄傲，这是我们最大的依仗。” “到时候江波应该会不屑一顾，根本懒得理会，而这就是我们让事情发酵，让百姓站在我们这边的最佳机会。” “我看过那几个老头，看着就非常可怜，表演的非常好。” 向怀林闻言，心中原本深深的忧虑，此时稍稍去了一些。 “哎，我还担心我们就算是这一次占得便宜，也会被江波和陛下记恨，未来……只怕我是没有未来了。” 向怀林四十岁了，年龄和李世民差不多，他并不觉得自己能活过李世民。 王杉闻言，默然点头。 向怀林的仕途只怕不会有进展了。 “老爷，郑家总归给了不少钱，夫人他们生活会好不少。” 这是向怀林做这件事唯一的好处了。 作为一个有良心的下等县知县，他以前并没有贪污多少钱，生活过得非常一般。 这一次投靠郑家，虽然风险很大，但总归也有好处。 向怀林得到了王杉的鼓励，心中的担忧再次消减不少。 他拿起了茶杯，随后一饮而尽。 “好，王杉，这一次我们就拼了，不能犹豫了，不然得罪了王家，什么都没有了。” “就是这个道理，老爷，我们是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森郁的江波李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