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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嗲 第119节

    “呜……妈妈的好宝贝。”她弯腰将小黑猫捧进怀里,它显然胖了不少,身体圆润敦厚,早已不是从前那副营养不良的幼儿模样,现在看起来,反而更像一个……

    整天吃香喝辣的中年富猫。

    阮芋爱不释手地抱着它蹭来蹭去:

    “中秋宝贝,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变美啊,还是这么……额,可爱,妈妈爱死了……”

    萧樾从厨房走出来,半倚着墙围观这幅母子重逢的感人画面。

    阮芋和猫说话的语气依旧嗲得令他耳朵发痒。萧樾一边轻揉耳垂,一边替小中秋抱不平:

    “有你这么夸猫的吗?”

    阮芋忍不住拿手背搓了搓眼睛:

    “你怎么把它弄过来的?刘阿姨没意见吗?”

    刘阿姨就是阮芋临走时把小中秋托付给她照顾的邻居。

    萧樾:“刘阿姨这几年养了好几只猫。她很早以前就和我说过,什么时候我不住学校了,可以把小中秋带去北城养,但我担心一个人照顾不好,一直没有接它过来。”

    可能也怕触景伤情吧。

    小中秋生在宁城,长在宁城,几乎没离开过清江花园。也许它还记得最开始照顾他的那个姑娘,给它造了最豪华的猫城堡,总是温柔地夸奖它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猫咪……离开宁城,它会开心吗?萧樾无法保证,他只知道他自己,见到小中秋之后,一定会非常想她,他已经够痛苦了,只能自私地把这个充满想念的毒药留在最初的地方,离他如今的生活很远很远。

    谈起自私,阮芋以为,谁又能超过她。

    从萧樾话里,她能推测出他这些年经常回清江花园看望小中秋,所以才认识刘阿姨,刘阿姨才愿意把小中秋交给他来养。

    而她,无论多想念那只小猫,却从来没有踏出哪怕一步。

    宁城成为了她的禁区,里面的一切,和她的抵触相比,仿佛都变得不再重要。

    幸好,幸好。

    曾经失去的,狠心丢下的,一样一样奇迹般回到她手里。

    多亏了他,这个全世界最好的男孩。

    自从找回他之后,所有美好的事物都摒弃前嫌,重新向她奔来。

    “哪来的小哭包,怎么又掉眼泪。”

    萧樾半蹲到阮芋身边,用手指轻轻揩掉她眼角的湿润。这一刻,他忽然想起昨晚阮芋为什么哭了,好像怕他不相信,所以一直重复着她对他的喜欢,告诉他,他是这个世上最值得她爱的人。

    至于她为什么说这些,想必是他喝醉了之后说了些悲观自苦的话。那些令人难堪的想法本不该告诉她。醉酒误事,萧樾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喝多了。

    万一不小心把孟新益的事情说出来,不知道阮芋会不会像当年得知温老师的真相一样,和他冷战闹别扭,那样也太得不偿失了。

    阮芋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和小中秋重逢,她的心情总体而言是很愉悦的,想到以后两人一猫的幸福生活,那点难过飞快咽了下去,只剩下开心,萧樾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她就抱着小中秋站在旁边围观,嬉皮笑脸地对萧樾说现在家里多了个和你同名同姓的猫咪,不仅抢了你的名字“中秋”,还抢了你的“小”姓,你想不想要改个姓,比如姓“大”,以后就好区分了,听着就像父子。

    “难听。”萧樾眼皮都不抬,“我拒绝。”

    阮芋耸肩:“好嘛。”

    看在姓萧的大爷不会做饭却为了填饱她的肚子现学现卖的份上,阮芋不和他一般见识,抱着小中秋离开厨房找别的乐子去了。

    吃过午饭,萧樾带着他永远做不完的科研关进书房里,阮芋也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客厅地毯上加班。

    小中秋趴在她身边睡了一会儿,许是对周遭环境还不熟悉,它睡得不太安稳,一丁点小动静就能把它惊醒,然后竖着尾巴离开客厅,各处探险,巡视今天刚占领的新领地。

    阮芋盘腿坐在地上,写材料正出神。

    中午的阳光笔直照射下来,阳台外面很亮,衬得室内稍显暗淡。

    不知过了多久,阮芋忽然感觉腰后有点痒,她稍稍挺直背,浅笑了声:

    “小中秋,别蹭我腰……”

    腰后的触感忽然变了,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后面环到她肚子上,没轻没重地捏了捏。

    “干嘛坐在地上?”

    男人清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要加班去书房里头加。”

    “我快写完了啦。我这个项目需要接地气,坐地上挺好的。”

    阮芋不想起来,便拉着萧樾也坐下,给她当人肉靠背。

    萧樾沉默地陪了她一刻钟,直到看见她工作收尾,才低低缓缓地问:

    “下午要不要去a大逛逛?”

    “好呀,本来不就要去嘛,你比赛几点开始?”

    “四点。还有好几个小时,下午没什么事,所以想问问你要不要提前去逛逛。”

    “要要要。”

    阮芋将笔记本合上,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

    “我还没去过你学校呢,也好久没去围观你踢球了。”

    今天下午踢的是a大内部联赛,小组赛最后一场,信院理论计算机系踢建院土木系,两只系队都是传统强队,小组出线不成问题,今天的比赛主要争个出线名次,气氛应该比较轻松。

    阮芋脑袋靠在萧樾肩上,抬手捏了捏他微微鼓胀的上臂肌肉,那儿正好是贴队长袖标的地方。

    “听说你当队长啦?”

    萧樾淡淡道:“大三就是队长。”

    阮芋:“臭显摆。我又不是不知道。”

    萧樾:“你怎么知道的?”

    “我……”阮芋默了默,音量渐渐放轻,“就,关注了你们学校的几个公众号,还有论坛bbs什么的。”

    萧樾勾起她一绺长发在指间把玩,眼眸深沉:

    “都看到什么了?”

    阮芋温吞地说:

    “前年北城办的七人制高校杯足球比赛,a大拿了全市第二;大前年的校内联赛,你们信院拿了冠军;还有大一大二大三三年,你都拿了国奖吧?去年的特等奖学金答辩仪式上,我也看到你了……”

    萧樾敛眸,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语气答复:“你还挺关注我的。”

    “不止这些呢。”

    阮芋的声音抬高了一些,显得有些骄矜,

    “你们学校论坛和公众号评论区,一堆女生天天给你表白,学校和院系的表白墙上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新的小学妹给你写情真意切的手写信,还有还有,怎么有人这么狂热,还等比例复刻你的球衣,穿在身上拍艺术写真……气死我了……”

    话落,她猛然察觉这些窥私的行为有点超过了,像个闲着没事干的侦探,整天汲汲营营给自己找气受,对一个暂时不属于自己的男人充满占有欲,看起来也挺变态的。

    萧樾听她说了一堆话,总结出意味深长的三个字:

    “好酸啊。”

    阮芋咬了咬唇,没反驳。

    就是喜欢他嘛,那段时间的感情像暗恋一样,一面强迫自己忘记,不和任何人谈起,一面又偷偷摸摸地了解和他有关的一切,一笔一划珍藏在心里,慢慢地咀嚼,发酵,成为她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哪个暗恋中的女孩子不吃醋?

    如今终于和他在一起,她宣泄一下又怎么了。这些占有欲明晃晃的,她也不藏着掖着,以后还会让所有人知道,他是她的,只属于她。

    这种感觉很棒,爱上最爱她的人,他会纵容她的一切,包括直白地告诉他不许理会所有对他示好的异性,每天下课之后都要第一时间回她的消息,把她的备注改成“全宇宙最最最温柔的老婆大人”,还有就是她想吻他的时候都得乖乖受着,比如现在,她想咬哪里他都不能拒绝。

    萧樾锁骨上面那颗痣,阮芋馋很久了。

    高中的时候就总是掩在校服下边,时隐时现地勾引她。

    今天终于把他衣领扯下来对着那里咬了一会儿,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看到男人冷白干净的肌肤一瞬间充血似的涨得通红,是魔法吧,她视线上移,落到他隐忍的锋利的喉结上,在她目光的注视中深深咽的那一下,太超过了,不上嘴咬一下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中国人。

    毫无章法的亲吻,萧樾额头和手臂上的青筋被她弄得几欲暴起。

    地板很凉,隔着一层羊绒地毯也说不上温暖,还是有凉意层出不穷地从地面渗上来。

    萧樾掌着阮芋柳枝似的腰,像是怕她从他身上跌下来碰到地毯会着凉,又像是带着她上下求索,稍微停下来一瞬他就感觉血管要爆裂,半秒钟都少不了她不断的容纳和压制。

    阮芋刚才还能说话的时候,提到她也想穿他的球衣拍照。

    萧樾直到这时才回复她,说穿球衣算什么,他老婆把他纹在心口上才叫厉害。

    他粗粝的指腹反复摩挲着那弯月亮。

    黑色的月亮,在午间日光的照耀下却亮得晃人眼,仿佛穿行在雪做的云层中,吞吞吐吐,摇曳生姿。

    细细柔柔一枝春支着,摇得几近折断。

    阮芋一只手撑在地上滚烫如铁的毯子,一只手背遮着脸,好像不敢见日光,又好像需要堵住某些随时会逸出口的声音。

    小中秋巡视领地出来,蹲在电视柜旁边睁着不大不小的猫眼围观。

    猫咪看不懂的画面。

    反射的阳光晃个不停,亮得太过刺眼,猫的瞳孔缩成一道紧紧的缝。过程漫长又重复,直到有晶莹的东西喷出来,吓了它一大跳。

    花瓣彻底趴伏下来,小中秋看到刚才抱着它不断说话的那个长着长长的蓬松毛发的生物,这会儿在哭。

    猫咪听不懂的声音。

    它有点紧张,背部稍稍绷起,像一张弓,听见没在哭的那个毛发短一些的高大生物评价说紧得好像要把他弄死。

    不理解。小中秋转身离去。

    看的有点饿,还是吃猫粮比较要紧。

    第73章 球赛

    柔顺厚实的米色羊绒地毯, 此时变得凌乱不堪,遍布褶皱。空气中弥漫着极淡的甜腥味,液体溅了满地,猫咪翘着尾巴慢条斯理地经过, 像是看不懂两个体面的人类, 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这块它很喜欢的毛绒地毯。

    他们此时已经不在客厅。

    客厅敞亮的落地窗让阳光能够尽情洒入, 无死角的明亮,身处其中,仿佛暴露在毫无遮挡的大自然,幕天席地, 皮肤似乎都能被日光晒得趋近透明。

    这样的情况下, 阮芋显然放不太开。

    地毯尽管柔软,细嫩的膝盖皮肤却也经受不住太过频繁的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