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心远地自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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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瘦的脸上原本是没有二两肉的,此刻眼角一挤,脸上的肉挪在一起,还是照样抖了一下。 “说好的人艰不拆,咱父子俩,没有必要这样互相伤害吧?” 李和把手放在暖气片上试了试,望了望书架,眼睛眯缝两下,直接抽出书,撕吧两下,用火机点着后,扔进了垃圾桶,“写小人物煽情,以个体偏见入文,自以为拥有博大的胸怀,挂羊头卖狗肉,却回避根本性问题,所谓的大江大海是忽悠涉世未深的年轻人的。 掌握这个社会次序的是成熟的人,而不是冲动的年轻人。 希望这个世界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认清这个世界事实上是怎样的,并在接受这样的事实的前提下努力去做一点事情。” 一边烧书,一边瞥了一眼儿子,“这话不是我说的,是新加坡的那位本家说的。” 屋里一时间烟雾弥漫,李览被呛得眼泪水都出来了,赶忙拉开窗户,顾不得吹进来的冷风,大口的吸了两口气,笑着道,“你真是我亲爹。我也不喜欢她,看了两页就放下了,懒得看。你别这么瞧不起我,好赖我还是分得清的。” 一本书终于在李和的手中,被撕的干干净净,拿着扫帚把头在里面搅合两下,经过充分燃烧,最后剩下的只有一片灰烬。 李和同样站在窗口,深吸了一口气,笑着道,“对于这种文化流毒,误人子弟的书就要秋风扫落叶,毫不留情。” 李览没说话,静等屋里的烟散干净,烟散的差不多了,可是屋里的暖气也跑的差不多了。 他冻得浑身哆嗦,打了个喷嚏后道,“咱们去隔壁屋吧,这屋是没法站人了。” 李和抬起手腕,看看手表,笑着道,“走吧,吃饭时间到了。” 李览道,“我们去饭店吧。” 李和道,“去什么饭店,真当家里开银行的啊,一点不晓得节俭。” 李览想说,不去饭店吃,在家里喝西北风啊? 他平常虽然也在家里做饭,但是家里备的菜不多,也就够吃两三顿的,现在这么多人,光吃米饭是够,可菜都不够一人一筷子。 等他下楼却发现,原本挤满人的客厅,只坐着潘松和齐华两个人,转过头,吴淑屏和陈大地两个人正在厨房有条不紊的忙着。 他走进厨房,已经坐好了两道菜,一道莴笋炒肉,一道桥底炒辣蟹,却都不是他家里的,他家里既没有莴笋,也没有海蟹,不用猜,他们都是有备而来的。 吴淑屏笑着道,“捏一块试试,尝尝你陈叔的手艺。” 李览用手拿了块蟹腿,嗦溜了一口,砸吧道,“陈叔的手艺简直是没的说的,五星级大厨名不虚传。” 陈大地一边掂锅一边道,“好多年没下过厨房了,手艺早就生了。” 他同吴淑屏的配合很好,不一会儿,又整了四道菜出来。 饭桌上,因为李和不喝酒,气氛不是太热烈,李览倒是喝酒,只是与他们毕竟有代沟,也提不起兴致,随意喝了半杯,也就草草结束了。 下午,陈大地和潘松等人都在走了,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老子居然留下来了。 李和在那逗弄已经长到膝盖的狮王,笑着道,“来的时候养的?” 李览把他老子杯子里的水续满,道,“买只做个伴,一个人挺无聊的。” 李和问,“不能找个女朋友?” 李览道,“能不能说点有建设性的话题。” 李和叹口气道,“年终之问就要来了,你准备好了吗?工作找了吗?对象有没有?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会这么问?” 李览道,“那到时候再说。不过,春节我不一定回去。” 李和道,“回去不回去,我倒是没问题,就怕你妈不同意。再说,你妹妹今年要是再不回来过年,家里也只剩下我和你妈妈,那能算过年吗?” 李览道,“你们不是和阿爷他们一起过嘛,人一多也热闹。” 李和道,“你阿爷怎么可能稀罕和我们一起过年?他想的是和你们一起过年,总之一句话,今年过年是必须回去的,李沛和李柯那边我就不说了,你通知一下。” 话音未落,好像又想起来什么,“杨格那小犊子是什么情况,连续有两年没回家过年了吧?” 听说大姐家这个丫头,他有时候也得承认,他这个做舅舅的关心的有点少。 李览道,“她最近好像也在浦江,我找她几次了,请她吃饭,她都没搭理我。” 李和皱着眉头道,“这丫头现在这么大的骨气了?闹什么?” 李览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不患寡患不均。”m.zwWX.ORg 李和没耐性的道,“说人话,什么意思?” 李览摊摊手道,“字面意思,你随意理解呗。” 李和道,“拨下她电话,死丫头,越来越不让人省心。” 李览咳嗽了一声,认真的道,“那你可得小心点心脏,这丫头跟炸药包似得,生人勿进。” “废话这么多?”李和瞪了他一眼。 “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李览还是拨通了杨格的电话,嘟嘟两下,刚接通就被挂了。 李和道,“继续拨。” 李览连续拨了三四遍,最后变成了‘你呼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李和道,“这丫头出息了啊。” 披上外套,招呼在门口的宋谷走人。 李览赶忙喊住道,“爸,这么大雪,你往哪里去啊?” 李和道,“我去看看她。” 李览道,“你又不知道她在哪里?” 李和依然上了车,扔下话道,“你老子想找的人,就没有找不到的。宋谷,开车。” 李览还要说话,宋谷冲他点点头,然后开车压着积雪而去,留下的是一长串的汽车轮胎印迹。 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后,天愈来愈黑,雪更加的大。 李和的车子刚出小区门口,后面又接着跟上五六辆车子。 宋谷耳朵里的耳麦先是一阵噪杂声,后来又传来一阵清晰的语音。 他对李和道,“李先生,在华能酒店。” 争斤论两花花帽的我的19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