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广业
而今之稽州,八十万承启大军汇聚,由沧澜君亲率出征, 自邯州而出,一路奔袭,目前已抵达了金宁,与秦国大军交戈,两军对垒,大战,一触即发。 此刻,广业。 自公子寒即位,成为了新一代乾金王,然其朝堂内外,却动荡不稳,君臣不在一心。 即使公子寒有心改变这一切,更想改变当前乾金之局面,可自其即位以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令朝野动荡。 甚至于,如今的朝堂上,不乏有承启王朝扶持起来的大臣,分裂乾金,分削王权… 令乾金王一度束手无策。.ZWwx.ORG 王宫,大殿。 “大王!”一位朝臣走出,“今,沧澜君所率八十万大军,将于金宁与秦决战,这一战,虽只是初步交锋,但却会影响到军心、民心,实乃国运之战。” 王台上,乾金王听到这里,似明白了什么,眼神略有几分冷淡,因为…此人是承启所扶持。 其于朝堂上,数次无视他这位君王,言语间次次一口一个承启… 这让他心头好不愤恨, 但表面上,还是含笑道:“卫榆大人之意是…?” “按我乾金与承启的两国计划,沧澜君率军与秦力战,秦之兵力,已然无暇分身,亦分身乏术。而今,该我乾金出兵了,于出其不意之下,给予秦军致命一击,或可瓦解秦之军心,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卫榆看向王台上的身影,道。 “这些…寡人知晓。”乾金王语气沉吟了下,皱了皱眉,略有一丝难言之隐,“可大人也应当明白,而今的乾金,自昔日与秦一战,国力大不如前,如何还有兵力出征。” “大王。”卫榆语气停顿了下,继续道:“我乾金国力虽受损严重,但也非全军覆没,由各方巡城军组建的一支十万兵马,仍是我乾金的一把奇刃。” 听到此话,乾金王眼神一冷。 这由巡城军组建的十万兵马,是乾金最后的一支兵力,且,原先并没有十万, 不过数万之余,后来又征调了大量男子入军,日夜训练, 但即使如此,而今的乾金,能形成战力的,只剩下这一支兵马了。 也是乾金的最后一支军队,更是乾金的命脉。 没到最后关头,如何能动用?! 此时,伴随卫榆话落,不少朝臣眸光微凝,彼此都有着各自的心思, 此时,一人走出。 “卫榆大人,说话时还请慎重。这十万兵力,不仅是我乾金最后的一支兵马,更是我乾金之命脉,若一旦有失,我乾金…将无力应对列国战争而带来的风暴。” 说话之人,是乾金的另一位大臣,濮辛! 自先王出事的那一日起,他深受屈辱,被这些亲向承启的大臣针对…但他一直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受先王嘱托的他,有心改变当前乾金之局面。 此时卫榆的这番言论,让他如何也无法继续保持沉默,迈步走出,“若我乾金,因此而山河破碎、国破家亡,这个罪…不知卫榆大人是否承受得起?” “荒缪!”卫榆冷淡道:“此番入稽的秦军,其所有兵力、皆被沧澜君拖住,已是分身乏术,无暇顾及周边。至于那疾宣…虽也积蓄了一些兵力,但却不值一提。” 说到此处,卫榆一拂袖,继续道:“我以为,或可出兵,率军至秦军背后,给予其致命一击,只要动摇了秦国军心,那时的秦军将不足为惧。” “届时,只要秦军兵败,我乾金,方可趁机攻破宣辄,从此,稽州将探囊取物、唾手可得。”卫榆道。 “大王!臣以为卫榆大人,将此事想得太过简单。”濮辛语气停顿了下,“我乾金国力孱弱,又恰逢列国伐交,眼下的列国没有了往日的顾忌,一旦疾宣被灭,我乾金…不远亦。” 对于列国,若完全相信对方,那时就离灭国不远了。 强国如虎狼,绝不会放任嘴边的美食壮大起来。 无论是秦,亦或者承启,还是九州列国,可信亦不可信。 哪知此时,卫榆继续道:“大王也说了,我乾金国力大不如前,没有抵御列国的实力,一旦承启大军腾出手来,我乾金如何能承受得起沧澜君的怒火…?” “如今,沧澜君亲率大军,拖住秦军兵力,这无疑是我乾金的一个大好机会。”卫榆道。 “唇亡齿寒,望大王慎重。”濮辛同样开口。 在俩人争论之际,便见乾金王一抬手,制止了他们的争论。 眼神若有所思,他看了卫榆一眼,“我乾金,与承启乃属同盟,莫说承启没有难,便是有难…我乾金,亦当出兵襄助。” 言语间,似认可了卫榆的说法。 “大王…”濮辛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明白…以如今乾金的国力,冒不得这样的危险, 也得罪不起承启大军。 但一旦出兵,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只要有承启王朝,乾金就绝不会是获利方, 轻则国力再次受损。 可重则,不说能否突袭成功,即使真打败了秦军,灭了疾宣,那时的乾金…危亦。 此时的王台上,乾金王眸光挪过,看向一位武将,道:“吕吏上将军、及众将军听令。” “末将在。”众武将走出。 “寡人给予你们虎节,即刻率军出征。”乾金王语气停顿了下,叮嘱道:“秦军兵马强盛,非我乾金可敌之,切记,不得与之正面交战,寻觅时机,突袭至其后方,伺机而动。” “末将领命。”以吕吏为首的武将抱手行礼道。 随即,接下虎节。 见武将都离开了大殿,乾金王脸色一沉,起身,自王台而下,眸光落在卫榆身上。 “卫榆,你可知罪?”乾金王骤然道。 看着武将离去的背影,卫榆眼神在变化,此时听到乾金王的话语, 感受到其语气之冷淡…心头不由暗生凛冽,可想到自己的背后是承启,顿时,将心中的仿徨压了下去。 “不知卫榆,罪在何处?”卫榆似有不解。 乾金王看着他的神情变化,随即挪开眼神,“你,本是我乾金之臣,可言语间,一口一个承启,至今未向寡人自称一句‘臣’,寡人在想…究竟承启王是你君主,还是寡人是你君主?” 听到此话,卫榆眸光微变,正欲说话之际,只听乾金王继续道:“你,既在我乾金,便该是我乾金之臣,当行我乾金之事,可你三番五次挑衅于寡人,言语间,更是肆无忌惮。” 说到此处,乾金王回眸,盯着他,冷声说道:“不报乾金,不识自身,不畏律令,不尊君王,却一心妄图染指朝堂,数次代君行事,其所作所为…便是你的罪。” “大王,我…”卫榆意识到了一丝不妙,可能触及到了王权底线,但他不认为大王敢杀他。 然而…他的话语还未说完,便见乾金王转身,抬手道:“来人。” “在。”顷刻间,禁军出现在大殿,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卫榆便被禁军羁押。 “大王。我受承启王指派…”卫榆脸色一变,提醒道。 “到了现在,你竟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乾金王神情冷漠,抬手:“将他押至宫门,五马分尸。” 冰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致使众朝臣身体一颤,一些亲近承启的朝臣,更是吓得一哆嗦, 险些瘫倒在地。 “诺!”禁军将之押走。 这一刻,卫榆是真慌了,忙祈求道:“大王…大王!我错了,我错了…” 然而,他并没有得到乾金王的饶恕,被押去了宫门。 “一个小小的臣工,竟也敢挑衅寡人?挑衅王权?无视律令?”乾金王神情冷漠。 充满了杀意的话语,让所有朝臣面色惶恐,赶忙垂眸, 不敢多说一句,唯恐殃及池鱼! 濮辛同样看着这位刚即位没多久的大王,其狠辣与隐忍…似在这一刻爆发。 他明白,这,才是大王! ……觅忘尘的大秦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