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思考与准备

    梅比乌斯急急放下手中的杯子，尽管刚才她并没有喝多少，还是有一些不小心倒灌入了鼻子里，呛得她直咳嗽。

    坐在一边的布兰卡见状贴心的递过去一盒抽纸，自己抽了几张擦掉桌子上洒落的咖啡渍便起身离开，不一会儿拿着一杯水回来向着梅比乌斯递去。

    梅比乌斯抽出两张纸巾在那里撸着鼻涕，余光见一旁有一杯水递来，她低声道了句“多谢”伸手接了过去，咕咚咕咚地一饮而尽，这才感觉好了不少。

    梅比乌斯放下杯子哈了口气，有些幽怨地瞪了一眼布兰卡，本想说什么，话到嘴边面色有些犹豫，最后改口问道：“你刚才说谁告诉你的？”

    “……爱莉希雅，不久前她刚离开。”布兰卡有些发愣，但还是很快地回答了梅比乌斯的问题，同时心里感到一阵惊奇与惊讶，她完全没想到梅比乌斯的反应会如此的激烈。

    因为生活的缘故，最后她选择从梅比乌斯那里辞职，现在的话则是在后勤做个简单，压力并不算大的小工作，但毕竟曾经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第一研究所的实验助手，加上她心思比较细腻，长久以来的相处，她或多或少摸清了梅比乌斯的性子。

    在她看来，梅比乌斯是一个可以为了自己的目标竭尽全力，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而这代价就包括了她自己的性命，哪怕想要完成目标的最后一步就是要她自杀，倘若经过各种观察计算后真的可行，那么她可能会真的这样去做，乍一看的话似乎和疯子无异……

    虽然做科研的人基本上都是属于那种与疯子无差的类型，越深入研究脑子就越不正常，这样一看梅比乌斯这种的反而显得有些正常。

    另一方面，梅比乌斯是一个纯粹的人，或者说性子较为直率，也许是因为对她来说一个人生目标要比任何东西更重要的多的缘故，她基本上不会摆什么大架子，也不会拿自己的地位价值说事，大抵就是在她眼里任何人之间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就是孰强孰弱而已，或者是可能还带点什么特别的地方，仅此而已。

    除此之外，她还有着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临不乱的沉稳性子，除了必死的境地外，几乎很难出现能够让梅比乌斯惊讶至极的情况……爱莉希雅算属于论外例子，不能算在内。

    而且有的情况属于换做其他人可能已经吓个半死，而梅比乌斯兴许还会跑去给自己泡一杯咖啡安安心心地看戏，类似这样的情况，比如用非常理所当然的无辜语气说着更换仿生义肢或者立即切除感染部分的器官组织……

    ……这样一看，好像过去的实习生没干多久就离开第一研究所，似乎也并不是没有梅比乌斯那方面的原因，想要在这里待下去起码得先让自己的小心脏受得了才行，或者是像克莱因那样有些纯粹执着的性子，可能也会对此毫无知觉吧……

    就布兰卡印象中她还在第一研究所的时候，无论是用于实验的崩坏兽不小心挣脱束缚逃离，亦或是因为一个不小心导致了崩坏能即将溢出，她都能够坦然自若地面对。

    甚至曾经有一次像是说梦话一样，用那种与他人打招呼时问今天吃了吗的语气，说出要不干脆把自己全身上下的血肉内脏组织替换为仿生义体，独留下大脑和心脏，以解决人类身体上一些问题，以此换取更高效率来进行各种受限于人体而无法进行的研究，这种光是听了就让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当然实际上并没有这么做过，只是当时说话时的那语气，那态度，就好像如果条件允许，她真会这么做一样，这且不提……

    事实上，布兰卡刚才这么说纯粹就是抱着随口一问的心态，在梅比乌斯来这的十几分钟前，爱莉希雅突然登门造访，但是没待多久就离开了，看那样子似乎有急事非做不可，走后没多久梅比乌斯就回来了。

    （这反应还真是比我想象的要更……激烈那么一些啊，能让梅比乌斯博士这般动静，有点让人在意啊……）

    短暂的惊讶，疑虑与愉悦过后……是的，愉悦，看到梅比乌斯因为几句话做出窘状，一副好像被人念了黑历史过往的模样，莫名的，布兰卡的心头涌上一抹类似愉悦般的快感，一种忍不住想要再稍微欺负一下下的快感，虽然只有那少许的，仿若错觉一般的一丝……

    布兰卡内心思绪连连，眼睛里隐约有光泽闪动，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问题究竟是出自哪里，正因如此，让她更有些在意了起来。

    （……原因在最近的第一研究所事件，以及……那个叫做粼的孩子吗？）

    尽管已经从第一研究所辞职了，这丝毫不影响布兰卡和梅比乌斯依旧保持着联系，像个知心朋友一样相处（不用在意梅比乌斯本人有没有这种自觉）。

    所以一般梅比乌斯那边发生点什么事情的时候，她这边也是可以很快得到消息，其中包括关于主动招收新助手以及……近期发生的第一研究所崩坏事件一事。

    且不提第一研究所崩坏事件这个刚好在过去的节骨眼上发生的事情，好在逐火之蛾方面处理的及时，在事件恶化前以最快的速度将其扼杀在发生地，哪怕那天刚好是逐火之蛾每年内部氛围最为轻松，军力方面相对较为松懈的时候。

    再有的就是类似生活上的一些事情，像是招收一下新助手之类在其他研究所很常见，放到梅比乌斯身上就有些让人不禁浮想联翩的事。

    不过最近第一研究所在重新建设的时候，她得知似乎又有两个自愿加入梅比乌斯麾下担任实验助手……是的，自愿担任，而不是由逐火之蛾官方给填鸭式安插进来的那种，似乎是一对孪生姐妹，名字好像叫丹朱苍玄来着……

    在智商方面，布兰卡远不如梅比乌斯那妖异的天分，但是也可以称得上天赋出众，加上作为一名女性在心思上的细腻，所以对于梅比乌斯的这种激进反应，她自然是一下子猜到了问题的源头，所以……她感觉更惊讶了。

    （所以……还是那个叫粼的孩子的缘故吗？）

    布兰卡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黑发黑瞳的青年形象，虽然见面的次数不过五指之数，但她还是很好的记住了对方的样子，并且她很快的察觉出其中的一些倪端，比如对方与其说是被招收为助手，不如说是借助这样的操作好把对方放到自己身边好让自己能够随时看到，类似这样的情况。

    但是介于对梅比乌斯的了解，布兰卡并未对这件事点破，况且对方也给自己留下了好印象，是个非常有礼貌的好孩子，而且自己的女儿格蕾修似乎也比较喜欢和对方待在一块，走的时候还面带不舍的。

    梅比乌斯并不知道布兰卡此时脑海中正在思考着的东西，或者说她无暇顾及布兰卡想着的事情，在听到布兰卡给她的回答后，尤其是那个名字，梅比乌斯的嘴角顿时抽动了几下，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

    （看样子自己最近是因为这样那样的事情忙的有些昏头了，早就应该想到的才是，她当时答应的那么爽快，这么说的话，当时她应该就在附近拍……早就该想到的！）

    梅比乌斯长长地呼了口气，接着在布兰卡的目光中，梅比乌斯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看起来非常正常的，灿烂的笑容挂在她的脸上，只是这样的表情放到她的脸上难免带着别样的意思在其中。

    不仅如此，她随意放到桌沿的一只手，也是略增加了些许力度……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偏就是那个爱莉希雅，按照梅比乌斯对爱莉希雅的了解，或许对方早已不知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拍了好几张照片，甚至还标注了时间……这样的事情她是会做出来的！

    这样的感觉无异于被人拍了黑历史然后公诸于众的尴尬与羞愤，要是夸张一点的话，这个时候自己要是离开，或许在开门的那一刻就能看到那张让她倍感恼火的笑脸，正在在那里等着她出来。

    唯一庆幸的就是……负责拍摄黑历史的人最起码没有做出拍下来就立刻发出来让一堆人看的缺德操作，这样一想自己似乎还得谢谢对方？

    才怪咧！

    梅比乌斯的表情又变得微妙起来，似笑非笑，眉宇间带着丁点阴翳，这样的表情一般只有一种情况下才会出现在她的脸上，不过这样的表情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消失，比起对于某只粉毛的抱怨，她又开始思考起另一件事情来。

    梅比乌斯再次拿起那张关于队伍编入的通知看了遍，因为被要求队伍编入的对象曾经在她的麾下从事，所以作为上司的她也是收到了这份通知作为提醒，而且这份通知一角还特地有个大大的逐火之蛾图标的盖章，代表着这项调任命令就算是她也很难干涉。

    看到这份盖章的梅比乌斯不禁皱起了眉头，她自然是能够想得到这一切究竟有谁在背后推波助澜，但是没有办法，这已经是她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结果……之一，也有其他的方法，但是大都不现实而且希望渺茫。

    所以她所能够做的最好的，就是在事件发展的基础上最多简单地给予点帮助，她现在所思考着的另一件事大体就是这么回事。

    比如说……

    去找一个在此之前和她无论是关系还是观点有那么一点不对付的家伙，让她帮忙做个东西啥的……

    类似这样的小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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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妖精爱莉-【关于乐土之外·其一】：

    雷电芽衣：……你说你想知道现实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

    雷电芽衣：难道你无法自己出去看一看吗，只是出去一会儿的话，那么你应该是可以很快知道很多东西的吧？

    妖精爱莉：嗯……听起来似乎也不错，但是很可惜不行啊。

    妖精爱莉：作为乐土档案室的管理员，我有很多需要去……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太方便离开这里的啦?

    妖精爱莉：我相信和我一样善良、温柔又美丽的芽衣一定不会拒绝我这只柔弱的妖精一份小小的请求吧？

    雷电芽衣：柔弱？

    雷电芽衣：……

    雷电芽衣：好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当是休息一下。

    雷电芽衣：不过，妖精爱莉，我想问你，你怎么突然好奇起这种事情来了？

    雷电芽衣：哪怕出不去，也应该可以通过电子数据……嗯，这些渠道收集到足够的照片，了解到一些不错的地方吧。

    妖精爱莉：唉，芽衣也真是的……

    妖精爱莉：你这一点不好哦，有时候你总是不经意间会扫了他人的兴致。

    妖精爱莉：真拿你没办法呢，谁让我是个温柔又善良的妖精呢？

    妖精爱莉：这样的道理我当然是明白的啦，但是比起看那些千篇一律的固定场面，我更想知道芽衣眼中妖精国度外的世界会是样子，我想芽衣亲口说出来的一定是如仙乐国度一样美丽的景象吧?

    妖精爱莉：有了这份期待，以后有机会可以出去亲眼看看才会有动力，也可以理解我的妹妹在外面经历会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

    雷电芽衣：美丽的景象吗？也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你这样的评价，如果你要听的话那我就娓娓道……等等。

    雷电芽衣：……妹妹？

    雷电芽衣：是什么委婉之语，还是字面意思，又或者只是同音的字？

    妖精爱莉：什么跟什么嘛，芽衣你不用想得这么多，并不是什么复杂的说法啦。

    妖精爱莉：很让你觉得意外吗？大人的我不是已经把关于我的事情都告诉过你吗，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雷电芽衣：不，让我更惊讶的地方不是这个，而是你所谓的那句“在外面游历”……也是字面意思说的那样……吗？

    妖精爱莉：嗯哼?

    妖精爱莉：这不是很明白吗，芽衣。

    妖精爱莉：你不是也已经确认过了吗……这里的我数目对不上。

    妖精爱莉：那么排除掉最坏的可能，你也应该知道少了的一个去哪里了，不是吗？

    妖精爱莉：所以我才会来问你外面是什么样子的，我很好奇她所看到的风景会是多么美好的景象?修仙狂魔Yumao的崩坏：英雄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