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32白菜与坑货
转眼，距离严諭告白的那天就过了两个礼拜，程萳苡总算是体验到了严諭所谓追人不要脸皮的一面。 以往的相处模式似乎被对方完全拋下，严諭成了个黏人精，虽然不至于到烦人，甚至可以说很有分寸，但程萳苡头一次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充斥了另外一个人。 严諭不会在上班时间打扰她，也不会疯狂用讯息得到关注，但两人的传讯时间和通话时间却逐日拉长，偶尔程萳苡要加班的时候，还会看到严諭用讯息call她下来，人就站在公司外面抱着一个热腾腾的食盒，自个儿却被寒风吹得有点酷酷扫的跡象。 搞得程萳苡每次都气噗噗的叫他不要再这么做，内心却甜的不像话。而严諭则是屡不听劝，最后老是像偷情的恋人，两个人躲进程萳苡的公司角落里吃饭。 就如同今天，程萳苡又得加班了，虽然时间临近新年，但广告公司并没有因此而放松神经，依然水深火热，尤其最近正在比稿，程萳苡忙得饭也吃不下，即便策略部门没再有精力搞她，还是让她焦头烂额的。 「好累～」程萳苡往后仰，整个人躺倒在办公椅上，发出了一声满含血泪的哀鸣。 她今天已经坐在办公椅上快要十个小时，程萳苡深刻怀疑自己的屁股要烂掉了，脖子也是又酸又胀，眼睛更是因为长时间看着电脑萤幕而眼花撩乱，出现了许多不同的色块在视线里。 「萳萳啊，不要放弃，再三天，我们就要放假了。」办公室里仅剩两三隻小猫，而和程萳苡孤军奋战的人之中就包括了夏禾然，不过对方这会已经在收拾办公包，准备要回家休息了。 「我知道，不过你真的要期待放假吗？」程萳苡自然知道夏禾然口中的假期是连三天的跨年假，但公司现在这么忙，很有可能会毫无人性的叫他们回来加班，正所谓期待越大，失望越大，程萳苡可不奢望莫姊大发慈悲，让他们有个舒服的假期可过。 夏禾然听完一巴掌打在了程萳苡的脑门上，不管对方的痛呼声，说道，「萳萳你怎么这么悲观，人活着就是要有希望啊！你想想，是不是想到跨年三天跟男朋友出去玩就整个人又干劲满满了！」讲到着，夏禾然又默默地补了刀子，「喔，忘了，你没有男朋友。」 其实夏禾然讲这一席话是有点故意的，自从她和严諭连络上后，就有密切的在交换情报，尤其夏禾然可谓是一石二鸟，既能卖白菜又可以卖人情给严諭，根本就是个无敌奸商。 自从夏禾然知道程萳苡没有马上答应严諭后，就一直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光看着程萳苡，奈何最近公司太忙，夏禾然一直没找到机会来唸一唸程萳苡，好在今天总算是抓到机会了。 夏禾然果然了解程萳苡，这一席话马上勾出了程萳苡的话。 「也??不一定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程萳苡的眼神逐渐飘移，脸上又像是涂抹过多的腮红一样，扬起了一抹好看的红色云彩。 「哎呦，萳萳是有什么新消息吗？」也不管手上的公事包了，夏禾然一个箭步走到程萳苡旁边，勾住了程萳苡的脖子，一副我俩好哥们儿的模样，「萳萳啊，你看我当了你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我最了解你了，要是有什么新消息要跟我说啊！说不定我还能当你的人生导师，是不是？」 程萳苡见夏禾然像个老鴇似的推销自己，眼底满是不信任。她还是挺记仇的，没忘记夏禾然已经卖了她两次，「小蛙，你确定是人生导师，不是什么人生老鴇吗？」 嘴上虽然是这样讲，但夏禾然毕竟相处久了，有些事还是得要找她讲才行，于是程萳苡决定先暂时拋弃过往对方坑她的种种仇恨，专心询问已经有经验的夏禾然。 「小蛙，我问你喔，恋爱到底是什么感觉？」程萳苡的语气充满不确定，大抵也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有点蠢，她又赶忙补充道，「就是你那时候跟你男朋友交往前，是什么让你确定自己喜欢他的啊？」 程萳苡的问题十分纯情，却直直戳中夏禾然心底最柔软的一点，只见她收起了刚刚开玩笑的脸，脸上的表情逐渐柔和，感觉整个人都在散发着人妻的光辉，「萳萳，会让你问我这个问题的人是严諭吗？」即便知道八九不离十就是严諭，但夏禾然还是再确认了一遍，免得等等的开导全部便宜了别人。 闻言，程萳苡眼睛微瞇，上一秒她还在感叹夏禾然找回了人性的光辉，下一秒就从夏禾然的话语里得知她绝对无法从游乐园的事情摘出去了，但现在到底还是要依靠她，程萳苡温顺的「嗯。」了声内心却在盘算要怎么和夏禾然这个坑货结束她们的塑料友情。 至于夏禾然，再听到消息后，激动了下，真心实意的说道，「我当初和阿哲的事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我问你，你想过如果严諭旁边出现另一个女人你会怎样吗？」 程萳苡点了点头，她当初就想过，那时候严諭说自己有喜欢的人的时候，她的心痠痠胀胀的，有点疼，不过被她刻意忽略了。 「那你在看的严諭的时候，会不会有种心被胀满的感觉，好像全世界的幸福都在那一刻住进了你的心里。」夏禾然在讲这句话的时候，一身的幸福藏都藏不住，似乎提到这点都能让她被粉红泡泡溢满。 程萳苡看着夏禾然的样子，由衷替对方感到开心，然而她却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捫心自问，她的确还没有这样的感觉，虽然严諭老是让她变成红云製造机，面颊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火山爆发，但夏禾然口中诉说的东西程萳苡还未曾体验过。 「不知道的话，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夏禾然伸手捏了捏程萳苡的脸颊，「等那一天出现，你自己也会知道你绝对是喜欢上对方了。」 虽然夏禾然可以说是非常满意严諭，但感情这种事强求不得，还是得由程萳苡自己去定夺，她虽然卖白菜卖得很开心，但这颗白菜的内芯是怎么想的还是很重要，她不想给予太多的指引，只单纯当个助攻。 「好啦，说这么多萳萳你还是得自己想明白，我家阿哲今天要来接我，就先走了！」也不知道是挑衅还是怎样，夏禾然「来接我」三个字特别大声，转身就提包走人，在离开办公室前的最后说了一句话，「萳萳别忘了吃饭，加班加油。」 至此，办公室的业务部门就只剩下程萳苡一个人了，连着另外一边创意部的两三人，成了晚上要留守办公室的可怜人。 程萳苡叹了口气，但多少还是觉得有点窝心，她和夏禾然岌岌可危的友情桥樑似乎修復了点，好歹记得关心她，而不是持续的坑她了。 「哎，先吃饭好了。」程萳苡也不打算委屈自己的肚子，打算先填饱肠胃再继续工作。 随手拿起了手机，程萳苡点进外送app里头想查看今天的粉衣使者能够带来什么好吃的，却怎么滑都没看到自己喜欢吃的，就再她苦恼要不要随便点个简单的，晚上再回家弄给自己吃的时候，一则讯息跳了进来。 ［坑货：萳萳，严諭在楼下喔。快来！］ ［坑货：萌妹吐舌头］ 「那个笨蛋??，怎么又来了。」程萳苡几乎可以说是从位置上跳了起来，抓起自己的围巾就往楼下衝去。 要知道她就是之前跟严諭说过自己要加班，可能不能陪他出去吃晚餐，却没想到对方就顶着寒风跑来给她送晚餐，还差点感冒，被她给唸过了一顿却屡次不改。这次她特意不说，结果对方不知道怎么样知道的，居然又跑到了楼下。 「真是的，败给他了。」程萳苡在电梯里头无奈的说，心底的那抹暖意却怎么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