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她住院的决定，如万守诚所料，当晚有两位俄国大史馆的官员前来拜访以及瞭解她的伤势。 万守诚崩紧着神经脸带礼仪式的笑靨接见他们，把他们带到病房跟病人直接慰问。病房内，曲璩刚好跟小金与送晚餐来的服务生发脾气，说餐厅的厨艺需要去进修，她吃了两口指定的糖醋排骨，眉眼一翻，毫无保留评了一句难吃推排骨推给小金吃掉。 曲璩冷瞪前来的两个洋鬼子，高大的个子以及标志性的灰蓝色眼眸可以猜出他们来自俄罗斯，她赶紧把小金打发离开，不用再留下来陪她。 「怎么回事？我不是告诉过你受伤的原因了吗，怎么他们还会过来的！」曲璩直接无视两个洋鬼子，冷眼恶言的瞪住万守诚，特别他一脸就说了嘛的欠揍表情。 万守诚轻微耸肩，对两位官员打了声招呼，点了点头离开病房，留着那个该死的女人自己应对吧，他管不了！ 「然娜?车尔尼雪夫斯基小姐，你的一举一动上面都很关心，我们也是照章办事，跟院长瞭解了情况，礼貌上也要跟您慰问一声。」两位官员以礼相待，还很有意思地按照这里的礼仪传统，带了一篮水果和一束鲜花来探病。 「虽然我们跟院长那儿得知了一些关于你腿上的情况，不过……然娜?车尔尼雪夫斯基小姐，可否再跟我们详细再说一遍是怎样受伤的吗？」个头更高的傢伙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并开启了录音程式。 眸子深寒地瞪住桌上的手机，往他们二人脸上来回扫视，有些时候，她痛恨自己只能屈服。婠曲璩把编出来的受伤情况一字不漏讲述了一遍，以为这样就结束可以休息了，怎料个头高的傢伙皮笑肉不笑道：「我希望这个故事是真的，你腿上的伤我也希望不涉及第二者。」 「你们敢对她有甚么不必要的行动的话，我就让阿列克谢烧毁所有新技术的资料，我不像我爸那么懦弱，有句成语叫一拍两散，看你们俄鬼子都听不懂。」由她懂事后不久，那老头子就说国家已指定她为继承人，老头子一辈子都不敢反抗，但她流着母亲凡事爱搞对抗的血液，她不甘心，也不愿受束缚。 如果一辈子都得活在别人刀口上，那她倒不如反过来让自己活得更有尊严。 一直不作声，长相也较为冷俊的男人举了举手，示意身边的人适可而止，待高个男把手机收回口袋后，他浅笑的点头指：「这个成语我学过，能听懂的，回去后录音我会呈送上去，不过临走前还是劝然娜?车尔尼雪夫斯基小姐…….说话不要那么激进，不打扰了。」 病床上，婠曲璩怒得全身发抖，双手捏紧被单，盛怒的双目寒得发红，她压抑着要喷怒的情绪，理智在告诉她发洩没有用，现实是她得向国家俯首称臣，一辈子后脑都被人拿枪指着。 一整天的检查折腾，两顿不对胃口而没吃多少的餐食，婠曲璩把力气都放到怒火里面，嗶一声，全都被烧光了，理智随即壮大，教她接受了眼前的事实。 现实没给她多少时间去愤恨自己的人生，身体对她发出了某些讯号。 她很饿，很孤单，很……想见她。 某病人双手推着轮椅泰然自若地游走在医院的各个角落，每天的目的地必然是顶楼的院长室。 「嗨，院长，在忙吗？」婠曲璩虽然没了一条腿还得坐轮椅，不过看她上半身倒是灵活过人，一手推开门，一手则把轮椅推进去。 正跟医院董事们开视象会议的万守诚立刻跟视象里的各位说了声抱歉，他在董事们看不到的角度瞪住掛着笑容的病患，用毕身的力量去制止自己对她动杀意的念头，嘴角努力扯高，咬牙问：「婠小姐，请问你又有甚么事？我在开会！」 第五天了，也可以说才五天，医院上下只要见到有轮椅在走廊上行走的影子，几乎没有人会主动接近，有的甚至调头离开现场，避之则吉。而万守诚是避无可避，他早就被政府施压，说是怎样也得顺着这位婠小姐，不得待慢。 他的办公室天天被侵佔，不速之客很懂享受，大模大样使用房间里的五十寸投影幕看美剧、韩剧，有时候不速之客可以无聊到看小猪佩奇俄语版，他又不能任由她待在办公室里，电脑里面全是万庾的机密档案，即管明知道她要入侵万庾资料库是何奇容易的事，他就这么地陪她待在办公室，跟着她一起看那些无厘头的剧情，遇到她看俄语版佩奇，万守诚间直有想撞墙死掉更好的危险念头。 那头的董事们听到了万守诚的声音，各董事同时在画面上脸露难色，刚才他们跟万守诚正在讨论这位不束来客给医院带来的骚乱。董事们纷纷跟万守诚说了声便下线了，几秒后电脑萤幕黑掉。 「呵呵，现在似乎不忙了。」她笑瞇了眼的指向萤幕说。 「很好，我得谢谢你！你难道不觉得自己不受欢迎的吗！」崩溃了，当万守诚又再听见小猪佩奇开始的前奏，以及咕哩哗啦的俄语！五天里面，他被逼学不了不俄语单字！ 操，他一点也不想知道！ 「我刚打给小金让他送晚餐过来给我吃，你医院的伙食太差，他在外面随便挑一间餐厅买回来的都比万庾强，但他说在忙，要等等才能去买，我想啊……小金一定在跟徐倩倩滚床单，所以我想念小猪佩奇，继续复习俄语，唉，俄语是我的母语，来里这里都没机会说过，有点生疏，你都知道……将来我得回去接管公司啊。」 她说得大条道理，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投影幕上佩奇和弟弟在玩捉迷藏，弟弟在猪爸爸的帮助下躲了一个佩奇找不到的地方。她看得很有滋味，同时嘴角翘起怎么也压不住的笑意。 万守诚不想知道她的助理跟谁在滚床单！他巴不得想把她从四十楼推出去一洩心头之怒！ 拳头捏紧又松开，万守诚不敢，他想清楚不该为了一个不相关的女人做犯法的事，好啊，他就奉陪到底，跟她一起看俄语版的佩奇。 徐倩倩的房间，两具赤裸且热烈地交缠在一起的身躯忘情地达成一致瞬间解放，二人胸口喘息得说不了话，小金眷恋地亲吻倩倩早被吻得红润亮泽的唇瓣，拥着她休息了片刻，他温柔地离开她匆匆下床走去浴室洗澡。 他要赶去小老闆的店里买晚餐送过去医院。 男人洗澡很快，小金没用几分鐘从套房里的浴室走出来，下身包住一条毛巾。原本昏暗的房间被徐倩倩打开了床头灯，她双眸带着雾气，使不上力的抱住被单靠坐在床上，看着小金背着自己穿上内裤和其他衣服，不禁抿住唇向他抱怨「天鑫，虽然说你老闆下週末便能拆石膏出院，但我一星期都撑不一去啦，每天都觉得我俩像炮友多过情侣。」 这五天来，十之八九与小金滚完床单，他都要去买晚餐夜宵送去医院……留下她独守事后充满曖昧味道的空房。 「乖，待她出院我就请假，跟你去旅行，你不是说想去北海道看雪吗？我最近在安排呢。」小金穿好了衣服回到她身边，把她紧紧地抱住，又往吻了她的脸颊和唇瓣。 「你不觉得辛苦吗？去小潪那儿买晚餐就算了，送去还得装是别家店买的，万庾距离太远了，你开车也得开一个小时才过到去，来回便是两个小时了。」徐倩倩倒入他怀里闻着西装上传来的淡淡古龙水味。 「没办法啊，医院的餐食她每顿只吃两口，那两口还是基于为了活着才吃的，要不然她真的不肯吃。我没夸张，第三天去看她的时候，脸颊都瘦了下去，明明住院时脸色红润，第三天变苍白了，唉，她没吃东西何苦还要花力气大闹万庾，主僕多年，我不忍见她这样子，幸好也有你帮忙，替我跟小老闆圆个谎。」 而小金没说出口的是……他不填饱老闆的胃，受苦的是他！如果不是有小潪顺便替倩倩做的“健康午餐”让他带过去医院，晚上那来空间跟她“谈情说爱”！他有苦自知，竟被女友说关係像炮友，听着也伤心。 徐倩倩简单穿了件能及大腿的t恤送小金出门口，与小金来个道别的亲吻又目送他进电梯，关上门后，她叹了一声……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徐倩倩突然灵光一闪，天鑫的老闆是婠曲璩，但是…….能让婠曲璩言听计从的大boss不就是小潪吗！虽然她是答应过婠曲璩不把她腿受伤的事情告诉她，不过…….如果是小潪自己发现的呢? 至少令婠狐狸搬回住处，天鑫送饭食过去也近很多啊！幸运的话，小潪良心发现接手照顾这个麻烦的病患，她跟天鑫就可以每天安心“谈情说爱”了！ 心情啾地愉快起来，徐倩倩回去房间拿了套衣服去浴室洗澡，哼着不成调的曲子，期待明天的到来。 一场好戏，就由她来担任导演。 ＊＊＊＊＊＊＊＊＊＊＊＊＊＊＊＊＊＊ 小金昨夜送餐后回家有点晚了，倩倩为了自己的大计，她做起一个“体贴”的女朋友，主动说她先过去陪小潪聊天做午饭，让他多睡一会，准备好了才叫醒男朋友过来把午饭带过去医院。 嬂潪在浴室正在梳洗，近日某人再没出现使她乐得清静，感觉晚上做起事上来也得心应手，心境平静。她判断果然某人不再来骚扰她，不该浮现的悸动与心跳都不会再现，错的全是某人会用魔咒而已，并不是真的。 门铃响了，飘到不知名地方的思绪瞬即归位，她赶紧把脸上的洗面乳洗掉，小步走去为徐倩倩开门，昨夜她就传讯息过来今天会早点过来帮她打下手。 「刚起床？」倩倩一见来人便揉着她的头发，擦过她身旁自动换上拖鞋。 「嗯，今天算你有良心过来帮手，不过今天不是週六吗？为甚么还要午饭？」本来前几天倩倩突然带着某人的下属过来她一席吃饭时就觉得奇怪，谁料她就介绍那个男人是她的现任男友，脑海第一时浮现了周杰伦的歌声。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捲风。 嬂潪身为单身狗胆子也够大的，被邀一起吃饭，她想也不想便答应，坐下来之后，坐在对面的二人并没有过份亲密到闪瞎双眼的举子，甚至她感觉更像是倩倩说了一大堆的话在为后面拜託带一份早午晚饭餐的事情铺路。 路铺好了，她本着就是顺便吧的概念，没多想甚么便答应了。 过去几天，早餐的话，她就利用晚上在店里的空间，揉了个麵做了点菜肉包子让她早上弄热了便可以吃，午餐便是她起床后顺便多做一点给她留一份，晚餐侧是她做给员工的餐食，给倩倩再留一份。 只是，这几天下来，出现在她面前拿餐盒的，都是她的现任男友言天鑫，绰号叫小金，他的体贴又勤快的程度，不禁使嬂潪觉得倩倩这一回找到了一个好男人，再不是以往为了她身材与外貌才跟她一起的渣男。 「呵呵呵，就是週六有空想过来陪陪你嘛，我又不是有男友就没闺密的人，反正你都是要做午餐的，我习惯了吃你的手艺，重点是比较健康，今早我量了体重，轻了1kg，太神奇了，原来外食真的不能常吃。」倩倩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再次揉着她的头发。 小潪除了瘦了，手上长了些老茧之外，她跟高中的时候没差别，一副需要别人来照顾的外表，像古时候足不出户的古典小美人，男人见到也由怜生爱。偏偏小潪这个人跟她外表很不一样，拥有独立又坚韧的个性，说一不二，正如她坚持不念正规大学要去法国，回来之后又跑去了中国，经过不少家庭巨变的风浪，现在又独力撑起一间小店，店里最多就只有洗碗阿姨和负责店面的阿正。 人生才过了三分之一，倩倩能在小潪身上彻底感受到她骨子里是住着了一个阿信。（＃这里是指日本很出名的阿信的故事里的阿信） 「哼哼，看怕是你家的天鑫没空陪你。」不吃她讨好的一套，推开她逕自走去厨房准备做午饭，她也有点饿了。 「啊，忘了说，你多做一个人的份量，天鑫也说习惯了你做的饭，外面的饭吃不惯了，你都知道嘛……他爱健身，要保持身材，本来他想说要过来帮手的，可昨夜他工作到凌晨。」 打开冰箱，审视着店里卖不完的剩馀食材，近日因为要多准备徐倩倩一份，她有刻意预留多点食材，也得根据她开出要健康的要求，在做饭前第一个要考量的，是如何做到营养均匀。冰箱里有点卖剩的猪绞肉，她决定做一个肉丸意麵，配一份牛肉果小蕃茄沙拉就够了。 「得了得了，人不在也可以放闪，服了你，要帮忙的徐倩倩小姐，快点进来好吗？把菜洗了。」已在厨房来来回回忙着的身躯探头出来，用瞪视召唤发呆的某人。 狗腿的某人卖乖的笑着走进厨房，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卖了点萌软化小潪的心情，为之后聊向正题而舖路。 小潪吩咐她要把沙拉菜小心地洗乾净，之后再要用滤水器出来的水再冲几遍。徐倩倩听话的小心地洗着菜，小潪侧在身旁处理着其他配料，厨房里有点安静，她感觉怪怪的，把口里的口沫吞下，装不经意的提到：「对了，说起来很巧，天鑫的老闆好像就是常来一席的客人……啊，我想起来了，难怪那么眼熟，她不就是上次跟我们一起同桌吃饭……姓婠的，你知道她吗？」 倩倩在一堆拆包装的杂音里听到小潪嗯了一声，她把全部意麵都放入煮沸了的水里，若无其事的反问：「是天鑫的老闆又怎么了吗？」 「没怎么，就感觉世界很奇妙，没想到因为一顿饭就结识了自己的真命天子，但……」她故意叹了一口很长很长的气，也拋出鱼饵把话说到一半停下。 等待煮意麵的时间，嬂潪把猪绞肉加入调味料拌匀后搓成丸子状。看着一堆粉红色的肉丸，她眉头略为拱起，心不在焉，却也顺着了倩倩欲言又止的话问下去：「真命天子不好吗，但甚么呢？」 「但我发现天鑫对婠小姐太过忠贞了！」徐倩倩仰天夸张抱怨，把洗了好几遍的菜甩乾水后，打开厨房里的滤水器，把菜放在滤过的水柱里冲洗。 呵，鱼儿慢慢游来了。 嬂潪日常在店里都不喜欢被人打扰做菜，不过在自己的厨房里，她容许自己分心跟身旁的闺蜜聊她的爱情烦恼。谁不知人家闺蜜是要出卖她，好让自家男朋友不用在晚上被召去送餐。 「男人认真对待事业也要被你说太过忠贞，老实说，若果他不对老闆忠贞，证明他为人也好不到那儿，一个人的行为多多少少也会反映在对待感情上，他也许是一个对女朋友很忠贞的男人，得了吧，徐倩倩，我不想再被餵狗粮。」她把煮了8分鐘的意麵从沸腾中的水中捞出来，转过身接过倩倩冲过的沙拉菜时，给了她一个大白眼。 「你知道吗，我第一晚跟他约会，床单滚到一半老闆一来电话，身为一男人，他竟然可以剎停去接听，听完还把我拋下，全因他老闆说一句过去接她回家！不过说来很奇怪耶，婠小姐是住这附近的吗？上次天鑫没开车，然后看到婠小姐发过来的定位，很巧耶，那时候婠小姐在附近！真正位置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就开车到附近停车，天鑫就根据定位下车找。」 倩倩准备接下小潪递来的小蕃茄，她敏锐地察觉到小潪的动作稍有一顿。 鱼儿被鱼饵吸引住了呢，呵呵呵。 「徐倩倩，我不想听你跟天鑫滚床单滚沙发的事，管你们在甚么地方滚。」她脸颊稍有微红，平日倩倩对她们闺蜜也是肆无忌惮会提起一些与男朋友的房事，彩珠与丽珍是结了婚的人跟着毫无顾忌，开放大胆跟倩倩一起聊得起劲便会忽略她还是个单身之人，被训练多了，加上厨房里只有她们，脸上的窘态也是淡淡的。 「重点不是我跟天鑫滚床单啦，是很巧婠小姐在附近！然后自从那一天开始，天鑫每天不用管接送，而是变成要去某个地方送餐给她，问他他不肯说，说是婠小姐的秘密，不过倒是有透露过她身处松山区那边。」她又叹了一口气，「我就是奇怪，婠小姐不是住这附近吗？怎么变了在松山区呢？而且自从那天之后，她就不出门，每天都要天鑫送餐过去，不会是发生甚么事了吧？」 有甚么事会发生？ 嬂潪在剥去蕃茄皮和籽囊，思绪渐渐被倩倩的话带去，手中的刀却没停下来的往砧板上的蕃茄剁碎一点，这样会比较好煮烂它。她回忆起当天的情形，恼羞成怒的情绪蒙蔽了理智，把婠曲璩推出门外甚至她跌倒在地上也不能消减内心在翻腾的怒火，怒火一来，力量也大了，连随她的行李箱便往她身上掷过去，一眼也不多看她关上了门。 她当时回到客厅打开音响，播放强劲的dj版音乐，呯拍呯拍的响声把心头捲起的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无情又暴力地辗平，她潜意识里完全不想回忆那天的事，到了此刻被徐倩倩重提。 会不会行李掷过去的时候掷伤了甚么地方？或者把她推倒让她受伤了？ 她咬住了唇，用力地搅拌着鑊中在煮的蕃茄碎，它们慢慢变成浓郁的酱汁，零碎的碎片搭上徐倩倩所提起天鑫近日来都要过去松山区……松山区除了有很多高级的住宅、大型商场、国际公司之外……那儿还有几间医院，而大半富裕的人都会选择…..万庾医院。 记得姓婠的说过她不是住在松山区的。 在一旁帮忙把小蕃茄切半的倩倩静静地打量明显在一心二用的好闺蜜，她的嘴角伴着闺蜜眉心的拱起而不自觉地翘起来。 鱼儿咬住了鱼饵了，就等拿杆者把鱼抽上水面，至于拿杆者是谁……当然不是她了。 晚上，小金在约好的指定时间如往常一样从后门进入“一席”。 他比他家的老闆有礼貌很多，至少懂得有门该敲一敲。听到敲门声，嬂潪擦擦手替小金开门，他总是一张酷脸，没太多表情，但每一回接过她交出去的餐盒时，却很容易看到他欢心的浅笑。 还有一句很真诚的「谢谢。」 「不用客气，我也是为了倩倩。」以往路嬂潪跟他不会多谈，她知道倩倩是个敏感的人，曾经有一任前度被她察觉了对自己有别样的心思，不久后她就提出分手，嬂潪知道倩倩有为此生了她几天的气，幸而倩倩亦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没几天就没事了，所以后来倩倩每交一任男朋友，嬂潪很自然会向对方表露出对他没兴趣的疏离感。 小金习惯对方强烈拋出来的挡隔墙，重要的晚餐到手，其馀的事他无心洞悉，因此对此时安静的气氛没半点尷尬之感，正要转身的步伐被小老闆突然的发话打顿。「我有点好奇，怎么你只要倩倩的晚餐，你不吃吗？我其实也只是顺便，多做一份也没所谓。」 「我要保持身材，晚上多半随意吃点蔬菜和不加调味的鸡胸肉，没时间就喝点蛋白奶粉，虽然小老闆你煮的菜油不多，调味也不重，不过对于要健身的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我怕吃开了，就回不了头。」就像婠老闆一样…….他心里吐槽道。 「哦，是吗，看来我也得研究健身可以吃的菜式，吸引你们这种肌肉男过来吃饭。」她幽默打趣的笑说。 「这想法不错，有兴趣我可以介绍健身室的老闆给你，想来也真有合作的空间。」小金真心认为她想法挺好的，察觉时候不早，他微笑再道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他前脚离开，路嬂潪后脚把门锁好跟在他身后，她没有跟踪人的经验，幸运的天鑫走了没几步就开始在讲电话，没注意她跟在身后。小金每一次上车前确保盒子不渗漏就会直接开车过去医院，到了医院直接走去护士休息室把菜换上外卖盒才送过去给婠曲璩。 今天当他系好安全带，副驾旁边出现一个小身影，他瞥了一眼，惊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副驾旁的小身影往车窗敲了敲，待车窗完全滑下来，语调清冷但别人听起来很深寒的问：「她……在哪里？」 「你指谁？」小金当然不卖账，带她游花园。 「你不说？好吧，我追出来是想告诉你……餐盒我不小心调乱了，你现在手中那盒是留给邻居猫咪吃的猫饭，你要送去给她吃的晚餐在我手上。」嬂潪举起手中的环保袋。 夜场的工作经验告诉小金，不能给小老闆的话吓唬，他冷着脸色，把放在副驾旁的袋子先拿过来检查里面的食物，一打开便传来特别浓郁的鱼腥味，冷着的脸色顿时一沉，默默把盖子盖回去。 嬂潪要的结果得到了，她打开车门坐上副驾，扣安全带时瞥见天鑫双眼露出哀怨与为难，她失笑摇头，轻描淡写道：「放心，我会跟她解释的，开车吧。」 「你说的……记住要保我一命。」小金开车前弱弱的要对方再三保证。 小老闆根本不清楚婠老闆的本性，待会在医院见到小老闆出现，他的腿很有可能会被踢断！ 懒得跟他再废话，嬂潪撇过脸看向窗外，很快窗外的街景不断往后走，没关上的窗吹来猛烈的凉风。 凉风吹得她心烦意乱，同时矛盾地使她混浊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澈。 某种念头百折千回，终究对她仍是心软了。 ==================== 之前忘了拜年~ 这章补回来~ 祝各位猪事顺利！！！日日柠檬！！！（迷：那你有天天更吗？瞇眼） 再提一提，婠女皇背景庞大也雷，请勿执着不真实，看惯我小说的人都知道，我就爱半真半雷的故事，故事看看就好，不必在意，看得高兴看得舒心，才是柠檬故事特点！ 感谢各位～好像很久没这样在文下写感谢言～ 潜水的没潜水的也好，感谢各位的支持！ 猪年我希望有更多的故事生產出来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