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邢爸病危
总算熬到闭幕式。 这一天邢宝华还零散的收到五百万的订单。 在大会上，也得到主办方的提名表扬。 上报纸妥妥的头条。 邢宝华现在货红，人也红。 消息传回鲁中，那些破亲戚们，但凡有脸的，不会登门。 邢宝华家里被那些不要脸的破亲戚们给包围了。吃住拉撒的都在邢宝华家里，说是等邢宝华回来借钱。 邢爸，邢妈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撵又撵不走。 最后实在没办法，拿出邢宝华之前给他的钱，每家稍微分点。这样平均分了起码能安生一些。 谁知，有个表外甥，直接把钱扔了，对着邢爸吼道：“表舅，这点钱打发要饭的呢？现在报纸上都登了表弟赚了上亿美刀，你给个几百块钱算啥啊！我是结婚用钱，又不是不还你。” “就是啊！二舅，我也是想买个农用三轮，拉点货赚点钱。几百块钱，连个轱辘都买不了。” “姨父，我们单位分房子，工龄不够的可以用钱买。我也是没办法啊！你跟表弟说说，我那边就给一批名额，过了这阶段，可没了。” “二哥，你看，给侄子说说，我去他们厂干个小领导就行。我在单位一直都是带班组长。要不是厂里效益不好，我也不会拉着脸来找你。” 这帮破亲戚各种理由都很强硬。家里乱糟糟的，可把邢爸给愁的。 准备出门的时候，突然脑子眩晕，手捂着胸和岔气一样，半弯着腰，大口喘气几下就往一边倒。 幸亏有个亲戚眼疾手快，在后面一托，没倒地。 但人已经昏迷。 屋里更乱糟糟的，各种叫啊！ 邢妈已经哭喊了。 有人掐人中，有人跑出去准备喊车。 弄来板车把人送厂医院，厂医院看不了，直接转到区医院。 区医院在经过紧急治疗后，给出的建议转市医院，病人初步诊断，突发性心肌梗死。 区医院条件有限，专业的心脏病专家没有。急诊的大夫建议最好去市里医院，那边的医疗条件好一些。 这边的急救大夫已经用上急救手段。如果家属同意，那就帮着安排转院。当然大夫也会给病人家属说一声，市里医院会贵一些，包括手术什么？ 区医院，只能给予保守治疗。 二选一。 跟来的亲戚，其中有个说道：“去市医院，赶紧的，我弟不差钱。” 他们就指望着老爷子搭桥梁呢？要是有意外，估计邢宝华能活剥他们。 区医院这边也算服务到家，尽心尽责安排救护车，转到市第一人民医院。 市医院接诊了，看到病人情况，各种急救手段先用上。 “病人家属，拿着单子去交押金，先交五百。挂号费，补上。”有个护士拿着单子出来说道。 来的人不少，就是没几个主动掏钱的，再说之前邢爸给他们钱，没要啊！ 现在身上钱基本都几十块，也凑不起来。 邢妈也没带钱出来，这可着急了，一边哭着，一边说道：“你们一个个的要钱，要钱，老邢都急出病来了，你们但凡给垫一下啊！” 没人说话，场面很尴尬。 护士看到这情况，也知道对方没钱。情绪不满的讽刺一下：“没钱来看什么病啊！” 最后，邢妈哭着对护士说：“有钱，在家里没拿过来，你们先救着。我，我给他单位打电话，接电话用用。” “出门左拐，公用电话，一分钟三毛啊？” 好像那个三毛很讽刺似的，邢妈是咬着牙，慢慢地往外走。其中有个亲戚还想搀扶一下，被邢妈给甩开。 电话打到厂里，一层层地转到薛主任办公室。 薛主任一听是邢主任的爱人。老邢急症送市一院，忘带钱了。 这还了得。 有邢宝华在南都的业绩在，老邢主任也是水涨船高。下一步的副厂长已经是板上钉了。 这点薛主任比谁都清楚。 赶紧给厂书记和主持常务的副厂长汇报情况。 书记，直接让薛主任带上会计去医院，在安排个心细的职工去医院照顾一下老邢。 薛主任知道苏雅和邢宝华的关系，喊上苏雅一起去。 会计在书记和常务副厂长的批条下，拿出一万现金来，调用书记的车直奔市一院。 车也别回去了，就在医院候着，随时用。 押金从五百涨到一千，从一千到两千。会计来回地跑，最后一生气，直接交五千的押金。 这甩钱的姿势太帅了，甚至对着交钱的收款员说道：“用最好的药，最好大夫，没有就去请。五千不够，给一万，一万不够五万。” 把交款处周边的人，镇得不行不行的。 收款的人也不是善茬，回怼道：“冲我吼什么啊！找大夫说去啊！就你是搬个银行来，我该怎么收钱就怎么收钱。看病去那边。给你押金单，上一边去，下一位！” 有钱就好办，老邢用上了进口的溶血药物，大夫们赶忙的会诊。 结论是尽早手术。 手术是有风险的，要告知家属，需要签字。 邢妈流着泪，不想签字，问大夫能拖到啥时候，他儿子出差还没回来，能等吗？ 大夫们商量后，说最多能拖一天，这病宜早不宜迟，越早手术，风险性就越小。 也可以保守治疗，但风险更大一些，就算这次就好了，下次复发的时候会更严重。 选择权在家属这边，苏雅一直陪着邢妈身边，突然说道：我给他打电话去，让他坐飞机回来。 本来哭着这邢妈，稍微愣了一下。 自个都不知道怎么联系邢宝华，她是怎么知道的？ 苏雅也不知道怎么联系身在南都的邢宝华，但她知道厂里的电话。 邢宝华必然会跟厂里有联系，帮着穿个话，应该会很快找到他。 小波妹接起电话，一听老板娘的。说邢爸病危，让邢宝华赶紧回来，苏雅留下医院公用电话的号码，在边上等他回电话。 邢宝华准备去鹏城，秘书赶紧跑过来，给邢宝华看一眼寻呼机上的内容。 “邢爸病危，急，速回，或回电……” 赶紧找电话回过去，前后没五分钟，苏雅就接到邢宝华的电话。 留下杨静和牛继山收拾烂摊子。邢宝华带上秘书，就往机场这边来。 经过询问机票，当天没有直飞鲁省的，需要转首d，等6个小时才有飞鲁省的飞机。 那也行啊！ 赶紧买机票。等了两个小时，才坐上飞机，没心思享受这时代的飞机服务。 唯一能感到方便的是，愁的时候可以在飞机上抽根烟，解解心烦。 到了首d，在买机票。好在这时期普通人坐不上飞机，上座率少，邢宝华买票倒是好买。 在机场，就给李文刚打电话。 电话那头刚要恭喜的时候，邢宝华就赶紧地打断了，说道：“五个小时后，赶紧派辆车在机场等我，送我回鲁中。” “怎么个情况？”李文刚急忙问道。 “我爸急病，现在还在抢救着，我妈怕有什么意外，让我多看一眼。”邢宝华说道。 “明白，我安排车在跑道上等你，直接走通道，这样快一些。”李文刚说完挂上电话，随后给领导汇报此事。 j区大s长得到信息，还关心地问道：“地方上的医疗条件行不行，需要从j区医院派专家过去吗？” 最后得论也是先看看地方上的水平再说。 各级都关心着这位小财神，j区为何也关注，邢宝华今年赚的外汇很多，起码j费会多拨点。 由于大量的资金投入到地方建设上，导致j费一直缩减，每年才有撩撩的200亿美刀的j费。 不关心不行啊！这小子太能赚钱了。赚的还是美刀，这能加大g家的基础建设和j费的研发装备等问题。 邢宝华下飞机的时候，已经有一辆高级轿车在跑道边上等候。 邢宝华见到穿绿的人在车跟前，就走过去。 不少乘客看到这一幕，还以为邢宝华是什么大人物呢？ 都好奇的投过目光来。 司机把车开得又快又稳，这技术甩邢宝华好几条街。 路过收费站的时候，车牌管用了，不用交钱就快速通过，省了不少时间。 邢宝华到了医院，前前后后也就16个小时。 邢妈见到邢宝华这么快回来，还说道：“你不是在南都吗，咋这么快回来的？” “飞回来的。”邢宝华回着话，走到老妈跟前，拍拍肩膀，又对着苏雅说了句谢谢。 至于那帮亲戚，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没理会？直接去抢救室看看老爹。 又去专家那边了解情况。 专家把病情给邢宝华详细地讲解一下，就是希望尽快给病人手术。 邢宝华问道成功率。 专家各种解释风险，就没说成功率。 就给了两种模糊的答案，很有可能下不来手术台，因素很多。 术后感染，或者引发其他并发症等等。 这年头的医疗水平，也就这样了。 邢宝华签字后，会尽快安排手术，先做术前的各种检查等等。 至于老爹怎么突发病症，邢宝华还没来得及问。 现在总算有点空闲，找老妈问问，之前邢爸身体一直很硬朗的。 邢妈看看那些亲戚们，哭着这说道：“都是他们逼的，你爸给他们钱都嫌少。” 邢宝华眼珠子狠狠地看过去，看得那些亲戚心里直发毛。但没有几个退缩的。 本来就不要脸的，还指望邢宝华多借他们点钱。 这时候骂几句，打两下也就认了。 “这笔账，我会跟你们算的，不是借钱吗？行，我借，后天去我厂里，我让会计给你们拿现金，借多少都行？现在，一个个地给我滚。” 邢宝华很霸气地用手一指大门外。 等人走光了，邢宝华看了看苏雅，说道：“你先回去吧，让你受累了。” “我，我没事儿，可以照顾阿，阿姨。”或许在这种环境下，丑媳见公婆有些不适应，还有点羞态。 “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未来的儿媳妇！”邢宝华也不隐瞒了，直接说出来。 老太太惊讶地看着身边的女孩，顿时一喜，或许想起答应了邹家的婚事，心里一急，这可咋办啊！ 得，也晕过去了。 幸好是在抢救室，邢宝华急忙喊一句大夫。 没五秒就出现了。经过详细的检查，老太太过度紧张，惊吓劳累导致晕厥，好好地休息一下就能恢复。 正好也在医院，邢宝华让大夫做个全身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老太太身体很好，没啥毛病。多注意饮食和休息就行。 邢宝华松口气。 两三个小时后，老太太总算醒过来，一直拉着苏雅说话。 最先来慰问的是机械厂书记和几位厂长，都是老熟人。 场面话书记很会说。什么困难啊！什么帮助啊！厂里全面协助。 刘海波等人也来了，消息很快，估计是杨静告诉他们的。 啥话也没说，就是过来帮忙跑腿的。 刘海波甚至通过家里的关系，通知院长了，估计一会儿就来。 他对邢宝华说道，如果市里专家水平不行，就去省里请。 这边话还没说完，市府办的江主任来了。 越不想见的人，就来的越快。 两人之间的恩怨也只能放在一边。一切都是表面上的事儿。 江主任经常跑电子厂，让上面以为和邢宝华很熟，谁知，还有层隔阂在心里埋藏着。 同时，江主任也不知道邢宝华已经知道前段时间，他搞鬼的事儿。 还是笑盈盈地尽量保持和邢宝华面子上的关系，其实邢宝华对他已经很厌恶了。 要不是弄不了他，早收拾了。 江主任是来打头站的，过一会市里的主要领导会过来慰问。 市里来了人，院长出现的速度很快。 重新组织专家会议，评估手术风险性。 最后的结论，市一院的专家组有能力完成这次任务。 级别提高了好几个等级。 两个小时后会安排进行手术，这就是速度。 院长副院长啥的亲临一线，组织高水平的专家力量调度指挥。 此时的专家们和不要钱似的，这些平时难得一见的专家也冒头了。 一波波的来人，一波波的见。很多厂或者单位的副职人员代表厂里过来慰问。 一说单位名，这些都是在南都参会的单位，和他们厂长喝过酒，估计李厂长传出去的。 营养品，礼品，积攒得越来越多。 再这样下去，两卡车都拉不完。 今年端午厂里职工们的福利算是有着落了。 手术进行的时候，某位副职的市领导过来了，先慰问，在对邢宝华在南都的表现进行表扬。 好像话中还有另一层含义，就是市里对参加南都交易会的单位人员，进行表彰大会。 接近六个来小时的手术，总算顺利。邢宝华强忍着疲劳对所有专家表示感谢。 邢爸被安排到最高级别的高干房。 此时院长等人都知道邢宝华是谁了，鲁中最有钱的人，也是鲁中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谁都知道这孩子已经是前途无量。 邢爸、邢妈都安排到高干房，连开两间，苏雅在另一间陪着邢妈，都有陪护床啥的。 邢爸这边人多。邢宝华打发秘书回去休息，秘书不同意，坚持陪着邢宝华。 邢宝华先在陪护床休息一会，刘海波等人负责众人伙食。 还有来看望的，一律阻挡。 这一天一夜的邢宝华一点都没合眼，现在困得要死。 躺床上就睡着，秘书也在室内沙发上躺一会。 房间凳子不够，张涛明让护士弄来几把，放在走廊外当门神。 第二天一早，邢宝华是被一帮专家给吵醒，进来那么多人，动静稍微大点。 抬头看到是查房，也就从床上起来。 专家组又详细地检查一番，表示手术很成功，身体正在康复中，现在也是最关键的24小时，术后感染问题。 一旦感染容易引发很多隐藏的并发症，这也是最危险的一个阶段，只要过了这个阶段，才算是完全保险，只等伤口愈合拆线。 邢爸目前还没醒，估计还得几个小时。 专家告诉邢宝华等人，病人醒了如果出现口渴，先不要饮水，用棉球蘸水擦嘴唇。 其实病人并不缺水，就是因为术后麻醉劲消失，会有一些感觉出现，比如饥饿，口渴等症状，属于正常。 如果感到饥饿，也不要急于给病人进食，等放屁后，才能喂一些希疏食。 原因在于全麻后，胃肠蠕动停止。等麻醉过了身体也在逐渐回复，放屁，表示胃肠蠕动在回复。 如果没有放屁，很可能会引起消化不良和肠梗阻。 邢宝华点头表示明白。 看到还在昏睡的邢爸，邢宝华亲自招来棉球，把嘴唇的干的地方给湿润一下。 几个小时后，邢爸睁开，看到邢宝华，嘴唇动了动。 “爸，感觉怎么样。”说完，扭头让秘书去喊医生过来检查。 高干病房是vip中的vip。专家来得很迅速，一路小跑的那种。要不是看到和邢爸差不多年纪，真有点感动，就是味不对。 老专家检查一下，表示没事儿，现在体质弱，多注意休息。 刘海波等人在医院食堂让大厨弄了点营养餐，让邢爸，邢妈吃点。 邢爸的那份特殊，需要等个响。 等邢爸吃上稀疏食物后，邢宝华让刘海波等人回去休息。 刘海波说让小嫂子也过来帮忙。他休息一下在回来。 各方云动，邢爸小干部，享受了一把高干待遇。 最离谱的外贸总局也派代表过来了。其实和邢宝华协商一下，邢宝华用不了那么多的外汇，可以提高一点比例兑换给邢宝华。 毕竟接近十亿美刀啊！怎么花也花不完啊！能花完一亿就不错。 邢宝华哪儿能答应啊！这个口子不能开。 自己怎么花管的找吗？这十亿还不够看的呢？ 代表走了，认识的不认识的也来，秘书在门外挡着，说老爷子刚休息，不宜打扰，来人把东西留下就走。 到底哪儿的人也不知道。秘书也不知道问问，一脑门的浆糊。 王凯和黄书记来得最晚，其实得到的消息最晚。 没人通知他们，还是黄书记在厂里跟小波妹聊天随口问一句，小邢该回来了吧。 小波妹才说回来了，邢爸急症住院，他飞回来的。 黄书记问了在哪家医院后，就给书记汇报一声，回村里弄了点鸡蛋和老母鸡过来。 这东西必须收，回头让大厨加工一下，这是好材料啊，最好的食补。 看完老爷子，王凯和邢宝华在走廊抽烟聊天。 王凯说他可能会动了，区里找他谈话。 邢宝华表示祝贺。 但感觉王凯不想走似的。 谁手下有这么个下金蛋的厂，谁舍得走啊！高升也不乐意啊！ 邢宝华说：“你就是到区里，也在你手下，我现在成绩这么好，他们能好意思调你去坐冷板凳？” “没事，在哪儿工作都一样。” “你这是螺丝钉精神，还是砖头精神啊！啥位置啊！” “可能是副区书记。加常的。” “好家伙，回头给你庆祝一下。一下子就老三了，再过几年老二老大了。” “不用”王凯摇手地说道。 “谁接你的班？”邢宝华问道。 “不知道，可能镇长或者空降。空降的可能性很大。你的成长会给很多人带来好处。所以很多人也盯着这个位置，做翘板。” “明白，只要不是草包碍事就行。”邢宝华抽口烟，也很无奈。 “应该不敢吧，按照往常的规矩，也会给你一个提名。应该会进省里的两套班子之一，比我副区级别都高。” 邢宝华抽完最后一口烟，对着王凯说道：“咱们会有机会合作的。我负责企业赚钱，你负责花钱搞经济建设。” 王凯点点头，感觉这话没毛病，就是哪里听着不太对劲。 两天后，邢爸身体也平稳了，能吃正餐了。邢宝华带着秘书回厂里，毕竟约了那帮破亲戚。 在来之前，让刘海波和认识的关系，在法院的法律咨询处请了人来。这个单位今年会脱离，成为律师事务所，慢慢的遍地开花。 也请了公证处的人过来。价格不贵，公证费才15块钱，还来了三人。 邢宝华到厂里的时候，这些破亲戚已经早早地来等他了。 让秘书先把人领进会议室。邢宝华和请来的人，碰个头说说情况。 随后，让小波妹提前约好的现金，银行也用押运车送过来。整整二十万，被小波妹和两名员工摆在会议室的主席桌那边。 看得那些破亲戚眼睛都瞪直了。 邢宝华和公证处，法律咨询处的人一起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