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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619节

    沐皇后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就连沐夫人也是面无人色,这,这消息比她服用五石散还要来得震惊!

    “能知道我用过什么药么?”

    秦流西淡淡地道:“娘娘,你这寒底,非一日之寒,是早已落成,我便是掐指会算,也不知是何物,但必定是大寒之物,你的宫体,并不强韧。”

    沐皇后一激动,心头俱震,喉头腥甜,险些气得喷出一口血来。

    秦流西捏着她的手腕,道:“你别激动,过去难追,不如先专注眼前。你根基本就积了寒,如今你说身体阴冷,但我并不觉得你是服用了寒物。”

    “可是本宫真的觉得很冷,自从本宫得了风寒之后,吃了一阵子药,好了一点,可入了冬之后,就越发的觉得体寒和头疼,再后来,发展到头痛欲裂,痛不欲生,若非如此,本宫又怎么会用那种毒物?”沐皇后苦笑道:“本宫是一国皇后,又怎么会不知好歹,但凡本宫能忍,本宫都不会……”

    沐夫人道:“要不先看看太医开的药方?”

    “太医也不会开寒物,估计会多开益气补血调和阴阳之药,可取来让我看看,我比对一下。”秦流西道:“娘娘这体寒来得古怪,单纯是风寒,体温不至于低成那样,倒像是外物所致。”

    沐皇后眸中厉色一闪而过:“你是说有人对本宫下厌胜之术?”

    秦流西:“不好说,因为我并没看到你身上有散发阴气的东西,但这体寒有古怪,你一再说头疼?”

    沐皇后点头:“没错,不是一般风寒的头疼,是像有针刀往头扎的疼,又阴又冷。”

    秦流西微微沉思,道:“我要给娘娘检身!”

    第1093章 阴煞针入脑

    要检身,自然得要把衣物摘除,沐皇后是个被伺候惯了的,脱光了也没啥,奈何眼前给自己验身的不是自己平日用惯的人,一时也有几分尴尬。

    秦流西看出她的不自在,道:“娘娘当我不存在就好。”

    沐皇后看她没有半点尴尬,不由对自己嗤鼻,她一把年纪还不如一个小姑娘大方呢,便道:“你也时常给病患如此看诊?”

    “自然不是,有些妇人之病,便需要检身,嗯,男子也是一样。”

    沐皇后瞳孔地震。

    翠竹呼吸都急促了,道:“男子也这样检身?”

    秦流西笑着说:“如遇奇难杂症,自然全方位的检验,我幼时习医,还剖过不少尸体。”

    众人:“……”

    话题怎么就转到灵异上面去了?

    秦流西继续道:“医者父母心,男女的身体对我来说,其实只有一点东西结构不同,其余都是一样的。”

    咳咳咳。

    几人都红了脸,啥结构,那个结构吗?

    秦流西让沐皇后平躺着,召出金蚕蛊,道:“娘娘不必怕,这是蛊皇,不会伤害你,只会帮助我快些检查出不对的地方,如果你体内有蛊虫,在它面前,也只会无所遁形。”

    “你怀疑我中了蛊?”

    “未必,但都试一下无妨,我们开始?”

    沐皇后点点头,她看着那只金色的蛊虫落在自己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很快就被秦流西的动作给吸引了注意。

    “为何先从脚趾检起?”沐夫人很好奇。

    秦流西仔细看着脚趾的甲缝,目不转睛的,道:“所谓十指连心,若想下阴损的术数,取指尖血也等同心头血,从这些地方下手,也能通达心脉。”

    几人恍然,还有这说法。

    秦流西很快就把脚掌看完,一路往上,双手在沐皇后的身体探查,除了冰冷,并没有别的异样,她养尊处忧,虽然已经将近知天命之年,但身体保养得很好,甚至没有多余的赘肉,身上也没有疤痕或异样的地方。

    她拿起她的手看着,同样没有发现。

    难道自己估错了?

    她想了想,微微闭目,双手起了一个术诀,用真气去探她体内骨骼经络。

    吱吱。

    忽然,金蚕蛊那边有了动静。

    秦流西双眼一睁,看了过去,金蚕蛊正在沐皇后的头发上趴着。

    她想起沐皇后挂在嘴边的头痛,便走了过去,解开那抹额,髻发也被散了下来,她开始在她头皮上一寸寸地抚摸,一直到金蚕蛊趴着的地方。

    她手一顿,让沐皇后坐起,然后扒开头发,靠近百会穴附近,看到一个如针孔细小的针孔,她一按。

    沐皇后惨叫出声:“好痛!”

    秦流西沉了脸,对翠竹道:“可有吸石,去取来,没有就去找太医要。”

    翠竹想了下,道:“有的。”

    她走出寝殿,很快就去而复返,拿了一个球体回来,是些用彩线缠绕着方块,她随意拆下一块,递过来道:“这是小郡王的玩具,是娘娘特意让人做出的,丝线裹着的便是吸石,行吗?”

    秦流西接过来,化开丝线,把那正方块的吸石贴着头皮那个小孔。

    叮的一声细微声响,冲进她的耳膜。

    秦流西小心地把那根针往外拔,沐皇后却是如筛糠的抖了起来,痛苦地尖叫,她的头如千万根细针在骨髓般痛,如今一动,更是痛得她冷汗直流。

    秦流西沉着脸,在吸石吸出针,并露出一点头后,她便飞快地捻着一拔。

    沐皇后脑子晕眩,软软地往后倒,被翠竹飞快扶着了。

    沐夫人已经看到了秦流西手中的一根足有手指长的细如发丝黑不溜秋的长针,眼神惊恐地捂着嘴,好可怕。

    翠竹也是浑身颤抖,怎么会这样,娘娘的头怎么会扎进了这么一根长针。

    怪不得,怪不得她会嚷着头痛,原来是这东西在作怪。

    而且,那长针通体发黑,哪怕离着远了,也感觉到一股子阴寒之气。

    沐皇后喘着粗气,看向秦流西的手,瞳孔骤缩,断断续续地道:“这,这是从本宫头里取出来的?”

    “嗯。”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沐皇后终没忍住,喷出了一口污血。

    沐夫人和翠竹惊叫出声。

    秦流西摸了摸沐皇后的脉象,道:“没事,污血含着毒素,吐出来反而更好,要不积着,再郁结于心,就更难养好了。”

    她说着,又从乾坤袋里翻出一个药瓶,取了一丸解毒丸送到沐皇后嘴里。

    沐皇后毫不犹豫地张嘴,吞了,沐夫人连忙取了温水来喂下。

    “所以本宫头痛发冷,根本就不是什么风寒导致的体弱,而是这根针作怪?”沐皇后紧紧盯着那根散发着寒气的针:“这是什么东西?”

    “阴煞针。”秦流西道:“这针用人尸蕴养,若是死人的怨气越大,它就被蕴养得更阴,煞气更大,时间越长也越厉害,这算是邪恶阴损的法器。前些日子,我便遇到用阴煞针封住女子七窍镇魂的。”

    沐皇后身子微颤。

    沐夫人声音颤抖地道:“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娘娘身上?这是谁下的针,而且针在人头上,还能活吗?”

    “这根细针,细如发丝,要想发现其实很难,它落在头部,只要不扎到死穴动脉,活着也不难,只是毕竟是异物入脑,自然会感到不适,出现眩晕和头痛那是最正常不过。而它还带着阴煞,这阴煞之气入体,才会使你浑身冰冷。”秦流西看着这针,道:“若非它完全没入你头部里,但凡露出一点尾巴,我都能看到阴气。”

    她把金蚕蛊抓起,点了点它:“这次你立了大功。”

    金蚕蛊在她手心愉快地转圈,很快就钻回她袖子内的手腕。

    沐皇后呵的一声笑,那笑特别冰冷,道:“也就是说,本宫中了阴招,却是浑然不知,若非大师,本宫怎么死的,只怕都会当做风寒体弱了?”

    好,当真是好得很,针入头部这样重要的部位,竟然也有人在她眼皮底下做成了,她的凤阳宫,早已跟漏子一样了!

    沐皇后死死地盯着那根长针,眼底有一丝冰冷的杀意!

    第1094章 贫道擅长的是打直拳!

    导致沐皇后头痛浑身发寒的真正病因找出来,要解决就容易多了,秦流西先帮她驱了体内的阴邪之气,然后画了一道镇煞安神符,让她贴身戴着。

    “这阴煞针取出来后,你不会再闹头痛,但长针入脑,且还带着阴煞之气,肯定有损伤,想要从前那般,不太可能,以后只能仔细将养着。”秦流西默了默,对沐皇后道:“此外,你本来就已经上了年岁,且本身根基不强,又遭此罪,要想活得更长,一定得放宽心,平心静气的养生。”

    这是隐晦地提醒她的寿数了。

    沐夫人晃了一下身子。

    沐皇后也微微一怔,但很快就笑了,道:“好。”

    秦流西又道:“阴气对你的身体也有一定的损伤,若是外头开了阳,多晒晒太阳也是好的。你贵为皇后,自身命格就贵重,又身处龙气旺盛之地,自有龙气庇佑,若有龙凤玉,佩戴着也能护身。我给你开的药方,按时吃着,补这阵子失去的元气和精血。”

    翠竹把一个匣子递过来,期期艾艾地道:“大师,五石散都在这里,虽然娘娘头里的针取出了不会头疼,但这五石散成了瘾,不吃的话,那……”

    沐皇后一僵。

    知道了罪魁祸首,并且已经取出来了,当然不需要吃这个东西,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对五石散已经上瘾了,如果断不了,那就算脑袋里没有那根阴煞针作祟,她也会被五石散折腾死。

    “得戒断。”秦流西道:“刚才看你癫狂的样子,已是有一定瘾,但还尚能控制。我的提议是要么你闭了宫门,对外称病养病,要么就是寻个寺庙道观养着,多听经,也能心平气和,我再给你开一瓶丹丸,一天一颗吃着,再配合着药浴增强体质,只要意志力足够大,可以戒掉的。”

    沐皇后松了一口气,把视线落在洁白丝帕上的阴煞针,道:“那这根针,到底是如何扎进本宫头部里的?”

    “是啊,娘娘的身边从不离人,尤其是病下后,更没断过人,就连施针,我们都是在跟前伺候的。”翠竹道:“除了我,还有一个翠枝,她更是通岐黄,太医施针,她是从头盯到尾的,就在眼皮底下动手脚,这……”

    “这翠枝呢?”秦流西并没有看到人。

    翠竹便道:“近两日翠枝摔断了腿,并没在跟前伺候。”

    沐皇后说道:“翠枝和翠竹都是自小就跟在本宫身边的,可信。”

    “娘娘认为可信便好,要查这些,还得你们自己来,不过既然用的是阴煞针,那必然是对道术有一定了解的,要下手也并不难,只需一个障眼术便可。”秦流西道:“要把针扎进头里,又不引起怀疑,还要避开致命的穴位,下手的人肯定是精通医术,而要避人,要么他也通法术,要么就是有别的法器遮掩,或是通此术的帮忙遮掩。”

    沐皇后皱眉,道:“这样的话,要查就难了。事实上,自本宫病倒,太医院都来扶过脉,只是一直是林太医把着本宫的脉案,除了太医院,父亲他们也在外寻过民间名医,也曾动过针。”

    给她施过针的人有好几人,又是会什么障眼术的话,就不是她的人能轻易解决的。

    沐皇后看向秦流西,问:“不知观主可能掐指会算?”

    秦流西笑了笑,拿过那阴煞针放在跟前,从乾坤袋里摸出三枚通魅,合在手心,嘴里默念着咒词,连续抛了六次,等卦象出来后,她才看了一眼,指节飞快地掐算着。

    半晌,秦流西道:“西城崇阳门靠近运河,有一棵百年柳树的宅子,去这里找。”

    “百年柳树,那不是林太医家?”沐夫人惊呼。

    沐皇后已经脸色铁青,看向翠竹,道:“拿了本宫令牌,让李奎去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