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从未想过的操作
云清从来不知道,原来旁观别人生孩子,是这么个惊心动魄的过程,熬这一夜,看着没做什么事情,等云溪生下孩子后,她都觉得精疲力尽,强打起精神,看着接生婆把云溪和孩子收拾好,给云溪盖上一张薄毯子,用小襁褓包好孩子,抱着出去给李长松报喜。 李长松在外面也是心急如焚的,好不容易听到一声婴儿啼哭,有人隔着窗子喊着“生出来了”,先是一阵欣喜,放松下来后,感觉腿有点软,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等接生婆抱着孩子出来,示意他接孩子,他僵硬的伸长胳膊,接生婆把孩子放到他手上,他就木呆呆的捧着,动都不敢动一下,低头看一眼孩子,脸上自然浮现出傻兮兮的笑容。 云清跟出来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傻爸爸,她摇摇头表示没眼看,给了接生婆赏钱,安排忙了一夜的人们都去休息,让昨天休息好了的人去守着云溪,又让王忠去李长松大伯家报喜,她也回去补眠了,虽然她的身体撑得住,但神经一直紧绷,现在放松下来,需要去睡一觉舒缓一下,至于说还处于傻乐状态的李长松,她才没工夫搭理,就让他傻着吧! 云清一觉起来,已经过了中午,不想再麻烦别人去做饭,只吃了些糕点水果,她自家山上种的果树今年没有挂果,但是周围的庄户人家种的有,每一家虽然种的都不多,但是种类还挺齐全,现在正是桃子成熟时间,也有早西瓜能吃,不过如今的西瓜个头不大,也不是很甜,云清并不爱吃,倒是桃子的味道极好,因此让人买了不少,当成零食在吃,现在错过饭点,就可以吃些垫垫,也不影响晚上吃饭。 休息片刻,云清去看云溪和宝宝,李长松正在外间转圈圈,手里拿着本书喃喃自语,云清好奇问他在做什么,李长松好似还没回神,心不在焉的说:“我在给孩子取名……她生在六月,四月维夏六月徂暑,可以叫夏月……嗯,孩子是在晨辉撒下时出生的,鴥彼晨风郁彼北林,叫晨林也不错……” 云清欲言又止,心想他家不是有字辈吗?上次还听云溪提过一嘴,说李家先祖定下的“昭德文茂长景秀芳”,李家在给小辈起名字时,并没有男女之别,比如李长松的堂姐叫李长宁,他堂兄家的女儿叫李景娴,他这会儿是乐糊涂了,还是想来个标新立异? 想了想,云清还是没给傻爸爸泼冷水,想来等他高兴劲儿过了,就不会这么不着调,进内室看了看,母女俩都还在睡,出来后,王忠家的凑过来轻声问道:“道长,李娘子家没有请奶娘,是准备自己喂孩子吗?” 云清点点头,王忠家的就说:“李娘子刚生,现在还没奶,要不我去旁边村上讨些回来?” 云清“呃”了一声,实在没想到还有这个操作,她一个母胎单身,哪里有这种经验?就算以前探望过刚生了孩子的产妇,也从没关注过这个啊,而且,她那时候的孩子没有母乳,都是喝奶粉的,云清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到这东西还能找人要啊! “这东西也能找人要?她们自己的孩子不是也要吃吗?”云清小心询问。 王忠家的毫不在意挥手道:“这有什么,好多奶水旺的,自家孩子根本吃不完,旁边村子里正好有两个刚满月的,我送几尺布两斤鸡蛋去换,她们巴不得呢!” 这是云清从没接触过的领域,她决定闭上嘴,听有经验人士的安排,果然就见王忠家的收拾出来一个小提篮,装了二十个鸡蛋,加上一块布,提着就往外走,云清还能听见她嘴里嘟囔:“这么好的红布,都能给她女儿做嫁衣了,算她赶得巧……” 于是小宝宝未来两天的口粮就有着落了,是用鸡蛋布匹换来的。 两日后,云溪有了奶水,可以自己喂孩子,李大伯和大伯母也过来了,还带着收生姥姥,给孩子办了个简单的洗三,大伯母还能看看产妇,李大伯就只见了孩子一面,不过他剥夺了李长松的命名权,一来就老怀大慰的对李长松说:“你现在也是做父亲的人了,该成熟起来,担起一家之主的职责,以后,我跟你伯母不会再事事都给你拿主意,要靠你自己做主……对了,我给孩子起了个好名字,叫景姝,姝者美也,希望她以后是个贤明温婉的淑女,也能有一个光明美好的人生……” 云清当时作为主人相陪在旁,围观了李长松面色僵硬,却还要感谢他伯父的憋屈样,心中十分想笑,废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了,她可是知道,李长松翻了好几本书,记下的名字写了一整页纸,准备跟云溪商量着从中选一个,结果被大伯父截胡了,他还只能捏鼻子认下,想想就觉得可乐。 不好当面嘲笑妹夫,云清只能转过头,不去看李长松的苦瓜脸,跟李大伯夫妇闲话寒暄。 李大伯夫妇吃过午饭就回城了,李长松正是稀罕孩子的时候,不肯离妻子女儿太远,云清只好给他收拾一间客房,让他能随时看孩子,但是他想进内室见云溪,却遭到几乎所有人一直反对,就连云溪本人也不大想见他,夫妻俩只能隔着屏风说话。 云溪在坐月子,不能吹风不能着凉,不能洗头洗澡,连牙都不能刷,云清看着都替她难受,她也确实很不舒服,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难受也只能忍着,而现在天气炎热,不过几天时间,房间里的气味就难闻起来,云清着实看不过眼,她不敢冒险让云溪洗澡通风,只能画了几张清洁符,先给自己贴了一张试用,没发现什么不良反应,把剩下的给她,身上床榻上都贴一张,好歹算是把室内的怪味消除干净了。 清洁符这么好用,云溪私下里悄悄问云清,以前为什么没见她用过,云清没好气的瞪她一眼,说:“自己随手就能做的事,为什么还要借助外力?你当画符不费力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