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只有在我哥面前，我才幼稚

    之后的几天，我依然在酒吧蹲点。

    我和我哥谎称是出去面试工作。

    他不信。

    因为那天晚上被我哥逮到乱来，我现在出门，我哥要求，随时跟他报备。

    我和他久久不联系的对话框，全是我给他发的语音。

    我去了几次，小男模还真仗义的都在陪我。

    我说我没钱，他说没关系。

    小男模告诉我，他叫许清，

    我说，你这个名字取得挺gey的。

    他鼓起勇气，对我说，那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

    和小男模调情固然很快乐，但我也没忘记我的主线任务。

    终于在第二天，我再次看到了段婧娴。

    这次她和一个荷尔蒙爆棚的男人，热舞亲吻，放肆欲望。

    我彻底傻眼，段婧娴不管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都不是我这种类型。

    勾引姐姐的计划还没开始，宣告落败。

    小男模看我伤心欲绝，心疼得给我擦眼泪。

    我很感动，他竟然那么温柔。

    没钱他也理我。

    这是多高的职业素养？

    当晚，我嚯嚯着和小男模去酒店开了房。

    床头的避孕套是我特意买的。

    我哥告诉我，要保护好自己。

    其实是我大学的时候，大姨妈推迟了两个月没来，我问周家坤要怎么办，他什么也没说，害怕得不行。

    我一个人去了医院，检查结果都还没出来，我就通知了段宏。

    我认为，我有了，也是我哥的错。

    我打电话给我哥，“我怀孕了，流产，要你签字。”

    后来我才知道，我哥在参加一个重要会议，他什么也没管，来到医院就给了我一耳光。

    我骂我哥是废物，我说别人家的哥哥都会保护妹妹，你真没用。

    只会动手。

    然后，段宏流下了内疚的泪水，说自己没有保护好我。

    检查结果出来，我没有怀孕。

    靠，白挨一耳光。

    可，我哥疼我，我知道。

    我不怪他。

    许清完美的肉体从浴室的烟雾中向我缓缓走来，腹肌，脸蛋，不得不说很棒。

    不过比起我哥，还差点。

    我只能感叹年轻就是好，看了眼避孕套的数量，我皱眉，买少了，可惜。

    晚上七点以后，我没再和我哥报备。手机变成了，他半小时给我发一条语音。

    可我根本没空回。

    小男模刚带上避孕套，就被段宏的踹门声吓软了。

    我嫌弃的瞥了一眼，他脸色苍白，“你怎么反应那么大？”

    他说，“以为是警察。”

    段宏从门口闯进来，小男模连忙裹紧衣服。

    许清下意识的动作真是熟练到极点，应该经常被抓。

    我得意的看着我哥扭曲的脸，我喜欢他现在的表情，每次我哥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总是这般迷人。我更想看他在我身上控制不住。

    最好是做爱的时候，也这样失控就好了。

    可他怎么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他怎么找到我的？

    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在跟踪我。

    “你不是，绮绮的哥哥吗？”小男模突然大胆问。

    可怜的小男模，还不清楚现在的形势。

    我松了口气，还好有外人在，我哥没真的发疯。

    他走到床边撩开我的浴袍，上下打量着我的身体，仔细检查，又用鼻子在我脖间闻了闻。

    他好像一条狗。

    检查着自己的主人有没有被别的野狗咬。

    我嗤笑着敞开浴袍正对着我哥，享受着，我看着我哥即将发狂的样子，如果不是许清还在，我真想在这里和我哥上床。

    许清感觉到不可思议，我哥眼里变态的畸形爱，吓到他了。

    段宏看到小男生眼神里的恐惧，突然恢复了理智，

    他对我说，“我只是来提醒你，保护好自己。”

    随后落寞的走出房间，关上房门。

    我瞬间没了兴致，许清在一旁问，“他不是你哥吗？还管你谈恋爱？”

    我挑眉，“谈个屁。”

    这也算谈？

    顶多是约。

    “还有，他是我哥，又不是亲的，他有亲妹妹。”

    他有亲妹妹，又不是我。

    社会有很理所当然的规则，比如女生可以穿粉色，男生穿粉色就是娘。草莓没有性别，但男生不会穿草莓图案的衣服。

    还有，我和我哥，从小到大我都是他的妹妹，长大了就不能是了。

    我哥刚好被我逼着穿过粉色草莓衣服。

    所以这些规则算个屁。

    我没地方去，我也不想和许清一起呆在酒店。

    思来想去我回了父亲家。

    我那混账又自私的父亲，今晚也喝得烂醉。

    倒在大门口，连门都没关。

    看到我，瞬间有了意识，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骂道，“不孝的东西，还知道回来。你以为长大了你哥还会管你？我才是你亲爹，现在没地方去了吧。”

    我说，“爸，别圣母了，我哥不管我，你管过我？”

    他气得发抖，

    我觉得他气的不是我的话，我又没说什么脏话，他气的是我烂人一个，还敢和他顶嘴。

    这就是封建时代下的父亲，只是顶嘴，就气得受不了。

    我爸拿起手边的东西向我砸过来，嘴上说着不孝，废物，

    最后实在不解气，怒不可遏地拿起酒瓶子朝我身上用力一丢。

    “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个女娃，光看不中用，亲生的一点不管用。”

    酒瓶子没有砸到我的身上，我已经抱着头做好被打的准备。

    “绮绮——”

    段宏不知道从哪里冲进来挡在我身前，用手护住我的头，

    他的手被砸得直流血。

    我的脑子也蒙了，一片空白。

    我哥把我连拖带拽绑回了家，质问我，“为什么要回去？”

    我如实回答，

    “你不要我了，我能去哪里？”

    你不要我了，所以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他怒吼着骂了我一顿，拉着我回家，一路上没再理我。

    我忽然明白幼稚这个词，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身上，因为我到此时还不明白，我的表白，为什么会遭到哥哥的谩骂，训斥。

    我不懂，我明白，看不懂我哥，所以我幼稚。

    其余时间，我不觉得我幼稚。

    只有在我哥面前，我才幼稚。

    我想和我哥道歉，因为我，他受伤了。

    我买了我爱吃的草莓回家，因为我爱吃，我哥说他也喜欢。

    我在客厅数着一颗草莓有多少颗草莓籽。

    数到第十个的时候，我哥回来了，他今天难得的去了趟公司。

    我把手上的草莓塞到他嘴里。

    我哥皱眉，还是咽了下去。

    我从他的表情，知道他其实可能并不是很喜欢草莓。

    小时候他说喜欢，都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