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3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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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韫还是云淡风轻的姿态,轻抚她的背以作安抚。耐心的给足了缓冲的空间后,这才继续咬着她的耳垂。 她轻颤的承受着,半边身子都软了。 随后,她听到崔韫附在彻底发麻的耳侧哑着嗓音在说。 “那我将它们送给你,当聘礼成不成?” ———— 女娘同手同脚的进了布庄,整张脸都红的艳如海棠。 这次她出门,带的除了影五,还有小七。 影五见她拿起男式的布料:“娘子是准备给爷缝制衣裳吗?” 小七若有所思的看着女娘略肿胀的唇,心里有了成算,她却很棒场:“娘子对侯爷真好。” 沈婳现在听不得崔韫两字。 她舌根生疼,有些炸毛, “我像是那么闲的人吗?” 她是为谢珣买的。晚些还得去重新置办各种材料。 可没过多久,女娘小腹有些微微坠痛。她不舒服的咬起了下唇。 恰逢这时,她听到身后买布的妇人的一段对话。 ——你家儿媳近些时日,怎么不见人? ——甭提了。那个没本事先前落过胎。这几日刚有了身子,就说小腹疼。我只好请了这布庄边上药铺的大夫去把脉,大夫说她身子亏空,若要安稳坐胎,这头三月不能下榻,还得隔三差五炖鸡汤给她喝,你说说,哪个妇人同她那般娇贵!就知道糟践银子!回头生的若不是孙子,你看我怎么教训她! 好长的一句话。 沈婳就听到落胎,和小腹疼这几个字眼。 她的脸色倏然惨白。 本就一点点不适的小腹,瞬间仿若疼了一百倍。 小七:“可是哪儿不舒服?这隔壁就是药房,奴婢扶你过去?” 影五生怕沈婳出了事,她二话不说将人抱了起来,火急火燎的跑入隔壁。 大夫一看这个架势,当即起身,甚至让她们插了个队 沈婳虚弱的将手伸过去:“大夫。” 这一刻,母爱的光辉落到她身上:“我,保,小。” 第319章 他怎么可以!如此戏耍她! 小产可不是小事! 大夫火急火燎的抱着药箱,飞速对影五道:“送去里间,快快将你家娘子安置躺下。切不可再挪动了!” 影五抱着沈婳冲了进去,里间的帘布被她撞开而大幅度摇晃。可即便如此,她走得很稳。努力不颠簸到女娘.。 影五整个人都不太好,尤其听到那个保小二字。 而小七却是面色复杂,紧紧压下心底那数不尽的愕然。 沈娘子……有孕了? 谁……谁的? 大夫抱着药箱气喘吁吁的跟在几人身后。 光看沈婳的一身绫罗绸缎,身边还有伺候的奴婢,可墨发垂至腰间,还是云英未嫁女娘打扮。 保不齐是哪家大人养着的外室。 轻不得,重不得。若真出了事,只怕药铺都会受牵连。 东武街的晨阳药房,不就是例子吗?坐镇的何大夫医术精湛不说,又极有医德。 那些付不起药钱的穷人,他都能自掏腰包垫付。 可前几日没保住刑部尚书瘦马外室的胎。至今还在刑部牢房关着! 明明是那瘦马摔了一跤,身下全是血送来的也晚。便是大罗神仙都没法保下。 听说是早已成型的男胎。 瘦马又有血崩之症,何大夫好不容易救回那外室的命。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那些贵人可不会讲道理,一手遮天,将怒火全全发泄在何大夫身上。探望不得,消息也全无,只怕……命都得交待在牢狱里。 大夫心下沉沉,再见榻上红着眼的女娘,更是棘手不已。 他搁下心思,不敢疏忽的问。 “可有见红?” “放轻松,莫过度忧心。这些年我碰到同你这般的病人,不说成千也有上百,尽数一半都被我保了胎。” 说着,他凝重不已的将手落在女娘腕间。 闭眼,屏住呼吸探脉。 沈婳紧张兮兮。 时间缓慢的流逝,把脉的大夫,紧张感一点一点褪去。 “这位女娘,你不过是吃了寒食,葵水将至,这才轻微腹痛罢了。” 沈婳眨眨眼,被这么一提醒,这的确是来葵水前的酸胀痛。 “您也别怪我说话难听,外头病人都等着,若一个个都如您这般,为了插队胡诌,药铺岂不是都得乱了套了?” “您这样的,回头喝点红糖水就成。也压根没什么事。” 他的心情从复杂到更复杂,甚至生了一种被欺骗的冲动。 “什么保大保小,你何曾有孕了?” 把他吓得! 大夫起身,收拾药箱。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沈婳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去分析他的那番话。总觉得分开她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就读不懂了。 小腹那处好似又不疼了。 她缓缓坐直身子,像是受了打击般,女娘的情绪越来越浅。她发白的唇动了动,问的很轻,语气轻幽幽的。 “没有孕?” 她抬起清凌凌的眸:“你确定?” “娘子这是什么话,这又不是疑难杂症!我行医二十载,难不成还会摸不出喜脉?” 沈婳闭了闭眼。 她很心痛。 努力又艰难的消化眼前的事实。 从一开始,她明明很抗拒有身孕的这件事,可这些时日,她已经接受了。甚至开始期待。 现在告诉她。 是假的? 这种感觉,真是一点儿也!不!好。 各种画面在脑中一一浮现。最后定格。 昏暗灯光下,男子披着外衫,丰神俊朗。 ——我的错。 他抬手触上女娘面上的泪痕。 ——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还有马车里,空气都凝着一股橘子的清香,他慢条斯理的剥开橘皮,取出果肉。 ——这可就难办了。 ——酸儿辣女,可见你我头胎是儿子。 他怎么可以!如此戏耍她! 女娘的唇越抿越紧。 也不知过了多久,影五听到女娘的一声冷笑,凉入心扉。 沈婳面无表情的下榻,面无表情的穿上绣花鞋。 精致的小脸紧紧绷起。她抬手带着发泄般,努力的去擦耳垂。 她还记得,这里被他咬着,带给她剧烈颤动。 她当时无措极了,又从未招架过此等滋味。只记得死死咬住下唇,咬的充血,防止那股怪异而抑制不住的嘤咛。 女娘甚至努力的吞咽着,以至于舌根都生疼。 她当时就该一巴掌扇过去的。 沈婳死死咬着牙,一步一步朝外走去。 堂间闹哄哄的,大夫回到了原先的位子上,正给年迈的老者看腿。 随着女娘的出现,堂间倏然就静了下来。 有个妇人诶呦一声,有些惊讶,忙快步走近打量:“你这娘子,不难受了?” 她上下看了沈婳一眼,见她没有丝毫不妥。 “刚刚都是你身边这位女娘抱着进去的,竟不想这一炷香都没过,就自个儿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