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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165节

    闻言,傅云峥含笑看了余鹤一眼。

    余鹤对这玩意很敏感,他怼了怼傅云峥后腰,示意傅云峥不许意味不明的乱笑搞他心态。

    傅云峥单手背后,握住了余鹤的爪子。

    余鹤刚刚扎起的毛一下子就被抚平了。

    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帕汀听余鹤如此清楚穿山甲的独特的生理习惯和食谱,就知道余鹤和那些捐钱博名声的人不一样。

    帕汀更加热情地向余鹤介绍道:“我们饲养时间最长的穿山甲在基地存活了400多天,在穿山甲的救助和饲养上,我们协会的经验有着绝对优势。去年,我们还在蒲山深处建立了穿山甲人工繁育地。”

    穿山甲的人工饲养与繁育可以称得上是世界难题。

    在华国,中华穿山甲属于极度濒危物种,数量比大熊猫还要少,国内也有几家官方机构以科研养殖形式推进的繁育基地,在去年繁育出一只第三代的马来穿山甲,这在全球都系属首例。

    在穿山甲人工繁育如此困难的大前提下,几年前连救护条件都很不理想的缅北,居然建立了一座穿山甲人工繁育基地?

    傅云峥听到后不由皱了皱眉,良好的教养使他没有直接问出‘你们的技术是否达到人工繁育标准’这样的问题。

    傅云峥只是说:“好的,有机会一定去蒲山看一看。”

    最后一天的晚宴上,缅北蒲山穿山甲救护协会的负责人专程来向余鹤致敬。

    “东亚地区的濒危动物太多了,每年筹募善款总额虽多,但真正分到穿山甲保护协会的就很少,穿山甲总是不像熊猫、老虎那样引人关注。”

    负责人用英语说:“余先生的捐款足够我们中心半年的开支。我们将您的善行汇报给了东亚地区动物绿色发展协会,协会决定向您颁发绿色保卫奖章,由我们中心代发,欢迎您来蒲山领奖。”

    绿色保卫奖章?

    余鹤看了眼傅云峥,傅云峥低声用中文解释:“是荣誉奖章,捐款到一定数额就会发。”

    余鹤小声问:“要去领吗?”

    傅云峥说:“看你,你想去我陪你,缅北不太安全,需要安排一下,但不麻烦。”

    余鹤有点想去,他还没有见过穿山甲,这种的动物饲养太过困难,动物园里都见不着,而且他一直很憧憬去傅云峥去过的地方,亲自参与到野生动物的救助中,没准也能给穿山甲扎针灸治病呢。

    通过自创的针法治好小野猫的前爪后,余鹤更加坚信只要是哺乳动物都能扎的信念。

    傅云峥一瞧余鹤的表现就知道他是想去,便说:“那就去吧,穿山甲一遇见危险就团成球把头藏起来,和你一理亏就用被盖住脑袋很像,没准你们能成为好朋友。”

    余鹤瞬间炸毛:“借您吉言!人家穿山甲可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您把我和它相提并论真是抬举我了!”

    傅云峥笑道:“仙鹤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余鹤:“......”

    *

    三天后,缅北。

    看着眼前褐色的穿山甲,余鹤不得不承认傅云峥形容得很形象。

    在察觉到危险时,穿山甲真的会蜷缩成一个球。

    救助基地内,工作人员把一只穿山甲从笼子中放出来,对余鹤说:“这只穿山甲伤口已经完全恢复,经过检测已经符合放生条件,您可以和我们一起去山里,把它放归山林。”

    救助基地的环境比余鹤想象中还要好,不仅环境干净,墙上还贴着马卡龙色动物图案和缅语写的科普知识,比起救助中心更像是一家私立宠物医院,

    笼子里放有树枝和青草,水碗里的水也足够清澈,每一只穿山甲都有专属编号,还建立了电子档案。

    眼前的一切和当年脏乱的救助环境大相径庭,连傅云峥都挑不出什么可供改进的地方。

    作为捐助人,看到这样整洁的环境,傅云峥和余鹤的心情都很好。

    协会副会长双手合十,对傅云峥说了几句缅语,递给帕汀一个文件夹。

    “请问您还有哪里不满意,我们一定加紧整改。”帕汀把文件夹转呈给傅去峥,翻译道:“这是我们今年的收支流水账目,请您过目。”

    傅云峥说:“不用看了,这里重建后环境不错,我很满意。”

    帕汀说:“重建后我们换了一位负责人,现在的人员都是经过专业培训的,这里有两名兽医,还有一位专门研究穿山中的动物学博士。”

    上一季度,仅这家救助中心就救助了十几只穿山甲,存活率高达80%。穿山甲肝解毒功能不强,免疫系统也很脆弱,人工救助存活率能达到80%,可以说是一个非常惊人的数值了。

    根据救助档案的记录,眼前这只蜷缩成球的穿山甲编号为2609a2,是上个月从村民的菜地里发现的,腹部被铁丝缠绕,甲片发黑,甲下化脓。

    余鹤看着地上的球,疑惑地问:“它总是这样蜷缩起来,救助起来是不是很苦难?”

    帕汀把地上的穿山甲抱起来:“是的,为了把那根铁丝绞断,可费了我们好大力气,像它们这样缩起来靠人力是很难拽开的,我们用铁丝钳不断尝试角度去剪,足足用了两个小时,真是个发麻烦的小东西。”

    帕汀嘴上说着麻烦,看穿山甲的眼神却带着笑意,就像看自己的孩子。

    穿山甲的视觉退化严重,而嗅觉灵敏,它在帕汀怀里似乎闻到熟悉的味道,尾巴渐渐放松,露出原本的样子。

    余鹤第一次这样近距离接触穿山甲,看着穿山甲黄豆大的眼睛,余鹤忍不住说:“它的眼睛好小。”

    正这时,另一名工作人员拿来一个装着白蚁的玻璃长罐,长罐内部模拟蚁穴,交错纵横,顶部只有一个半公分长的单向小口,采用的乳胶材质,方便穿山甲舌头探入舔食白蚁。

    帕汀对余鹤说:“穿山甲每餐最多能吃500克的白蚁,再请它饱餐一顿,然后我们就会把它放回山里,您要喂它吗?”

    余鹤摇摇头,对那个装满蚂蚁的玻璃罐敬谢不敏。

    工作人员打开玻璃罐,穿山甲很快就闻到了食物的香味,慢吞吞地走向玻璃罐。

    帕汀提醒道:“它的舌头很长。”

    话音刚落,余鹤就看到一截长长的粉红色舌头‘嗖’一下从穿山甲嘴里吐出来,精准地探进玻璃罐中。

    穿山甲给余鹤的感觉一直是慢吞吞的,可它吐舌进食的动作却很快,舌头上分泌出的黏液可以帮助它粘住更多白蚁,不一会儿工夫,密密麻麻的玻璃罐就见了底。

    玻璃罐见底后,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除了白蚁还有一些细小的土块和砂石,这些东西和白蚁一起吞进胃里,可以帮助穿山甲磨碎食物。

    帕汀将吃饱的穿山甲装进铁笼,放在车上。

    余鹤和傅云峥则坐进了另一辆车,驾驶座和副驾驶上坐着两位保镖,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专门负责保护余鹤和傅云峥。

    “好久没经历这阵仗了。”余鹤坐在后座,侧头看向傅云峥:“现在缅北还这么乱吗?”

    傅云峥说:“毕竟不是国内,傅家很少做东南亚一带的生意。”

    余鹤靠在座椅上:“为什么?”

    傅云峥回答:“这边国家太多,人员混杂,粘上就不好脱身,从我爸那辈开始就在慢慢撤资,免得粘连不清。”

    “确实,我还接到过这边的诈骗电话。”余鹤学着带电话里特别的口音:“你儿纸债我手上。”

    傅云峥忍俊不禁:“你什么时候有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

    余鹤张嘴就胡说八道:“你当然不知道了,我跟他们说赶紧该撕票撕票,可别让我金主发现了,到时候影响我生意。”

    第122章

    车辆开进深山, 密林草木蓊郁,山林相接。

    热带季风气候的影响下,树木格外高大, 欣欣向荣,遮天蔽日。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可一进入深林中, 光线逐渐暗了下来,雾气昭昭,十分静谧。

    粗壮如桶的树木随处可见,矮处树皮上布满青苔, 垂下的藤蔓像一条条青黑色的蟒蛇,透露出不详的森然。

    余鹤终于知道为什么入林前,傅云峥要来找这么多保镖跟着了。

    这里的景色极美,随便照下来一张照片,加个明亮的滤镜就是电脑桌面,加个暗色的滤镜就是恐怖片现场。

    美到极致反而有些可怖的违和。

    世间万物消长过犹不及, 当树木葱郁至此,居然唤醒了人们内心最原始的恐惧。

    对自然与未知的恐惧。

    车开到这里, 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下车前保镖对傅云峥说:“傅先生, 现在是雨季, 暴雨突然下起来没有预兆, 容易暴发山洪, 咱们还是快去快回。”

    在缅北,这样的雨林十分危险, 无论是罕见带毒生物,还是河水中潜藏的巨蟒鳄鱼都令人避之不及, 但比起形形色色的动物,在这样的雨林中,见到一个同类更为可怕。

    可能是盗猎者、偷渡者......甚至是毒贩。

    和余鹤他们同行的一行保镖有七个人,其中有两名顶级佣兵,配备着精良的武器装备,这样一支队伍无论是撞见充满攻击性的动物还是人类都有一战之力。

    而这一切的一切,比起大自然的喜怒与反复都不值一提。

    暴雨中极易迷失方向,河沟洪水暴涨,水流挟带泥沙石块,从山上倾泻而来,连车都能冲走,别说是人了。

    余鹤抬起头看了看,没能看到天幕,只看到满目的苍翠,树木间零星的间隙漏下些许日光,倒是没有一点要下雨的意思。

    步行了大约四十分钟,终于到了放生地点。

    打开铁笼把穿山甲放出来,蜷缩地上的穿山甲很快感觉到周围环境适宜生存,球状是身体缓缓舒展,嗅动着鼻子走向草丛。

    帕汀目送穿山甲离开:“这一带有我们的红外相机,虽然很少能捕捉到穿山甲的踪迹,但如果有外人进山,我们也能提前惊觉,避免盗猎者偷猎。”

    傅云峥问:“红外相机维护成本高吗?”

    帕汀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他苦笑道:“很高,尤其是雨季,所以我们只设立了三个放生点,观测的总面积大约1200亩。”

    帕汀拿出地图,将三个放生点的位置指出来,又用手指在地图西南面圈了两块地:“我们计划下一步在这里再建两个放生点。”

    返程路上,帕汀拿着地图一直在论述在那两处建立放生点的原因,显然很希望能够说动傅云峥捐款。

    比起论坛上直言邀请傅云峥捐款的秘书长,帕汀实在太委婉了。

    雨林内气候潮热,每一次呼吸都把带着水汽的空气吸进肺里,余鹤肺里很不舒服,头也很晕,很接近晕车的感觉。

    和去时不同,这会儿林子里一丝风也没有。

    帕汀还在喋喋不休。

    余鹤头昏脑涨地想,难怪有钱人不会觉得直接开口邀请捐款冒昧,资本家们时间宝贵,捐出去的那些钱对他们来说不值一提,更多人没有耐心听这些理由,所以直截了当地提出要求反而节省彼此的时间。

    傅云峥抬手打断了帕汀的介绍,伸出手指敲在其中一个点位上:“这个放生点建设费用由我负担。”

    余鹤手拄着膝盖,恨不能像小狗一样伸出舌头呼吸,他说:“那个放生点费用我出,咱们还有多久能走出去?”

    帕汀抬头看看微沉的天:“很近了,我们得再快点,要下雨了。”

    雨说来就来,回到车上时还只是天色微沉,在开下山的半路上,豆大的雨点就落了下来。

    风很大,疾遽的旋风卷着枯枝残叶,狠狠砸在车窗上,噼里啪啦的响动声中,满载的轿车都在微微晃动。

    雨势越来越大,路边的积水肉眼可见地上涨。

    保镖娴熟地转动方向盘,将卷着暴雨的阴云甩在身后。

    余鹤回头看向雨雾中隐隐约约的山林,第一次感受到热带暴雨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