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靠开马甲一统天下 第1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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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德狗策划,你这个卡池名字怎么回事?不要文星入夜台!不要!!” “让乌子虚活着吧!他那么好!!他才十七!正是少年的年纪啊!! [声嘶力竭.jpg]” “呜呜呜呜不要死不要死!!我不要再看到第二个韩娅了!!!” “乌子虚死了很多人都会伤心的!!” “狗策划你听得懂吗———不!要!再!刀!人!气!角!色!了!” …… 这个深夜,满地刀片,无人生还。 雾夜河作为燕国境内最大的两条河流之一,贯穿了大半个燕国和小半个韩国,在玩家论坛集体黑化时,祝凌正在雾夜河里随水漂流。 因为玩家昏迷,系统也会被强制下线,所以等祝凌有了一点意识时,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开始游泳自救。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麻了的原因,明明肩上有伤口,但在她没开『痛感全失』的前提下,她一点疼痛也感觉不到,体内那要命的剧毒分明还在,她也不觉得难受,甚至比坠河前还要舒适许多。 这种情况极其诡异,但祝凌已经疲惫到极点的心神实在管不了那么多,她凭感觉选了一个方向游过去,身后汹涌的河水正好帮了她一程,将她送到了岸上。 冰冷的沙子贴上了祝凌的脸,她再次失去了意识。 第169章 百密一疏 ◎出了这扇门,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天空出现第一缕朝阳的时候,雾夜河边行来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外表低调,但懂行的人一眼便知,车身用的都是顶好的料子。驾车的人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内力蕴藏,也属实是难得的好手。这一辆处处都透着怪异的马车,就在天下各处都欢庆团圆之际,奇怪而又突兀地出现在了这里。 “吁———”驾车的人忽然拉住了马车,他的语气里带着惊疑不定,“公子,前方的沙地上……好似有人?” 这地方又远又偏,罕有人至,如今有个生死不知的人横在前方,让人不由得心生怀疑。但改道是他们公子临时起意,不可能是公子政敌所为……也就是说,前方那个落难的人,纯粹是因为倒霉。 “你确定有人?”驾车人身后的车里传来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去看看,如果人活着,给他留一瓶药,多余的事,不必再管。” “是。”驾车的人应声后从马车上跳下,靠近后将人一翻过来,便条件反射似的往后退了两步,“公子……是个女子。” ……女子? 车里的人皱了皱眉,那种听闻有人后怪异感觉又重新出现在心间,他伸手撩开车帘,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视线中的那张脸莫名觉得熟悉,但隔得有些远了,不太看得清。 他摩挲了一下手腕上陈旧褪色的红绳后,从车上走下来,距离缩短,那张脸在视线里越发清晰。 “公子?”驾车的九皋见他们公子一下车便神色恍惚,不由得担心地轻唤,“公子———” “无事。”被称为公子的人回过神来,他侧过头,朝向身后的车厢,“芷兰,出来救人。” 救人?! 九皋瞪大了眼睛,他们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祝凌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车厢的车顶,车顶上用充填了东西的棉布包着,妥帖又细致。 耳边有一道属于女孩子的,清甜爽脆的声音:“姑娘醒了呀。” 祝凌的视线移向声源的位置,说话的女孩子有和她声音一样甜美的外貌,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一对甜甜的小酒窝。 祝凌道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谢我,是我们公子下令救你的!”小姑娘摆摆手,脸上看起来不好意思极了,她把手里的针囊卷起来,“我刚给你施了针,你现在不要乱动,要多休息!” “我去和公子说一声,他现在还在外面呢!”小姑娘在旁边的柜子里一顿倒腾,拖出来一张细密的帘子挂起来,帘子将马车一分为二,“外面真的好冷哦!” 她说完后就噔噔噔出去了,紧接着外面就传来压低的说话声,只是隔着细帘又隔着挡风的车帘,听不大清楚。 在她出去后,祝凌才开始认真打量自己所处环境,她记得她昏迷前是在河边的沙地上,如今应该是被人救了。身上湿漉漉的衣裳也被换了,穿起来有些小,应该是那个小姑娘的。祝凌抬起手看了一眼那衣衫上的花纹,她这是……被河水带到了韩国境内? 还没等她继续想些什么,便听到车帘掀开的声音,隔着隐约透过光影的帘子,她看到有一个人上了马车,那人在细帘前止步,帘子上投射出一个板正的轮廓。 “等到了下一座城池,我会把姑娘放下来。”那人说,“现已在韩国境内,姑娘若有什么亲人需联系,我可代劳。” 这人应该就是那个小姑娘所说的公子。 祝凌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在言语上表达谢意:“在下丹阙,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可能是因为当着扶岚的面跳了河,在雾夜河里泡了一夜后,她的声望值多了两百多,在被冲上岸那短暂清醒的时间里,祝凌本能地改了外貌。她不知道自己被河水带到了哪里,为了防止后续的追杀和寻找,她最好不要维持乐凝的形象。 但使用乌子虚的外貌也有危险,璇霄的容外貌又太不合适,祝凌只得改换形象,将乐凝的脸往相反的方向去改变,乐凝本身肤如凝脂,明眸皓齿,仙气矜贵,被改变之后便眉目锋利,有种秾艳又危险的美,这种美不同于男子的俊美,而是女子特有的英气飒爽之美,声音也做了改变,开口即使有气无力,也是中性低哑,好听又独特。 帘子外的人被这道声音恍了心神。 外貌不是,声音不是……但就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像。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圈成数圈的褪色红绳,垂下了眼睫:“不必言谢,举手之劳。” “芷兰。”他动也不动,话语里的对象却换了一个人,“既然不放心,就过去守着。” 悄悄把车帘扒拉开一道缝的小姑娘吓得一抖:“我没有偷听!九皋哥哥可以作证!”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听到这话,他没责怪,只道:“守着去吧。” “那我真去了?”小姑娘轻手轻脚地掀开车帘,见他没有反应,立刻小跑几步,“唰”地一声撩开细帘,活像一尾灵活的小鱼。 帘子一开一放的短暂空隙,祝凌看到了一张剑眉星目的脸,她心里咯噔一声。 ……有点眼熟。 好像是个剧情人物。 比如……曾经迷得玩家们嗷嗷叫的韩国摄政王———霍元乐。 “还没找到吗?” 雾夜河边,伤口被草草包扎的扶岚立在寒风中,天已经亮了,照亮依旧奔腾着的河水。 “雾夜河水流湍急,多暗礁险滩。”汇报的人如实陈述,“数十武艺上佳的人下去,最多一个时辰便坚持不住,乌子虚生还的可能极小。” “主上。”另一队寻找的人此时也归来了,“我们这般大张旗鼓,最迟午时,漓郡的郡守就会发现不对。” 扶岚沉默地听他们汇报,风吹动着他的衣衫,更显空荡飘零,那柄沾了他血的剑躺在他脚边,云纹上都结了一层霜色。扶岚弯腰拾起那把剑,寒气似乎顺着剑柄一直冷到他心里,将血液都冻住:“照夜所属,速归。” 他往前走,呼出的气在空中结成白雾,或许是因为冷,他琥珀色的眸子里也起了一层雾:“燕焜昱身世的秘密,透露给宋兰亭吧……以后燕国境内的照夜,不必再向他暗里提供消息了。” 他了解宋兰亭,一如宋兰亭了解他,宋兰亭迟早会猜到他在这场谋划中的手笔,会查到前因后果,不管他是有心无心,事都已成定局。除非乌子虚没死,否则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和解的可能。 “走。”风吹得扶岚越发冷了,他叹了一口气,“回去吧。” 萧慎已经醒了,哀恸悲伤都被收敛起来,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从山参那儿查到的线索?” “是。”白鱼卫首领恭敬地回禀,“人已经暂时扣住了,很快便能知道答案了。” 白鱼虽主管情报收集,也不乏手段,但面对一个从未作恶的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下狠手,所以审问过程比往常慢得多。 “很快就能知道答案?”萧慎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才道,“带我过去看看。” …… “吱呀———” 一扇门被推开。 门里的孩子惊恐地抬起头,她被带到这个黑漆漆的屋子里有一段时间了,其间有人来过几次,就只问她在何处得到的山参,她不答,问她的人就会离开。没有打她也没有骂她,但是这个黑漆漆的、不透光的地方,越待越让人害怕。 此时门又开了,她声音颤抖着说:“就是我自己挖的……就是我自己挖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萧慎半蹲下来平视她,他生得龙章凤姿,但因为久经沙场,身上气势逼人,让人第一时间注意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骇人的气势,“你在说谎。” “我没说谎!!”那个孩子吓得手脚并用地往后缩,她的声音也因为提高而变得尖锐,隐隐带上了哭腔,“我没有!” 萧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就像是猎人锁定了猎物。 沉默带来了更大的压力,那个孩子的哭声从尖锐到哀泣:“别问了……求求你们……” 她好不容易得到了山参,阿娘的病才有了起色,底下的弟弟妹妹们终于不用饿肚子了……他们的生活在慢慢变好……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我不想死……”她下意识地用手摩挲着右手的手背,那里曾有一道很浅的伤,如今已经愈合得连疤痕都没有了,“我不想死……” “你就算不说,我也不会杀你。”萧慎看着她,看着她狼狈又惊恐的样子,“但有时候,活比死更可怕。” 他淡淡地陈述着:“那根山参卖的钱迟早会用完,几年后你阿娘依旧会无钱买药,你的弟弟妹妹们都还小,你要怎么养活他们?让他们在年幼时一起去山上碰运气?或者卖掉?又或者……好不容易长大了,却像你阿爹一样做采药人,随时随地都有死去的危险?” 话语平淡,字字诛心。 “你想这样过一辈子?”萧慎说,“让他们也这样过一辈子?” 那个孩子呆住了,这不是他们必然的命运吗?但接着,她听到了宛如传奇故事里的、不可思议的后续———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你说出来,我可以派人治好你阿娘的病,让你妹妹学手艺,让你弟弟读书,给你们足够过一辈子的银钱。”萧慎本就对人心敏锐,他意味深长道,“你别忘了,山参……可从不会长在路边。” 那个孩子慌乱地垂下了眼睫,她知道山参不会长在路边,她隐隐知道和那个神仙一样的哥哥有关,但…… “我不能说。”手背上那道早已愈合的伤口似乎又在隐隐作痛,“我说出去,会肠穿肚烂而死的!” 察觉到她的松动,萧慎淡淡地看了身旁的白鱼卫首领一眼。 白鱼卫首领笑了笑,比起之前数次来见她的白鱼卫和一直气势迫人的萧慎,他笑起来显得那么无害又可靠:“小姑娘,他们早就给你检查过了,你体内既没毒也没蛊,只有常年吃的太差落下的小毛病罢了。” 没有中毒?! 那个孩子睁大了眼睛:“不可能的!” “信不信随你。”白鱼卫首领无所谓道,“又不止你一个人知道,我们只是找你再确认一次。” 还有其他人见过神仙哥哥?其他人已经说了? “你要是一直不肯说,那我们便放你走了。”白鱼卫首领推开门,“去吧。” “不过出了这扇门,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那个孩子站起来,避过他们小心地绕到门边,果然没有一个人拦她。但在她要跨出门的那一刻,她听到身后模模糊糊的声音: “小姑娘阿娘的病,只能用好药养着。啧———算是富贵病吧……一包药就要半两银子呢……” 她的脚僵在了门口。 身后的声音更小了:“等她走了,我们就去抓人,在她这儿倒是平白地浪费了不少时间……” 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她慢慢转过了身。她听到自己干哑得近乎颤抖的声音:“那个哥哥……是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