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谢良在一旁捣乱:“李医生,他这个手术做完之后要多久才能恢复性生活啊?”

    李暄动作停顿。

    苏幸川条件反射地感到一阵心虚,连忙拍了一下谢良的袖子,让他闭嘴,结果谢良毫无察觉,握住他的手说:“没事没事,别紧张。”

    “……”苏幸川在心里骂了一句。

    李暄抬起眼皮扫了一眼谢良的手,垂眸时难掩落寞,他说:“一个月左右。”

    谢良还要搭腔,苏幸川实在忍不了,直接说:“你先出去吧。”

    谢良“诶”了一声,“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苏幸川还要说话,李暄冷声打断他:“不要乱动。”

    苏幸川转过头,和李暄对视了一眼。

    李暄冷冷地收回目光。

    昨晚的旖旎似乎还没散尽。

    苏幸川先是懊悔心虚,可是看着李暄穿着白大褂的样子实在有点制服诱惑,他看得喉结滑动,昨晚的画面翻涌而来,相拥、唇舌缠绵、揉皱的外套和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

    苏幸川很难不回味。

    他坏心思地想:昨晚应该咬破李暄的唇瓣,留下印记,让徐正东看到。

    暧昧的气息和“偷情”的刺激在空气中不断升腾,苏幸川喜欢看李暄故意板起的脸,他喜欢看李暄的情绪因为他而变化,至少说明,这段感情不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李暄在吃醋,他看得清楚。

    但愉悦并没有持续多久。

    片刻之后,身下传来剧痛。

    取留置支架的痛苦程度比拔尿管更胜一筹,苏幸川疼得抓住床边,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他感觉李暄下了死手。

    怎么会这么疼?

    他哑声说:“李暄,我承认昨晚是我不对,但你不能公报私仇啊。”

    李暄瞥他一眼,继续工作。

    苏幸川疼到无以复加,看着李暄的脸,脱口而出一句:“宝宝。”

    李暄眸色微怔。

    那是苏幸川求饶时常喊的,李暄醋劲大,动不动就朝苏幸川发泄,苏幸川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只好说:宝宝,我错了。

    苏幸川也没想到自己会将这个称呼脱口而出,一时间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谢良撩开帘子走进来,给自己加戏,“宝宝?幸川,你喊我?”

    苏幸川:“……”

    李暄沉下脸,手劲加重。

    苏幸川的额头全是冷汗,疼得嘴唇发白,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着谢良:“给我滚。”

    第11章

    谢良麻溜地滚了出去。

    苏幸川精疲力竭。

    李暄冷声说:“不要乱动,再忍一下。”

    伴随着苏幸川倒吸一声凉气,留置管终于被取了出来,苏幸川紧紧抓着床边的手也终于松开,松开时他觉得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好了。”李暄说。

    经历了前期的疼痛、手术、术后尿血、第一次取尿管、第二次去留置管,苏幸川这趟泌尿科之旅终于迎来了曙光。

    李暄把工具放到一边。

    苏幸川问:“你真的没有拿我撒气吗?”

    他喘着气坐起来,扶着床边的手还在微微发抖,缓了很久才开始整理衣服。

    李暄背对着他摘手套,语气平淡:“还是会疼几天,注意事项和之前一样。”

    他大概是被谢良气到了。

    冷漠得好像千年不化的冰山。

    明明以前是个粘人精。

    苏幸川想,如果时间能倒流就好了,回到七年前,他站在我面前,我只要喊一下他的名字,他就会转身朝我跑过来。他会扑进我怀里,仰头看着我,漂亮的瞳孔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身影。那时候的李暄多可爱,不像现在。

    “李医生,吃午饭了吗?”

    苏幸川明知故问,没等李暄回答,他就接着问:“感谢李医生这阵子对我的照顾,我想请李医生吃个便饭,不知道李医生能否赏光?”

    “不用了,我把家属喊进来扶你。”

    他提家属提得很刻意。

    经过苏幸川的身侧时,苏幸川忽然伸手把他拉住,拉到两腿之间。

    和昨晚一样。

    李暄立即挣扎,想要甩开苏幸川的桎梏,苏幸川轻声说:“我很痛。”

    他没说清是身体痛还是心痛。

    李暄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他强装镇定地说:“你男朋友还在外面。”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了?”

    李暄扭头不说话。

    苏幸川轻笑,“你以前不是最喜欢搞这种刺激的吗?撩拨我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

    李暄无法承受苏幸川这样恶劣的调侃,他用力挣脱苏幸川的桎梏,坐回到桌前,平复着呼吸,点击了下一个门诊号。

    外面响起电子提示音。

    【请泌尿科11号到三号诊室就诊。】

    提醒着下一个人,也提醒了苏幸川,此时此刻,他也只不过是李暄的一个患者。苏幸川不想耽误李暄的工作,在门口逗留几秒,想解释他和谢良的关系,最终还是放弃。

    他刚出来,下一个患者就推门进去。

    谢良还在和未婚妻通电话,苏幸川也不想打扰他,就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揉着太阳穴。

    真累啊。

    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好好睡一觉。

    分开的这些年,苏幸川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睡过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