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135节
这会儿跟前一动,宁如深便睁开眼睛。 大概是没想叫醒他,李无廷没有出声,只将右臂撑在了他身侧,准备越过他下床。 他一睁眼,就和人对上了目光。 李无廷动作一顿抬眼,眼底还压着清晨刚起的欲气,微敞的衣襟上方脖颈潮红。正一膝跪在他身侧,身前正对着他。 宁如深视线落了下,呼吸骤然一屏。 热意轰然笼上他的脖根脸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无廷便一拢衣襟,越过他下了床。目光扫过他的神色,微一抿唇,似淡定地开口: “多大点事?” 他说完披上衣衫,转头出去了。 “………” 待人离开,宁如深躺在床上久久没能缓过神。 他在根本平复不下来的心跳中,回想起晃见的那一眼,不受控制地轻颤: ……那可不是,“多大点”事。 作者有话说: 李无廷(故作镇定):多大点事。 猫猫受惊:……你可真敢说啊。 第70章 告白 宁如深在惊热中缓了半天, 这才勉强驱散一些摄人心魄的画面。 他爬起来窸窸窣窣地穿衣服。 一边回想着:李无廷看起来面色如常,衣袍一挡就仿佛无事发生。该不会以往的每个早晨,也都是…… 只不过因为定力惊人, 才看不出异样。 难、难怪那天安慰他说, 多大点事。 宁如深穿完衣服, 做了个深呼吸: 没事,平常心、平常心…… 他定下神后去到前面, 就看李无廷洗漱完了,军医正过来给人重新包扎伤口。 昨晚的刀伤已经止了血,没有大碍。 宁如深安心了点, 又看李无廷背对着他解了一半的衣袍, 赤着的肩背线条耸动。 他心头一跳!赶忙转开眼, 去一旁洗漱了。 正洗洗搓搓, 旁边忽然腆来一张脸: “宁大人,昨晚受累啦~” 宁如深转头对上笑容灿烂的德全,蓦然想起他说自己“从龙床上起来”、“还要了盆水”, 一瞬警觉脱口: “昨晚什么都没——” 德全小耳朵一动,“嗯?” “……”宁如深哽了下,“没累着。” 德全一脸我懂, 笑眯眯,“嗯嗯嗯。” 宁如深懊恼闭眼:…瞧他这张嘴! 他越描越黑, 干脆不再和人说话,转而看向李无廷。 那头, 军医刚包扎完伤口。 李无廷肩背一耸, 将衣袍拢上了。 染血的盔甲已被洗净放在一旁, 李无廷单手拿起沉重的盔甲, 顿了顿, 朝宁如深这边看来一眼。 看了两秒,又抿着唇,默默转回去自己穿了。 宁如深,“………” 这,这一声不吭地看他一眼算什么? 他被看得心热又难安,迟疑了一瞬,还是蹭到李无廷跟前,“臣帮陛下戴上吧。” 那只手便松开,头顶落下轻飘飘的一声,“嗯。” 宁如深低头替李无廷穿着甲袍。 跟前的人又转头吩咐了德全一句,“召霍将军来主帐觐见。” 德全应了声退下,帐中只剩他们两人。 纤长的手指有些吃力地提着重甲。 李无廷低眼,就看宁如深垂头替他系着战甲。因为刚起,对方还未束发,几缕发丝从白净的颊侧垂落下来。 他手心一痒,抬手替人撩到耳后。 指尖擦过敏感的耳尖,宁如深一抖!下意识偏过头,抬眼看去。 李无廷动作停住,“怎么了,躲朕?” “……”宁如深,“没什么,臣的耳朵…” 他咽了咽,“刚醒,受不得惊。” 李无廷细看了他几秒,忽然问,“还在介意刚起床那会儿的事?” 乍然听人挑明,宁如深心头一快,不自觉回想起刚才瞥见的那一幕。他一个晃神,下意识道,“没有,臣只是有点怕…”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一寂。 “……” “……” 宁如深骤然回神:他在说什么……! 跟前的胸口猛地起伏了两下。李无廷眼底燎了热,盯着他哑声,“怕什么?” 垂下的发梢一点点炸开。 宁如深抓着李无廷的盔甲,头昏脑胀地憋了半天: “怕…臣的眼睛冒犯了陛下。” 话落,帐中安静了两秒。 正在这时,帐外传来通报:霍勉来了。 ……打岔的来了。 宁如深刚松了口气,却看李无廷低眼笑了下,压着声音道,“无碍。是朕同你待在一起,时时刻刻都怕冒犯了你。” 他蓦地睁大眼,朝人看去—— 李无廷看了他一眼又说,“去擦把脸,霍将军要进来了。” 擦什么脸?他已经脏得不能见人了吗? 宁如深没反应过来,只能依言转过身。身后传来李无廷一声:“宣。” 帘子一掀,霍勉进来了。 · 霍勉进来请了个安。 宁如深背对着两人,他一捧冷水覆在脸上,才惊觉自己脸上温度惊人。 他呆了瞬:……那他刚刚,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身后很快响起李无廷询问伤情的声音。 宁如深呼出口热气,收敛了心神。 哗哗撩了几捧冷水后,便转身凑过来听。 “都已安置在伤兵营,草药……”霍勉本来在一本正经地汇报,他一侧目看宁如深泛红的脸颊上还挂着水珠,话头都顿了下: 第一反应,这不得和轩王说说? 宁如深狐疑地窥去:咋了? 他好像透过霍勉的眼睛看到什么邪崇了。 身侧蓦地落下李无廷的声音,“草药怎么了?” 霍勉立马回神,“尚且够用。” 他继续汇报着军情,宁如深渐渐听得心惊:昨晚夜袭的竟然有五千北狄骑兵,就偷袭来说数目已经不小。 他们这边带了六千人马,还好有李无廷和霍勉一骑当千,才避免了惨重的损失。 宁如深问,“偷袭点是在哪里?” 李无廷同他在沙盘上指了一点,“朔元,这一截城墙最为薄弱,险些被他们攻破。按照北狄派出的兵力,恐怕是一场总攻的试水,只要一突破朔元,便直接引大军长驱直入。” 宁如深瞅着沙盘,“唔。” 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明敌军更靠近朔元那个方向? 似是要印证他的猜想,李无廷哼笑了声,“不过正好,借此摸清了他们的兵力和部署。” 霍勉问,“陛下,我们还要按兵不动吗?” 李无廷沉吟片刻,突然问,“今日,是十月初六?” 霍勉莫名,“是。”